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罕见的混合双打
当白菜捧着一堆好吃的带来给小伙伴们分享时，顺带将她要和仇木易一起做书信小生意的事告知众人。
不知情的仇木易一脸震惊，不敢相信。
“小乞……仇木易，亲兄弟明算账。事先说好赚的钱，我七你三！”
仇木易捏着麦芽糖，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瞳孔地震地盯着白菜。
白菜瞧着仇木易变幻莫测的表情，以为他不满意这种分账法。立刻小手指着他，严肃地说道：“你不要贪心哦！这么分是有依据的，我可是出成本和固定老顾客的，你目前只是一个纯卖力气的。”
“是啊，人白菜都好心拉你一起赚钱，总比你一天两个铜板地乞讨强。你不能还想贪大头，这不道德……”
一旁朱宝珠正用嘴撕扯着山楂糖片，含糊不清地接话说道。
“哎呀，仇小弟，你要往长远想嘛！你好好表现，到时候我们让你和朱宝生一样！成为九陵威武三侠士后备军，有朝一日你们就会成为我们三侠中的一员……”
杨小栓一手糖油渣，拍了拍仇木易的肩膀。
正两手攥满好吃的，埋头猛吃的朱宝生，立刻抬头望着仇木易。满眼星星地盯着他，连连替他点头希望他应允，鼻涕甩的一晃一晃的。
“不是！我不是想要大头。我只要赚钱还胡大夫的药费，还有你们的钱。其他的我不要……”
众人这才齐齐安下心来。头等大事商量妥当，每个人都捧着喜欢的小吃，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袁老爹一连住了十天，眼看告假的日子不剩几天，就操持着要回云渝镇。
出发那日，袁猛租了辆马车，将车直接赶到河堤小院门口接送袁老爹。
白菜抱着袁老爹大腿嚎啕大哭，不让走。袁老爹心疼地将白菜抱起来，连声安慰她，承诺年前还会再来的，到时候多住几天。
袁慧也直抹眼泪，将东西大包小包往马车上拿。边不停地絮叨着：“爹，这是新做的冬衣。你年纪大了，今年做的厚实些……爹，这些是里衣和鞋袜，你自个勤换勤洗着……爹，这是从胡大夫那寻来的止咳药丸。这天马上凉下来，你若咳了，就含一颗……”
说着说着，袁慧也坐在门口的石墩上呜咽着，小声抽泣起来。
袁猛，杨大栓，杨小栓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两个哭泣的女人才好，只是一声不响地来回搬东西。
袁老爹离开九陵县已经有两日，白菜还是打不起精神，整日懒洋洋的，对赚钱也不积极了。
但在牛角巷胡同里，书信生意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过执笔的人是仇木易，他正一字一句写着来人嘱托的话语。
小乞丐早已梳洗收拾一番，此时的仇木易露出干净的面容，是个精致好看的小娃娃。不过穿的是杨小栓的旧衣，腰身太长太宽，只能用绳子在腰间束了两圈。长长的袖子也挽了几挽，小手才勉强露出来。
“呦，白菜，这是谁家的孩子？从哪找来搭伙的？字写的又工整又好看！不像你，一封信能给我画三个图画，害秀娘子笑话。”
王屠夫抖着墨迹还未干的书信，虽然不认识上面的字，但还是满意地欣赏着，顺带吐槽白菜的风格狂放粗糙。
趴在的背篓上的白菜，软塌塌地支起沉重的脑袋，有气无力地回道。
“哦，我外公家的远房侄子的姑母家的表妹的三小子，来我家借住一段时日。”
“那感情好！我下回还要这小子给我写。”
“行，下回王大哥来，我一定让他亲自给你写。”
“那白菜，婶子今天也想让这小孩给婶子写，行不？”李婶子赶忙从后面挤上前来，笑着询问白菜。“这小孩长的真好看！”
“行，今天大伙的信都让他给写。”
后面排队的人都一阵欢呼。白菜也懒得计较他们的朝三暮四，随即又软塌塌地趴回背篓上。
直到太阳西下，牛角巷胡同才安静下来。仇木易揉捏着有些酸的手腕。
“辛苦你了，今天赚的钱，扣除纸墨，剩下的都是你的。”
“不用，我只拿五文，剩下的都是你的。”
“不用，我啥也没干！丑话说在前头啊，你日后可不能抢我生意，自己跑去支个摊子。那就是可坏可坏的忘恩负义的坏人，是要遭报应的……”
白菜凶巴巴地警告着仇木易，说着说着，瘪着嘴自己真的委屈地红了眼，将脸埋在双臂之间，趴在篓子上一动不动。
仇木易知道她其实是因为袁老爹的离开而难过，也没计较她的话，安静地坐在白菜身边陪着。
最后仇木易坚持二人五五分账。分完钱后，仇木易去胡壶堂还钱拿药，白菜回家。
无精打采的白菜，低着头往家走着。
一双肥大的脚出现在白菜眼帘里，抬头一看是白锦程！
白菜心下一惊：“坏了，今天的钱忘记藏起来了！”
不等白菜从钱要被抢的惊慌中反应过来，拐角处又走出来一人。
只见白锦绣环着双臂，一脸不屑和笑意地从杂物后面走上前来。
“他们姐弟怎么一起出现？他们也没姐弟情深地一起玩耍啊！”
白菜一时也想不通为什么，但既然能一起站在她面前，就一定是来者不善。
心中警铃大作，精神都集中在头顶，头皮都有些发热发烫。
“今天就赚了十文钱，都给你！”
白菜主动将钱拿出来，递给白锦程。
“呦呵，看来动动手还是管用！上回打一顿，这次真的主动给了。早这样不就省顿打嘛！你就是犯贱！”
白锦程将那几个脏兮兮的铜板一把夺过去，揣了起来。
“真是出息！这才几个也要，脏兮兮的！”
白锦绣不屑地瞄了他俩一眼，瞧见满是油污的铜钱满是嫌弃。
“那也是钱嘛，能和罗公子玩上一局的。”
“钱都给你们了，我一个铜子都没有了！”
话还未说完，白菜抬脚就跑。白锦绣一脚跨在白菜面前。
“急什么！上回不是挺厉害的嘛！瞧瞧你那时气派的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嫡长女，我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呢！”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外公看见……”
“啪！”
白锦绣越想越窝气，猝不及防地就给正说话的白菜一个大耳光子。
白菜捂着脸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这俩姐弟就是找茬的。此刻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不如让他们打个痛快，好早点结束散场。
见白菜不再说话，白锦绣非常满意。这死丫头就是嘴巴硬，不打不听话。
“镯子，喜欢吗？一两银子买的。一两够你两贱人活小半年了吧！想要吗？”
“不要！我们穷人命贱，享不了这福气！”
“啪！”又一个耳巴子打在白菜后脑勺上，将白菜呼了一个颠趔。
“犯贱的玩意！赏你，你就拿着！不识好歹的东西……”
白锦程最近突然得了这么多钱，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那群公子哥玩。非常不耐烦在这里和死白菜纠扯。
白锦绣瞪了一眼白锦程：“你剩下的钱，不想要了？”
白锦程立刻住了嘴，退到角落里。
“赏你，你就得拿着！”
白锦绣回头看着白菜，恶狠狠地咬牙说道。便将那晶莹剔透的绿镯子塞在白菜手里。
见姐弟二人如此反常，白菜更加肯定这给的东西不简单。
“不要，我消受不起你千金小姐的东西！”
将镯子又塞回白锦绣的手里。
“叮咣！”
玉镯子被暴怒的白锦绣摔在白菜身后的墙上，在白菜耳边碎裂散开。
白菜感觉耳后有点疼，伸手摸去，沾了一手血。原来是镯子碎片将白菜耳后的皮肤划了道口子，鲜血直流。
“可惜！好可惜！拿去当铺能换好几百文吧！”
白锦程看着地上的碎片，连连惋惜道。
看白菜见了血，白锦绣反而心情愉悦起来。
“既然你不知好歹，那我也不强求了。今就到这吧！”
说罢，转身扭着小腰走了。
“姐！等等我啊！”
留在原地的白菜一半天也没有想明白他俩这是在干什么，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脖子上流的血，捡起背篓也离开了。
回到河堤小屋，袁慧一眼就看见白菜衣领和袖子上的血。一把拉过白菜查看，见只有一个小口子，便放下心来。
“你让让他，他比你小一岁呢！他要是有个好歹，你奶奶指定不依不饶的。往后你躲着他点……”
“他小！他比小栓哥块头都大，都高！他们合伙两个打我一个，他能有什么好歹，你说说我能占到他什么便宜！是我挑事嘛，我还能怎么躲着走……”
白菜愤怒地将背篓用力摔在院子里，竹编的背篓被摔的稀碎。
大黄也吓得钻进狗洞不出来。
袁慧眼泪顿时就下来了，站在院子里直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