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立场X废物X治疗
战争来源于资源的不平等分配，不平等的分配深层含义有很多，最终归结为立场。
生灵生而不同，立场各异：性别、国家、种族、阶级……种种不同的立场交缠环绕，最终为了群体利益爆发战争。
这个世界的战争便是如此。
忍族与人族生来不同，人族需要依靠忍族保家卫国，可同时，人族也默契地达成了必须要不断消耗忍族的有生力量来维持统治。
如今，按照希泽所说，这个世界还存在第三个种族——神明，归根结底，依旧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人类凭什么一直屈于神明之下？神明凭什么生而高贵？
说句不好听的，希音的父神母神本是普通人，若非他们反抗神明夺取神格，他们如今也不过是蝼蚁。
她的父母可以奋而反抗，其他人凭什么不可以？
强者统治弱者理所当然。
神明强盛时，人类选择俯首称臣；可神明虚弱时，人类有权利为了种族殊死一搏。
至于杀了神明后得到的报应，不过是人类早已做好的要付出的代价。
没有是非对错，不过立场不同。
“没什么要问我的吗？神明的事情没有人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哦～不对，除了你的父神和你的兄长，那位传闻中的幽冥之神。”
见希音拿着书沉默着放了回去，希泽好奇地问。
希音当他不存在，转身就走。
……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希音早有准备。
强大，无法反抗。
这是希音每一次面对希泽时的感受。
希泽的强悍是超越了言语描述的极限的，是让人连反抗的心思都无法升起。这样的人如果曾经真的是神明，到底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对方失败？
希音身体放松，没有一丝的挣扎被摁在地上。
她抬眸，黑曜石的瞳孔如湖水般平静无波，明明在和希泽对视着，却完全没有将他收入眼中。
就好像暴怒中的希泽只是无关痛痒的微风，稍微吹得湖面泛起波澜，仅此而已。
希泽更加愤怒了。
他是一个狂躁病人，希音不动声色地冷笑。
她猜的没错，希泽轻而易举的逼迫她做出各种恶心的事情的同时，她同样轻而易举地可以掌控希泽的情绪。
看，她只需要稍稍刺激，希泽就变成了这幅愚蠢的模样。
他根本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所畏惧。
“我说过，不要试图激怒我吧？”希泽冷冰冰地贴近她，呼吸喷洒在耳边。
希音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希泽暗红色的眼眸迅速地闪过了什么，低头和希音对视。
希音双手用力，将他的头下压，直到彼此的双颊靠在一起。
希音的声音比他更冷：“激怒你的后果是什么？”
她话语里带有不加掩饰的嘲讽。
“你在挑衅我？”
“你觉得呢？”
“……哎，看来是我太宠爱音音了，音音是觉得我不会杀了你，所以就不怕人家了？你不怕我对宇智波斑动手？”
希音一声嗤笑。
她怀抱着希泽的手没有丝毫的放松，希泽显而易见并不想挣脱，反而伸手环抱住了希音盈盈一握的腰肢。
手掌下的细腰肌肉覆盖，和如今的大家贵族女子完全不同。
“且不说大哥比我强大，我不认为你可以轻易地碰他。希泽，你没发现你的弱点一直很明显吗？”
“哦？人家不知道呢。”
希音凑在他耳边，恶毒地说：“你只要敢碰我哥哥一下，我就自杀。希泽，你之前威胁瓦间猜一猜你能不能在死之前杀了我；那我现在让你猜一猜，你能阻止得了我自杀吗？”
如果说希音的力量如同小溪，那么希泽的力量就是大海。
乌云密布下，电闪雷鸣的狂风暴雨的海啸来得猝不及防。带着面具的希泽是何种表情希音不知，可他揽着她的腰的手一点一点用力起来，到最后，希音有种自己会被从中间劈开的错觉。
希音却反常地勾唇，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希音被父神教的很好，向来阳光对人，心地开朗善良。可遇到了希泽这样的疯子，希音才明白为什么母亲一次又一次地强调，再如何善良也要知道什么叫鱼死网破。
“希泽，你是不是想吻我？或者说，比起逼着让瓦间和我和我做那档子事，你更想亲身上阵？”
希音发出嘲讽的笑声：“多可怜啊，你根本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你不敢和我发生进一步的关系，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和别人上-床。”
“你看似强大，其实，你不过是个连吻心爱之人都做不到的废物。”
“你也配叫希泽这个名字？听到我给九院神斛这个名字，你一定嫉妒德发疯了吧？所以你只能卑微地抢过去这个名字，只为了给你那肮脏的心一点点的慰藉。真是可悲的废物，无名无姓，无脸无根，等你死了或者我死了，你在我的心中只剩一张面具罢了。”
“希泽，你这个废物。”
希泽在掐死她的前一秒松开了手。
希音无神地看着高高的阁楼上一个又一个累加在一起的木头横梁，嘴角冰冷的笑容一刻都未曾消失。
希泽从她的身上起身，希音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窒息的感觉逐渐散去后，她才理了理身上的衣物，慢条斯理地跟着起身。
她转身便走。
今天的试探，彼此都清楚了底线。
希泽不想和她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或许是真的因为“爱”，或许是因为她不知道的内幕，或许是因为他还需要利用她达成某个目的。
可今天的这次爆发，希泽绝对不会再触碰她的底线——最起码在他的目的达成之前，希泽不会这样做。
这就足够了。
希音摸了摸脖颈上的红痕，不甚在意地轻轻拂过，青紫的掐痕变魔术般消失不见。
她这才落座，拿出卷轴，认认真真地整理起了目前得到的神明信息：
1、神明遭到人类的背叛，魂飞魄散。作为惩罚，忍族诞生，被称为新的神明。最强大的六道仙人一度被认为是神明的转世。
2、神明的奴仆或者支持者们会在身上某处雕刻佛莲。得到神明认可的人，会得到独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佛莲。这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还是力量的象征。
按照逻辑，知道她父神存在且最开始便缠着她的希泽大概率是神明，但希音不认为事情会如此简单。
如果他因为怨恨世人背叛而如此疯狂，那么希泽可以轻而易举地毁灭这个世界，可是他没有。
为什么希泽那么恨她？他隐瞒了什么？他在等待着什么？
神明的离世意味着和平的终结，如果希泽真的是神明，他的归位意味着和平彻底的销毁。
现在她能做的只有和希泽周旋，尽快揭开谜团。
次日，希音收到了宇智波家族的加急密信。
是泉奈的字，笔画间优雅不在，很是仓促：斑哥重伤，速归。
希音神情一凛。
宇智波斑是在和千手柱间对战时收的重伤，这一对儿好基友在战场上向来是痛快淋漓不留后路。
他们知道彼此的实力，相信彼此的强大，从不担心对方失手——除了这次。
当千手柱间发觉不对担忧的撤掉忍术时，宇智波斑浑身是血地倒在了树遁之中，双眸紧闭，生死不知。
泉奈第一时间将宇智波斑带离了战场。
希音赶回族地时，长老们正在开会。
“斑的眼睛几乎失明了。”中立派的宇智波景皱眉，面露担忧。
宇智波家族几乎是靠着宇智波斑扛着千手柱间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强悍忍者，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宇智波家族再也无法和千手家族相提并论。
况且……
他不动声色地看瞥向小孙子宇智波叶罗。
小孙子咬着牙，眼珠变成了红色的二轮勾玉，显然非常紧张宇智波斑的情况。
“为了宇智波家族，我们应该尽快选择新的族长！”宇智波和也单刀直入。
“我不同意！”泉奈拍案而起：“斑哥是我们宇智波最强的人，他为了我们宇智波做了那么多事情！有没有眼睛重要吗？难道没有眼睛，宇智波就有人能打得过斑哥！？而且音还没回来，你凭什么认定说不能治？”
“那你呢？”和也抬起眼皮，镇静地问。
“什么？”
“失去了眼睛的宇智波斑，还能和你对抗吗？”
宇智波泉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宇智波和也的意思，表情空白了一瞬。
和也拿着拐杖敲了敲地面：“宇智波泉奈，我和宇智波斑的矛盾是在如何让宇智波兴盛的问题上理念不同。他认为放弃战场与仇恨可以让宇智波复兴，可老夫认为只有战斗到底才有未来；如果无法战斗，那么宇智波也该举族迁徙。”
“如今谁都能看出宇智波和千手的对抗是我们处于劣势，一旦结盟，我们天生排外、自傲的性子会让我们只能迎来毁灭。泉奈，比起宇智波斑，我认为你才更适合当族长。抛开血缘亲近，我们的理念相同，为了宇智波的未来不该对立，你更不该把老夫想得太坏。”
他哼了声：“宇智波斑眼睛出问题我觉得反倒是好事，宇智波泉奈当族长可以继续照顾他，同时宇智波家族可以发展得更好。”
主和派宇智波天打圆场：“和也，斑的情况还未确定，你现在说这些为时太早。如果让斑知道，你让泉奈怎么面对斑？”
宇智波景拉住想要冲上前的宇智波叶罗，跟着附和：“和也，你想让宇智波内讧吗？”
宇智波和也冷漠道：“我只是让你们做好准备，就算你们不服老夫，那也该让宇智波泉奈上。我话放在这里，宇智波斑根本不适合当族长！”
房间内的争吵声不断，希音神色凝重。她扶着穿着单衣，外面松松盖着外袍的宇智波斑，心底一阵阵地发冷。
她抬首看向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的瞳孔被不妙的浅灰色覆盖着，这是失明的征兆。他原本美丽的黑曜石褪去了色泽，让这个强悍无比的哥哥如今也带了几分的脆弱。
他的嘴角耸拉着。
“大哥，我们先回去吧。”希音柔声安抚。
宇智波斑点了点头，两人收敛起了查克拉，隐蔽气息，安静地转身离开。
直到进了卧室，两人都未发一言。
希音走着神熬着药，药味中，疲惫的宇智波泉奈终于回来了。
“斑哥，音。”
他脱下外袍，哑着声音跪坐在宇智波斑塌边，伸手在宇智波斑的眼前挥了挥。
发现自家大哥的瞳孔并未跟着他的手挪动后，他的神情黯然了下来。
“音看过了吗？斑哥怎么样？”
希音扯了扯嘴角，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看，斑哥让我先休息一下，我就先熬了药。”
泉奈不疑有他，颔首：“现在看吧。”
希音暗暗扫了眼宇智波斑，却见几乎已经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宇智波斑早已等待了那边，冲着她柔和地笑了下。
希音心中一松。
他们兄妹三人相依为命，变强的动力是为了保护彼此。他们爱着彼此，大哥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和泉奈哥有龃龉。
换位思考，她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去嫉恨泉奈哥。
希音将手轻轻地覆盖在了宇智波斑的眼睛上，瞳孔中的三轮勾玉旋转着，变成了复杂的烟雾扭曲的形状。
独属于她的最强治疗写轮眼——水烟。
和之前一样，希音的瞳力通过水烟疏导宇智波斑的视网膜神经时便如同泥陈大海，了无声息。
希音心中焦躁，不由地加大了瞳力的灌入。
直到瞳力到达一个临界点，希音猛然发现不对——与其说是她的瞳力没有作用，倒不如说是她的瞳力被吸收了！
希音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她二话不说加大了瞳力的灌入，哪怕这带来的是眼球无法忍耐的剧痛。
鲜血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宇智波斑的声音突兀地传出：“停下来，音。”
希音条件反射的听从了大哥的命令。
她睁开眼，眼前一阵模糊。
泉奈震惊地看着宇智波斑——大哥的眼睛重新聚焦了！
“音，没事吧？”两个哥哥第一时间扶住身体虚软的妹妹。
“……我没事。”希音喃喃自语：“大哥，我应该找到治疗你的方法了。”
怪不得，怪不得越是强大的祖先，越感慨宇智波家族是被诅咒的一族。
宇智波一族爱很强烈，失去爱会迎来极端的恨。
可变强的唯一渠道，居然是逼着宇智波不断地手刃至亲！直至杀死同胞兄妹！
那泉奈哥呢？
就算她把她的眼睛给了大哥，那么泉奈哥的万花筒怎么办？
希音遽然起身，她想到父亲说过在南贺神社有一个密道，需要特殊的眼睛才可以进去。
之前大哥眼睛受伤，她不止一次想要进去查探，可都未曾打开过密室的封印。现在想来，是不是也是因为当时没有使用足够的瞳力？
大哥眼睛几乎失明，泉奈哥的万花筒使用的次数太少，无法和她的相提并论。
如今，只有她有可能打开那道封印！
“大哥，我需要前往神社密道，请你给我通关函。”
宇智波斑正在为她擦拭脸上的血迹，闻言手顿在了那里。
他抬眸：“要去干什么？”
“我要最终确认一下。大哥，我找到办法救你了。”
“什么办法？”
“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的话，大哥，我会告诉你的。”
希音没有想过要瞒着宇智波斑。
瞒着至亲去牺牲自己？这只会让至亲更加痛苦。
宇智波斑和希音对视着，最终，他同意了妹妹的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