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10个月大的时候，落烛言又从母亲们口中知道了许多事。
比如“魔族返祖”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普遍，是十分稀少的存在，被大多数人视作异类。
比如普通人对“魔族返祖”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们敬仰拥有魔能的人，因为这部分人不仅代表着力量，更代表着权力和地位。
另一方面，他们对于那些长相有别于自己的“魔族返祖”，是畏惧和抵触的，因为在他们看来，魔族是恶，而他们很难分清“魔族”和“魔族返祖”的区别。
若夜妈妈一再提醒：“所以啊，若烛，在你变得足够强大之前，不要一个人外出，会被坏人欺负的。”
若月母亲倒是不以为意：“别担心，小若烛这么聪明，将来一定会成为厉害的魔能师，到时候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
“魔能师？”落烛言好奇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自从意识到这个世界的“魔能”跟前世魔修的“魔力”是同一种东西后，他一直在做各种尝试，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虽然这一世的他继承了前世大乘期所拥有的庞大魔力，但这股力量就像被封印在他体内，只有通过特定的口诀才能从体内引出来使用。
原本他以为他可以自编口诀，比如【一阶魔法，给爷死】之类的。
然而，尝试了各种口诀后，被他视为实验目标及眼中钉的蚊子依然活得好好的，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听到若月母亲提及“魔能师”，他觉得机会来了，他一定要把握机会好好问问，要如何才能成为一名“魔能师”，并使用更多的法术。
不，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应该叫“魔法”？
“哦呀？小若烛对魔能师感兴趣吗？”若月母亲“刷——”的一下展开手中的折扇，遮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笑得狡黠。
落烛言很干脆地点了头。
若月母亲总是那么坏心眼，说他像女孩子，怂恿若夜妈妈给他穿女装，但是，不同于过于溺爱他，真的把他当婴儿照料的若夜，若月是真的会回答他一些在若夜看来没必要现在就回答清楚的问题。
“魔能师啊，简单来说就是能用魔法的人。”
若月说着，把扇子换到左手上，腾出右手：“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母亲直接演示给你看吧~”
落烛言点点头，认真地看着若月的手。
只听若月轻声念诀：“一阶魔法，集水。”
话音落了，空气中的水分突然像受到了一股无形之力的牵引，在她的掌心凝聚成一团。
落烛言看着她掌心里的变化，瞪大双眼以示惊讶。
好的，又学会一个魔法。
“小若烛要试试吗？”若月笑问。
落烛言乖乖地“嗯”了一声，有模有样地伸出一只手，学着若月的姿势和语气：“一阶魔法，集水。”
随着魔能的释放，一团水出现在他的掌心，跟若月掌心里的水差不多大。
落烛言抬眸微笑：“母亲大人，是这样吗？”
若月愕然地看着他掌心里的水，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眯起双眼，露出沉思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落烛言心下一惊，做好了用“瞬间移动”跑路的准备。
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他想，若月果然是因为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才装失忆待在若夜身边的，刚才的魔法暴露了她的真实身份，她打算杀人灭口……
然而，就在他以为若月要动手的时候，若月复又笑了起来：“哦呀~小若烛一下子就学会了，好厉害啊！该不会小若烛跟母亲大人一样是水系魔能师吧？真奇怪，明明……”若月说到一半，眼中的笑意淡去，碧绿色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明明体温这么高。”
落烛言紧张地绷紧了身子。
如果可以，他不想失去这个母亲。
好不容易才有的家人，他不想失去……
生平第一次，落烛言有了讨好，而不是毁灭的想法。
小小一团的婴儿仰着头，巴巴地和若月对视，水灵灵的眼中写满不安与无措：“母亲大人？”
看着这样的他，若月眼中的复杂散去，换上无奈。
大概是发现落烛言被吓到了，她抬起一只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里难得带上一丝温柔，充满了安抚的味道：“别怕，母亲虽然是狐狸，但不会吃了你的。只是……答应母亲，以后别在别人面前轻易使用魔法。”
别在别人面前轻易使用魔法。
落烛言微微一愣。
他依稀记得，母皇也说过同样的话。
为什么？
魔能师不是受人敬仰的存在么？
“是现在不能，还是以后也不能？”落烛言决定问清楚。
“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要用水系魔法。”
“可是，母亲大人也用了呀？为什么母亲大人能用，若烛却不能呢？”
“因为母亲是天生的水系魔能师，而这个水系魔法中最基础的魔法，母亲是9岁的时候才学会的。”若月认真回应，“而你，如果我没猜错，你的主派系应该不是水。”
“派系？”落烛言困惑地歪过头。
“听好了若烛，魔能师是有派系之分的，主要分为金、木、水、火、土、风、雷、冰，还有空间，这9种，只要能掌握这9种派系中任何一种派系的魔法，就已经是一名合格的魔能师了，而能掌握多种派系魔法的魔能师，虽然成长速度会比别的魔能师慢很多，但终将成为这片大陆上最顶尖的几位强者之一。”
“而你，若烛，天生便能使用多种派系的魔法，你毫无疑问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可我只用了一个魔法呀？”这下落烛言是真的困惑了。
虽然他刚转生不久就用过冰系魔法，但那个时候若月不在，她应该不知道才对。
话说派系……是灵根的意思吗？
前世的他是全属性废灵根，出生起就断了仙缘，好在修魔修的是心，并不受灵根限制，反倒让他成了个全属性天才。
“若烛，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魔族返祖，但我所知道的火系魔能师，无一例外，体温都很高，就像你一样。若烛，你的主派系应该是火。”若月说着，这就开始了实验，“来，跟着我念：一阶魔法，点燃。”
她话音落了，掌心的空气似乎发生了剧烈的震动，温度也有所上升，但最终无事发生。
落烛言抬起他小小的右手，重复了一遍若月念的口诀：“一阶魔法，点燃。”
“轰——”的一声，一团巴掌大的火焰从他的掌心窜起，久久没有熄灭，直到他握住拳头，收回释放出去的魔能。
“果然。”若月的神情严肃起来。
落烛言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还是乖乖开口，保证道：“请母亲大人放心，若烛不会在别人面前随意使用魔法的。”
要是不小心用了，一定会把对方处理干净的，不留下任何隐患。
若月没有回应，她兀自沉思了一会儿后，说了这么一句话：“若烛，明天你跟若夜妈妈一起出个门吧，去买两块魔能石回来。”
“那是什么？”落烛言好奇。
“能确定魔能师派系的石头。”若月简单解释了一下，“觉得你的主派系是火，不过是母亲一个不负责任的猜测，想要实际确定，还是得靠魔能石，等结果出来了，在你彻底成长起来之前，只允许使用一种派系的魔法，记住了吗？”
落烛言“嗯”了一声：“记住了。”
他知道若月母亲是为他好，所以他应得毫不犹豫。
不过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现在的他迫切希望能得到答案的：“口诀是固定的吗？火系的一阶必须是‘点燃’，不能是别的吗？比如‘燃烧’什么的？”
“不能哦~”若月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前人已经创造出来的魔法，口诀都是固定的，不能变。”
“前人已经创造出来的……”落烛言眼睛一亮，“也就是说，我可以创造新的魔法并给它命名，是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小若烛你才会了几个魔法就飘了呀？创造新魔法可是很难的哦！毕竟……”
若月的话还没说完，落烛言便迫不及待地追问：“创造新魔法需要注意些什么？有一阶就有二阶对吗？最高能到几阶呀？给魔法命名需要注意些什么？必须要把属性……派系体现在名字里吗？”
“对了还有，二阶魔法是不是比一阶魔法要强啊？使用二阶魔法的时候，可不可以自己调节到一阶的强度？”
“母亲大人，再多教我一些魔法吧！”落烛言星星眼。
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