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惩罚X三人X讽刺
这是一场无需言明，双方便已知晓是万劫不复的深渊的发泄。
希音悲哀地发现此时此刻，她并没有任何发疯的快感，只有背叛了婚姻的痛苦。她和九院神斛成婚多年，她本身都从内心里屈服了“九院神斛的妻子”这一个身份。
彻头彻尾地别改造了。
九院幽跖没有即将得到心爱女子的激动，他双眼睁的很大很大，不是因为恐惧九院神斛的权势，而是因为他不配。
他疯狂地拒绝着，在他的心中，王后如同天上高悬的明月，他碰都不配碰。
他如此背水一战的目的都是为了她，他如何能接受自己成为那个玷污她的那个人？
“殿下，您不要这样！不要为了报复别人而伤害自己！殿下！”
他被牢牢绑缚着，因为剧烈地挣扎，四肢被磨出了斑斑血痕。
希音充耳不闻，不知名的情绪灼烧着她的理智，她压抑理智了那么多年，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还要什么理智？
她就要鱼死网破，她就要看看希泽还能对她做出多么恐怖的事情！
九院幽跖在她下一个动作时，仰头发出了一声悲鸣：“殿下，不……”
——黑雾凭空出现急速弥漫在整个牢狱之中，希音眼神一凛。
她立刻为九院幽跖上了一层保护结界，避免他因为黑雾被当场绞杀，然而下一刻，两人被一股大力从中间向两边推开！希音空中努力维持住身形，查克拉迅速集中到脚底，这才免于受伤。
再看九院幽跖，哪怕希音把保护结界给了他，他依旧被冲击波伤的突出了一口血，脸色瞬间惨白了下去。
希泽的掐住九院幽跖的脖子，眸中满是嗜血的深沉杀意。
“杀他有什么用？”希音落在了地上，对面前如同地狱爬出来的男人平静道：“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希泽，你该知道不是他的错。”
希泽愤怒到脖颈青筋暴起，他的手些微用力，九院幽跖便如同死鱼般挣扎起来。
希音目光闪了闪。
“沢田希音，你就那么自甘堕落？仅仅是因为恨我？”
“比起恨，更多的是因为你太脏了。”希音讽刺的话说到半路，忍不住开始自言自语：“……应该说被你碰了的我更脏，脏到我就算放干了血都无法洗干净。既然已经那么脏了，再脏一点又如何呢？”
希泽向来知道他在希音面前不过是色厉内荏的，吵架吵不过她，只能靠着武力强行地逼迫对方做出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可时至今日，他才知道沢田希音总可以更进一步地让他发疯。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
“你想更脏是吗？”他听见自己一如既往般如同恶鬼的声音：“我成全你。”
……
希泽的“教训”比希音想要的无法接受得太多。
希音不止一次地想，为什么他们两人要如此相互折磨，为什么希泽不能放过她，为什么她不能爱上希泽接受现实。
为什么他们会相遇。
这些为什么在这些时日的折辱中化为了烟雾，风一吹便不见了。
几天后，瓦间再也支撑不住，希泽闯进对于希音来说噩梦一般的房间内，将她带入了王宫中千手瓦间养病的病房。
千手柱间等人被九院神斛刻意调开，此时瓦间的房间里寂静的落针可闻，这个在希音生命中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的男人躺在床上，面上已经是不正常的紫，呼吸低微地几乎消失。
希泽一把将她摁跪在千手瓦间的身侧，低吼：“解药！”
希音闭上了眼睛，既不回答也不反抗，任由希泽的暴戾越发澎湃。
“希泽，冷静点。”九院神斛不轻不重的声音自另一边传来。
每次都是这样，无论发生了什么，这位名义上是她丈夫的男人永远在不远不近地距离，或者无视，或者调侃着参与。
那副万事尽在掌控之中的德性让希音作呕。
九院神斛没有错过希音瞬间紧绷的身体，他挑了挑眉：“音音，你这样激怒希泽，不怕我们杀了你的哥哥？”
我们。
九院神斛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说出了这个词。
希音虚弱地勾起唇：“不遮掩了？”
她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可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九院神斛淡定地坐到她身边，为她掰开希泽掐着她脖颈的手。
他还有闲心扶着希音起身坐在床沿，温柔地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什么时候？当她被告知这一世有三个人恢复记忆，而第三个人未知时，希音便进一步确认九院神斛的不对，而隐城里所有神明的雕像都有三人更是说明了这一点。
有太多太多的迹象都和“三”这个数量有关，她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的巧合。
况且不提这些巧合，她只是试图和幽跖做些什么，希泽便狂暴到发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接受和其他人共享她那么久？
没有等到希音的回答，九院神斛并不恼。他嗔怪地推开希泽又过来要抓希音的手：“行了希泽，到了这个时候逼音音只会适得其反。音音，不如你来告诉人家，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般激进？”
“这些年人家以为你接受了现实，甚至有一段时间音音全心全意地在当一个好王后，那段时间人家是真的很开心。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会让音音的态度剧变？你看，这些年你做的不是很好吗？天下太平、百姓安康，是什么让你愿意放弃这隐忍的几年的成果，不惜一切地要和我对着干？”
成果。
她有什么成果。
这一切从最开始的就是错的！
希音不再沉默，她冷笑道：“我爱上了千手瓦间。”
九院神斛挑了挑眉，眼角余光扫向床塌上的千手瓦间：“爱上了瓦间我不意外，可那为什么音音还要杀了瓦间呢？”
“因为我的好大哥在修改我记忆的同时，剥离走了我部份的情绪，包括我的愤怒与仇恨。原本足以让我鱼死网破的愤怒，在大哥的操纵下让我认为可以忍耐，而让他神力失效的关键点是我不能重新爱上千手瓦间。”
所以，当她去和千手瓦间告白时，姗姗来迟的、积压了几年的耻辱与愤怒呼啸着卷席而上。
“杀了我吧。”希音的语气听不出是恳求还是命令，处于九院神斛和希泽预料的，她一撩衣摆，复又跪在了他的脚边。
她冷淡道：“你们不就是恨我吗，不就是想看我如此卑微、任人践踏的模样吗？你们成功了。杀了我吧，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事已至此，杀了我吧，我们都能得到解脱。”
“你们也不担心我的父神为我报仇吧？我想，你们早就和我的大哥合作了，有我大哥在，父神不会参与进来。说到底，是我这个半吊子神明太弱，怨不得旁人。”
希泽俯视着希音。
这些天的调-教显然成功显著，那个在他心中高傲的公主终归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学会了弯下膝盖。
可心里升腾起来的不是快乐。
“你不怕你死了后，我杀了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吗？”九院神斛轻柔地问。
“如果你要杀，那便动手吧。我的兄长不是任人鱼肉的弱者，他们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这些年，她为了兄长们百般隐忍，事到如今，该想通的她都已经想通了。
如果她的兄长知道她为了他们做这些，他们宁愿去拼死一博。他们无论在哪个国家，凭他们的力量与智慧，都足以走上权力巅峰，说他们是因为她才成为手握重兵的将军、手掌重权的丞相，这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细细想来，希泽明明可以在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便控制她，那时候的她刚出生，和宇智波斑、宇智波泉奈的感情不深，为什么非要等她长大希泽才出现？
说到底，希泽是为了让她有软肋，继而可以用这软肋永远控制她。
到了这个地步，说到底是看谁更疯，谁更豁得出去。
希音想，她一定不会输。
病床上的瓦间虚弱地睁开了眼，他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双眸中满是悲伤。
他看着希音，颤抖着试图伸出手来，半天没有力气。
他干枯的嘴唇开开合合，他说：“音音，你……你想让我死……那我就去死。你别怕……”
最后一个音节还卡在他的喉咙口，下一秒，他张着双眼无限缱绻地落在希音的身上，呼吸却永远地停止了。
希泽和九院神斛的气息在瓦间失去呼吸的一瞬间变得极弱。
希音瞳孔剧震，几乎是瞬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大滴大滴无声地滑落。
她向前膝行了一下想握住瓦间试图伸出的手，入手一片冰凉。
这个和她纠缠了两辈子的男人，终究是死在了她手上。
希音努力地勾起唇。
记忆中，千手瓦间对她永远百依百顺，他和希泽虽然是同一个人，可显然拥有着完全不同的人格。
实在是讽刺。
希音想，你死了，我陪你就是了。
死神出鞘的速度极快，刺入心脏的速度更快。
——虚弱中的希泽面目瞬间狰狞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