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洋娃娃x自闭少爷（38）
“宋沛慈，你要一直关着我吗？”欢欢低头问。
“怎么会，只是想让你乖一点。”宋沛慈叹息着说：“而且听说你要离开我的时候，我有些生气。”
“我没有要离开你。”欢欢略急促的语气泄露了一丝暴躁。
她深吸一口气，按压住起伏的心绪，最近这段日子，他们不知道第几次谈论这个话题，但都毫无进展。
一模一样的话重复几十次，是谁都会暴躁。
“我只是想上我喜欢的大学，这有什么错吗？”欢欢问。
“不要再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了。欢欢，我们是无法分离的。”宋沛慈的吻落在欢欢细嫩的指尖，然后站起身，平静的说。
宋沛慈离开了，木门扣紧发出的声音刮擦着欢欢的神经。
欢欢磨牙，盯着门看，仿佛要把门盯出一个洞。
【需要我帮忙吗？】系统出声。
“帮我说服宋沛慈？”欢欢眼睛一亮。
【帮你骂人。】
欢欢：……
【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怕你把自己气坏了。】
欢欢：……
【我前两个世界存了点能量，倒是可以帮你逃出去……】系统迟疑道。
欢欢：……预感不妙，一般这种语气都会有转折。
果然。
【但是，你铃铛里的定位就没办法了。到时候你还是会被抓回来，所以，我要把能量留着处理定位。】
欢欢一下子揪住了脖子上的铃铛，链子勒进去，很快就红了一大片。
【轻点！轻点！这个链子有点细，而且宋沛慈系的紧，勒进去会疼！】
欢欢松手，胸膛剧烈起伏着。
【还好吗？要不我教你怎么骂人？】
“不用，我这么淑女优雅，从来不骂人。”欢欢咬牙切齿的说，手中凝出冰刃，拿起枕头，噗嗤一下子捅进去。
雪白轻飘的绒羽顿时漫天飞舞。
“呵！”欢欢冷笑，毫不犹豫下滑，将枕头口子划得更大。
“还定位器，他把我当什么？！擅自改我大学，限制我人生自由，不让我见人，不让我交朋友，我每天穿什么衣服都必须按着他的心意来，给我带铃铛……”
“还不给我鞋和袜子穿！”欢欢一边说，一边恶狠狠的划着枕头：“任务进度条还能倒退……”
【欢欢……】系统担忧的喊。
“为什么……”欢欢语气低下去，眼眶发红，手上还是恶狠狠的：“这么多年，我有对不起他吗？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对我！”
最后，欢欢萎靡的坐在一地羽毛上面，沮丧的说：“系统，我这个任务做的是不是很失败。”
【没有。欢欢最棒了，是宋沛慈的问题。】系统果断回答。
“但我一定是一个失败的洋娃娃，我曾经以为我那么特别，会动会说话，还会下雪，能保护我的朋友……我以为，我可以改变一些事情的。”欢欢抱着膝盖，闷闷的说。
“但我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欢欢说：“或者我太天真了，去要求人类对一个娃娃讲平等，听起来有点可笑了。”
【……是宋沛慈的问题。】系统坚决的说。
欢欢抱紧自己，在偌大的房间里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团，脸压进丝滑的绸面衣料里，纤薄的脊背不断颤抖，蝴蝶骨突出精巧的痕迹。
整个人像一只淋雨后被人捉在手心的蝴蝶，脆弱纤细。
【欢欢？】
欢欢没有说话，很久之后，她才抬起头，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我要离开这里。”
“让一切都去他爹的，反正我要离开这里。这个铃铛定位器爱谁带谁带。”欢欢咬牙切齿的重复道。
【欢欢……】
欢欢一下子跳起来，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身上的铃铛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还有一份身份证明存在你那里，定位器也能除掉，至于逃出这栋别墅……暮云依还寄快递吗？”
【还在寄。】
欢欢表情有些复杂的说：“我们可以把信息夹杂在快递里，这样快递被退回去的时候就能被看到了，希望暮云依可以帮忙，把宋沛慈引出去。”
……
乌云在漆黑的天空中蠢蠢欲动，电光火花猛地爆裂，将夜晚照得惨白一瞬。
书房内灯光明亮，温馨的暖气氤氲在舒适的空间内。
“你最近对我好冷淡。”宋沛慈手臂收紧，靠在欢欢耳边轻声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欢欢本来坐在宋沛慈旁边的沙发上，虽然拿着一本书在看，但是目光虚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被宋沛慈一拉，没保持住平衡，跌在他的怀里，然后很快被收紧禁锢。
“你不接电话吗？”他的手机不停的在闪，已经很久了。
欢欢没有太多挣扎，也没有接过他的话题，鸦翅一般的睫毛敛起，愈发精致静美。
“不用管它，欢欢，你要看我。”
宋沛慈像是被诱惑一般，低下头，想去亲吻颈侧那片白皙的肌肤。
欢欢没有反抗，眼睫不停颤抖，细细的手指攥住了自己衣摆的布料，在丝滑厚重的布料上拧出花一样的褶皱。
宋沛慈抬头，看到那片被吮出一块淡红色，在欢欢霜雪一般的皮肤上，像是某种确认的标记。
这种联想缓解了他近日不知名的焦躁。
他爱怜又满意的凑过去啄吻，感受到欢欢骤然僵硬的身躯。
那点虚薄的安抚像青烟一样消逝了，他眼中刚升起的笑意被冻结，阴沉的暴躁再次席卷而来。
“欢欢。”宋沛慈平静的呼唤。
欢欢闭上眼，表示拒绝交流。
宋沛慈眼中映出欢欢纤细的脖子，雪一样的脆弱细腻，黑色的系带微微勒进皮肉，那种确切而紧密的禁锢感让他痴迷。
欢欢最近越来越沉默了，今天她穿着墨绿色的丝质长裙，裙摆如水一般流畅划过他的指缝，静谧而冷漠的侧脸让她看起来像一朵橱窗里的永生花。
高不可攀，但是却被人囚禁拥有。
生机流逝，但是却永恒盛放。
宋沛慈闷闷的笑起来，额头抵着欢欢的额头，愉悦的说：“欢欢，我们合该是在一起的。”
“不可分离。”
欢欢的手攀上宋沛慈的肩膀，然后微微用力，将他推离。
宋沛慈顺着力道直起身，抬手按住欢欢的手背，不让逃离。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欢欢睁开眼，语气平静，但是目光却带着失落的看着他。
“因为那时候我还是小孩子，欢欢，我长大了。从狭小的安全区域来到风波诡谲的成人世界，世界那么宽广那么多人，我不敢让你再拥有选择。”
“毕竟你更喜欢可怜兮兮的小孩子，我现在既不是小孩，也不可怜了。”
欢欢震惊的看着他，第一次发现有人厚颜无耻能用哄人的语气说出来，感觉像自己不懂事一样。
“你在侮辱我，还是侮辱你自己，这样的话……”欢欢深吸一口气，觉得对方真的很会让她生气：“也太对不起我们这么多年的时光。”
“欢欢，你知道一种畜生吗？”
“什么？”
“一开始，它们很弱，借着脆弱柔软的外表让大家忽视，靠吞食别人进食剩下来残羹剩饭存活。”宋沛慈不紧不慢的说着这个突兀的话题。
“为了报答对方的施舍，它们会帮别人发现食物，清理寄生虫，警报天敌踪迹等等。”
“但是当它们快要成年，就会从腮钻进那些伙伴的身体里，大口吞食伙伴的内脏，吃成空壳后，它们就能直接变成强大的成年体。”
欢欢觉得宋沛慈意有所指，但：“没听懂。”
宋沛慈笑着说：“意思是，如果能大口吃肉，谁愿意吃残羹剩饭呢？至于那些‘伙伴’，能有安全新鲜的食物来源，为什么要拒绝呢？”
欢欢下意识反驳：“你又不是动物。”
宋沛慈怜爱的拨了拨欢欢脚腕的铃铛：“我说的畜生，是商人啊，欢欢。”
欢欢：……
书房的木门忽然被急促的敲响。
“少爷，李助理来了。”然后又仓促的加上一句：“很急，是宋先生叫你跟着过去。”
宋沛慈应声站起来，眼底含了戾气。
他没想这么快动宋沛言的，但是想起最近收到的照片，对方最近的几个女朋友让人看着就杀心顿起。
令他宁愿打乱计划，也要提前废了宋沛言。
“宋沛慈……”身后传来欢欢低低的声音。
宋沛慈回头，温和道：“要我抱你回卧室吗？别光脚在地上走，上次肚子疼的掉眼泪，不要忘了。”
欢欢用裙摆遮住宋沛慈看向赤脚的视线：“我在书房睡。”
“那我回来抱你回去。”宋沛慈点头，书房的沙发又软又大，跟床比也差不了什么，屋内洗浴厕所，毛绒地毯，饮水机和空调都齐全，也不是不可以。
宋沛慈看到欢欢仰着头，用复杂但是悲伤的眼神看着他。
他听到欢欢声音低低的问：“如果……我离开你……你……”
剩下的话湮灭在宋沛慈疑惑又好笑的目光里：“欢欢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想法。”
他低头，亲吻欢欢的额头：“乖，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你对人类的社会根本不了解，离开我会饿肚子的，更不要说漂亮的裙子和首饰了。”
欢欢沉默下去，将自己抱成一团，不再回应宋沛慈。
宋沛慈离开书房的时候看了一眼。欢欢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好像可以揣在口袋里带走的样子。
离开别墅的时候他还在想，欢欢缩在那里，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墨绿色的颜色像是深沉而亲密的枷锁，贴合着她每一寸纤细美丽的曲线。
欢欢果然更适合浓墨重彩的颜色，这会让她如霜雪一样的躯体像是被禁锢在这样浓烈的色彩里。在暗淡的世界里分外显眼，
就像是，欢欢第一次见给他的感觉一样。
他渴望变成浓烈的色彩，贴服在欢欢每一寸的曲线上。
“如果……我离开你……你……”细细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宋沛慈翻看着手中的报告，漫不经心的想。
欢欢离不开自己的，毕竟欢欢那么喜欢漂亮华丽的裙子，还有配套的水晶宝石。这么多年，从没缺过这些。更不要说为了钱财而忧心。
欢欢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被他呵护的一如初见，柔软善良但是有一些因为成长环境单调而不切实际的天真，心智一点都没有成长。
没有学历，没有技能，没有常识，在这个社会，欢欢离不开他的。
宋沛慈傲慢的想了一遍，放下心来，将这句话抛在脑后。
这边书房，欢欢摔在柔软的沙发里，愣愣的看着头顶明亮却不刺眼的灯。
错落有致的几何设计感，令人视觉新奇而舒适。
【欢欢……还走吗？】系统担忧的问。
毕竟这个世界欢欢和宋沛慈的关系特殊，两个人十几年的亲密无间，感情的稳定性远超前两个世界。
“当然走！”欢欢回答：“我只是在想宋沛慈讲的内容。”
系统：？
“虽然他说的高大上，但我怎么想都不太对劲。”欢欢郁闷的说：“翻译一下不就是，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我能把你关起来，为什么要给你自由。”
【靠……好狗！】系统惊叹，不愧是坑了它两个世界的狗男人。
“而且他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这……】系统缜密的数据推理令它欲言又止：【外面的社会，有时候确实很危险……而且物价……】
“你要反悔？”欢欢眯起眼。
【不……我完全服从您的决定，无论对错。】系统狗腿的说：【我的意思是，要做好准备。】
咚咚咚。书房门被再次敲响。
门打开，是刘姨和几个佣人。
刘姨先是谨慎地探头看看，确定没问题后一下子放松下来了，在门口一把握住欢欢的手。
“少爷不在，快点走吧，啷个谈恋爱这么吓人的，咋个犯法啊。叫啥子？”一着急，连口音都出来了。
“非法囚禁。”后面有人接上。
“对对对，作孽啊，好好的小孩，爹妈不在就这么挨人欺负，……”刘姨碎碎念着，欢欢当初介绍的时候说自己没有父母。
“听姨的，快点跑，以后找对象这种不让你上大学的，咱让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