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若月最终还是耐心解答了落烛言所有的疑问。
魔法阶级的确定标准比起强度，更接近“魔能转化率”。
何为“魔能转化率”？
简单来说，就是“消耗的魔能，有多少成功转化成了最后用出来的魔法”。
也可以说是“魔能在使用过程中的浪费程度”。
如果一阶魔法的“魔能转化率”是80，浪费了20。
那么二阶魔法的“魔能转化率”肯定低于80，可能只有60，浪费了40。
但是“魔能转化率”这种东西并不是固定的，因人而异，也跟魔能师的主派系有关。
举个例子——
若月的主派系是水，假设她用水系的一阶魔法，魔能转化率是80，那么她用冰系的一阶魔法，魔能转化率会低于80，可能只有60，用火系的一阶魔法更是连10都很难达到。
所以，二阶魔法比一阶魔法强这种认知，虽然并不准确，但也不能说错，毕竟二阶魔法确实需要消耗比一阶魔法更多的魔能，只有魔能储量足够多的魔能师才能做到。
现在，这片大陆上最厉害的是五阶魔法，只有最顶尖的几位魔能师才能使用。
听完若月的科普和讲解，说实话，落烛言有点困惑。
因为他感受不到【一阶魔法·凝冰成形】和【四阶魔法·瞬间移动】之间“魔能转化率”的区别。
同样，也感受不到【一阶魔法·集水】和【一阶魔法·点燃】之间“魔能转化率”的区别。
他感觉，他好像不管用什么魔法，魔能转化率都是100。
他前世使用法术的时候，也没觉得魔力在使用过程中会有浪费。
毕竟，什么法术需要消耗多少魔力，他有个清晰的认识，只要消耗刚好能用出这个法术的魔力不就行了吗？
这是什么很难做到的事吗？
当然，他只是在心里困惑，没有说出来。
解释完“魔法阶级”的定义，若月紧接着向落烛言灌输了“魔法命名”的规则。
落烛言没有猜错，魔法的命名确实需要把派系体现在名字里。
水系魔法的名字里必须有水，比如【一阶魔法·集水】。
但并不必须是“水”字，也可以是跟水相关的字，比如“雨”，比如“雾”。
所以一阶的水系魔法还有【一阶魔法·落雨】、【一阶魔法·雾起】。
落烛言听懂后，立刻摸索着创造了一个新魔法：“一阶魔法，萤火。”
他话音刚落，周围便闪烁起了星星点点柔和的光。
若月怔住了，不敢置信地抬头。
这些漂浮在空中的光团就像一只只萤火虫，虽然因为发出的光过于微弱，无法用来照明，更不用说战斗，但是……氛围很不错。
若月看着看着，放下手中的折扇，唇角微微上扬。
落烛言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也忍不住牵起了唇角：“母亲大人喜欢吗？”
他身受重伤，孤身一人在魔域的某处山洞里闭关修炼时，是洞穴里的萤火虫陪他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光。
虽然这种生物非常弱小，散发的光也没有任何温度，但是……落烛言很喜欢。
因为它们的光十分宁静，能抚平他心中的暴戾，让他不至于被心魔支配。
若月闻言低头，对上落烛言的视线。
这个只有10个月大的婴儿，眼睛虽是诡异的红色，但眼神非常清澈，还带着一丝暖意，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喜欢着她，依赖着她。
若月笑着摸了摸落烛言的脑袋，数落道：“小小年纪，魔法没学会几个，倒是对撩人无师自通。话说在前头，母亲不喜欢轻浮的男人。”
顿了顿，她抬起头，发出一声轻叹：“不过嘛……这个魔法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
“嗯！”落烛言笑弯了眼。
撩人？
那是什么？
他只是想让母亲大人开心而已。
10个月大的小婴儿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
几天后，在若月母亲的安排下，落烛言被若夜妈妈抱着出了门，若霞哥哥也一起外出了。
落烛言反复强调：“妈妈，我可以自己走的。”
然而若夜妈妈丝毫不为所动：“若烛还小，可以放心地依靠妈妈没有关系哦~”
连他的哥哥若霞也说：“若烛这么弱，一定会被人欺负的，还是不要把他放下来让他乱跑比较好。”
嗯……力气上，他确实比不过这个只比他大了3岁的哥哥。
落烛言无声地叹了口气，认命地窝在若夜怀里不动了。
很快，若夜买完食材，带落烛言去买他需要的魔能石。
然而，若叶城不是什么大城镇，魔能石只有魔法商城有卖，而魔法商城只允许魔能师进入，不会魔法的若夜被理所当然地拦在了外面。
“没关系的妈妈，我可以自己进去买，把我放下来吧。”落烛言说。
他可不想再被若月母亲抱出来跑一趟，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给他买小裙子穿。
“可是……”若夜妈妈满脸写着犹豫。
“妈妈放心！我会陪若烛一起进去的！”一直跟在若夜脚边的若霞抬手握拳，信誓旦旦地说，“身为哥哥的我一定会保护好若烛的！”
嗯……对手是普通人的话，3岁的若霞确实一点问题也没有。
若夜又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蹲下身，把怀里小小一团的落烛言放到了地上。
以落烛言现在的身高，这视角，站着跟坐着几乎没有区别——反正都跟贴着地面移动似的。
若夜妈妈一起身，他就只能看到她的小腿了。
但他还是尽力扬起脑袋，给了她一个让她放心的微笑。
若夜妈妈把购买魔能石需要的金币给了他。
这个世界的货币一共三种——金币、银币、铜币。
三种货币之间基本都是1:100的兑率。
普通人几乎用不到金币，一枚金币可以让他们生活很久。
可在魔能师的世界里，买什么都离不开金币。
魔能石，作为一种蕴含着魔能，对魔能师来说非常珍贵，可以用来做各种事情的石头，在普通人眼里一文不值，但在魔能师眼里，最劣等的魔能石也值1金币，好的魔能石价格不可估量。
还好若夜妈妈是若叶城主的女儿，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落烛言用双手颠了颠手里沉甸甸的钱袋，推测里面至少有五十枚金币，都够买两块中品魔能石了。
但他只是想测个魔能派系，买两块最劣等的应该就可以。
落烛言拿好钱袋，和若霞并肩踏进了魔法商城。
商城门口的守门人看了他们一眼，没有阻拦。
魔法商城只允许魔能师进入。
不是所有的魔能师都是魔族返祖。
但所有的魔族返祖都是天生的魔能师。
落烛言和若霞那异于常人的发色和瞳色，一看就是魔族返祖，当然有资格进入魔法商城。
若夜站在商城门口，看着那两只小小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由皱起了眉。
她怎么就这样放他们进去了？
他们还那么小……
可现在想把他们追回来已经晚了。
若夜只能紧张地交握起自己的双手，在心里为自己的两个孩子祈祷。
千万别出事，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