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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金丝雀x替身太子(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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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隐隐有声音传来。

    “娘,我今天舌战群儒,引经据典,把他们都骂哭了,我超级帅的哦~”稚嫩的女声神气十足。

    “平安真棒,娘年轻时没做到的事情,小平安帮娘做到了……”成熟的女声骄傲十足。

    “嘿嘿。”

    “还有还有哦,常青宁作业得了甲等,妹妹的却被夫子退回来了,真是搞不懂,妹妹只是不按他们的思维来而已……”

    “竟然这样吗?”

    “还有还有,妹妹跟着季舒走了,现在都是季舒送她回家,尤夫人和尤外祖竟然放心,明明妹妹丢过一次后他们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也不知道季舒怎么做到的……”

    母女俩的声音渐渐离远,符明智眼里划过羡慕,但看着端庄温柔的母亲,也想象不出来她与自己如此亲密的样子。

    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女儿就是与能母亲要亲密一些的。

    ……

    金詹事听到外面都各回各家了,终于放下心来,安心看他的策论。

    这一班学生真了不得,平日里百年一遇的好苗子在这一届里竟然扎堆出现。

    金詹事摸摸脱发严重的脑袋,感慨道,竟叫他之前所有教过的学生都黯然失色,这一代的孩子,了不得了不得啊。

    常清欢,他一生唯二的女弟子,她与常清净两个光彩不知胜过男儿多少。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然天地万物,鸟自飞,木自止,万物生,各物群生,无非然。可见,天地仁矣。】

    天地没有仁爱和偏爱,对待万事万物都像对待刍狗一般,任凭其自然生长,自生自灭。

    可是天地万物,鸟类在自由的飞翔,树木在自由的生长,万物生机盎然,则其余万物也生机勃勃,无不是这样。

    可见,这就是天地的仁慈。

    金詹事点点头,这孩子是天生的道家自然学派,是个还在识字之前就知道道理的天赋妖孽,属于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何谓百根轻于百人。】

    谁又能说一百根草比一百个人更为轻贱。

    啊这……金詹事眉角抽搐,人自居万物之长,这孩子的言论估计会为人所不喜。

    下一个是常青宁,金詹事眼里不由得露出羡慕,常家真会养孩子啊。

    老实说他当初并没看上这个孩子,在姐妹俩天赋纵横的惊艳之前,一切璞玉都显得黯然失色了,但这个孩子给了他惊喜。

    勤奋,踏实,诚恳,比不得他姐姐妹妹那般光华璀璨,但也已经打磨出玉色了,最重要的是无论文章还是做事都脚踏实地。

    这样的孩子正是国家百姓最需要的那种,哪怕天赋差点,未来的成就也绝对差不了,甚至比其余锋芒毕露的天才走的路更稳妥些。

    常家的三个,饶是金寅吉都不由得嫉妒了,常尚书这是上辈子积了多少德啊?

    太子,嗯,完完全全的明心学派。

    金詹事皱起眉,也不能说错,明心学派是本朝圣学,他自己也是这方面的权威,但是明心学有它的优点自然也有它的不便之处。

    相比于此,太子少了几分锋芒与主见。

    如果不他不是太子,那他少不得夸一句有天赋,这样钻研下去,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来日成为一方大儒也未可知,

    可他是这个国家的太子,有时适当的强硬和独断是必要的。

    翻到下一章,金詹事的眉头舒展,脸上露出笑容来。

    如果说别人都是展露光华的璀璨珠玉,但各有各的幼稚缺点,例如常清净的尖锐偏激,常清欢对于生命的极端轻飘,常青宁与太子那种以为事情都会如预料中美好发展的浅薄。

    但思于这是一群十岁左右的小娃娃,那就都不是问题了。

    可这个季舒,简直完美,完美的都不像是真的。

    行文切实,文辞优美,既有儒家的仁爱底色,又有兵家法家的强硬底线,同时兼顾墨家河洛治学的切实可操。

    不空想,不偏激,不冷酷,不软弱,一切都恰到好处,博采众长,真正的博采众长啊。

    而且身后亦无世家牵扯,与他的思想高度重合,非常适合继承他的衣钵。

    金詹事眯起眼,将这篇文看了又看,如此兼顾实用性,人文性和文学性的文章可不多。

    他满意的不得了,早就忘了对方第一天的荒谬回答,一篇篇切实完美的策论和两年的时光将那点片段挤占的丝毫不剩。

    要不是对方年龄过小,他会直接把季舒扔出去做事情。

    此时下人进来填茶,对金詹事脸上挂的诡异笑容习以为常。

    金詹事每次将季公子的文章放在最后看,就是为了转换心情。

    “去拿个裱纸来,这几个人的策论值得裱起来,待我向那群老家伙炫耀炫耀……”

    “是。”下人毫不意外,手脚麻利的去拿裱纸。

    ……

    “金夫子不是明心学的?!”欢欢靠在李承基身边,惊讶说道。

    “嗯,看一人的学派应该看他的言行和作品,尤其作品,是一个人思想的集中体现。”李承基拇指缓缓压住琴弦,低沉舒缓的琴音响起,丝毫不受欢欢的影响。

    “那他是什么学派。”欢欢满是好奇,谁能想到,当世最有名的明心学大儒竟然不是明心学派的呢?!

    “很明显是兵家和法家,看他十年前完成的《大周科律》,是我周朝司法著作,能较为集中的体现夫子近期思想。”李承基解释道。

    欢欢想起那本律法,摞起来又半个她那么高,皱起脸:“好厚,好看吗?”

    旁边传来他的轻笑,李承基松开按琴弦的手,舒展手臂。

    欢欢非常自觉地蹭过去,窝进对方怀里。

    “好看,夫子非常厉害,晚间放学我们可以一起看,我讲给你听。”李承基从一旁掏出一小包梅子糖,捏在指尖。

    欢欢“嗷呜”一口咬上去,卷走梅子糖,含在嘴里,腮帮子鼓起,愈发像个白嫩嫩的包子。

    可爱的不像话。

    李承基擦干净手,手掌抚在小姑娘脸侧,小姑娘眯起眼,猫一样的蹭了蹭他的手心。

    “讲的是什么?”欢欢含含糊糊的问。

    “我很喜欢其中两句‘固有口不以私言,有目不以私视,而上尽制之。’和‘大不可量,深不可测,同合刑名,检审法式,擅为者诛,国乃无贼。’”

    “意思是‘所以虽然有嘴却不私下发表议论,虽然有眼睛却不私下窥探,而只有君主掌控着一切。’”

    “治国之术大到不可估量,深到难以测量,考核臣下的言语与行为是否一致,检验他们的言行是否合乎法度,恣意妄为的立即诛杀,这样国中才不会出现祸患。”

    欢欢歪头,评价了一句:“如果遇上这样的君主,嗯,那做他的官员还真惨。”

    “还要。”欢欢拉着李承基的手,继续讨要梅子糖。

    “不行哦,你最近换牙,一天只能吃一颗。”李承基用温柔的语气拒绝了。

    欢欢眼睛一转。

    “我也告诉尤夫人和所有下人了,不会有人给你糖的,金子也没用,”李承基笑得温和,白皙修长的指尖捏着一包梅子糖晃了晃:“只有我会给哦。”

    欢欢顿时黏上去,好一阵甜言蜜语,最后又得到了一颗。

    小姑娘含着糖心满意足的缩在一边。

    李承基叹口气,欢欢太会缠人了,伸手摸了摸小姑娘脸颊的小肉肉。

    内心担忧这块可爱的地方是否会像常清净那样突然瘦下去,为此他经常备着零嘴,可是小孩子又不能多吃,容易积食。

    ……

    “季舒,叶邵文在看我。”欢欢小指勾出一抹轻音,忽然说道。

    李承基看向某个角落,两个少年挨在一起,一个端坐于琴案前视线时不时往这边偏移,一个姿态懒散,正与旁边人说着什么。

    是几日前来京城求学的世家公子,清河魏家与清河叶家。

    “是欢欢在看他。”李承基弹完一个音节,略微冷淡的说道。

    每日看欢欢的人不知有多少,可欢欢也只发现了叶邵文一个人的注视。

    “看他眼熟,心里喜欢,也许前世见过的。”欢欢眨眨眼,说的再诚恳不过的。

    也许是她前世某只与她相熟鸟儿转生成人,但她前世也很受鸟欢迎,温室里的每只鸟她都在一起玩过。

    她在心里询问系统。

    【不确定,前世你正好激活了世界火种,这方世界六道轮回不全,只能人转人,但是世界火种比较特殊,逸散的力量说不定可以让它们畜生道转人道。】

    【找机会靠近一下,咱在试探一下。】

    “铮——!”李承基弹错一个音,由于前面的过于圆融完美,因此此音格外突兀刺耳。

    顿时,所有人看过来。

    连夫子都惊讶地过来问,弹错音很正常,但若这人是季舒,那就分外不正常。

    所有人都如金詹事一样,忘记了第一天的不对劲,记住的只有季舒这两年望尘莫及的完美。

    “无事,弹错音了。”李承基对父子拱手,淡淡道。

    “进来可是天气燥热,心忧烦闷?”音律夫子关心道。

    “可能,多谢夫子关心。”李承基拿了旁边的白帕净手,才拿了核桃油抹上琴弦养护。

    夫子走后,李承基的视线转向一边,已经空无一人。

    小姑娘已经丢掉琴案,往叶邵文那边去了。

    李承基将细白棉布四折,慢条斯理顺着琴弦的纹路擦拭,澄黄的油渍渗入雪白的棉帕。

    总该习惯才是,她就是这样,多情肆意,对谁都可以轻易的说出那句真情实感又廉价得不行的喜欢,只要对方有一点儿机不可查的优点。

    可是……

    李承基突然烦躁的将布甩在擦到一半的琴上,琴弦发出微弱的震颤哀鸣。

    他起身,往叶邵文那边走。

    常清净也就罢了,小姑娘的嫡姐,也确实与特立独行到无法忽视,那这个叶邵文呢?

    他又有什么,叶?

    不过清河魏家的一条狗而已,也配得上她一句“前世旧人”?!

    叶邵文本来眸光闪亮,白净清秀的脸庞微微发红,欢欢问一句她答一句,相比于这个年纪的男生,她显得十分斯文乖巧。

    “喜欢燕胜的学说,‘物固有求于求’……”叶邵文有些紧张,但看得出对于自己的策论非常自信,直接从怀中掏出纸张,递给欢欢观看。

    “东西的价值取决于需求……”欢欢读出来。

    【诶,少见的经济学人才,看来这个世界果然撑不住了,一次性出了这么多种子。】

    “嗯?”欢欢在心里发出疑惑的气音,颇为赞同,士农工商,很少有读书人主动去沾染商业。

    【应该是全撒出去了,孤注一掷了属于。】

    系统解释道。

    【种子,类似于身份认证,一个健康的世界都是人类先努力,对文明做出贡献,得到天道的认可,这样的人就会成为种子,在轮回中保持魂魄的纯洁与完整,达到另一种意义上的永垂不朽。】

    【诸如孔圣人万圣之表,屈原开创浪漫主义文学,世界上第一个完成迁徙的鸟类,为进化奠定方向这种等等。】

    【但是如果世界危急,天道就会主动洒下种子并且激活,但是,种子,你知道吧,一旦开始生长,就有存活的和死去的,而且天地至公,种子主人不一定是人类。】

    【在天道眼里,躯体的死亡和记忆的消失都不是消亡,灵魂的永生才是永生。而且一般激活后,种子的主人都挺惨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如今天道有危,作为此方发展最完善的种族,人类自然要担更多的责任。】

    “我说邵文,你平日里不是不理人的吗?怎么对方问你你就说了?还是你看她是个妹妹就宽容三分?”怨念控诉的声音从旁传来,一只胳膊搭住叶邵文的肩膀。

    “魏奉!!”

    “魏公子!”

    两道呵斥重叠在一起。

    “魏公子,慎言。”李承基站在欢欢身后,双手搭在欢欢肩上,眼中冷意刺人,“此处毕竟是京城,不是公子肆意妄为的清河。”

    从小被捧到大的的魏大公子被呵斥,一时不悦,脸上依旧挂着笑,并不退让:“这么说,我在清河就能随便说了?”

    李承基眸光暗沉下去。

    “魏奉!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如果你是这种随意用姑娘家调笑的人,就离我远点。”叶邵文甩开魏奉的手:“我不屑与你这样的人为伍。”

    魏奉脸上的笑容落下,手里扇子“啪”的合起,指着欢欢和李承基两人,脸色阴沉:“你我相识七年,你为了刚见一面的人说不屑与我为伍!”

    “明是你先做错了。”叶邵文反驳道。

    “你甚至还给她看了你真正的策论!你我相识三年你才让我知道!你来京城班学交的都是明心学策论!你与她刚见一面,就主动给她交底!”魏奉表情扭曲狰狞:“你现在还跟我不屑与我为伍!”

    李承基本来乐得看两人狗咬狗,却在听到“真正策论”那一句眼睫轻颤。

    他抬眼,看了叶邵文一眼。

    这一眼,极轻,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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