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pk叫小番
郭德纲一听于谦这是想给高祁薪露脸的机会,当即也顺着说:“您把他叫上来试试。”
后场的众多先生,徒弟们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他们都没见过高祁薪使活,
到的时候,高祁薪已经开始收尾了,加上平常在天桥的时候,高祁薪始终扮演的是一个半年前刚拜师,跟在师父后面勤勤恳恳伺候人的角色。
嘴甜,心思细腻,有眼力见,很讨人喜欢。
但要说上场说相声,那还真是头一回。
所以这会于慊一喊高祁薪的名字,所有人立刻把注意力集中了过来,
幸好,高祁薪还没换衣裳。
在迟疑了一下后,赶紧系好了大褂最上面的一颗鸳鸯扣,长袖一摆。
高祁薪一身白,
小公子人如玉。
而天津的父老一看上台的是高祁薪,瞬间掌声响起。
起哄声也随之而来。
“文学家。”
“文学家。”
“高祁薪相声选。”
这一场,他们算是看出来了。
郭德刚于慊俩人是没什么毛病,其他的老先生呢,虽然段子什么的有些老气,但基本功扎实,表演的主要也是一些展现基本功的东西,听着也算舒坦。
但他的这些徒弟们,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说白了,用的东西都是新的,也不是说基本功照别人差,怎么说呢,就是没有小时候那种听园子的味道。
有的年轻人紧张。
有的年轻人太燥。
有的吧!还没整出来自己的风格,规规矩矩的,不太起眼。
唯独这个开场的少年郎让人记忆犹新,
还有就是那个叫曹芸金的还行。
但相比之下,大家伙还是更喜欢高祁薪,这孩子听着让人舒服,太舒服了。
所以,等高祁薪一从后台走出来。最开始时候打电话那大哥直接就亮了一嗓子:
“好!!”
高祁薪脚步一顿,接着赶紧笑着拱手。
而天津的观众也确实捧他,那大哥一带头叫好,其他人也开始一声又一声:
“好!!”
“来一个来一个!”
“文学家!!”
“高祁薪相声选!”
“哈哈哈哈~”
高祁薪的笑声由远及近。
“我就听说过郭德纲相声选。”
“哈哈哈哈”
“你还和孩子争竞这个。”
老两口说着话,于慊忽然把桌子的位置让了出来,自己站一边,他赶紧上前了一步,要把师父扶回桌子里面的。
而郭德刚却笑着说道:
“来吧来吧,孩子,这位置就是你的。”
干慊也推着他来中间,高祁薪这才不在让着,来到中间后先是恭恭敬敬的对着台下的观众鞠躬,接着抬起了头。
“呃”
郭德刚刚想说话,忽然,观众们笑场了。
“哈哈哈哈”
他一愣,扭头一看。
“去!”
一挥衣袖,把站在他旁边和他比身高的高祁薪给轰走了。
“这什么孩子!”
“我和师叔您亲啊!”
“去!你不沾我便宜都是好的!”
郭德刚一边挥衣袖一边笑着对话筒说道:
“从他一上来时,家乡父老的掌声和叫好声来看,我就知道,你各位可真是捧他了。来吧,师哥,您给介绍一下。”
于谦指着高祁薪,笑着说道:“他叫高祁薪,是我的第一个徒弟,说的好与不好的,您各位多担待了!”
说完师徒俩齐齐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对着台下的观众鞠了一躬。
“他是于谦徒弟。”
“他竟然是于谦徒弟!”
在观众的掌声中,郭德刚把手虚搭在高祁薪身侧,说道:“你师父说你会唱《叫小番》,比我唱的好。”
“那不能够!您唱的”高祁薪一顿,
郭德纲刚要接话,就听高祁薪说道:“确实不如我!”
郭德纲难得吃一鳖,立马还嘴:“人都说三岁看到老,这孩子一看就蔫吧坏。”
“嗨,咱们逗哏的不都这样。”
高祁薪接了一句。
“没有!”
郭德刚赶紧摆摆手:
“好家伙,你别往沟里带我啊!”
“吁!!!”
观众们又开始起哄。
简简单单开场几句话,把大家伙那原本坐了几个小时的疲备一扫而空。精神头似乎重新回来了。
上场门,众人听着这不比班主表演时弱的堂声与喝彩,面面相觑。
这孩子,
刚才到底说什么了?
天津的观众这么捧?
“小薪啊。”
“诶,师叔您说。”
高祁薪赶紧矮了半截,
这是规矩,长辈训话,身段得矮着听。
郭德刚对着话筒,指着台下的观众:
“这些家里的老少爷们刚才可都听到你师父说的了,他说你调门高,别人都是祖师爷赏饭,一口一口的吃。到你了,祖师爷就改用铲车往你嘴里塞了。”
“好家伙,那估计我师父牙不结实。”
“去!”
于慊一挥手:
“你师父我牙好着呢。”
“哈哈哈哈~”
观众又开始笑,而郭德刚继续说道:
“是我给你起,还是自己来?”
“来什么?”
“《叫小番》啊!这孩子记性这么不好呢?”
“啊啊啊!”高祁薪恍然大悟。“叫小番。”
“怎么着?”
“师叔您调门有点低,我怕您唱不出来,调门低了我唱起来不过瘾。”
“哦???”
郭德刚满脸惊讶!
“少爷,话别说的太大。”
“嗨!”
于慊在旁边一摆手,而高祁薪则摇摇头:
“不就是那嘎调么?相声四门功课坑蒙拐骗。”
“你先等会。”
于慊赶紧捂住了高祁薪的嘴。
台下又笑喷了。
“哎呀,孩子,你怎么能把实话说出来呀!!”
郭德刚这句话一出,于慊赶紧松开了高祁薪,要拦住他。
“你们爷俩存心的是吧?”
“那应该是?”
高祁薪问道。
“吃喝嫖赌!&34;
郭德刚说道。
“去!!你俩不能把爱好说出来?”
于慊都无语了。
观众们一听这俩人在那逗贫,笑的都快岔气了,台下的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
谁也没想到,这个捧哏老大爷自己还能把台子给翻过来。
笑的简直要过去了。
“师叔,到底哪个对啊?我师父告诉我是坑蒙拐骗。”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于慊还要拦,郭德刚又来了一句:
“你听师叔的,吃喝嫖赌,准没错。”
“姓郭的你要死啊?”
这边拦完那边拦,好容易拦住了,他这才说道:
“记住啦!说学逗唱!你在胡说跟我回家干活去!”
“我活干的还少?”
高祁薪有些无语:
“端茶倒水点烟做饭,帮师父修自行车帮师娘奶孩子,我哪个没干过!?”
“嚯!”
于慊都无语了:“感情你师娘在家连孩子都不奶啊?”
听着俩人在那说,郭德刚来了一句:
“啧,诸位,您瞧瞧,老于家家风多严呐。这是打于慊的父亲王老爷子那传下来的!”
他把于慊的父亲那梗给翻了出来。
于慊也无奈了,拦都拦不住: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俩诚心的,不是,咱还唱不唱了?”
“唱,当然得唱。”
高祁薪见差不多了,笑着点点头:
“我得替师父您争面子啊,对吧?”
“哎,这还差不多。”
“那这样,师叔。”
“你说。”
“四门功课说学逗唱,这学唱,要求咱们相声演员学什么像什么,对吧?”
“那不错。”
“《叫小番》这嘎调,我虽不敢相比于奎智先生,但自问也不差。师叔,你调门高,我这嗓子吧!低的也唱不了。您就给我起个高腔,我直接顺着您搭的梯子这么一来,咱就齐活,也请天津的父老乡亲尝尝味道,如何?”
见高祁薪主动入活,郭德刚也不多犹豫。
毕竟这是返场,也不能抓着说个二三十分钟。
于是点点头:
“那我这调门可高。”
“您尽管来。”
高祁薪解开了最顶上的鸳鸯扣:
“今儿个我就让诸位瞧瞧,什么是叫小番。”
撸胳膊挽袖子,就听那边一声嘹亮高腔:
“一见公主盗令箭,不由本宫喜心间,站立宫啊!门!”
“好!”
高祁薪对着麦克风一竖大拇指。
“去!”
郭德刚直接推了他一把:
“你要死啊!”
“哈哈哈”
“您这一噪子够亮的,我给您叫个好都不行?”
“叫个什么好!你直接唱啊!”
“嘿嘿嘿。”
旁边的于慊发出了一阵笑声:
“啧,到底徒弟疼师父,这是帮我报了仇了。”
“哈哈哈哈哈”
观众们又笑喷了。
接着,郭德纲突然反应过来一样,你有徒弟我也有啊!
“陶阳,陶阳在不在?”
有的观众一听郭德纲叫陶阳,也跟着期待了起来。
京剧神童四个字还是名声在外的。
只见后台上来一个敦实的小胖小子,但步履稳重,完全不像十了岁的孩子。
“师父,您叫我。”小陶阳嗓子透亮。
郭德纲拉过陶阳,冲台下介绍:“我徒弟也是我干儿子,京剧神童陶阳。”
小陶阳冲台下鞠了个躬。
“来,儿子,帮师傅跟你师哥来一出《叫小番》。”
“好。”
高祁薪一见陶阳上来,瞬间有了想法,“师弟呀!咱俩比一比,看看谁更高。”
“怎么比?”
“让师叔来前面,咱俩都来叫小番,我一句,你一句,但一句要比一句更高,直到唱不上去为止。”
“呵!这好看了啊!”
“师叔,请吧!”
郭德刚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再多话,直接开唱:“一见公主盗令箭,不由本宫喜心间,站立宫啊!门。”
郭德纲明显比之前那一边要低了,但还是很高。
而这次,高祁薪却没有在打岔,只是顺着这明显比普通京剧腔调还要高一个度的音色,气沉丹田,对着话筒吸气,开口!
“叫小”
声音婉转,洪喜,气从丹用起,借件腹,胸,喉,最后是头腔的共鸣,在众人的期待中发出了一声清脆干净的凤鸣之音。
“番!!!!”
“好!!!”
只听陶阳那边,小陶阳身段十足,一句更高的,同样极为透亮清澈的“叫小番”跟了出来。
“好!!!”
台下的观众显然是被两个孩子如此清澈透亮的声音带动了。
陶阳声落。
高祁薪直接再涨一度。“叫小番。”
陶阳跺了跺脚,清了清嗓子,直接不讲武德,涨了两度,这一声叫小番,几乎已经到了所有人听过的极限。
这,这,这
这也太高了吧!
于魁智也不过如此吧!
这孩子不愧是京剧神童,太可怕了。
此时,也有的观众为高祁薪捏了一把冷汗。
只见高祁薪双腿微曲,气往上走。
“叫小”
“番!!!”
他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