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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潜一羽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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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胡的大军在庆安城外集聚,寓意着大庆的国都已经是胡人的囊中之物。

    阿史那鹏拿下了庆安城,一时半会儿倒是安分下来,没有继续领兵南下。

    但是,他闲下来之后每天做的事,就是跑到青莲坊去坐上半日,一边喝酒,一边跟宁初闲谈。

    宁初不想跟他说话,通常都是爱搭不理的模样。

    阿史那鹏也不泄气,只顾着的喝酒也怡然自得。

    宁初只觉得这人有病。

    故意跑到青莲坊里来烦她,搞的她想清净都不行。

    一看到他就感觉伤口更疼了。

    索性把门一关,管他是人是狗一律不见。

    宁初推开木窗,看着外头满是胡人的庆安城,神色有些恍惚,总有种自己置身于草原的感觉。

    外头仍旧大雪纷飞,街道飘摇的灯笼拉回了她的思绪。

    窗下守着的侍卫抬起了头。

    宁初反手又把窗户关上了。

    算起来,庆国的今天好像过年了。

    但如今大庆河山支离破碎,哪还有人记得过年,外头冷冷清清,没有半点年节的热闹。

    也不知道如今临川怎么样。

    宁初看了一眼隔间已经落了灰的乐器,起身走过去取下了那把惯用的琵琶。

    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肩上的伤都一阵阵的疼。

    宁初用绢布仔细擦拭,琵琶又恢复整洁,指尖拂过琴弦,或许是一段时间不弹,琴弦有些松了。

    她半垂着眸子,一点一点将弦调紧,随后抱着琵琶坐在窗前,轻轻弹拨。

    珠落玉盘的曲调缓缓流淌,正在一楼大堂喝酒的阿史那鹏忽然一顿,抬头望去。

    这首曲子……

    宁初为什么会弹草原上的民谣?

    直到琴声戛然而止,阿史那鹏都没想明白宁初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这首曲子。

    哈鲁纳快步走进了这重归寂静的青莲坊,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鹏弟,孟景舟率军距离城外就剩十里了。”

    阿史那鹏喝完了酒,把酒盏一扔起身道:“可算来了,这庆国的兵马赶路可真够慢的。”

    早几日就收到消息说孟景舟从临川出发了,没想到来的这么慢。

    两人并肩离去,只剩桌上孤零零的酒坛打了个滚。

    庆安城中的胡人很快集结,战鼓声响彻如雷。

    宁初推开房门,神色淡淡的漫步到走廊,青莲坊安静的落针可闻,安静得有点冷。

    她打量着这座空荡的房子,顺着楼梯往下走,仰头看着头上的藻井。

    明明没有过多久,却感觉整个青莲坊都蒙上了一层旧尘,再不复当初热闹的模样。

    她正静静看着,门嘎吱一声响了。

    凌若带着人走了进来,看到宁初眉眼下意识一扬,高声道:“原来你还活着啊!”

    宁初瞥了她一眼,不以为意,也没应声。

    凌若却像受到了羞辱一般,冷哼一声:“你现在可是被软禁在这里的阶下囚,有什么可高傲的。”

    宁初转过头去看她,并不生气,只道:“我的琵琶呢?”

    “当然是砸了。”凌若看着宁初的眉缓缓皱起,不屑道:“不就是一把破琵琶么,留着也没用,大冷天的,我拿去引火了。”

    宁初看着她,轻轻一笑:“是么,那你得祈求这火不要烧的太大才好,否则点火容易灭火就难了。”

    哪怕没有听太懂,也明白宁初是在指桑骂槐,凌若顿时气的眼睛一瞪:“你!”

    “还有,公主殿下还是少踏进我这青莲坊,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动手。”

    宁初却已经转身上了阶梯,不急不缓的回房间去了。

    凌若气的咬牙:“迟早废了你。”

    宁初身怀武功把她吓得够呛,还真怕宁初鱼死网破冲她动手。

    她气势高昂的来,咬牙切齿的走,吩咐守门的人一定要看好了别让人给跑了。

    阿史那鹏现在对她感兴趣,可不一定一直对她有耐心,况且现在兵荒马乱的打仗,阿史那鹏哪来那么多时间注意这里。

    凌若刚打算走,就看到有人端着药碗走来,她眼珠子一转,叫住那人:“给宁初的药?”

    “是,公主。”

    “给我吧!”

    送药的侍女顿时迟疑,但看到凌若一瞬间脸色压下来,哆嗦一下将药碗递了出去。

    凌若端着药碗,转身又进了青莲坊。

    她一脚踢开宁初的房门,看见宁初又在擦拭琵琶,轻嘲了一声:“还擦呢?”

    宁初并不理她,凌若只觉得一拳砸倒了棉花上,气闷不已。

    “哼,这种时候你还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我到要看看,你这伤什么时候能好。”

    说罢,当着宁初的面把那碗药泼了。

    空碗扔给侍女,她趾高气扬的又走了,好像这样就是胜了一般。

    侍女犹豫道:“公主,这是王子特意吩咐给的药……”

    凌若拉下脸不悦道:“你不会说她已经喝了?”

    侍女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宁初抱着琵琶踏上高楼,任由寒风吹得她衣袍长发猎猎,她的目光却眺望着远处。

    城楼上战鼓声声,那是城外正在开战。

    城内只有守卫寥寥几人,其余的全都到城门口去了。

    现在有人攻城,那是不是说明,孟将军来了?

    阿史那鹏登上城楼,看着城外黑压压的一片,问哈鲁纳道:“孟景舟哪儿来的这么多人?”

    哈鲁纳大刀一扛笑道:“怕什么,他再厉害,手底下也是些庆国的是软脚虾,不足为虑。怕是把能调遣的人都给带来凑数了。”

    庆安城本不容易攻下,要不是庆国皇帝跑得快,他们说不定还得僵持几日。

    但现在庆安城是他们胡人把控,孟景舟想夺回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鹏弟且在此稍后,我去会他一会。”

    哈鲁纳扛着刀下了城楼,身骑骏马,领着一队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城。

    他扫了一眼前方,把目光聚集在领头的人身上,高声道:“你就是孟景舟?快快出来受死。”

    被他盯着的人嗤笑一声,“我说你这胡人眼睛不好使,我家将军明明在此,你却把我给错认了。”

    哈鲁纳看着他嘲笑,也不恼怒,只道:“那你又是谁?”

    “神武军副将关容,怎么,居山关打了十来天,居然不认得我?”

    一提居山关,哈鲁纳就认得了。

    “你们这劳什子的神武军也不过如此,居山关耗了十来天,不还是被我打的落荒而逃。”

    关容呸了一声:“你这五大三粗的莽夫,小爷不过拖住你十来天,还真以为我怕你呢?”

    不过这十来天的阻截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庆安城丢的之快他都没反应过来。

    哈鲁纳一声大喝:“我管你是谁,叫孟景舟出来受死。”

    关容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还想张口再骂,孟景舟却拦住了他,驱马上前几步道:“我就是孟景舟。”

    哈鲁纳看着他,顿时发出震天的笑声:“你这小白脸儿……庆国大将军就你这弱鸡样?”

    “你特么骂谁小白脸呢!”关容那叫一个气啊!

    虽然将军是白了点俊了一点,但是他决不允许旁人因此以貌取人,上一个以貌取人的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关容,退下。”

    关容满肚子气,不甘心的退回去了。

    孟景舟提起长枪微微一笑:“你就是西突厥首领之子,哈鲁纳对吧?”

    哈鲁纳还以为自己威名远扬,骄傲的仰头道:“正是。”

    “那你的头应该挺值钱的。”

    哈鲁纳一愣,顿时大怒:“找死,有本事来取!”

    “正有此意。”

    孟景舟脸上浅笑消失,单手御马提枪就朝哈鲁纳刺去。

    本以为对方如此瘦弱,定是个弱秧子,却不想哈鲁纳提刀抵挡竟被震得险些兵器脱手。

    他一愣的功夫,长枪翻转向上一挑,大刀猛地一震,长枪仿佛力拔千钧,要不是他及时用力,刀都被挑飞出去了。

    这下他可不敢轻视孟景舟了,调转马头退开些许,手抡大刀攻来,几乎用上了八成力道。

    兵器相撞,金戈嗡鸣声刺得人耳朵发痛。

    孟景舟轻易就将其化解,手中长枪灵活如臂,枪影接连刺出,哈鲁纳竟被逼得只顾慌忙抵挡,一时间耳边全是刀身被枪击中的声音。

    若不是他的刀材质上佳,怕是都被戳出了窟窿殒命当场。

    见鬼了,这孟景舟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哈鲁纳一个不慎,被枪锋擦过,眨眼间手臂就鲜血淋漓,因为一直抵挡进攻手臂发麻,竟没感觉到痛。

    眼看孟景舟再次攻来,他刚一提刀,竟手一软慢了一步,长枪一扫,大刀脱手而出。

    他的手下骑兵见势不好,冲上来就朝孟景舟攻去,借这短暂的机会将哈鲁纳拉了回去。

    关容见状破口大骂:“卑鄙无耻!”

    打不过就让手下人围攻,传出去都叫人耻笑。

    哈鲁纳气的脸一阵青一阵才,咬牙道:“孟景舟!我们改日再战!”

    说罢在手下的护卫下匆匆回了城。

    神武军这边看到胡人这副作态又气又急,恨不得冲上去打一场。

    但孟景舟却示意暂时退兵。

    胡人分明是占了庆安城有恃无恐,只要他们死守,他作为攻城的一方必然更加艰辛。

    得想一个对策才行。

    哈鲁纳匆匆回了城,兵器也丢了,简直颜面扫地,阿史那鹏迎上来他都觉得抬不起头。

    但阿史那鹏并没有讥笑他开局打了败仗,反而问道:“你觉得孟景舟的武功如何?”

    哈鲁纳虽然不愿承认,但不得不实话实说:“此人枪法精妙且力大无穷。”

    阿史那鹏深有同感,关键是这位庆国将军的脾气太好了,这种性格通常更难激怒犯错。

    “我知道了,你快去处理伤口,明日我出战去会会他。”

    哈鲁纳被手下扶着,匆匆去包扎。

    缠了一胳膊纱布出来,遥遥的就看见凌若路过,他推开手下,大步走上前拦住对方。

    凌若现在看到哈鲁纳就害怕,转头就想走,但哈鲁纳一晃又把路堵住了:“凌若公主怎么见了我就走?”

    凌若暗骂对方眼瞎,看不出来她不想理他么?

    哈鲁纳打量了一眼凌若,暗自疑惑,对方看起来倒像个实打实的庆国人,细胳膊细腿的,没有半点突厥人的影子。

    “我听说公主十年前流落庆国,最近才与兄长团聚?”

    凌若退了两步,皱眉道:“是又怎么样?”

    “可据我所知,十年前公主随庆国公主回国,遭遇伏击,不知公主是如何逃脱的?”

    凌若心头一跳。

    她完全不知道这些事,哪里答的上来,只含糊道:“都这么多年了,我早忘记了。”

    哈鲁纳眼神微深:“是么,看来公主的记性不是很好啊!”

    “你这是乱七八糟的说什么,我不想跟你说了。”凌若假装生气,实则心虚,推开哈鲁纳急匆匆的跑了。

    哈鲁纳被她一推让到旁边也不生气,看着她急匆匆走远,旁边的下属低声道:“主子觉得,她有问题?”

    哈鲁纳看了看手臂的伤,眉宇间有些凝重,低声吩咐道:“你去查一下,她是怎么认识阿史那鹏的。”

    “是。”

    他回到住宅坐下,仍感觉双臂痛得厉害,忍不住抽了口气:“这孟景舟果然厉害,要不是我及时抽身,今天怕是回不来了。”

    护送他回来的心腹道:“但主子也可以借此机会韬光养晦。”

    “这倒也是。”

    至少他可以祥装养伤,让阿史那鹏出战和孟景舟打,自己坐收渔人之利。

    探查消息的人很快回来,在哈鲁纳耳边小声说了查到的消息。

    哈鲁纳眉头一皱:“确信是滴血验亲?”

    “属下确定。”

    现在他反倒有点摸不准了。

    但那个凌若的确有问题,要么阿史那鹏不知道此事,要么,阿史那鹏是故意在防备他下一盘大棋。

    这种时候,哈鲁纳最担心的是第二个可能。

    稍作犹豫后,他立刻严肃道:“你迅速派我们的人出城,快马赶回族中通知父汗,计划有变,怕是要提前了。”

    “是。”

    传信的人匆匆离去,剩下的人迟疑道:“那……那个公主呢?”

    “不过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不碍事也就算了,若是碍事,悄悄处理了,别惊动阿史那鹏。”

    “属下领命。”

    心腹都退出去了,哈鲁纳靠回座椅,神色沉重的看着手臂,虽说是故意示弱,但对战孟景舟他也伤的不轻。

    希望伤能好的快些。

    这庆国现在的局面,可是乱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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