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众人拾柴火焰高
当蔡春抱起盆口大的碗，将最后一点汤汁喝下去，然后刻意地把空碗朝四下展示一番。
“哎呀，真是太能吃啦！”
“我滴个娘嘞！把我三天的饭量都吃啦！”
围观的人们纷纷赞叹蔡春的能吃。随后便相互交谈着，慢慢离席。
“哎呀，这汤面看着很好吃啊！我得尝一尝！这么冷的天气，吃了一定热乎！”隐在人群里的杨小栓装模作样地大喊道。
“我也吃上一碗！反正也不贵！回家再开火做饭怪麻烦的！”李玉也大喊一声，随即走进店里。
白菜惊喜地看向李玉。李玉朝她眨了眨眼，又悄悄指了指身后的张生。
张生一边将佩刀放下，一边大声嚷嚷：“老板娘，给我来碗猪杂面！今个我就在这吃了，免得回家让婆娘下碗面还啰里吧嗦的！”
白菜强压着表情，小跑着给两人拿筷子，递咸菜。瞧准时机便欣喜地同二人说话：“张舅舅，李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我俩正巡逻呢！瞧见这里围着一群人，便寻思过来瞧瞧。一看是你们在这闹腾，便停下来看个热闹。”张生接过白菜端上来的萝卜咸菜，环顾一圈。“你别说，让你这么一吆喝，来西一街的人还挺多！”
“白菜，我们有眼力劲吧！”李玉冲白菜挑眉。“我一瞧那小子在人堆里咋呼，你李哥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啦！”
“厉害厉害！多谢二位捧场！”
虽然围观的人走了一大半，但汤面店还是走进来许多人要品尝。于是几位娘子难得地又忙碌起来。
“白菜姐姐，我也来吃面的！”从人群里左钻右窜的卷毛来到白菜身边。
“卷毛！谢谢卷毛弟弟关照啊！”白菜用力揉了揉卷毛的脑袋，随即蹲下身问道。“卷毛，姐姐刚刚那吃面表演吸引人不？”
卷毛歪着脑袋想了想，开口说道：“一开始觉得没意思，就是个吃饭有什么看的！后来倒挺好奇他能不能吃完！”
“那就行！你去吃面吧！跟那个姐姐报我的名字，多给你个炸鸡蛋！”白菜霸气地允诺道。
“谢谢白菜姐姐！”卷毛高兴地跑去买面。
白菜站在角落里，看着热闹的前堂，忍不住喜上眉梢。不经意间瞥见对面铺子里站着的林老九和掌柜。林老九见白菜已经发现自己，于是大大方方地朝白菜抱拳，随即领着掌柜转身离开。
晃悠着回到门房的周管事，惬意地呷了口热茶：“哎~小丫头真是古怪精灵！会折腾！”
白菜回到后院的时候，蔡春正抚着吃撑的肚皮倚在袁老爹的躺椅上休息。
“白菜，效果不是太差吧？我瞧着人也不是很多，都怪我一开始太紧张了！”蔡春没起身，只是翘了翘头。
“蔡叔，你放心，比我预想的好多了。再说这也只是一开始，往后咱琢磨出门道，人就会多起来！”白菜给蔡春递上山楂水。“为难蔡叔了，让你撑着啦！”
“说啥话呢！我也没想到，有一天能让饭给撑着呢！”蔡春嘴上说着，自己却忍不住失笑。“真是越活越见识！”
“白菜，啥时候让我试试啊！我也能吃！我今天瞧着都学个七八成了！”猴子跟在后面急切地表达自己的意愿。
“猴子叔，以后有你发挥作用的时候呢！今天也不让你白来，你也去吃碗汤面吧！”
“我能吃碗打卤面不？我听菜帮子说打卤面好吃，我今个想尝尝！”猴子吞着口水，央求道。
“猴子，咱别过分啦！人家也是做生意的！吃个清汤面就行了！”蔡春打着饱嗝拦着自己带来的猴子。
“可以，猴子叔去前堂吃吧！”白菜笑道。
猴子真如猴子一般一溜烟窜了出去。
“白菜，让你见笑了。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他打小就这样贪吃！因为这，我俩没少打架！”蔡春尴尬地替猴子道歉。
“那猴子叔就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那就好，那就好！额~”蔡春又打了个长长的饱嗝。
“叔，要不再给你弄碗山楂水喝喝？”
晚间关了店门，众人都围在前堂，看袁慧一点点清点账目。
“怎么样？赚钱了吗？”孙寡妇急切地问道。
“赚了还是赔了？”乐娘也小心翼翼观察着袁慧的表情。
虞美人将自己的手绢揉成干菜叶子，急切地等着公布结果。
“不算人工，扣除成本，再减去蔡师傅吃的量……”袁慧一句一顿地讲着。
其他人不由地伸长脖子，身子朝前倾的老远，眼巴巴地望着袁慧。
“我们今天，不多不少赚了八十文钱！”袁慧高兴地比着八的手势。
一听这个结果，大家都是一阵轻松。
“不错不错！虽然不多，但至少证明咱们没有白忙活一场！”虞美人长吁一口气。
“是啊是啊！总得开头嘛！一口吃不成大胖子！”孙寡妇乐呵呵地应和道。
瞧着一群人这般开心满足，袁老爹与仇木易默契地相视一笑。
第二日，白菜与朱宝生上午在北城区吆喝一番，下午西落前又绕着唱和一阵。
等到西落菜市场关市的时候，西一街陆陆续续走进不少人。拉车的商贩若是想进去围观，街口早早就被白菜安排了小伙计候着，随时引着商贩将自家马车牛车停进空闲的菜市场里。菜市场里自然也有脑筋灵光的伙计看守车子。
林老九和掌柜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朝西一街张望。
“老爷，那周管事怎么让马车进菜市场了呢？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啦？凭什么就给那汤面店使用！他真被那小丫头花言巧语洗了脑不成？”掌柜指着不远处关市后依然开放的菜市场喊道。
“哼，你没瞧见那西街道这会儿多热闹，你再想想它以前有多冷清！周管事那老狐狸算盘打的响着呢！要我，我也配合那小丫头折腾！”嘴上虽然这般说着，心里却堵得不行。越想越堵，伸手敲了掌柜的脑袋。“让你琢磨的好法子，想出来了没？”
“老爷，小的一直想着呢！”掌柜捂着额头陪着笑应道。
“蠢死啦！让你照着瓢画，你都想不出来！你说说，我每月花钱请你是来干什么的！”
“是是，小的这就回去赶紧琢磨去！”说着就想溜走。
“回什么回！赶紧再去看看去！”林老九一把将瘦高的掌柜拉扯回来，又将没站稳的掌柜推向西一街的方向。“再去学学去！你回去就只是睡大觉，我还不知道你！一天天的，我的银子白白浪费，养你们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