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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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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鹏出门没有去别处,而是直接往东城东方家的方向过来了。

    在缥缈寺,被金兰馨追赶的时候,他瞧见了东方靖,哪怕他再糊涂,也明白他和金策的事被金兰馨撞见并非巧合。

    金兰馨素来是不敬神佛之人,一般人家都会弄个小佛堂出来,以求神佛护佑,在金兰馨进门之前叶家也是有的,只是金兰馨嚷嚷着,见了佛像心里就不大舒坦,这才撤了佛堂,改作他用。

    年节下,东方靖过来拜访,他也搭了几句话,看他谈吐,听他见识,是叶云虎如何都追赶不上的,又听说了锦丰酒楼的事,知道他手段非凡,不禁在心里也为叶云虎捏了一把汗,想着即便是金兰馨也未必敢说,能与之抗衡。

    可就算知道东方靖不好对付,他也难耐心里憋闷的怒火,这才找上门来。

    正巧东方靖没有往商会去,一般除非商会里有什么大事需要他决策,他才会露面,不然他一定是在家里,让褚南风陪着,褚南风若不得空,他便独自在窗下看书。

    听见下人来报,他微扬唇角,轻快道:“请叶家老爷到前厅稍待片刻,我这就来。”

    阿骏说与等在外头的人,又回转来,问东方靖:“叶鹏来找少爷作甚,现在外头的人可都在说他与他家舅爷的事,难不成是为这事儿来的。”

    “兴许是找个地儿来撒撒火,”东方靖笑笑,从炕上下来,“褚褚呢,叫他与我一同去。”

    “褚管家被老爷叫过去了,估摸着是四小姐的事老爷有了打算,要使唤褚管家去办。”

    东方靖眼尾吊了起来,有些不悦,“老头子就没旁的人使唤了吗,动不动就使唤我的人,等把叶鹏打发走了,我要去找老头子好好说道说道。”

    “少爷,你就别给褚管家惹麻烦了,老爷本就怀疑你和褚管家之间有事,你要是因为这个去找老爷说道,岂不是告诉老爷你们之间确实有事?你是东方家的当家人,老爷不能拿你怎样,可他要是想难为褚管家,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吗?褚管家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多少也体念体念吧。”

    “你到底是谁的人,我听这话里话外的,竟都是帮着褚褚说话,”东方家拧着阿骏的耳朵,看着是咬牙切齿的样子,手上却也没使多大的力。

    阿骏也配合着佯作吃痛地扭曲着脸,急道:“少爷,褚管家是你的人,我为他说话,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这倒也是,”东方家满意地卸了手上的力,“只是,以后不许褚管家长褚管家短的,我的人,你少惦念着点儿。”

    阿骏揉揉耳朵,趁东方靖没注意,白着他,还小声嘀咕道:“哪来这么大的醋劲。”

    说着两人一同入了前厅,东方靖招呼了一声,便在上头坐下,又唤了丫头上茶。

    叶鹏本就不是来闲话家常的,哪有心思坐下和东方靖细说,他走上前到东方靖跟前,怒道:“东方靖,按理说你是小辈,我不必亲自来找你说话,不过你搅扰的我叶家上下不得安宁,我要是不来这一趟,你怕是要骑在我叶家的脖子上拉屎了吧。”

    “叶老爷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东方靖笑吟吟地道,还跷起了二郎腿,拿起端上来的茶,品了一口,“您是长辈,我岂敢在您面前放肆,只是我这人甚是愚钝,实在不知叶老爷说的骑在脖子上拉屎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指缥缈寺上的事?听说,你家舅爷已经被送了回去,难道这事还不算完么?”

    “你,”叶鹏指着东方靖的鼻子道,“要不是你,我家夫人如何会撞见此事,这会儿又怎会卧床不起,你就是罪魁祸首,休要再狡辩。”

    东方靖笑笑,眼里骤然聚敛起一束凌厉的光,“叶老爷说笑了,我怎么会是罪魁祸首呢,叶夫人会撞见此事,我是出了那么一点点力,可说到底,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她先是拿‘断袖’一事想要坏我东方家的声誉,再欺我四妹年幼无知,她对我穷追猛打至此,还奢望我会手下留情吗,”东方靖说着又直直地盯着叶鹏,“说来,此事叶老爷同样难辞其咎,你要是劝得了尊夫人不要与我为敌,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我要是劝得了她,我怎么不劝,”叶鹏有些悻悻地避开东方靖的视线,在旁边坐下,暗自盘算一回后,抬头道:“事已至此,我只想问东方少爷一句话,当真要对我叶家赶尽杀绝吗?”

    “怎会?”东方靖喝了口茶,慢慢道,“贵府不是要与安邑的乔家结亲吗,有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就算我有心却也是无力,叶老爷安耽就是。”

    叶鹏心里不禁有些慌乱,这是府里最为隐秘的事,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怎么就传到了东方靖的耳朵里,坐的离他这么近的人,让他忍不住心生畏惧。

    他不知道东方靖知道了多少,还是只听到了风声故意诈他的,所以,稳了稳心神,眼神躲闪着说:“这是从何说起来的,我都未曾听说过,云曦还小,她的亲事并不着急。”

    “是吗,真假我无意深究,我只是想提醒叶老爷,乔二少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又极为风流,难以托付,令千金还是另觅良缘为好。”

    “此事无需东方少爷挂心,”叶鹏不悦地说。

    “既然叶老爷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敢再多管闲事,看来金舅爷的事,叶老爷已经有了对策了。”

    “阿策?他昨晚已被送回去了,少爷说的对策,不知从何说起呢。”

    东方靖夸张地皱着眉道:“叶老爷难道不知道吗?昨晚贵府的马车经过驻云岭时,被山匪所劫,驾车的马夫此时还未回转,叶老爷就没起疑心?”

    叶鹏从昨晚就一直守在金兰馨的房外,毕竟夫妻二十多年,是有情分在的,见一向强势的金兰馨昏死过去,后又卧病在床,虚弱至此,他心里怎不愧悔,所以并没有留意马车还未回来的事。

    “这,少爷此话果真吗?”叶鹏问出口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是相信了的,不过是心存一丝希望而已,他宁愿东方靖是拿这事儿故意折腾自己的。

    都说山匪凶悍,落到他们手里,结果就是凶多吉少,哪怕是让拿钱赎人,人财两空的也不少见。

    一回到府里,他就安排人把金策送走,不仅是为了让金兰馨安耽,也想在几个孩子面前留下最后一点儿颜面,没想到却间接害了金策。

    金兰馨昏死之时,他满心愧疚,懊悔不已,这会儿听说金策被山匪所劫,他只觉得自己魂不附体,丢了大半条命了。

    东方靖稍稍瞄上一眼,就能把叶鹏看穿,他略路正色道:“这事关乎人命,我怎敢妄言,要是我猜的没错,那马夫要么是已经遇害,被曝尸荒野了,要么就是怕回来之后被责罚,已经脚底抹油,溜了,他倒不打紧,就是这金舅爷,不知山匪是打算要赎金呢,还是连人命都不放过呢。”

    他觑着叶鹏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恍恍惚惚的已全没了主意,“要是他来掌家,叶家当真是不值一提”,他暗暗思忖。

    半晌,他才说:“要我看,叶老爷也毋须先自个儿吓唬自个儿,金舅爷好歹是叶家的舅爷,山匪要单是害命,也不会兴师动众地下一趟山,为着赎金,金舅爷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且驻云岭上关子明那拨山匪与之前的不同,害命之事亦鲜有听闻,只要交涉的好,金舅爷还是能安然回来的。”

    “果真吗?”叶鹏阴郁了半日的脸上,终于又瞧见了一点儿鲜活的颜色,他满含希望的看着东方靖,“要是能让阿策平安回来,别说赎金了,就算要了我的命,又有什么关碍。”

    叶鹏虽已年近半百,不过提及金策时,眼中的光又是那般充满激情与活力,仿佛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性子冷淡如东方靖,此刻也不免为之动容。

    东方靖到底是生意人,任何事在他心里头都是可以被计算,被估量的契机,找寻对自己最为有力的一个切入点,是他惯有的处事方式。

    他端起茶盅,啜了一口,当那茶盅遮住他下半张脸的时候,他抬起眼皮,那双眼里,已被算计和虚伪的笑占满。

    叶鹏一触碰到东方靖这个眼神,心下不禁一凛,自己好像不知不觉地进入了东方靖的圈套里。

    “叶老爷这话就严重了,老话不是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吗,哪能轻言生死之事呢,”东方靖放下茶盅,“不瞒叶老爷说,我在驻云岭上还有点子手段可以使,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金舅爷的事交予我来办,如何?”

    “你?驻云岭就是个匪窝,你能有什么法子使?”叶鹏嘴上强硬着,心里早已方寸大乱,看来东方靖的远见卓识和诡计手段早已超出他能窥探的范围了。

    叶云曦与乔家的亲事他了如指掌,驻云岭上也有他的眼线,恐怕说这整座城都是他的眼皮子底下也绝没有夸大其词。

    东方靖淡淡一笑,“不然金舅爷被驻云岭上的山匪绑了,我是如何知晓的呢,”叶鹏在东方靖眼里几乎是透明的,根本用不着刻意揣度他的心思,“你既不用怀疑也不必试探,你要信得过我,我就帮你把人安然无恙的带回来,要是你不信我,就请自便,不过金舅爷的人身安全到底还是群不受约束的土匪,难说哦。”

    东方靖前面说,驻云岭上的山匪鲜少有杀人害命之说,这会儿又说他们不受约束,弄得叶鹏的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全然没了主意,他哪敢拿金策的命去当赌注呢,就算这是东方靖的圈套,他也要钻进去,还是心甘情愿的钻进去。

    他呼了口气,定定地看着东方靖,“东方少爷要是愿意出手,我感激不尽,只是,你送我这样大的一个人情,应是有条件的吧。”

    “当然,叶老爷知道,我是生意人,不是开救济院的,”东方靖起身走到叶鹏跟前,负手而立,“我要你与金舅爷离开顺平,不再回来,且此事只你我二人知道,绝不可对他人提起,包括金兰馨。”

    “你,”叶鹏倏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啊,我虽无能,可也是一家之主,我若撒手不管家中之事,你要我一家老小依靠谁去?”

    “叶老爷这话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东方靖冷声道,眼睛不屑地瞥着叶鹏,“要不是金兰馨,叶家哪会有今日,叶家的一家之主,是你还是金兰馨,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当真以为没了你,叶家上下就会无所依靠吗?”

    叶鹏羞愧地垂下了脑袋,东方靖这几句直中要害,丝毫不留余地。原来自欺欺人被揭穿是这样的让人无地自容,以前叶鹏能自我安慰,是没有人敢说,以至于他从未听见过这样的话,如今被人指着鼻子说出来,他才觉得自己这些年活的有多可笑。

    他回顾了自己四十多年的人生,显然,尽管这些年自己备受尊崇,可这些都是金兰馨辛苦挣来的,他不过整日里逗鸟赏花,无所事事罢了,他若是真的离开这里,似乎也影响不了什么,就像一个匆匆的过客,在此处短暂停留之后又离开,没有人记得,也没有人会想起,什么也不曾留下,就如燕过无痕一般。

    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和金策生出私情,是他在金策的眼中他能看到活着的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觉得踏实,就像茶水流过喉头,余味仍在口中绵长,微风拂面,都觉得是被生活温柔以待。

    于是叶鹏陷了进去,他渴望那样的感受,疼痛和开心都是实实在在的,摸得到,看得见,闻得着,这种满足冲破了世俗的枷锁,让金策彻底在他心里扎了根。

    孰轻孰重在叶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抬头凝视着东方靖,“只要你能把阿策平安的带回来,我都听你的。”

    叶鹏怒气冲冲地进门,不消片刻就被东方靖化解了,最后又被人好生的送了出去,他沉吟着金策的事,心里祈求着上天护佑,哪还记得来这儿的目的。

    阿骏又端了一杯茶上来,“少爷为什么要帮他?”

    “金兰馨不除,终成祸患,”东方靖安然地坐下,喝了口茶,“她一连给我下了这么多套,我要不反击,岂不显得我输给了她?”

    “少爷这么生气,难道不是因为金兰馨伤到了老爷?”阿骏笑嘻嘻地道。

    东方靖白了阿骏一眼,“你少跟我提老头子的事,褚褚的事我还没与他辩白清楚呢,本来还打算去和他争论一番,现在也没精力了,你去和褚褚说,让他晚上来留芳园一趟,我找他有事。”

    “知道了,少爷。”

    东方靖眯着眼睛道:“你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

    “没有,”阿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点儿烫,“少爷不用担心。”

    “我可没闲功夫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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