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生意难做
一眨眼，白菜母女张罗的汤面摊已经开业半月有余，生意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一天能卖二十多碗，可把不熟练的母女二人忙坏了。不好的时候，一天只卖五六碗，摊位费柴火费都不够亏损的。
这日又是生意差的一天，眼看就要到熄火收摊的时候，准备的面团子还剩很多。袁慧烦躁地不停揉捏着那团面撒气。
“就不应该听你的，昏了头了跟着你瞎折腾！”
“娘，做生意嘛！就是好一天孬一天！要是天天好生意，那就轮不到咱们，这世上也就没有穷人富人一说了！”白菜捣鼓着炉膛里的火，打算熄火收摊。
“你小嘴说的清闲！老是这样子，咱啥时候还你舅舅的钱！弄不好还要欠摊位费呢！菜场管事的可不是好说话的，一准给咱俩撵走！”袁慧气恼地将那面团子砸在面盆里。
“这倒也是！得琢磨些别的……”
“你可给我打住喽！别再瞎倒腾了！我绝对不听你的……”
母女二人正在斗嘴间，白菜注意到不远处有一菜农来来回回晃了好几趟。
“大叔，你是想吃面吗？我们这有好多种菜码……”
“不，不，我不吃面！”那菜农局促地摆摆手，拉着车又走远了。
“收了吧！回去咱娘俩把这一坨子面都吃了！吃不完，今天谁都不准跑！”眼见又一个客人不来吃面，袁慧彻底泄了气，边叮叮当当地收拾东西，边赌气地对白菜说道。
“那把仇木易，小栓哥，宝珠他们也带上吧！这么多，咱娘俩得撑死！赶明讣告一出，说哪哪有两女子贪吃，活活被自己的汤面给撑死喽！可怜又可笑啊！”白菜舀着煮面水，边逗着沮丧的袁慧。
“呵呵……你个皮猴子！你想笑死我……”袁慧被白菜成功逗笑。
“老板娘，请问……”刚刚走开的菜农又拖着车拐了回来。
白菜没有像先前那般跑过去热情地招呼人吃面，担心再将人吓跑掉。只是站在原地问道：“大叔，你有什么事吗？”
“我，我饿了，就想吃口东西……”
“我们这有面，你想……”见有人要吃面，袁慧立刻高兴地准备介绍，却被白菜一把拦下。
“我就想吃点东西垫巴垫巴，不用那么好的面！面条用清水煮了，只用少放点盐，不放盐也行！就给我煮一文钱的面条就行！今天清晨出门急没带窝头，这会儿饿的不行，离家好几十里地……”黢黑的菜农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拉着车又要走。
“有，有，大叔，有一文钱的清汤面！你等着，这就给你煮！”白菜立刻出声制止离开的菜农，一边将刚刚舀出来的煮面水倒回锅里。“娘，擀面条！多擀些！让大叔吃饱！”
“哦，哦，好！”袁慧立刻将面团拽下比平时多好多的面，埋头用力擀起来。
“不用，不用，你们平时卖多少就多少面……”菜农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大叔你稍坐会，一会儿就好！反正我们就要收摊了，还剩好多面呢！”
不一会儿，菜农就端着一碗劲道的热汤面，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吃起来。白菜请他坐桌子上吃，菜农说他习惯了，蹲着吃更香。
“呦，老菜帮，今天可以啊！还下起馆子啦！”一个推着空车的小贩朝吃面的菜农大喊道。
“那是！我看老菜帮今天卖的可快了！肯定赚到钱，敢吃两文钱的面喽！”另一贩子也跟着起哄。
“这是老板娘给做的清汤面！一文钱，量又足味又好！”蹲在棚子口的菜农朝大伙伸了伸碗。分量充足的面条，青青的菜叶，飘着油花的汤水，很是诱人。
“真的假的！还有这么便宜的面！”
“那我也来一碗！反正回家夜也深了，总是啃个窝头就睡下，硌心窝！”
说话间，呼啦啦涌来了四五个人。
“这……老板娘，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到他们也要吃！”一看来了这么多人要吃一文钱的汤面，菜农立刻慌张起来。自己的这碗面还是老板娘好心给做的。
“没事！一顺手的事！”袁慧冲菜农笑了笑，随即招呼其他人稍等等，擀完面就给他们下。
随后，那些小贩也跟菜农一样，都端着碗蹲着吃。一边吃，一边连连夸袁慧面条擀的劲道。袁慧被夸的不好意思，只是埋着头洗碗。
咋咋呼呼好一阵子，那群赶集的小贩才离开。临走前，菜农将自己车上卖剩的几根青萝卜送给白菜。
“我来晚啦！碗洗完了吗？那我干点别的！”仇木易气喘吁吁地跑来。
“你来的刚好！那些都是你的活！”白菜笑着指着盆里的脏碗。
“今天生意不错！比昨天多好多啊！”仇木易边说边坐下洗碗。
“刚刚来了一群小贩，一人一文钱吃了一碗！”袁慧忙活着收拾小料。
“一文钱一碗，那不赔本了吗？”
“还好了！赔本倒不至于，就是忙活到最后什么也没赚罢了！”白菜三下五除二将煮面水舀出来倒在还没烧完的木材上。
“还好吧，至少不剩面团子！糟蹋粮食！”袁慧将面袋抱上推车。
“仇木易，你得感谢最后来了群人！刚刚我娘说，今天晚上咱们谁都别想睡，把今天剩的面全吃了！撑死也得吃完！”
“真的？那是得感谢他们了！撑死，我想都不敢想！”仇木易浅笑着接话。
“去！我那是说的气话！还真让你们吃撑死啊！”
三人有说有笑间，将小摊收拾停当，推着回小屋去。
第二日，白菜就制作了个菜单，上面有文字也有图画。最贵的汤面也就两文钱，最便宜的是清汤面，一文钱！
如此这般，生意又比先前好了一点点！
“今年雨水真多！”白菜将小手伸出接了一捧雨水。
“嗯！雨水真多！”仇木易背着一筐青菜跟在白菜身后。
“对了，仇木易，我外公快要来看我了。你抽个时间给我恶补下功课！”
“我有时间，不过你得认真点！”
“你放心，我外公可严厉可聪明了，平时那点小把戏在他那不管用，我只能老老实实地背书！”
“你就得这样！要不不老实！”
“你怎么和我娘说的一样……”
二人正斗嘴间，白菜隐约听到女子的哭声，呜咽抽泣很是熟悉的调调。
“这哭声很熟悉啊！我们过去看看！”白菜不由分说，拉起仇木易就扎进窄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