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防不胜防，被设计了
“等会儿记得哭惨点，哭的不像，事办不成！剩下的钱你想都别想！”
“放心吧，姐！这个我最擅长了！”
白锦绣白了他一眼。从小到大因为他动不动就在爹娘面前闹，一言不合就在奶奶面前哭，这么多年害她挨了多少骂，受了多少委屈。这会儿有脸在她面前自豪会哭闹，真想打他一顿！
两人正凑在一起嘀咕的时候，白李氏正好从寺里烧香还愿回来，一眼就看见白锦程。
“哎呦，我的乖乖大孙子！我的大宝贝呦……”
这一嗓子惊的白锦绣一个激灵，浑身跟扎了针似的。
“奶奶……哎呦！”
正欲撒娇的白锦程被白锦绣在后腰狠狠掐了一把，忍不住惊叫。
惊得白李氏赶忙丢了手里的金拐杖，上前连连询问：“哎呀，我地乖孙咋了这是？哪里不舒服……”
吃了痛的白锦程正要冲白锦绣发火。
白锦绣在一旁咬牙小声说道：“一百文钱！一百文钱……”
“啊！奶奶，程程被人欺负了！她还打我了！可疼了！呜呜……”
“谁！谁敢欺负我的程程，告诉奶奶！奶奶找他去！敢欺负我的大孙子……绣绣是不是你个死丫头又欺负弟弟了！你娘是怎么教你的！一点姐姐的样子都没有……”
“奶奶，不是我！我也被欺负了……”
“不是最好！也不知道你娘整天干什么吃的！一个丫头片子都教不好……”
“奶奶，不是姐姐！是白菜那个贱东西！她欺负程程……”
“哎呦，那个狐媚子怎么还没把那小东西掐死！这个祸害敢欺负我孙子！奶奶给我地程程出头……”
白李氏搂着白锦程，两人一起走进白府大门。留下白锦绣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没人搭理。
不到一个时辰，唐莹莹，白耀祖，白李氏都聚集在西院的厅堂里。听着白锦程声泪俱下地控诉，白锦绣添油加醋地火上浇油。
大体是白菜如何羡慕白锦绣手上的玉镯子，又是如何厉害地去抢镯子，最后争夺之间将玉镯子打碎。
如何妒忌白锦程腰间的角玉坠子是白耀祖买的，白菜不但将白锦程打了一顿，顺道还将那角玉坠子抢走了。
两个人叙说完后，齐齐抹上委屈的眼泪。
“看看，这指定是那狐媚子教的！那个小东西无法无天了，敢欺负到我白家大孙子的头上！这次饶不了她们！我这就带着家丁打死这两个祸害……”
说着就起身，要召集院里的家丁仆人。
“慢着！这事不劳烦母亲亲自费心。这内院的事，我这个当家主母一定会严惩……”
唐莹莹话还没说完，白李氏便跳脚骂了起来。
“哎呦，你还知道是你分内的事啊！我都没来的及说你呢！若不是你这个主母平日里自顾涂脂抹粉地，正事不干！如今她一个妾室的女儿都能不顾嫡庶尊卑，抢东西抢到我白家嫡长孙的头上！再说这绣绣，要不是跟着你整天招蜂引蝶的瞎打扮，能招那个小祸害来欺负了我大孙子不……”
唐莹莹眉头越皱越紧，胸口起伏越来越大。
眼看大战要一触即发。白耀祖赶忙上前：“娘，这事让莹莹去办吧。她会好好教训那两个的！咱们赶紧找大夫看看程程有没有伤到哪……”
边说边朝白锦程使眼色，白锦程立刻意会。
“奶奶，程程这疼……哎呦！后背也疼！赶紧给我找个大夫瞧瞧吧……”
白李氏和白耀祖簇拥着白锦程，一路咋呼着离开。
唐莹莹扭头带着怒气瞪着一旁角落里的白锦绣。
“娘，我……”
“你闭嘴！跟我回东院！”
回到东院落，唐莹莹朝椅子上一坐，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道。
“你给我跪下！”
“娘，我也被抢了啊……”
白锦绣说着，委屈地眼泪开始往外掉。
“还想哄骗我！是那小东西抢打你们？还是你们姐弟二人合伙设计她！当真以为你娘我看不出来吗？你还带着程程一起！就是我惯的你无法无天了！”
见事情被拆穿，白锦绣立刻将眼泪憋了回去，站在原地不动。
“你以为你娘我为什么上杆子挨那老东西的骂，也要将惩罚的事拦下吗？因为你蠢！平日里让你去女修学堂，你给我逃课。让你好好跟唐嬷嬷学女子治家之道，你偷懒不学！光是设计惩罚个庶子，你都漏洞百出！”
白锦绣扑通跪在唐莹莹面前：“娘，我知道错了……”
“你这会儿知道，下回还犯！上回那姓袁的教书匠在大府门口闹将的一回，你是一点教训都没往心里记啊！要治人，不动则已，要治就得往死里治，尤其是内宅里妻妾嫡庶之争！若是留下把柄传出去，就是毁了你自己，落下个善妒恶毒之名……”
“夫人，小姐知道错了，地上凉，让孩子起来吧。说起老身也有错，没教好小姐……”
“嬷嬷你也别在这护着她！不让她长长记性，日后必定吃大亏！嬷嬷你去带几个人，到后河堤装装样子，教训教训那俩东西。免得西院那糊涂的老东西闹将开来，将事情捅的人尽皆知……”
河堤小屋里，袁慧睡在这一头，白菜赌气睡在另一头。
似睡非睡之间，院里的大黄突然狂吠，袁慧起身扒着窗户看去。
只见一行人燃着火把，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过来。为首的正是熟悉不过的唐嬷嬷。
“白菜，醒醒！唐嬷嬷来了！”
白菜一个激灵爬起，也扣着窗户往外看：“唐嬷嬷！她亲自来了？”
“白菜你今天和程程打架很严重吗？你都流血了，那程程……”
白菜没有理会袁慧，而是脑子高速运转，回想着今天弄堂里那姐弟俩的反常举动。
“玉镯子，玉镯子……玉镯子碎了！它是被白锦绣摔碎的！无凭无据的，不能说是我摔的！唐嬷嬷不至于亲自……角玉！那天还买了一块角玉！”
白菜掀了被子，跳下床，将角落里摔烂的背篓翻出来。把东西倒了一地，里里外外地翻找着。
“白菜，咋了，你找啥？唐嬷嬷就要来了，你先跑吧！”
“今天不是跑就能算了的！他们就是算好来找茬的……”白菜边说，边将东西抖落一地。“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我想错了？和角玉无关……”
大黄叫的越来越急促，白菜也已经能听到壮丁们的脚步声。正苦思冥想之际，白菜瞄见门后竖着的草席子。平日用它铺在地上放青菜来卖，每次都是单独卷起来，白菜抱着拿回来的。
白菜跳起来，将草席子撕扯开。
“叮当”一声。一块系着红络的角玉掉了出来，在豆油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白菜，这是……”
“大黄，大黄进来！”
大黄边叫边退到屋里。白菜一把扯过大黄，将那个角玉系在大黄的项圈上。
“大黄，跑！我不找你，你别回来！听懂了吗？别回来，等我找你……”
大黄吐着舌头，黑汪汪的大眼望着白菜。而后扭头从篱笆洞里钻出去，消失在黑夜里。
“娘，你没见过这东西，记住了吗？娘……”
望着白菜严肃又焦急的神情，袁慧懵懂且慌乱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