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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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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靖从浴房出来,换了身干净衣裳,正把扳指套在手上,阿骏进来压低声音说:“人来了。”

    “可有人看见?”

    “没有,我特意支开了旁门的小子,亲在那儿等着的,这会儿叫进来吗?”

    东方靖颔首,过到客厅。

    很快阿骏把人领进来了,是卢远,东方靖眼瞧着人上前行礼,含着淡淡的笑走到近身,甩手就是两巴掌。

    这出其不意的两巴掌东方靖着实用了不少的力气,也见到了成效,卢远口内立即涌出一股血腥味儿,身影犹如深秋时节,仍挂在枝上的枯叶,随风摆动了两下,依然死死地抱着树枝,不肯认命,落叶归根。

    他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低着头不敢去看东方靖,“不知小人哪里惹了少爷不快,还望少爷息怒。”

    东方靖在桌边坐下,阿骏赶忙上前倒了杯茶给他。

    “你脑筋动的是挺快,但是你自作主张,在叶云虎和杨县长面前卖弄小聪明,一招不慎,就会打乱我全局的计划,单凭这一点,就足够你死几百回了,别忘了,你卢少爷的身份是我给你的,你得相信,我能成就你,就能毁灭你。”

    东方靖翻开杯盖,喝了两口茶,但那杯热茶仍驱不散他眼中的冰冷,他坐在那儿就像一座冰雕,只是他形容俊朗,风流卓绝,姿态优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堪称完美,所以就算冰冷,也有的是人愿意上前为其取暖。

    卢远一听,慌张地跪在地下,“小人一时糊涂,从没想过有一天能见到这么多大人物,又能顺势让不可一世的叶云虎吃瘪,才乱了方寸,少爷切莫与我计较,这次就饶过小人吧,让小人将功赎罪,锦丰那块地,小人一定会帮少爷拿到手。”

    “杨县长那边如何同你说的?”东方靖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细品着卢远的话,讨饶之余还不忘提醒自己他所存在的价值,有点反将一军的意思,阿骏刚把人带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此人表面唯唯诺诺,眼底却藏着不甘屈居于人下的孤傲,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又生了副好皮子,让他假扮卢远,是再合适不过的。

    “杨县长本意是打算年后再张罗此事,不过在小人的再三乞求下,才决定在年前就把酒楼归还于我,想来酒楼在他手上没有丝毫用处,到了我这儿才能为他盈利的事实他也知晓,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东方靖抬了下手,让人起来,“要是你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真的是无用了,等酒楼的相关契据文书到了你手上,该怎么做想必你也明白。”

    卢远起来后,也没了刚才的卑微,俨然一副“你还需要我”的小人嘴脸,声调也高了些许:“少爷请放心,小人知道该怎么做,不过少爷头前答应我的东西”

    “只要这件事情顺利办成,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东方靖瞧卢远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德行,心里有些鄙夷,也有些心惊,他在杨县长家表现的那么滴水不漏,那在自己面前,是他原本的样子吗,想到这儿,又带着警告的意味道:“不过,你要是敢跟我玩心眼儿,我让你连拾荒者都做不成,甚至不会让你活着离开顺平。”

    卢远立马作谦恭状:“小人明白,小人只求财,不求其他。”

    “下去吧。”

    东方靖见卢远出去的身形,心里不禁生出个疑影儿,打算要细问阿骏一回,没想到东方寅差人来请东方靖去他的书房见他。

    “告诉老头子,我马上去,”东方靖不耐烦地应付,然后带着阿骏去往静云斋,相传这是东方寅和东方靖的母亲成亲时两人共同题的名儿,也是他俩情意深厚的见证,只是景色依旧在,物是人已非。

    每每过去,东方靖都会刻意回避视线,不去看那块匾,在他眼中,那就是一个笑话,倘若老爷子真的待他母亲情真意切,就不会在他母亲身怀六甲之时把二姨太迎进府。

    这会儿门是开着的,他跨步进去,见东方寅正坐在案后看《石头记》,东方靖微微蹙眉,当真是清闲,早先他哪有这闲功夫看书。

    “找我何事?”

    “听说你今日在杨县长府上赢了满堂彩?”东方寅把书放下,摘掉老花镜,绕过来。

    “等我拿下锦丰那块地,你再贺我不迟,”东方靖看着东方寅行动不似以前爽利,又注意到他头上生了些白发,老态渐生,微蹙的眉头变成紧锁,“不是说好你不管这些个了吗,你想反悔不成?”

    东方寅摇摇头,“怎么会,我只是觉得你这步棋下的极好,利用假卢远拿到酒楼的经营权,再让卢远通过正当程序把酒楼卖给你,到时杨县长和叶家都挑不出毛病,你知道商会里的那些老家伙见你年轻,对你口服心不服,所以想借着拿下锦丰的经营权这件事来巩固你在商会的地位,这套连环局不可谓不高,我想你是想在年底的总会上来处理这件事吧。”

    “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了,你也会看见我的好?”东方靖略有阴阳怪气的味道,心里却不由得生出点儿满足与骄傲,“商会的那些老家伙,倚老卖老,多有不把我放在眼里者,这回我就让他们看看,东西城这么多年僵持不下的锦丰地段是怎么被我轻而易举地拿下的。”

    “此招虽高,却不能操之过急,眼瞧着你是占了上风,可成败往往就在一念之间,”东方寅很欣赏东方靖的办事效率,也佩服他的手段,回来刚几日,就把那几位玩弄于股掌之间,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总会将至,你这局是否成熟,能否如期收网?从你学做生意到今日掌家,已有四年时光,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收网太急,往往是抓不到大鱼的。”

    东方靖柔软的嘴角刚有上扬的趋势,立马被东方寅这几句话给按下来了,他冷脸道:“如果不在年底总会前解决完锦丰的事,我以后管理起商会来会更难,打铁需趁热的道理你比我清楚,还是你觉得我太过稚嫩,不足以担当重任?”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想教你生意和做人一样一步一个脚印,才走的稳妥,走的远,那些老家伙虽固执,可对商会还是忠心耿耿的,你若有能力,大家自会服你,而不是像你这般只盯在锦丰这块儿地上,未免太过狭隘,小家子气了。”

    到底是父子俩,前世的冤家,一样的脾气秉性,动起恼来,互相扎刀子,刀刀中心窝。

    “教我?”东方靖怒极反笑,冷眼瞧他,“我母亲身怀六甲时你迎二姨太进府,我母亲病重时你在三姨太的产房外守着,我母亲走后,你当众说谁若是生下儿子,就将谁扶正,我十八岁时你把我赶出家门,让我自生自灭,你现在说要教我,不觉得太过厚颜无耻了吗?”

    “混账,有你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吗?”

    “每次理屈词穷,无言反驳之时,你都会搬出你的父亲身份,在我母亲需要丈夫,在我需要父亲的时候,你都不在,现在我已经不需要父亲了,你还是省省吧,”东方靖转身要走时还说:“既然我们有言在先,还请你莫要食言。”

    东方寅呆愣了一会儿,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东方靖离去的背影,他唉声叹气起来,过来送茶的丫头见状,知是和大少爷又吵嘴了,放下茶盅出去,到香梨园告知给三姨太,三姨太一边通知褚南风让厨房准备晚饭,一边收拾一回,往静云斋这边过来。

    她站在东方寅身侧为他按摩放松,许久之后才开口说:“大少爷生的这般好,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当起掌家人来也是有模有样,极具老爷当年之风采,老爷又哪来的不顺心呢,跟这儿怄气。”

    “这个小畜生,哪天把我气死才算完呢。”

    “老爷这说的是哪里话,大少爷可是您生的啊,”三姨太轻盈盈一笑,“要我说,大少爷的性子是随了老爷的,想当初老爷年少时和父亲不是一样不对付吗,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连常在佛堂食素的母亲都说,这是前世的冤家,今世来偿还的,要我说,不管是孽缘还是善缘,终归是缘,到底是一家子,骨脉传承,老爷这会儿怄的气瞧着是气大少爷性子倔,不服劝,仔细想想,不是和年轻时候的自己过不去嘛。”

    “还是你善解人意,我这会儿心里舒坦多了,这个混账可不是来讨债的么,”这话直直地说到了东方寅的心眼儿里去了,刚才还气的脸色煞白,这会儿又是喜笑颜开的,他拉着三姨太的手,笑说:“方才不觉得,这会儿倒饿了,叫厨房准备着吧。”

    三姨太柔声说:“刚来的时候就已经吩咐下了,这会儿约摸着可以往堂屋去了。”

    “那混小子正闹脾气,铁定不过来的,叫人给他送去留芳园吧。”

    三姨太搀着东方寅往外走,“老爷这心就放肚子里吧,我都已经安排下了,都是素日里大少爷爱吃的。”

    “亏着这些年家里有你操持,不然整日里吵吵闹闹,哪还有个家的样子。”

    “老爷这话我可担待不起,是二姐把家里操持的好,我不过是帮她多双眼睛跑跑腿罢了,真要论功行赏,二姐才是要排在第一位的。”

    “哼,她?”东方寅摇摇头,“她除了会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去外头打马吊,哪里懂持家的事,我虽渐渐上了年纪,老眼昏花,可是这些个,我还是看的清楚明白的,你不用替她说好话。”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友’,都是一家子,只要家里和睦,谁出力多,谁出力少,又有什么可计较的?”三姨太是江南那边的女子,学过花旦,声音软糯,入耳既酥,听着好听,说话又在理,也因此东方寅比起二姨太来更偏爱三姨太,凡得了什么好东西,先送去香梨园,再是二姨太的素菊园。

    三姨太见东方寅这会儿听着高兴了,就多说几句:“老爷既放手让大少爷掌家,就别再管那些个无用的了,操劳一辈子,是时候该歇息歇息了,要我说,大少爷也是体念您,才这般的能干,您心明眼亮,尽管放眼望去,整个顺平县城,焉有出其右者,就连西城叶家的那两个少爷,一个平庸,一个平平无奇,哪个也不能与咱家的大少爷比去啊,就这您还不知足呢。”

    “瞧你这张小嘴吆,他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好了,”东方寅仰天哈哈大笑,拧着三姨太的嘴,心里早乐开了花儿,三姨太所说并无夸大其词,东方寅心里怎会不知,可耳朵里这样听着,还是欢喜的不行。

    两个人说着体己话儿一起到了堂屋,二姨太并她两个女儿东方竗和东方竑,东方翊都已等在那儿了,东方寅略略收敛了脸上的喜色,过来道:“都坐吧。”

    饭菜已经上桌,几人已经就坐,听到东方寅传进来的声音才都起身迎候,尽管东方寅有所收敛,但那爽朗开怀的笑声早已传进堂屋,听在二姨太耳朵里,格外刺耳。

    坐下之后,二姨太心里醋意已浓,本想讥讽三姨太几句,坐在一旁的东方竗将母亲按下,她才没有言语。

    东方竗是家里的长女,年十九,模样俊,性子稳,出了名儿的赛天仙儿般的人物,书画儿里出来的美人儿,天底下所有美好的词儿堆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前来求娶的人家恨不得将她家门槛踏破,可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乡绅富户,皆入不得她的眼,有人说只有头前的状元才能配她,可清廷已然没落,这话无疑是酸话了。

    更有些心术不正者,因求娶被拒,开始在坊间传言,说东方家的大小姐身患恶疾,故而至今未嫁。

    这些谣传落在东方竗耳中,她不过一笑置之,并不理会,可不管是哪种说法,夸赞的,诋毁的,都挡不住媒婆的嘴和腿,前来提亲者依旧络绎不绝。

    东方寅眼见女儿年龄已适婚配,也有意为她寻户好人家,但见她统统婉拒,不知是何心思,也曾去问过她的,但不知两人在房内所谈为何,不多时只见东方寅笑着出来,自那以后,他便说她的婚事还需她自己中意,由她去吧。

    由此更传出东方竗的奇闻轶事,说她不似寻常女儿家,不信父母之命,不理媒妁之言,婚姻大事握在自己手里,有人称其为奇女子,有人又言说她离经叛道,怪诞的很。

    东方竗不仅性子稳,对事情也算知微见著,看的通透明白,她知道这会儿母亲倘或开口含酸拈醋地讥讽三姨太,无异于虎口拔牙,而那头猛虎就是她父亲东方寅。

    她很少见父亲这样放声朗笑,显然这是三姨太的好处,善解人意,如果因此引起母亲的不悦,落在父亲眼里,难免被解读为母亲小肚鸡肠不许旁人与他亲近,东方竗深知这是男子的大忌,故而按下了母亲。

    而二姨太的小女儿东方竑,今年十四,比东方翊还小上一岁,性格与之相比更为跳脱些,模样也俏皮可爱,细眉长眼,活脱脱是二姨太的翻版,不过眼底比二姨太多些算计。

    东方寅动筷之后,旁人才跟着动,因着心情不错,晚饭多吃了些,三姨太又命丫头去做消食的汤羹来。

    去厨房的小丫头正好碰上留芳园里的人,见饭菜都完好地被端了回来,丝毫未动,冲他挤眉弄眼,“大少爷这就不吃了?”

    那人脸似苦瓜一样,见是香梨园的小丫头,笑起来:“可不是,真真是糟践了好东西,姐姐若是想用,大可留下,晚上当值辛苦的紧,以此充饥岂不好么。”

    两人正小声商量着昧下这些饭菜,根本没留意到身后有人正悄悄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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