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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援兵迟来终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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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楞伽还没站起来,剩下的贼人已经打掉了他的兵器,见此,只能束手就擒。一旁的梁父业也不好过,因为受伤的原因,别人进攻时,只得左挡右支。除了肩上的伤口,背上也中了一刀,贼人长矛一个横扫,就将他打倒在地。贼人拖他扔到了卢楞伽跟前,准备将二人就地砍杀,刚举起刀,就被宋望野叫停了。

    “等一下,”说着,宋望野就准备下马。见何千岁还举着弓箭,严阵以待,就用刀背将他手中的弓箭压下。下马后,示意那两兄弟也跟过来。众人见当家的过来,赶紧往后退去,留了一条路出来。

    “卢大师,现在你有何话说?”宋望野到了跟前,不时的还踢了梁父业一脚,“这会怎么不见你有话说?要说赶紧,说不定这就是你的遗言。”

    “已经被你们拿下了,还有什么话说?要杀要剐,你最好快点!说不定,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当然不是在这里。”卢楞伽说着,看他还盯着梁父业,“这人与此事无关,就放了他吧!”

    “日后我们是否相见?那估计还得几十年呢?我知道你是长安的大官,可是杀了你等谁知道呢?”宋望野笑了笑,听他这么说,知道他这是要以自己监察御史的身份压人。这等狗官,杀就杀了,谁会知道呢?“算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将你在范阳偷得那件宝贝拿出来,说不定我还会留你一个全尸。”

    “什么宝贝?偷?”卢楞伽一时不明所以,自己根本就没有偷过东西。见有人在翻自己的袋子,想出声制止,却被脖子上的刀给压下。不时,那人在卢楞伽袋里找出一个小木盒,急忙拿了过来,“当家的,找到了。”

    “这不就是你偷的那件东西,还说没有?真是不知死活。”宋望野打开盒子,一看是两颗鸡卵大小的珍珠,拿起来对着日光看了一眼,真是好东西。只见珍珠晶莹透亮,饱满丰润,拿在手中更是无比惬意,定非凡品。“卢御史,这是什么?”

    “这是登州水军主将送的,你要是喜欢,去跟他讨要即可。要是你跪着过去,学着西域胡人那般,舔下他的鞋子,说不给还从斗里给你抓上一两把。”说着,卢楞伽哈哈大笑,看样子并没有因为被俘而心生畏惧。刚笑几声,就被宋望野一脚踢翻,旁人见此,更是拳脚相加,有几人跟上用刀背不停的抽打着。

    众人对着卢楞伽就是拳打脚踢,刚开始卢楞伽还惨叫两声,最后直接没有声音。这时,何千岁跑了过来,赶紧制止了他们。刚才宋望野问话时,这兄弟二人去搜卢楞伽的行囊,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那本册子。见他们快将卢楞伽打死了,赶紧跑过来,欲问那本册子的下落。见他昏迷不醒,二人赶紧在卢楞伽身上找寻,搜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下把二人急得不行,要是没有那本册子,那他二人就不用回范阳了,回去也是个死。见他已经昏迷,何千岁急忙拿出自己的水袋灌了一口,喷到卢楞伽的脸上。

    卢楞伽醒来,见何千岁不停的摇着他,“那本册子呢?你的那本画册呢?”定了定神,卢楞伽笑着,原来他们的目标在这。“册子,我说烧了你信吗?”见他二人惊慌失措,卢楞伽笑着就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他们。要是把画册交出去,估计还没等递出去,就会被人捅一刀。

    “怎么可能?那本画册你看的比命重要,怎么会烧点?”何千岁说着,就揪住卢楞伽的衣领,逼问道。见他闭上眼睛,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样子,心中大怒。左手抓住他腿上的箭杆,用力的不停搅动着,恨不得将箭杆折断。

    “啊!”卢楞伽疼的大叫,额头上冷汗直流。可是无论何千岁怎么用刑,卢楞伽始终不说。见他那兴奋的样子,卢楞伽不再发出惨叫,咬紧牙关,愤恨的盯着他。

    “何老兄,那本画册要不就不要了,这人直接杀了就是。”宋望野说道。他带人出来,只为求财,两手的两颗珍珠已经够了。

    “不行,尹将军特别交代,那本画册必须到手。你若是不想要答应的钱粮,现在就带着你人离开。”何千岁转头说道,尽管对方人多,并没有一点惧怕的样子。

    见何千岁这会换了态度,并不像往日那般唯唯诺诺,对他低声下气。“姓何的,若不是为了我这些兄弟的富贵,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在这等一个多月?怎么?现在人抓住了,就用不上我这些兄弟了?告诉你,不可能,今天这人必须死。要是让他活着回去,那还会有我们的活路吗?绝对不能留下后患。”说着,宋望野就跟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准备杀了卢楞伽二人。

    “你敢?”何千岁立马站起来,拿刀指着宋望野。何千岁见势头不对,也急忙拉满弓箭,对准了他。

    “这有什么不敢,我死了,你们也活不成。要不是你俩觊觎他的钱财,早在船上我就把他给做了,还能让他活这么久?去,将他们给我杀了。”说着,宋望野就拿刀走到卢楞伽身前,准备将他二人刺杀。

    见宋望野过来,卢楞伽摇了摇梁父业,见他还昏迷不醒,也就罢了。“想不到给你画了一张像,竟然连累你也身遭横难,算了,来世哥哥再向你谢罪吧!”说完,闭上眼睛,不再去搭理他们。

    “谁敢杀我卢御史!”

    宋望野见卢楞伽引颈受戮,忍不住的抿了抿嘴唇,不顾身后的何家二兄弟,准备上前就刺。突然听到北面传来一声大喊,刚转头,就听见“咻咻”的箭羽划破空气的声音,而且还不少。吓得赶紧蹲下,避开射来的箭镞,后面的那几个兄弟就没有他这般幸运了。扭头一看,有几人应声倒地,何千象也被一箭正中咽喉。

    何千岁见此,赶紧让人避开,让几个弓箭手赶紧反击。只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几人因为吓得,弓箭都抓不稳。没等他们张弓搭箭,又是几声“咻咻”声袭来,几个弓箭手应声而倒。只见数十名骑士从他们狂奔而来,手中的战刀更是带着死亡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见对方都是骑士,何千岁赶紧大喊,“结阵,快结阵,长矛手在前,拦下他们。”

    可是这句话说出来已经迟了,宋望野的这些人,毕竟只能干点杀人越货的勾当,对于战场厮杀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只见他们还没聚集一起,骑士就已经冲到跟前,与他们短兵相接,近身肉搏。要是搁在平时,这么点人,骑兵梯次冲杀,两个来回就杀的差不多了。要是让骑兵尽数冲过去,估计还不到一个来回,剩下的那些人估计早就跑了。

    卢楞伽现在正将梁父业往一旁草丛拖去,就怕骑兵来了之后误伤,刚才听见有人说他的名字,知道这是救自己的。本想躲在一旁,等他们厮杀完了之后再出来看情况。可看到冲来的骑兵,到场后见人就杀,也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只得拖着梁父业先躲起来。往外看去,看见来人领头人是孔行阙,赶紧冲他招手。

    孔行阙这会正在与三水六湾的人在厮杀,看了许久都没有看见卢楞伽,正在找呢?发现他藏在路边的一棵大树背后。见他跟自己打招呼,赶紧打了一个噤声手势,示意他不要妄动。就在这时,何千岁手持一杆长矛,从身后偷袭过来。见卢楞伽手指他的背后,赶紧趴下躲到马侧,这才躲过那致命一枪。孔行阙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刚才还是慢了一拍,被枪刃划破后背。见那人还没退去,孔行阙侧身从马脖子下直刺一刀,刺中那人大腿。

    何千岁被人刺中大腿,也顾不得先处理伤口,赶紧往后爬去。回身一看,三水六湾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只有四五人还在负隅顽抗。宋望野这时见苗头不对,抢过手下的一匹马,准备逃离。何千岁见此,也赶紧准备逃跑,爬着就往一旁的草丛逃去。爬了没几步,就被一人给挡住了,抬手一看,是刚才自己要偷袭的那人。见那人穿着军靴,知道也是当兵的,就准备表明自己身份,让对方放他一条生路。冲对方笑了两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对方一刀插在后背上。

    “妈的,让你这宵小还偷袭我,呸!”孔行阙拔出刀,用手臂夹住,擦干了上面的血迹。完后看了一眼,见那些人已经被自己的手下杀的差不多了,这才去找卢楞伽。“老大,刚才有一个人骑马跑了,追不追?”手下一人骑马到他跟前说道。“追!怎么不追!估计跑的是首恶,你再带上两个兄弟去。”那人听后,转头再叫了两个同伴,往宋望野逃跑的方向追去。

    “卢御史,是我,孔行阙,你出来吧!”孔行阙对着那颗大树就喊,见他冒出脑袋后,这才到他身边。卢楞伽见他过来了,一时间有种想哭的冲动,要不是他及时相救,那自己可真的要在黄泉路上跟梁父业做伴了。梁父业这会还昏迷不醒,孔行阙只得再让两个人过来,将他抬了出去。

    到了官道上,卢楞伽看着地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自从出得长安之后,这一年多来,已经见过多少具尸体了。从潼津县城外遇袭,白马寺刺杀,恒州城,范阳城,棣州,还有与倭人的海战,最起码也有上百具了。不管是不是自己亲手击杀,这么多人的死,总跟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

    “卢御史,你这是怎么了?喂!”孔行阙将他扶出来后,见他看着地上的尸体一阵失神,赶紧问道。见他还是没有反应,赶紧弄手再碰了他一下。

    “哦!没什么!”说完,看着孔行阙手不停的抚着后背,到他身后看看怎么回事。过去一看,卢楞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背上有到一尺多长的伤口,要是不注意,还以为这是被人一刀劈断。“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说着,就用手碰了一下,这才长出一口气,并无大碍,只是划破一点皮。

    见此,卢楞伽只得到他身前,恭恭敬敬的朝孔行阙他们拱手行了一礼。“多谢孔将军与诸位将士的救命之恩,卢某在此有礼了。”说完,趁势就要跪下去,只是刚才右腿中了一箭,后脚只得先后退一点,方能跪下。孔行阙赶紧上前扶住了他,“卢御史,你这是干什么?”

    “救命之恩,恩同再造,这是应当的!”卢楞伽还是执意要跪,只是孔行阙还没有放手,他刚一下去,孔行阙后背就疼的直咧嘴。“卢御史,你要谢的话,那你还是有时间去谢我们主将吧!是他命令我们暗中护送你到扬州。”见卢楞伽一脸震惊,孔行阙就说起他离开东牟守捉城之后的事。

    自从那日卢楞伽离开之后,孔行阙就按照孟破倭的命令挑选了二十个亲兵,换上便服沿途暗中护送。派两个人跟着他,剩下的数十人在后面五里的地方跟着。若是卢楞伽遇险,两个人能处理的当即处理,要是对方人多势众,那就派一人赶紧回来示警,剩下一人上去保护,给他争取逃跑的时间。

    到了泗水地界,在风螭渡卢楞伽与颜学士他们起冲突得时候,就有人在一旁暗中保护。听闻曲阜孔庙横征暴敛,孔行阙也是大吃一惊,因为他也是曲阜孔家人,用宗门同辈。次日他就派人取了卢楞伽写给孔庙的信件,与齐老丈说明原委后,就带着信件去了曲阜。到了孔庙,与族长说明情况,让他做事对待底下要以和为贵,这才离开。

    到了宿预,听闻他走水路,两个兄弟已经跟上去了。立马带着剩余得人走陆路南下,一路奔向扬州。走水路的话,要途径白马湖高邮湖两个湖泊,孔行阙带人骑马也是绕了一大圈。不过,终于还是赶上了。

    孔行阙他们到扬州的时候,距离卢楞伽下船不到半个时辰。刚到渡口,就看见手下那人在焦急等待着,见孔行阙带人过来,那人赶紧过来,说是卢御史前面五里处遭到伏击。听见那人报告,孔行阙不敢怠慢,立马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留杀了过来。万幸万幸,还是赶上了,要是多迟几息,那卢楞伽可真就殒命当场了。

    听完,卢楞伽也是一脸感激,想不到孟破倭还有这般安排。看来回到长安后,一定要在陛下和东宫面前美言几句,让他在兵部任职。这样,就能当面道谢了。

    正想着,南面跑来几个骑士,后面拖着一人,一看是宋望野。来的骑士刚下马,有一匹马上还是两个人,一个人下来后,孔行阙上前就踹了一脚。“孙二疤子,让你保护卢御史安危,你跑哪儿去了?要是我迟来一会,你我回去都得挨孟将军的军棍。”

    “孔校尉,我错了,刚才在后面处理那些弓箭手,这才浪费了一些时间。”说着,就看向刚才同乘一匹马的那人。“是的校尉,我俩刚追上去时,就见这人已经栽倒在地,旁边拿住此人的,也是他。”

    “卢御史,刚才对方真的有弓箭手吗?”孔行阙问道。

    “孔将军,要是对方没有弓箭手,那你以为我们二人身上的箭矢是哪来的!”卢楞伽说着,还不免看了看梁父业肩上,这家伙还没醒?

    “这事就算过去了,刚踹你那一脚,回去后定会让你还上。”说着,孔行阙将身上的水囊取下来,扔给孔二疤子。“属下不敢,”接过水囊,就喝了个干净。

    “卢御史,你看这人怎么处理?”孔行阙指了指一旁的宋望野。

    “卢御史,小人只是一时糊涂,你就饶了我吧!”宋望野见那人拿刀指着自己,知道自己这条命就捏在卢楞伽手中,赶紧爬过来求饶。

    “宋主事,你我并无深仇大恨,怎么一直对我咄咄相逼?还有,你怎么会跟尹子奇的人搅和在一起?”卢楞伽实在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对自己苦苦相逼,几次都要取他性命。

    “卢御史,小人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窍,都是他们指使我干的。他们说你在范阳偷了一件宝贝,价值连城,要是有人寻到,定有重谢。…!”宋望野将何千岁的那套说辞完完整整的复制了一遍,听的卢楞伽也是眉头紧锁,想不到尹子奇心机这么重。

    “完了吗?”卢楞伽问道。

    “完了,卢御史。那小人是不是可以走了?”

    “刚才你说要不是他俩从中作梗,你早在船上就把我给做了,看来我还得多谢尹子奇的人。”说着,卢楞伽就不再搭理他,转头就去摇梁父业。孔行阙立马会意,跟手下使了一个眼色,还没等宋望野回过神身,就被拖到一旁,一刀砍了。

    “卢御史,要不我们这会进城吧?你和这位兄弟的伤势要紧。”孔行阙说道。

    “那我们走吧!”听卢楞伽这么说,几人赶紧将他扶到马上,准备到扬州请医师治疗。卢楞伽从马鞍下拿出自己的册子,见完好后,继续塞外里面。想不到为了防雨,还真让这画册躲过一劫,不然,他们搜到后还会有自己的活路?

    就在几人骑马准备回扬州时,南方出来一队人马,将他们团团围住。看见卢楞伽马鞍旁的倭刀,大声训斥道:“是不是你这倭奴带人在此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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