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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守一寸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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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厥率军南下,一路势如破竹。

    榆关作为抵御北方的关口,一向是由孟家在镇守。

    孟老将军为国捐躯后,孟小将军孟景舟接替父位,成为抵御北胡的一道屏障。

    就在前不久,大庆刚和突厥一战,把对方打的狼狈而逃,突厥王子阿史那鹏向大庆俯首称臣。

    却不曾想,阿史那鹏在孟景舟的护送下,还没回到草原,突厥的大军就杀过来了。

    榆关是孟老将军的部下在镇守,本不该担心,谁知道北胡南下,第一个失守。

    庆仁帝被太医连番抢救,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他攥着羊皮纸大口喘气,怒道:“榆关失守,孟景舟呢?”

    这个问题,满朝文臣都想知道。

    但没有人得到答案。

    送信的人伤势严重,现在还昏迷不醒,问都没处问去。

    众人看着瞬间憔悴的庆仁帝,直觉这天怕是要变了,个个忧心忡忡,都在盘算着自己的退路。

    北胡占领榆关,下一步就是率军直指这庆国国都了。

    此时庆国的大部分兵马还都分布在北方,现在调兵遣将,大庆的兵马也跟不上胡人的速度,那群在草原上生活的民族马上功夫一向了得。

    庆仁帝捏着羊皮纸的手都在发抖。

    老半天,他才开口道:“传朕旨意,先召集就近的兵马回城。”

    传令官匆匆离去。

    但光召回庆安附近的将士也不是办法,能抵御胡人的大军还远在千里之外,就眼前能调遣的人数也挡不住北胡的大军啊!

    庆仁帝连番下旨,圣旨像大雪一样飞往北方,大雪纷飞的寒冬里,庆安城一夜之间出现了许多身穿重甲的士兵来回巡视,一时间庆安城里人心惶惶。

    青莲坊紧闭大门,身世孤苦的女子们在阁楼上悄悄看着城里匆匆跑过的士兵,满脸愁绪。

    冬云凑在宁初旁边,紧张道:“宁初姐,那群胡蛮子不会真的打到庆安来吧?”

    从前一直听说边关在打仗,但也只是听说而已,庆国百姓和乐,一点也没有打仗的样子。

    现在庆安城一夜变天,人们才惊恐的发现,这世道其实也并不太平。

    庆仁帝年迈,终日沉迷笙歌,太子又不得势,根本顶不了事。

    北胡的骑兵一向以勇猛著称,且出手狠辣,若是打到庆安城来,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宁初亦隐有愁绪。

    本以为北胡已经颓势,实则只是趁机蛰伏。

    这庆国早就不是二十年前的模样,皇帝也不是当初热血的年轻人。

    而突厥汗国更是政权分裂,阿史那连英已经镇不住那些野心勃勃的群狼了。

    甚至宁初暗自猜测,这一次北胡举兵南下,也有阿史那鹏的参与。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特地来庆安城走一遭。

    恐怕护送他的孟景舟此时的境况也不妙。

    宁初叹了声气道:“外头不安全,你们这几天就先不要出门了。”

    女孩儿们连连点头。

    就这状况她们也不敢出门啊!

    现在都不知道明天究竟会是什么样。

    正如宁初所猜测,孟景舟的境况确实很糟糕。

    糟糕的源头正是阿史那鹏。

    在护送阿史那鹏往边境的途中,他们遭遇了埋伏,孟景舟和他手下千余人被围困在山谷里。

    而阿史那鹏也褪去满身的伪装,与伏兵首领并肩而立。

    两人低声细谈,分明是早就熟识。

    孟景舟的副使当即大怒斥道:“阿史那鹏,你想挑起两国纷争吗?”

    阿史那鹏嗤笑道:“不是挑起纷争,而是将庆国的江山纳入我突厥的领土。”

    今年的北方连夜暴雪,已经冻死了不少牲畜和人,如果不南下,恐怕等到开春十不存一。

    阿史那鹏毫不避讳的言语让孟景舟手下的士兵一阵骚乱,但他并不在意,只扬声道:“孟将军,我族中人都说你英勇善战,但今日你手下不过千余人,插翅也难飞。”

    副使怒喝道:“我和你这狗贼拼了!”

    围困他们的伏兵首领闻言嘲讽道:“就请你们这些庆国的软脚虾也想胜过我们铁勒勇士!”

    阿史那鹏拦住他,正色道:“图勒,别小看孟景舟。”

    “王子放心,这次我带了五千弟兄,料想他孟景舟就算有八只手也难全身而退。”

    副使听完脸都白了。

    他们不过一千多人,对方有五千善战的铁勒人,敌众我寡,一旦对胜谁生胜负一目了然。

    阿史那鹏朗声大笑,一拍图勒道:“好,既然如此,这里就放心交给你了,我还有正事,就先行一步,事成之后,我在庆安城中为你摆酒。”

    图勒闻言大笑与阿史那鹏击掌:“一言为定。”

    阿史那鹏翻身上马,朝孟景舟扬声道:“孟将军,就此别过了。”

    说完一夹马腹,领着手下人绝尘而去。

    铁勒人纷纷现身,对着被困的庆国将士虎视眈眈,众人心里都升起一股绝望。

    恐怕今日是在埋骨在此了。

    副使看孟景舟绷着脸不说话,颤声道:“将军,现在怎么办?”

    孟景舟瞥他一眼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突围。”

    “可是……”

    对方有五千人,八只手也难敌啊!

    孟景舟提枪御马高声呼喝道:“众军听令,迅速整兵,随我一同杀出去!”

    士兵们闻言面面相觑,渐渐有的握紧了武器,有的则犹豫不决。

    孟景舟见状大声道:“不想死在这里就拿起你们的兵器,别忘了你们是庆国的军人。”

    他的声音太过铿锵有力,让绝望的士兵们都不禁涌起希望。

    “是!”

    众军应声,山谷同响。

    就连围困他们的铁勒人都不禁被这气势所震慑。

    图勒仰天大笑,一举大刀:“铁勒的勇士们,活捉孟景舟,其余人死活不论。”

    孟景舟提枪冷喝:“杀!”

    “杀!”

    实力悬殊的两方开始了一场殊死搏斗。

    图勒策马而来,朝孟景舟大声道:“庆国小将,来与我一战!”

    孟景舟冷着一张俊脸,枪锋一转:“来。”

    话落,两人各自骑马迎面而上,兵器霎那间交戈。

    图勒自认是族中力大无穷的勇士,并不怎么看得起孟景舟这细胳膊细腿的柔弱样,所以也不觉得对方能有多大力气。

    但是一交手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孟景舟枪如急雨,逼得图勒双手发麻险些落马。

    他再也不敢小瞧突厥人畏惧的这个年轻将军,使出十二分精神迎战。

    但这场对战也没持续多久,他的人头就被孟景舟一枪挑落,双目鼓瞪的图勒头颅滚下山坡,铁勒人一片骇然。

    本在苦苦对抗的庆国将士见状士气大涨,乘胜追击,竟把铁勒人的围堵打出了一个缺口。

    孟景舟唇角上扬,率领士兵气势汹汹的冲过去。

    铁勒人失了首领本就乱作一团,看着孟景舟浑身浴血提枪而来,竟吓得掉马就跑。

    伏兵眨眼间变成了败犬。

    庆国士兵们没想到竟然成功突围,一时间还有些懵。

    但孟景舟却很冷静,他唤来副使道:“你迅速带一小队人马北上与大军汇合,让副将军率军阻截胡人。”

    “是!”

    应完才发现孟景舟只把他派出去,自己却没打算通往,副使急了:“将军你呢?”

    孟景舟没答,骑着马走到众人前方,高声道:“其余人随我一起回援庆安。”

    众人当场错愕。

    他们现在仅剩千人,回去庆安直面北胡?

    孟景舟看他们犹豫,又道:“若是怕就随副使北上,我不强人所难。”

    “不怕!”

    “誓死追随将军!”

    孟景舟一阵动容:“好!那就出发!”

    “是!”

    一行孤军在孟景舟的率领下,直往庆安,明明只有千人,却让沿途所遇的胡人闻风丧胆。

    这场爆发在寒冬里的战争一直持续到了小年。

    庆仁帝已经半个月没有睡好觉了,每日听着战报传来的都是噩耗,他闭上眼睛都梦到胡人杀到庆安城来了。

    这段时日突厥与北方各族连夺数座城池,烧杀抢掠,百姓水深火热,到处都出现了流民。

    庆国上下大乱,庆仁帝坐在那冷冰冰的皇位上时刻战战兢兢。

    “报!”

    庆仁帝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声音。

    传令官急匆匆冲进大殿扑通一声跪下道:“陛下!建州失守了。”

    庆仁帝一个哆嗦差点从龙椅上滑下去。

    侍官连番搀扶他才好不容易站稳,但此时庆仁帝已经六神无主:“这……这可如何是好?”

    建州可就离庆安三十里远了。

    这已经和北胡打到家门口没有区别了。

    太子忙道:“父皇莫急,孟将军已经率兵阻截胡人大军,定能将其拦下。”

    他一边说都一边心虚。

    孟景舟是回来了,可是他就带着几百人,胡人大军少说七八万,个个骁勇善战,这不是去送死吗?

    庆仁帝一屁股坐下,缓了半天神,还没等他说话,又一声急报:“陛下!北胡的前锋朝庆安城杀过来了!”

    庆仁帝两眼一翻当场晕过去。

    顿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太子几步冲下台阶,几乎要凑到传令官面前问:“那群该死的蛮夷现在在哪儿?孟景舟呢?我庆国的大军呢?”

    传令官被问的满脸尴尬:“太子殿下,前日孟将军与神武先锋军突袭连州受了伤。至于大军,怕是正与北胡大军在居山关对峙……”

    双方都打了有十日了,庆国的大军损失惨重,怕是一时半会儿没法赶来。

    唯独前日孟景舟奇袭连州城,拼着受伤夺回了一座城池,算得上唯一的好消息。

    太子听完愁的来回走,底下大臣眼珠子一转,悄悄附耳过去一阵低语。

    “这……这怎么行!”

    大臣立刻道:“殿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此乃权宜之计啊!”

    太子犹豫不定,看着不省人事的庆仁帝,又看着跪了满地的朝臣,一咬牙道:“去传旨吧!”

    众大臣顿时俯身称是。

    孟景舟在听到庆安城派来了人时,正坐在连州太守府府中。

    他赤着上身,任由大夫给他换药,听到副使通报,他还愣了一下。

    这种时候,庆仁帝怎么还能派人来传旨?

    “让他进来吧!”

    孟景舟阻止了大夫给他敷药,扯过衣袍随意裹上。

    传令官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的孟景舟。

    年轻的将军未着甲胄,随意披着衣袍,眉眼间温润如玉,看起来半点不像个武人,倒像个教书先生。

    他恍惚间响起,这位孟将军今年,好像也才双十。

    在庆安本是潇洒玩乐的年纪,对方却已经上阵杀敌无数,立下赫赫战功。

    孟景舟扫了一眼呆住的传令官,随口道:“陛下有什么旨意让你来传达?”

    传令官猛地回神,忙掏出圣旨,也没让他跪,利落的把圣旨念了,一副想立刻放下圣旨就走的模样。

    好像生怕孟景舟一怒之下把他砍了。

    孟景舟听完,绷着一张脸,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陛下……南退临川?召我去护驾?”

    “圣旨上……是这么说的。”

    孟景舟眉头一皱:“那庆安城呢?不管了吗?城里那么多的百姓呢?”

    传令官浑身一僵,硬着头皮道:“将军,这是陛下的旨意。”

    抗旨不遵可是杀头的大罪。

    孟景舟深吸了一口气,怒火压了又压,良久才道:“知道了。”

    传令官奉上圣旨,狗撵一般飞快跑了。

    这小孟将军的脸色看起来也太吓人了。

    好怕走慢了对方反悔一刀宰了他出气。

    副使和大夫看着孟景舟阴沉的脸,大气也不敢出,心里暗骂这庆仁帝窝囊,还没打呢就吓得弃城而逃了。

    怕是把胡人的大牙都给笑掉了。

    副使斟酌半天,才小声问:“将军……你去吗?”

    孟景舟没吭声,只是一旁的大夫突然一声惊呼:“将军!您不能用大力啊!这伤口又裂开了!”

    副使才发现,自家将军搁置在桌上的手捏的死紧,手臂上足有一尺长的伤口此时正往外沁血。

    孟景舟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面色如常淡定道:“劳烦大夫帮我重新上药吧!”

    副使都怀疑孟景舟是不是气得感觉不到痛了。

    大夫颤颤巍巍的给他处理伤口,暗叹这孟将军倒霉,多好的一位将军,怎么摊上这么个主子。

    孟景舟绷着脸半天,等大夫给他上完了药,他穿好衣袍,转身就朝外走。

    副使一路跟着追,边追边喊:“将军,你这是去哪儿啊!”

    孟景舟一把抓起自己的枪,头也不回道:“临川……护驾。”

    护驾二字咬的极重,副使都觉得孟景舟这副架势是想去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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