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机智的监狱生活（9）
“白菜你有何人证物证？莫要再藏头露尾的！赶快交出来让周老爷定夺！”彭县丞先于周县令发话。
“回彭县丞，禀周老爷，那巫蛊符咒确实是存在的……”
不等白菜说完，周县令从椅子上弹起来：“那你不早拿出来！你也寻思着戏耍本官吗？你们这一个个的胆子都挺大！”
“回禀周老爷，若我当时将东西拿出来，马杂役咬死东西是我的，再加上个郑袖儿作证！罪女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嫌疑，所以不得不小心应对，万万没有欺瞒的心思！”白菜恭敬地跪趴在公堂之上。
“本官先不与你计较这些！快说，将东西藏哪里？为何本官派了几人都没有找出来？”
“回周老爷，因为罪证一直都在你手里！”
“本官手里？你是指这一堆破画？你……”说着，周县令已经怒发冲冠，官帽乱摆起来。
“符咒确实一早就到周老爷手里……”
“白菜，莫要再卖关子啦！那老头是真生气了！你快点直说吧！”一旁的彭县丞忍不住咬牙用腹语提醒白菜。
“罪女指的不是地上的画，而是周老爷公案子上的信封！”
“信封？”周县令将先前扔掉的白色信封又捡了回来，拿在手里仔细翻看着。“这信封确实比寻常的厚实些！本官先前以为是你们自己糊的，所以做的厚实了些！”
“罪女将那些符咒都黏在一起，封了一张白纸在最外面。周老爷只需让人取来冷水，将信封浸湿即可一一剥离开。”
未等周县令发话，楚班头就风风火火地端着一盆水赶了过来。
“冷水来了！冷水在这！”
彭县丞小心接过那厚纸信封，将那信封放进水中之前紧张地望了一眼白菜。见白菜镇静地回看着自己，这才长吁一口气将那信封放进水里浸湿，张生端来一个大托盘在一旁候着。众人都是屏气凝神地盯着那盆水。
“周老爷，在符咒出来之前，罪女想请一人为我辩白！”
“嗯，准备的还挺全乎！”周县令捋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胡须。“来人，带人证上来！”
等人间隙，白菜斜眼看了眼右前方的郑袖儿。那郑袖儿一直微抬着下巴端跪在那里，瞧不出任何情绪。
“民女梁林林叩见周老爷！”梁林林跪在地上，声音细小且微微发颤。
“你是人证？大点声！本官又不吃了你！”
梁林林扭头看一眼白菜，白菜朝她点了点头。梁林林这才回头要说话，可嘴巴连张了两回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哎呦，急死我了！你赶紧说吧！周老爷不吃人！”公堂外的楚班头大嗓门地吼了一嗓子。将高堂上的周县令惊得一个哆嗦，梁林林干脆紧张僵硬的张不开嘴，邻近的人都能看见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哼！”
声音不大不小，公堂之外的旁听是听不见的，但公堂之中的人皆听到郑袖儿不屑的冷哼声。梁林林颇有些错愕，睁大眼睛看向郑袖儿。
“林林姐，你大胆说就是！”白菜在她身后小声给梁林林打气。
回过神的梁林林将视线从郑袖儿身上移开，深吸一口气，这才拼命提高声调说话：“回周老爷，前些时日郑袖儿曾托过我，让我将一封信放进白菜的牢房里！”
“哦，那你为何没有去放？反而最后牵扯进来马杂役？”
开了第一句，后面梁林林便平稳了许多，从容地说道：“有段时日郑袖儿总是主动亲近与我，起先我以为她想找年纪相仿的玩伴，便有时和她说上几句话。”
梁林林说着又再次看向郑袖儿，郑袖儿一如先前那般高抬着下巴，始终没有回头看过来。
梁林林收回视线，接着说道：“前几日，她突然拜托我转交一封信给白菜。我问她是什么信，她只是说白菜看了就会知道。后来见我犹豫便告诉我，她起先与白菜有些矛盾，想要和她道歉却又不好意思便写封信……”
“你还是没有帮她？所以马杂役才有机会收金戒指去放这封信？”
彭县丞忍不住在一旁插嘴。他觉得这梁林林声音太小，又说的极慢。
“不是的！我将那封信放进白菜的牢房里了！但是民女后来又觉得不对，就又将那信拿了回来！”
“为何不对，是哪里出了问题被你瞧了出来？”周县令也来了兴致，探究地追问道。
“她郑袖儿说是道歉信！却又再三叮嘱我，让我找一个不容易被白菜发现的地方放进去！民女就纳闷，若是朋友之间道歉，那不应该快快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歉意，然后自己也非常急切地等待对方是否会原谅自己吗？为何反而让我找一个不让白菜发现的地方，放这封信呢？民女越想越奇怪，便将那信又拿了出来还给郑袖儿！”
“周老爷，信纸分离出来！一共四张，三张写的是你的家人！一张没写名字，但是有龙袍加身的人小像，背后有符咒图案！”正说话间，一旁的张生端着托盘，将东西呈给周县令看。又在公堂中绕了一圈，给彭县丞和师爷看了一番，师爷赶忙埋头记录。
“大胆！你这大胆女子！来人，先打十大板！竟敢玷污圣人！你是想害死我们整个九陵县啊！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周县令气急地接连拍着惊堂木。
“民女冤枉！民女不认罪！”
“人证物证皆在！你有何不认的！”
“那梁林林在牢中是白菜隔壁，她俩向来要好！这牢中所有女囚都知道！她们这是商量好的，一同诬陷与我！况且凭什么说那些画都是我画的！她白菜整日里在女监画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牢里的所有人几乎都人手一份！凭什么就说是我的，怎么不说是她的！纸墨笔砚她最便利，还能整日自由出入牢房！你们都偏向与她！”
末了，郑袖儿眼神充满恨意，伸手一一点指着周围平日与白菜走的近的楚班头，袁猛，张生，李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