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伙伴仗义相助
“大少爷回府啦！少爷，这般晚回来，夫人老爷该担心你……”
“咋地？不想给本少爷开门？不想干，趁早卷铺盖滚蛋！本大少爷啥时候轮到个下人说教！”
门房张头扑通跪在地上，心中悔恨自己的多嘴。
“小的不敢！小的多嘴！掌嘴！掌嘴！少爷莫生气，莫生气！”
张头连连求饶，噼里啪啦连扇自己嘴巴子。
“呸！一个破看门的！”
朝地上还在不停打嘴的门房嫌弃地啐口唾沫，白锦程大摇大摆地走进白府。
“站住！去哪了？”
白锦程瞬间上头，还没完没了，敢管本少爷的事。正欲破口大骂。
却见廊柱后面，白锦绣环着双臂走出来，一脸审视的表情上下打量着白锦程。
“姐！你咋还没歇下，这么晚了？”
“你也知道晚！说，去哪了？又干些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去了？”
“姐你看看你说的这般难听！我就出去在门口随便遛遛，消消食。你想去，下次我喊你一起出去！”
“不说实话！我喊娘啦！告诉她你偷跑出去，到时候……”
“哎呀，姐！我真没干什么！就和那罗公子碰了个头，约明天下课出去玩的事。”
“算你小子识相！”
“那姐，我先回屋，洗洗睡去了。”
“等等！”
“姐，又干什么？我明日还早起去学堂呢。”
“把你的角玉坠子给我！”
“哪个？”
“就咱爹前几日街上给买的那个！”
白锦程扯着腰间那块不起眼的角玉，歪着头盯着白锦绣，随即不怀好意地笑道。
“这可是咱爹花了半两银子给我买的！你想要？我卖给你，给我半两银子先。”
“最多一百文钱！”
白锦程装作不经意地抛玩着挂绳上的角玉，将胖脸高高仰着小步朝前挪，一面忐忑地偷瞄白锦绣。
“我有用！你给我嘛！”
“两百文！否则免谈！你若再逼我，我告诉奶奶去，说你又抢我东西！”
“成交！不过有条件！过几日你得再配合我一回……”
中秋节这日，街道上高悬着五颜六色的彩灯，游街的人们比肩接踵。
朱宝珠家的甜豆糕铺子挤满游玩的人。朱宝珠在前面柜上招呼客人，嗓子都有些嘶哑。
白菜端着满满一板刚出炉的豆糕，手脚利索地填补空了的货架。
“小白菜！胖猪！小哥我来啦！”
杨小栓举着一串糖葫芦，从人群里挤到货柜前。
“干棒羊！”朱宝珠毫不客气地回道。
“小栓哥！你咋来了？”
“这不中秋嘛，人们都来游街玩，米铺这会儿没啥人！我哥说他守店，也放我半天假，让我过来找你们玩！”
“没你少爷那闲福气，忙着呢！起开，干棒羊，尽碍事！”
朱宝珠一屁股将杨小栓怼出去，走过来帮白菜上货。
“那小哥我就发发慈悲，帮帮你们吧！等会儿咱们一起逛街玩去！”
杨小栓说着也挤过来，三人摆放着豆糕吵吵闹闹的。
待三个小朋友领着朱宝生来到大街时，街道上只剩稀稀拉拉的一些游客，商贩也陆陆续续开始收摊子回家。白菜几个也乐地自在，没人挤他们。
小孩子嘛，一根火柴棍都能一起玩的开心。一人举着一根糖人开心地舔着，东看看西瞄瞄。
“求求你大夫！求求你发发善心，劳烦走一趟！我爷爷真的病的很重……”
“大过节的！你找晦气是不？前两次的问诊费和药钱，你都还赊着没给呢……”
“求求大夫，去给我爷爷看看吧！欠的钱我一定会还的……”
朱宝生听到有吵闹声，好奇地钻进人群里去看热闹。
“朱宝生！你再乱跑，下次都不带你出来玩了！”
朱宝珠呵斥着乱跑的朱宝生，边费力地挤进人群里去抓他。白菜和杨小栓也跟着挤进去。
“小乞丐！”
“白菜，你认识？”
原来是牛角巷胡同口的小乞丐！此时正狼狈地跪在地上，拉扯着药铺的大夫，苦苦哀求。
“就我常写书信的胡同口，他整日都在那乞讨。我有时会跟他聊天玩。”
大夫嫌弃地掰开小乞丐死拽着的手，飞身闪进药铺，大力关上店门。
小乞丐连滚带爬到门前，不停地捶着紧闭的大门。
“大夫！大夫，求求你给我爷爷瞧瞧吧……”
白菜看着跪在地上不停哀求的小乞丐，伸手捏了捏衣兜里的铜板。
那是今天云婶子才给结的一天工钱。
“圆珠珠，小栓哥，你们带了多少钱？借我用用！”
“你干啥？你要帮他？那个乞丐！”
“嗯，他也帮过我！你们先借我一些，日后还你们。”
“啥还不还的！和你哥还客气！都给你，拿去！”
杨小栓将身上的十文钱都给了白菜。
“做好事嘛！圆白菜，咱俩谁跟谁！他帮过你，就是帮过我！”
朱宝珠将刚刚从云婶子那软磨硬泡讨要的十五文钱给了白菜。
“我也有！”
朱宝生挂着鼻涕串，将自己的一文钱郑重地放在白菜手里。
白菜捧着铜钱，心中不免一阵湿热。
“不用太感动！谁让本小爷心善呢！像小爷我这样的侠义心肠，世上已不多了……”
白菜湿热的心立刻干燥地起皮，朱宝珠大白眼翻得黑珠子一时半会儿回不到眼眶里。只有朱宝生一脸崇拜地吸着鼻涕，望着杨小栓。
白菜挤到药铺门前，弯腰去拉跪着的小乞丐。
小乞丐抬头看见白菜时，眼中充满了诧异。随即脸色生硬，慌忙用破烂的衣袖子胡乱擦脸上的眼泪，脏兮兮的衣袖将他的脸染的更脏了。
将小乞丐搀起来后，白菜镇定地敲了敲药铺的门。
“滚！聋啊！大过节的不让人安生！”
“大夫，我是来还钱的！”
刚刚还紧闭的店门立刻被打开，大夫喜笑颜开地探出头来。
“面生啊？哪家的，赊我多少钱？”
“我是他朋友，是来替他还钱的！”
白菜指了指一旁的小乞丐。
小乞丐面色一怔，随即别过脸，小声嘟囔道：“不用你替我还钱！”
白菜没有理会小乞丐，继续和大夫交涉。
“大夫，他一共赊了多少钱？”
“药钱拢共四十八文钱！问诊费我就不要了，权当我倒霉！你们能把药钱给我结清，我就谢天谢地啦！最烦你们这种净赊账的，我一家老小不吃饭啊……”
“大夫，这是五十六文钱，八文钱作问诊费！谢过大夫这阵子关照。”
白菜直接打断大夫的牢骚，双手将钱递给大夫。
大夫掂了掂手里的五十六文钱，随即调侃道。
“呦，你这小丫头会来事！你可想好了，他可是个乞丐！到时候没钱还你，你再到我这哭闹要钱，我可是不认账的！”
“我们不会再来的！”
“那最好！”
大夫话音未落，门已经在白菜鼻子前碰上。
“走吧！”
白菜伸手去拉小乞丐。小乞丐甩开白菜往后退了一步，紧抿着嘴，别着头不去看白菜。
“呦嘿！你可别不识好歹啊！我们刚刚可是救了你！”杨小栓立刻不忿地说道。
白菜上前一步，挡在杨小栓和小乞丐之间。
“小栓哥，圆珠珠你们先去逛吧。我带他去胡壶堂，找胡伯伯。”
“反正我们都没钱了，也没什么可逛的。跟你俩一起去吧。”
朱宝珠蹦跳着上前搀着白菜胳膊，笑嘻嘻地说道。
“大哥哥，我们一起去胡壶堂吧！胡大夫很厉害的！他家的药丸子是甜的，我吃过，可好吃了！”
朱宝生拉着小乞丐的手，吸着那串鼻涕，天真无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