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桑梓飘香
炎黄大传第二部浴火重生
第三十一章 桑梓飘香
桑葚红了，挂满了枝头。
桑葚红了，红透了桑树林，红透了半边天。
桑葚红了的季节，漫山遍野的野果子也熟了，一个个就像孩童的脸庞，绽开着红洇洇的笑脸。
正在摘桑葚的女娲看到随父亲向肇山柏高峰奔驰的伏羲，心不由得随着那熟悉的背影回到了两小无猜的童年时光。
伏羲回来了，阔别多年的少年伏羲回来了。
已经长成窈窕淑女的女娲，怎能忘了与伏羲分别的那时候。
在那个分别的岁月，按照部落的规矩，已经懂事的伏羲该到战火纷飞的地方捶打捶打了。
那一天，应龙将军和华胥娘娘来接伏羲的那一天，正是一个桑葚红了的时候。
那个时候，也是天真烂漫的童年时代最快乐的时光，两小无猜日夜相随的女娲与儿时的玩伴留恋不舍。
伏羲女娲在应龙将军华胥娘娘到柏高峰与轩辕黄帝告别的空隙，两人手拉手奔跑在漫山遍野的花花果果之间，吃着各种各样的野果，吃着上天赐给春天的美味。
直吃得满嘴满脸都红个洇洇的，就到小沟渠边相互看着蓬头垢面，开开心心地击水打闹洗洗脸，玩玩红泥巴。
伏羲用红胶泥为女娲捏了一个又一个红泥丸，直捏到月儿露出了笑脸。
女娲喜欢用泥丸打飞禽走兽，一打一个准，伏羲要为女娲团好多好多的泥丸，让女娲用到伏羲回来的那一天。
伏羲和女娲都不知道，这一去竟然是天南海北，这一去竟然是日久天长，这一去再次相见竟然是从青梅竹马到烽歌火舞。
这正如后世一位诗人所言：“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女娲依偎在伏羲身旁，紧紧抱着伏羲的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直到月明星稀，俩人才依依惜别。
伏羲走了，跟着应龙将军和华胥娘娘走了，女娲望着伏羲远去的背影，在眼眶里打转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一滴一滴的掉下来。
玩伴伏羲走了，两小无猜的日子过去了，女娲就像丢了魂似得，每天都痴痴的看着伏羲走的方向发呆。
“这娃是咋了，是不是魔怔了？”母亲嫘氏不由担忧起来，埋怨丈夫有熊氏说，“你整天没黑没白地忙着部落的事，也不操心一下女娲，看这娃不知是咋了？”
急急忙忙的回来的有熊氏说：“你就给女娲教些养蚕缫丝织布的营生就成了，我总不能带着一个女娃上山伐木捕猎吧？”
嫘氏说：“这娃虽是个女娃，却整天疯疯癫癫的跟着她哥少昊东跑西颠，根本就不把这些女娃做的事放在心上。自从少昊跟着应龙将军走后，这娃就成这样了，你就不能想想其他法子？”
“不行我给大国师风后说说，让这老头教一下玄女和女娲这俩姊妹？”
“我看能成，”嫘氏笑了，高兴地说道，“风后这老头成天价琢磨一些天时地利的东西，也是一样的疯疯癫癫的人物，索性也把部落的娃都交给大国师风后管教管教吧。”
“这是个好办法，搞个学习的地方教娃娃，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有熊氏拍了拍脑袋，边走边说道，“我立即把这事交给风后大国师去办理。”
轩辕部落儿童教育的雏形，就在这两口子为玄女女娲这俩娃操心的拌嘴过程中形成了。
风风火火的大国师风后听到轩辕氏这么一说，也就这么先把轩辕氏的两个女儿叫来，一脸严肃的说：“奉轩辕黄帝旨意，玄女女娲从今个起，拜大国师风后为师，学习国学。”
玄女问：“国学是啥，能吃还是能喝？”
女娲问：“学啥哩，莫不是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来的小精灵？”
大国师风后挠了挠后脑勺，对这些古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只能一本正经地说：“先讲盘古开天辟地，再讲女娲抟泥造人，以后再讲许许多多的农桑制衣知识…… ”
女娲立即打断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的大国师风后，说：“我就会用红胶泥做泥丸，学点捏泥人的手艺也可以。”
大国师风后被女娲逗笑了，说：“那女娲不是你这个女娲，那女娲是天神下凡，是娲皇。”
女娲不服气梗着脖子说：“这天娲皇就不咋地，为啥起了个和我一样的名字？”
大国师风后一本正经的说：“天神娲皇娘娘是你的前世，你是这个这个……”风后对这些刁钻古怪的问题也有点说不清楚了，脑子一转，立即说道，“你就是娲皇转世投胎，所以嘛，你也叫女娲。”
女娲立即拍着手，笑着嚷嚷着：“不对，风后爷爷说错了，附宝祖祖说女娲我是在桑树林捡来的。”
玄女也跟着起哄，又笑又嚷嚷：“嗷嗷嗷，风后爷爷说错了，附宝祖祖说玄女我是云缝里掉下来的。”
嘿，就俩女娃，只闹得天翻地覆，闹得大国师风后脑子就像炸了一样嗡嗡直响。
生儿育女的事咋能给懵懵懂懂的娃娃说清楚呢？
不要怪大国师风后为难，就是现在许多父母面对这个问题，也会张口结舌难以回答，只能像我们的先祖一样，讲一些神奇的神话传说聊以慰藉。
这就产生了生殖崇拜图腾。
大国师风后面对这俩宝贝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可咋办哩？
这俩女娃可是皇母娘娘的宝贝是轩辕黄帝和嫘氏的掌上明珠，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咋办呢？
不妨按轩辕黄帝吩咐，就近多找些娃娃，陪着一起学习不就解决了？
风后这样想着，立即吩咐儿子防风氏伐了些树木，砍了些毛竹盖了个学堂。防风氏在这方面是一把好手，平地起房屋是防风氏的拿手好戏。
这个学堂盖的还非常有些讲究，整个框架用粗壮笔直的木头支撑，框架四周用笔直的竹竿扎成围墙，面朝门窗东南方向的围墙留有门窗，便于采光进出，屋顶用茅草铺了厚厚的几层，利于遮风挡雨。
风后看到这座学堂平地而起，心里美滋滋的。
“好好好，这学堂就叫草堂好了。”
从此，教书育人的学堂和读书人住的地方往往都被称为草堂，以此激励莘莘学子像茅草一样不惧艰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风后满意地点点头，又说：“好好好，不过对付这些调皮捣蛋的野娃，鬼灵精怪的人精还得想个招来。”
大国师风后琢磨着，拿起一块一肘长的木块，左看看右看看，又高高举了起来，往讲桌上一拍，“啪”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行啊，不错，震慑这帮闹翻天的兔崽子管用，再也不用扯破嗓子吼了。
大国师风后把手中的这片木板板称为惊堂木，此后，这惊堂木被许许多多地方采用，在说书人手里又叫响板。
娃娃多了，一个人管不过来，还得需要些先生帮着调教。
大国师风后立即把整天在民间搜集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的仓颉找了回来，说：“仓颉，听说你经常琢磨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能不能把这些符号给娃娃们教一教。”
仓颉说：“能成啊，这些符号就是用来让人识别东西的，给娃娃们教更便于在民间推广了。”
这时候的仓颉已经出任黄帝部落的大祭司了。
虽然仓颉很忙，但对教书育人的事还是非常热心的，毕竟在民间搜罗的许多字和符号还是需要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
俩人就这样雷厉风行的把办学堂事给弄成了。
魂不守舍的女娲也就和一群娃娃跟着大国师风后和大祭司仓颉，学起了祖祖辈辈传下来各种各样的知识了，神州大地第一个国学学堂就这样办起来了。
伏羲跟着应龙将军和华胥娘娘也开始品尝人生酸甜苦辣咸的滋味，也体验了一把军营生活。
在洪荒时期，作为四灵之一的青龙，应龙将军率领的队伍，也和四位战神一样。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位战神，既是一个开疆扩土的武装部队，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游牧部落。
清晨，驻扎在荒山野岭的营盘，在孩子的哭闹声中，在将士们点燃的篝火飘散着烤肉的香味中，度过了与许多部落一样的游牧时光。
炊烟袅袅中，孩童欢笑，埙鸣鼓响。
战马嘶鸣中，莺飞草长，风起云涌。
懵懵懂懂的伏羲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年幼的心灵中，品味着不一样的人生。
洪水泛滥时，应龙奉命率部协助鲧和其子大禹治水，伏羲在应龙那粗壮结实的脊背上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在郁郁葱葱的山岭，在烟雨蒙蒙的草原，年幼的伏羲看着一个一个清晰的兽踪，问应龙将军：“应龙叔叔，这是什么？”
应龙将军指着一个个在原野上奔跑的野兽，说：“这是鹿的足迹，这是虎的足迹，这是豹子的足迹，这是野牛的足迹……”
在水波荡漾的河边，在芦苇摇曳的湖边，童年的伏羲走在泥巴地里，又指着一个一个鸟迹问：“这些是什么足迹呢？”
应龙指着在云天翱翔的飞鸟，水中游弋的水禽，说：“这是大雁的足迹，这是鹭鸶的足迹，这是白鹭的足迹，这是青鹳的足迹……”
应龙告诉年幼的伏羲，世间飞禽走兽，都会在蓝天大地留下蛛丝马迹，人也是这样，虽然不能翱翔于云天，只能把足迹留在地上，但人可以让想象的翅膀翱翔于白云蓝天。
孩童的伏羲把应龙将军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应龙将军是何等人物啊？”说书人微闭双眼，似乎是陶醉在浓郁的浓茶中。一会儿，说书人咂了咂嘴巴，慢悠悠地打着响板，突然双眼圆睁，目光炯炯扫视一下听众，神秘兮兮地说道，“这应龙将军不是一般人物，可是一条青龙，腾云驾雾翻腾扶摇直上九万里，回头对小伏羲的这些小儿科问题对答如流，还告诉了伏羲天上人间许多能够观天测地的本事，让还年幼的伏羲大开眼界。”
夜晚，露宿在荒山野岭，伏羲依偎在华胥娘娘怀里，望着一闪一闪眨巴眨巴眼睛的星星，听着华胥娘娘讲述着星星月亮的神奇传说。
说书人凭着天下大事无所不知的一张嘴，讲着神乎其神的传奇：“华胥娘娘是伏羲的亲生母亲，这时的伏羲并不知道。可母子连心，华胥娘娘手把手教着伏羲许多非凡超群的能力，在向伏羲讲夜空的星星时，华胥娘娘的心灵已经和在天上的女丑之魂进行了心灵感应，女丑之魂就把天星的神职一股脑地告诉了华胥娘娘，华胥娘娘当然就会把每颗星是什么神仙告诉懵懂的伏羲了。”
华胥娘娘对小伏羲说：“天上每一颗星星都有自己的位置，每一颗星星都有自己的故事。”
伏羲看着华胥娘娘指着的那些星星，总是睁着疑问的大眼睛打破砂锅问到底。
“华胥娘娘，为啥白天太阳出来，晚上月亮出来？”
华胥娘娘耐心地说：“太阳和月亮是两位有着夫妻关系的大神，太阳公公负责白天，月亮娘娘负责夜晚。”
“华胥娘娘，哪……哪太阳公公为啥在天麻麻亮时从东头急匆匆的走到西头？”伏羲挠了挠后脑勺，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地问道，“华胥娘娘，哪……哪……哪为啥太阳公公总是圆的，月亮娘娘却不停变化呢？”
华胥娘娘被问的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得敷衍地说：“天如穹庐，是圆的，太阳公公只能从东边出来西边回家出来。地是方的，有许许多多的大乌龟载着大地，就像你应龙将军驮着你一样。”
年幼的伏羲跟随应龙将军走南闯北，在风餐露宿和烽火硝烟的环境中一天天长大。
在剑鸣星陨的大荒幕山，亲眼目睹火神祝融与水神共工的最后一战中的伏羲告别了童年。
少年伏羲面对大千世界，一双充满求知若渴的眼神，被广袤无垠的地理和深邃悠远的夜空所吸引，于是向应龙将军和华胥娘娘提的疑问也越来越多。
这也让应龙将军和华胥娘娘娘娘感到无法应付了。
当大禹把失去母亲的綮托付给华胥娘娘时，应龙将军和华胥娘娘正好感到自己无法应付这个小家伙的一个接一个的追问了，于是就把这爱死钻牛角尖的小家伙交给了大禹。
华胥娘娘乐呵呵地说：“让我们带綮可以，雷神之子这个小家伙就归你管教了。”
大禹将军满口答应，胸有成竹地说：“没问题，我身边也没有什么羁绊，孤独一人，准能把这个小家伙带成一个能征善战的将领。”
应龙将军喜滋滋地说：“那就一言为定驷马难追，就这样定了。”说完，又诡异地笑着说道，“这个小家伙可是雷神之子，能征善战现在就做的很好，就看你那观云测雨，能掐会算的本事能不能应付这个小家伙提出的疑问了。”
大禹将军毫不犹豫地说：“没问题，出水才见两脚泥，这些都不在话下，这个小家伙看着天资聪慧骨骼惊奇，跟着我大禹治水，将来必成大器。”
此后，这个小家伙就跟随着大禹将军在风里来雨里去中，栉风沐雨于巴山蜀水，风餐露宿于河洛水岸。
在兽吼鬼叫的蛮荒空桑，这个小家伙亲身参与了虬龙大禹与巨猿搏斗。
在日日月月与洪水猛兽搏斗中，虬龙大禹把丰富的天文地理知识灌输给了这个小家伙。
在冰刀霜剑的寒冬腊月，大禹饱经风霜的阅历打开了这个小家伙观察的扉门。
在风雨如晦的暑热秋霞，大禹在治水过程中观云测雨的方法启迪了这个小家伙思考的心灵。
一个个灵感似天上众星在心中喷涌而出。
一个个构想如日月光华在脑际萦绕闪现。
时光也在这个小家伙思索中飞快地走着，这个小家伙在岁月磨砺中，也如小树苗眨眼间窜成参天大树一样，长成了个个智勇双全的英俊少年伏羲。
此时，一个与日月星辰，天地变幻有关的大衍之数，开始在少年伏羲心中酝酿。
少年伏羲酝酿的大衍之数究竟说的是什么，下一章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