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郭德纲2006天津省亲圆满落幕
一秒。
两秒。
五秒。
十秒。
全场依然一片寂静，银针落地可闻声。
这里可不是什么学堂考场，而是演出的现场。
太诡异了。
终于，又是漫长而又短暂的十秒钟过去。
“啪啪！”
不知道是谁率先醒过神来，鼓了一下掌。
“啪啪啪啪”
“好好”
旋即，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观众们纷纷起立，使劲的拍着巴掌，大声的喝着彩。
好似不如此，便无以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激动。
不光台前，甚至透过帘布，还能听到从后台传出来的掌声。
郭德刚和于谦同样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徒弟，一起为他们鼓掌。
高祁薪和小陶阳，则不断朝四方鞠躬行礼，包括师父和后台的同门。
掌声，是对演员最好的礼物，也是最高的荣耀。
当然，高祁薪和陶阳当得起。
不为别的，就凭两人这合力一出都当得起。
《唱小番》的嘎调，是一个相当讲究的活。
它本是出自京剧名段《四郎探母》，可是很多专业的戏曲演员，也不敢随便碰这活。
因为它太难了。
唱得好，能让你赢得满堂彩，唱得不好，它会让你整出戏直接砸在场上。
那它难在哪里呢？
不消说，高音是其中之一。
它的味道，讲究的是在高音区内，用又亮、又长、又足的调子，来抒发四郎延辉回营探母刻不容缓的那种强烈的情感。
这是挡门石，直接就将普通演员拦在了门外。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你在高音的最后，还得再来一个九十度的升key。
这才是难上加难，最见功力的地方。
高祁薪和陶阳都做到了。
只是高祁薪更高一些，不知道陶阳是否还能更高，但他没再往上唱了。
“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掌声持续了两三分钟，观众们纷纷出声挽留演员。
郭德纲顺势把后台所有演员叫了上来。
“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间造孽钱，郭德纲于谦代表德云社全体演职人员向我的衣食父母致敬。”
“德芸社有一个小曲叫《大实话》送给所有的观众朋友们。”
“说天亲，”
“嘿！嘿！”
“天也不算亲。”
一首《大实话》唱毕，全体演员一起向台下鞠躬谢幕。
一些粉丝开始捧花想送给众人。
郭德刚和于慊作为当家好角，赶紧去台前迎。
当于慊捧着一束花时候，就听送花那大哥来了句：
“于老师，您徒弟好样的！”
“我谢谢您。”
“就是就是，于老师，小高先生可真帅！”
这是旁边送花的女孩子说的，
“您多捧。”
于慊赶紧应了一声，
接着几个老人家来握手，口中也是无尽的赞美之词。
于慊听着当真是甜在心里，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终于，舞台大幕缓缓拉上，观众们开始离场。而众人也都开始返回后台。
从持续不断的掌声中，可以看得出来，今晚的演出，观众是满意的。
今晚这相声专场算是来着了。
憋了那么多年的相声瘾，今晚可算是好好的过了一把。
地道！
痛快！
过瘾！
当鲜红的幕布缓缓拉上之时，观众们还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
结束了。
再美好的夜晚，也都已经结束了。
但可以肯定得是，德芸社这三个字，已经在观众心中印出了痕迹，也在这曲艺之乡撒下了种子。
该换衣服的换衣服，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
于慊拉着高祁薪赶紧说道：
“去，多喝点水。”
“师父，我没事，我自己就是学医的，心里还没数么。”
高祁薪一边换大褂，一边笑着说道。
“那也不能大意。我现在给你师娘说一下，让她给你熬梨水去，回家赶紧喝上。”
于慊还有些担心，高祁薪赶紧摇头：
“师父，我真没事，而且”
“怎么？”
“而且今儿个我和您回不成家了。”
“嗯？”
于慊一愣：
“不回家？不回家你干嘛去？”
“您瞧。”
高祁薪把自己的诺基亚展开。
于慊眯着眼睛看着上面那个备注为“二叔”发来的信息，惊讶的问道：
“要回家了？”
“对。”
忽然间，于慊满眼复杂
“你这”
“师父，放心吧。我回家也就待个两三天，到时候都说完了就回来了。您放心就成，下周我还答应了师娘带她去抓药呢，这么大个事，我哪能不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于慊眼里依旧是担忧和不舍，可看着高祁薪那笑嘻嘻的脸，却不好在说什么，只能拍了拍他肩膀，接着从兜里忽然翻腾出了一张银行卡。
“师父？”
高祁薪一愣。
就听于慊说道：
“这是给你家人买礼物的钱。今个天晚了，我也不知道你父母和老爷子喜欢什么。你拿着这卡，密码是于思阳生日，明天挑点礼物拿过去，要是实在不行，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亲自送去。”
“不用不用。”
高祁薪赶紧推，可于慊眼睛一瞪：
“让你拿就拿着。”
“师哥？”
听到了动静的郭德刚看了过来。
于慊摆摆手：
“没事没事。”
说着，把卡往高祁薪手里一塞，笑呵呵的点了一颗烟。
不知为何，他这第一口烟吸的很重。
烟气很长很长。
“师哥，小薪呢？”
当一群人从后台出来的时候，郭德刚看着一众徒弟们里就少了高祁薪的影子，有些纳闷的问道。
于慊摆摆手：
“他家里人来接他了，回家一趟。”
“回家？”
郭德刚一愣，
而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旁的烧饼来了一句：
“咦？那不是小薪么？”
俩人扭头一看，就见不远处的马路对面，高祁薪上了一辆黑色的奥迪。
郭德刚一愣，而王慧也问道：
“慊儿哥，小薪干嘛去啊？”
“回家。”
于慊不知为何，又点了一根烟，接着示意众人往前走，自己抽根烟。
郭德刚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点点头。
而就在他原地抽烟的功夫，奥迪车从路口掉了个头，和众人擦身而过。
停都没停一下。
只有半开的窗户下传来了高祁薪的声音：
“师父师叔婶子”
车太快，后面没听清。
同时，大家伙也看清了奥迪的牌照。
京a的牌照，五位数。
前面三个0，后面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