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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金丝雀x替身太子(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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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扮男装?!欢欢,叶邵文是个女孩子啊!】

    正当气氛僵持不下系统趁着距离够近,趁机给对面两人做了扫描,结果发现叶邵文的波频根本是个女孩子!

    “诶??”欢欢的眼眸瞬间睁圆。

    “怎么了?怎么突然露出这种表情?”

    怎么突然露出这种可爱的表情,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李承基弯下腰,声音响在欢欢耳边。

    “知道一个秘密。”欢欢转头与李承基咬耳朵。

    “嗯?”

    “但我不说。”她狡黠一笑。

    “与叶邵文有关。”李承基的声音轻而肯定。

    “聪明!但我依旧不说。”欢欢如一只活泼的小兽,蹦蹦跳跳地跑开了,任谁都能看得出心情极好。

    快乐的没有一丝阴霾。

    同窗与夫子看到,都不由得会心一笑。

    【欢欢,他……万一他知道。】系统迟疑的说,对于狗男人,这几个世界以来骂归骂,但不可否认,它也怵得慌。

    虽然它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总之,李承基任何超出它预料的事情都会让它不安。

    “这不是很正常吗?”欢欢路过一棵海棠,坐在树下,仰头看漫天的繁花。

    在她看来,季舒聪慧的近乎妖孽,他知道什么都是正常的。

    “但是不用担心,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的。”

    忽如一阵风来,嫩粉和月白的细碎花瓣纷纷落下,扑了欢欢满头。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我不说,他就不会说。”

    系统听到她这样理所当然甚至过于理直气壮的说。

    欢欢抱起腿,下颌放在膝盖上,安静下来。

    她已经能确定是故人重逢,准确来说应该是故鸟重逢,虽然对方已经忘却前尘,但看到对方安然无恙甚至有了自己喜欢追求的东西,欢欢就已然十分开心。

    至于为什么女扮男装,对方既然这样做,自是有她的理由,何必给对方平添麻烦。

    耳畔传来细微的的脚步声,草叶和泥土被践踏的沙沙沙,欢欢认得这个脚步声。

    “季舒——!我在——这里!”小姑娘还未转身,就已经先一步露出大大的笑容。

    李承基看到从树干后面,小团子扭出半个身子,手臂欢快地摇晃着,脸上是能照亮一切的那种笑容。

    他走过去,也在海棠树底下坐着,不一会儿,身边就蹭过来一只又甜又软的小团子。

    “我走后他们还吵架吗?”欢欢将脑袋枕在李承基放下的大腿上,手里卷着对方的衣袖。

    李承基将小姑娘散出的碎发别到耳后,想了想:“不吵架,该打架了。”

    “嗯,那就好……嗯?打架???受伤了吗?”欢欢一骨碌翻起来。

    然后后颈按上一只手,手骨分明骨节修长,皮肤下的血管黛青,一只少年的手。

    噗叽一下,小姑娘像只被制裁的猫儿被按回腿上,爪子胡乱扑腾着。

    李承基轻轻拍了两下小姑娘的后颈,指尖拨弄着对方后脑发际边缘处那些刚长出来的绒绒碎发,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你真的很喜欢……”

    “……那个叫叶邵文的。”

    欢欢眨巴眨巴两下眼睛,神色满是无辜,“我最喜欢你呀。”

    他急不可查的叹口气,松了手,将对方关心的事情简练的说出来:“虽然叶家的本质与魏家的家仆无异,但是我看他们两个是有不像主从关系。”

    “魏奉明显会武,叶邵文毫无根基,可是魏奉却任由叶邵文追打,丝毫不还手,只看这一点,两个人虽然吵得厉害,但也不会有大事。”

    人与人交往,只要一方肯用心维系,那么再差也不会走到陌路,就像他与欢欢。

    欢欢皱起眉,叶邵文明显是丝丝,那副侃侃而谈的样子和以前站在横杆上宣布事情的样子一模一样。

    那么魏奉,会是丝丝的男朋友吗?灵魂从鸟雀变人的痕迹太显眼了,导致她靠近一下就知道了。

    但是欢欢回想了一下,可是丝丝有过的男朋友太多,从同族金丝雀到隔壁的鹦鹉,再到路过的大雁和麻雀,她实在无法确定是哪个。

    李承基看见欢欢又在走神,眼睑安静的敛起,阳光透过枝叶缝隙,睫毛投下轻颤的阴影。

    他这幅面容普通的毫无特点,然而这双眼却极为好看,线条流畅眼尾平缓,加之风姿气度,这幅平凡的面容有时竟比那些金玉相貌还要在夫子哪里加分。

    此刻的李承基,内敛的如同被风默默吹过的青竹。

    ……叶邵文,他有哪点好呢?

    若自己优于他,想必欢欢的注意力就会回来了吧。

    但若是无法学习……果然还是杀掉更好……

    忽然,满捧花瓣兜头砸下。

    李承基仰头,被阳光光线刺得眯起眼,只能看见小姑娘坐在树上的轮廓。

    他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画面。

    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树,此刻坐在树干上,怀里捧着雪一般洁白的海棠,两眼弯弯,像两个快活调皮的小月牙儿。

    “你在我才爬树的哦。”小姑娘底气很足地解释道。

    “很好。”李承基仰着头,单手伸出,去接落下来的花瓣。

    尤嘉禾和尤泰叮咛了无数遍的事情,小姑娘偏偏只记住了他的。

    “接着。”欢欢骤然松开手,海棠花坠下,更多的花瓣四散飞舞。

    李承基张开手,只接到零星的花瓣,忽然,柔软的毛团砸在手心。

    他低头看,是欢欢头上的毛球球。

    欢欢也看到了,伸手摸摸一边发髻,果然掉了一个。

    “幸好你接到啦,要不然弄脏了我就没有球球了,哥哥真棒。”小姑娘又甜又脆的嗓音传来。

    李承基握住手,将球球扣在掌心,轻笑:“你呀……”

    总是这样,一点点好事就甜得不行。

    虽然,他真的会被这一套安抚好罢了。

    叶邵文……算了,小姑娘喜欢的东西那么多,他还能一样样计较过去不成。

    ……

    “常小姐季公子,下学啦……”街口蹲着买菜的老农露出一口黄牙,用略大的嗓音打招呼。

    “清欢小姐,季舒公子……”卖混沌的夫妻露出笑。

    一路走去,打招呼声一片,多是谢在街巷支摊叫卖的百姓。

    欢欢挺胸抬头,小手一路挥过去,神气十足,架子大极了,周围人也捧她场,纷纷应和着,谁都没她这样威风的。

    若是周云在这里,就会发现自家小小姐这仰头的小弧度和小姐每次打马游街的神气样子如出一辙。

    李承基牵着欢欢,一边防止她突然兴致起来乱撒欢乱跑,一边含笑颔首,算是回应。

    看吧,她喜欢的东西就是这样多,这街上的五分之四,无论景物还是人,她都说过喜欢。

    在她眼里,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若真的计较,得把自己气死。

    不过有时候情绪上头,他也难免将自己和这群死物放在一起比较。

    李承基心里正漫无目的地剖析着自己,忽然,被小姑娘拉着往一个地方走。

    他知道,欢欢又看上什么了。

    “季舒你看这个?”欢欢停在一个摊子前,指着一堆竹雕的蜻蜓。

    “这个好看?还是这个好看?”小姑娘纠结的问,白嫩的脸都皱出褶子。

    李承基看够了对方可爱的模样,才不紧不慢说出标准答案:“都好看。”

    欢欢眉目舒展,显然李承基说到了心坎里:“那就都买下来。”

    她转身从李承基袖子里摸出荷包,打开后先看了一眼对方,没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答案,于是自己试探着,从里面挑出块小银子,递给摊主。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摊主自然喜不自禁,一连串吉祥话说个不停。

    欢欢去看旁边人,李承基笑着点头。

    小姑娘欢呼一声,去拿看中的那两只蜻蜓。

    待小姑娘转身,李承基递给摊主一个牌子,“剩下的送到常府,南边常府。”

    摊主捧着牌子,觉得少年刚刚还和煦雅致的微笑此刻无端令人觉得发冷,笑容不自觉局促谦卑起来,“自然自然。”

    他这个竹雕,用料既不名贵,手法也算不上精妙,不过图几分野趣,算不得几个钱。

    刚刚那位贵女给的银子已经够把摊上所有的买下来了,多跑一趟腿自己也是赚翻了。

    ……

    李承基追上欢欢。

    小姑娘也没乱跑,乖乖蹲在糖水摊前等他。

    来往的人都得看她一眼。

    乖乖哦,谁家的小姑娘,水灵灵眼巴巴的大眼睛看的人心都化了。

    等他来了,就开始扯他袖子,声音软软的:“哥哥呀,想要糖水。”

    李承基摸摸对方的脑袋,上午掉下的毛球球已经被他重新梳好了,“最近换牙,戒糖。”

    “诶……”小姑娘叹口气,乖乖被李承基牵走了。

    只是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看的周围人不忍。

    连糖水摊的婆婆都差点顶不住,年纪大了,看不得好看娃娃露出这种表情,差点就说送一碗了。

    ……

    “嘉行兄,那是不是你的外甥女?”对面玉器阁二楼,一名男子临窗摇扇,对旁边人说道。

    尤嘉行放下手中账本,定睛一看,还真是。

    小姑娘在大街上公然拉着外男的手,举止亲密毫不遮掩。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少年被她缠得没办法,又带着小姑娘折回糖水摊,递给老婆婆一块银子,然后又说了什么,小姑娘脸上就灿烂的笑起来。

    她一笑,那少年和婆婆也跟着笑,都是纵容宠溺的模样。

    男子探脑一看,看清小姑娘的眉眼,灿如云霞曜日,鲜妍的般般分明,不禁啧啧感叹:“嘉行兄,你这外甥女来日估计了不得……”

    尤嘉行却误会了,脸色漆黑,咬牙说道:“是该管教……”

    尤泰常年南下,在江南一带管理生意,京城这边就交给尤嘉行。

    一来京城富贵如云,只要铺子位置好,大差不差的都能日进斗金。

    二来京城是个讲究权势的地方,但尤家正好有常荣源护着。

    单凭这两样,京城这块的产业不需要什么高超成熟的手段,十分适合尤嘉行练手,诸如账目核对,货物出入等等这些基础小事。

    第三点是尤泰的一点私心,他的一双儿女都在京城,万一遇到急事,彼此有个照应。

    他的年纪渐大,终究这兄妹两个才会是世界上唯一的一母同胞的血亲。

    但是这一点算是尤外公算错,有时真正一母同胞的兄妹,不一定会如预料般那样和谐相处。

    尤嘉行在京城做生意,三教九流都有所接触。

    别人拍他马屁,一准拍他父亲好,家大业大,手腕通天;妹夫好,少年有成,成就非凡,最后自己只能落得个一表人才。

    遇上贵人来采买出面的下人管家,对方又说:

    “可惜了尤公子,父亲竟然这样偏心一个外嫁女……”

    “尤夫人是你胞妹?我们夫人可不像她那样没规矩,真是……”

    未道的讥讽全从他们的眼里活灵活现的蹦出来,像是一个个巴掌,扇在他脸上。

    若是此时遇到尤嘉行出游或是打马,那种讽刺更是精彩绝伦。

    尤嘉行也是怨恨的。

    怨恨他爹尤泰,自己是个儿子,尤嘉禾是个女儿,自己是为了继承尤家的基业的,可他爹心盲眼盲,尽掏空家底送到别人家。

    那一车车的珍宝,那一车车的古玩玉器,还有那不知多少的金银,都该是自己的,尤嘉禾挥霍,就像是在挥霍尤嘉行自己的钱一样。

    他也嫉妒。

    嫉妒常荣源的好运,明明小时候痴肥如猪,瘦下来竟然长了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勾了他妹妹也勾了福寿公主,仗着皮囊一步登天。

    他更埋怨,因为这里面明显尤嘉禾最弱势,所以他埋怨的理所当然。

    他埋怨自己妹妹的放荡,小小年纪和那常荣源勾搭成奸,嫁了人了也不安分,不知羞耻的挥霍着娘家的金银,整日不知规矩的游街露面。让自己沦为笑柄。

    因此他一看见外甥女,这个比妹妹还要弱势的人,就忍不住以最恶毒严苛的恶意欺压。

    尤嘉行内心恶毒的流脓,面上还是一副歉意的样子打发了男子。

    待男子走后,他独自一人出了玉器阁,来到糖水摊。

    欢欢与李承基早已经离开了。

    尤嘉行扔出块银子:“喂,刚刚那两个孩子都说了什么,你一一与我道来。”

    婆婆抬了下褶皱的眼皮,默默把银子推回去了。

    她一个独身老太婆,莫名的银子可不是好事,万一这人是个拍花子偷孩子,她就做大孽了。

    尤嘉行忍耐一瞬,京城历练几年,表面功夫他非常完善。

    他先是作了一辑,笑道:“抱歉婆婆,我是刚刚那孩子的大舅,常年在外生意,今日忽然在街上碰上,语气难免着急了。”

    婆婆看到尤嘉行递出的牌子,也拿出一个牌子慢吞吞比了比,她不认字,但是这个牌子和刚刚那小少年给他的一样,又看这人穿的富贵非常,眉眼和那小姑娘确实相像,于是才消了戒心。

    婆婆笑眯眯的开口:“小姑娘想喝糖水,可怜的呦。听话又可怜,小孩子换牙的时候最难熬了。那小公子后来带着小姑娘折回来,给了块银子……”

    “还好声好气的哄着小姑娘呀,说什么,先把银子给了,算是存好的,等牙换好了,再一起来喝这存好的糖水……甜的呦……”

    “小公子还多给了一块银子,文绉绉的说什么麻烦让我在这里一直支着摊,等着他们来喝糖水,还会派人每天帮我这个老婆子早起占摊位……”

    “小姑娘嘴也甜,一口一个奶奶,比我这糖水都甜……”

    婆婆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个年纪,遇到这样的两个小辈,确实心情十分好。

    尤嘉行可不这么想,所谓智者见智,x者见x。

    他扫一眼摊上的糖水,不过一些次等糖化开加一把洗干净的桂花。

    这种档次的东西,他家下人都不喝,他那个千娇万贵的小外甥女,受得了?

    不过是幽会的借口罢了!

    不愧是尤嘉禾的女儿,与她如出一辙的放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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