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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于谦就一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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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上台的曹芸金不紧不慢,台风是真的很扎实,他一边调整话筒一边调侃道:“这话筒就应该我师父郭德纲上来,他最合适。”

    “嗨!”

    “哈哈哈”

    刚被气氛拉低的场子,有了稀稀拉拉的几声笑声。

    “刚才是我师哥何芸伟,这模样这挫个儿,太像我师父了。”曹芸金说着说着,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小声呢喃:“要不我师父对他那么好。”

    旁边的刘芸天直接点破:“哎哎,您别这个表情,您这个表情好像何芸伟是师父私生子一样。”

    曹芸金震惊的看着刘芸天:“这是他说的,跟我可没关系。”

    “嗨,您把自己摘出去了。”

    几句话,一个小包袱,观众又哈哈哈笑起来了。

    上台来不断砸现挂,一番插科打诨,嘘声没有了,观众的情绪也调动起来一部分,场子算基本恢复了正常。

    就这些东西,说是手艺,那也算手艺。

    说有多么高深的门道,多么玄乎的技巧,自然也谈不上。

    你脑子转得快,心态稳得住,跟观众像朋友聊天似的,让他们放松下来,相互逗一逗闷子,效果就出来了。

    后台的人,眼睛可都一直盯着台上呢,实在是前一场给大家造成的压力太大了。

    此刻见曹芸金轻描淡写的,就自己完成了前面的搭话。

    都暗自佩服一声,真厉害,这是得了德刚(师父)真传了!

    “上得台来,您各位有认识有不认识的,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嗯。”

    “我叫曹芸金,是德云社的一名相声演员。”

    “对,是他。”

    “站在我旁边的这位,叫刘芸天。”

    “金子成长了!”

    上场门盯着的郭德纲感慨道。

    “是啊!越来越稳了。他以前总是太快太急,不给捧哏留缝,今天还挺好。”于谦也跟着说道。

    二人说着还是紧紧盯着台上,生怕出现什么问题。

    曹芸金按部就班的说着,观众的情绪也很好,时不时的哈哈一乐,时不时的起起哄。

    明显能听出来这活,他拾掇过了,和老《拴娃娃》不一样,和他以前说过的《拴娃娃》的也略有不同,但和郭德纲的《拴娃娃》很像。

    “就在这个时候,你母亲来了。”

    “哦,我妈来了。”

    “一看你父亲气色不对。”

    “对。”

    “很关心喽。”

    “嗯。”

    “你的母亲要问一问你的父亲。”

    “打听打听。”

    “呦!”

    “对,我妈有个口头语儿,未曾说话,总是先“呦”一下”

    曹芸金一连“呦,呦,呦”的好几下,甚至呦呦出猫的声音了。

    “我妈怎么了这是?”

    “踩猫尾巴了!”

    “嗨!看着点儿脚底下呀!”

    “我说你每天回到家里总是那么欢蹦乱跳的”

    “哎,“欢蹦乱跳”,这用词不当。”

    “哦。你每天回到家里总是那么贼眉鼠”

    “嗯?”

    “老是那么阴阳怪呃?什么词儿来着?

    曹芸金在里面加了很多碎包袱,使得整个节目趣味性更足了。

    这一点跟郭德纲很像,

    要说郭德纲的这些徒弟里,谁和郭德纲最像,那无疑是曹芸金,两个人是真的像。

    随着刘芸天一声去你的吧。

    场子又重新热了起来。

    曹刘二人圆满完成任务,这曹芸金就像是得胜了的大将军,下台时真是要把下巴抬到天上去了。

    在以往这个时候,郭德纲势必一盆冷水浇过去,指出一些缺点。

    打压着曹芸金这个狂劲。

    但今天,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郭德纲难得的没有打压他,而是满意的点着头。

    节目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演。

    攒底的活,郭德刚和于慊带来的是一场非常符合天津人口味的《卖吆喝》。

    为什么与平常表演不同的选择了这个?其实原因很简单,按照相声的表演区分难度的话,天津确确实实是最难演的。

    曾经有句夸张的话来讲,说天津方言虽然好学,但天津人有一套自己认老乡的方式,不是所谓的什么哪里吃饭哪里熟悉哪里的包子最好吃之类的,俩都没学过相声的人见面,你来一套《莽撞人》,我来一套《报菜名》,从贯口的气口根脚上面一认,就知道是不是本地人了。

    虽然说出去有点夸张,但“相声窝子”这话真不是白叫的。

    说穿了,这边人听相声挑剔至极。

    不过想想也是,听惯了马三爷的相声,让你在去听俩外行人在那瞎白话,谁能忍?

    所以这一场的汇报演出,其实郭德刚想的很简单。

    我稍微有点名气了,人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这一场演出,就是想让诸位看看这个天津跑出去闯荡的孩子如今出息了,用一场最卖力气的演出回报给家乡父老。

    这也是为什么在普遍的天桥德芸社演出票价都已经被黄牛炒到了200块一张的时候,这一次在天津的演出票价只有一百块一张的原因。

    给家里人说相声,您买票是您捧我。

    可我不赚您钱是我对家乡父老的本分。

    而最能体现基本功的《卖吆喝》,说学逗唱四门全占,用来给家乡父老交一份作业是最合适的。

    演出结束,按照道理,观众没听够,得返场。

    而其他人也都来到了上场门。

    一来是一会要翻几个节目提携一下其他人,混个脸熟。二来是一会唱最终结束的《大实话》的时候,全体演员得到场,感谢天津的父老给捧场。

    后台站满了人。

    老一辈的几位先生很开心。

    郭德刚作为班主,带领着一众人回到了天津,看过这一场,几乎可以说这碗饭是端稳了。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要不是真心爱相声,那早就远离舞台了。能留在这的,真的是一辈子都奉献其中,原意发挥余热,看着相声重新繁荣。

    如今这一场汇报演出能得到天津人的认可,说穿了,将来德芸社全国各地去开巡演底气都足了。

    连天津卫的老少爷们都叫好,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这就是天津人在相声界的地位。

    而其他孩子们呢?

    情绪却不算多高涨。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发现了一件事。

    几位文字辈的先生上台时,别管好不好,天津人都给了最高的礼仪,全场精力集中的听完。而班主郭德刚和于大爷上的时候,那给的好却是真心实意的满堂彩。

    可唯独到了孩子们这里,

    人家一开始还兴趣挺足的,可听了一会,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相声不可乐,还是真水平一般,观众的注意力确实很散。

    问了老先生们,老先生们就给出了一句答复。

    “你们的功力还不到家,想满足天津卫的口味,还差了那么一丝火候。但也不错,对于晚辈,他们也给了宽容,听你说完,给你叫个好,鼓个掌,回去继续修炼,挺不错的了。”

    老先生们都知道早年间的天津人口味多排剧,所以给出了自己最中肯的建议和评判。可问题是这些徒弟们都没太经历过这些,听到先生们的意见,一想着自己在天桥剧场说的还挺不错的,再看看现在,还别说,真有那么几分失落。

    但台下归台下,台上归台上。

    郭德刚这会已经翻了三场了,徒弟也带出去了两个,但看观众的意思还是不让走,得继续接着,忽然就听俩人在台上呛呛起来了。

    “《四郎探母》这腔太高,我吧,肯定没问题。那嘎调也没事,可家乡父老您想想,我这卖了一膀子力气,旁边这位在那嗯,啊,去你的吧,一场下来和我拿一样的钱,您各位说我心酸不?所以,这样。想听《叫小番》,没问题。但得让于老师也得来一段。如何?”

    “我啊?”

    于慊满是惊讶:

    “刚才在后台时你也不是这么说的啊。”

    “哈哈哈哈”

    观众开始起哄:

    “于老师来一个!”

    “来来来,来一个!”

    “不准跑啊!”

    “你看看。”

    郭德刚指着台下:

    “观众们多么热情?你不来一个?这样,我给你起个头,一见公主盗令箭,不由本宫喜心间,站立宫啊!门!!!来,你来。天津的父老乡亲都在看着,唱不上去砸手里了,小心被丢砖头啊!”

    “哈哈哈哈”

    观众又起哄,于慊似乎不服气:

    “就这个嘎调,我唱我算欺负你。我叫一个徒弟上来,就比你强。”

    站在人群最后面的高祁薪听到舞台上的动静,懵了!

    于老师现在可就一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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