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耻辱X恨意X背叛
希泽这个傻逼的脑回路异于常人。
希泽那么多年神秘莫测，心思难以揣摩，以上是这些年希音对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判断。
之前她和千手瓦间没有矛盾，希泽莫名其妙撺掇她放弃千手瓦间嫁给九院神斛。
如今她和千手瓦间陷入僵局，她犹豫是否接受千手瓦间时，这傻逼居然又站在了千手瓦间这一边。
鬼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又或许，他单纯是想和她反着来，想看她被逼迫着做出与本意相反的选择？
这大晚上将一个男性，还是一个情况不太对的男性扔她房里，傻子都知道希泽不怀好意。
还自称是她的半身？这世上会有这样专坑本体的半身？
希音冷冷起身，本来远离战争出来做任务散心的好心情荡然一空。
她从腰间抽出苦无，冷若冰霜。
床榻上的千手瓦间面色潮红，眼睛里带着水雾，迷蒙地看着她。
他嘴唇张张合合地发不出声音——也有可能是声音太小，希音又离得太远，所以听不见，但是总之，千手瓦间的状态非常不好。
“你对他做了什么？”
“音音明明猜到了~”
“希泽，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怎么能说是发疯呢？”对上希音喷火的眼睛，看不到表情的希泽用一种极度委屈的声音哭诉：“音音太偏心了吧？我、九院神斛、千手瓦间都陪在你身边那么多年，可是千手瓦间说要杀了我和九院神斛，音音你居然都不生气不保护我们！”
希泽状似可爱地歪了歪头，无辜道：“他还暗示我和九院神斛联合在一起欺负了他，真是可恶哎！明明他和我们是一伙的呀~”
“音音你看，他那么过分地让我背了一口大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可我还是以德报怨来帮他了。只要音音愿意，千手瓦间立刻能得到你；音音不愿意的话，只是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音音不会在意吧？”
疯了。
希泽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希音闭上眼睛，竭力地压制汹涌的情绪。
愤怒、不堪、耻辱、无能为力、憎恶，种种情绪交缠环绕在心中爆发蔓延，寸寸腐蚀她的肉-体与灵魂。
她生而高贵，父母皆是神明，天生高人一等的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被人逼迫着发生这种事。
太讽刺了。
瓦间的痛苦闷哼时断时续，比刚出现时虚弱了不少。
希音睁开眼，不再犹豫地走向瓦间。
希泽冷笑了一声。
“别过来！”
瓦间双目赤红，瞳孔涣散。希泽在他身上下的东西药效显然太过了，他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可是他到底是忍者，能听到希音靠近的声音，能感觉到希音的温度和希音身上若有若无的暗香。
他竭尽全力地低吼，光是憋出这句话就让他如同溺水般喘息着。
“阿音，出去！”
希泽看好戏般在床边落座，托着腮敲了敲桌面：“哎？真的可以吗？你是被我用秘术控制了哎？如果不和人家指定的人发生些什么的话，你会爆体而死哦？”
千手瓦间目眦欲裂，他循声虚虚朝向希泽的方向，恨意滔天：“你以为我怕死吗？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希泽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笑出了声：“我也不怕死呢~人家就怕死后没有音音陪着，你难道不怕吗？啊，我们可以先杀了音音再一起死！千手瓦间，你说在我们死之前，我能杀了音音吗？”
千手瓦间的喘息声陡然粗重了起来：“她是无辜的！”
“无辜……”希泽声音沉了下来，很快却又恢复了正常：“无辜这个词不该在我的面前使用呢。我可以逼你们做一切能让我开心的事情，只是因为我太强，而你们太弱。弱者就该摇尾乞怜跪在我的脚下听我的话，不对吗？”
希音没有去理会希泽和千手瓦间之间的对话，她沉默着坐在千手瓦间身侧。
千手瓦间被希音手上的温度烫到了似的，虚弱地努力后退。
——即使他们双方清楚，这不过是无用功。
希音安抚地拍了拍千手瓦间的手，和他十指交握，这才抬头不冷不热地对希泽说：“出去。”
希泽虚伪地问：“不求求我？”
“你会改变主意？”
“不会～”
希音冷笑：“那就出去。”
“音音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希泽夸张地抽了口冷气，如同在面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般耐心解释：“音音的第一次，我当然要亲自观摩啦～防止音音不知道怎么做，我会指导你的哦~人家花了那么多的功夫，不能旁观岂不是失去了乐趣？”
荒谬！
希音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她瞪大眼睛，黑曜石般的瞳孔瞬间被红色侵染，万花筒带着不详的气息旋转着——这次不再是象征着救赎与治疗的左眼。
查克拉和神力疯狂地涌向右眼，那里灼热的疼痛伴随鲜艳的红色粘稠液体滑落下来，可即将达到某个临界点时，一阵更为强大、澎湃的力量重重地压了下来。
希音痛哼一声，万花筒立时消失不见。
希泽平静地说：“万花筒对我是没有效果的，音音。如果再敢用你那双眼睛对着我，我不介意让你落入更悲惨的境地里。”
希音大口喘息，浑身颤抖。
她猜想的不错，希泽这个神经病从最开始的目的其实非常明确——他想把她的尊严摁在地上踩碎。
第一次逼迫她下跪，让她爬着去求他放过他们；再到今时今日，逼她当着他的面，和另外一个人上-床。
希泽疯狂扭曲地想粉碎她的骄傲与尊严，狂热地期待着她这个生来高贵的神明之女跌落尘埃任人踩踏。
他对她的恶意大的恐怖，他根本不是因为千手瓦间的话而生气，自始至终，他的目的都在她的身上！不过是找个由头来折磨她罢了。
“你为什么那么恨我？”眼睛的疼痛慢慢消散，希音哑着声音问：“我根本不认识你，我从未伤害过你！”
希泽：“……”
真是难得等到希泽的沉默。
话刚问完，希音就知道她问了一个绝对不该问的问题。
——浓重的恶意如粘稠的血液般将她重重裹附其中，让希音甚至有窒息的错觉。
条件反射的，希音汗毛倒立。
她想夺门而逃，偏生这股恶意似乎来源于两个方向，正好将她困在其中，挣脱不能。
这股足以毁天灭地的恶意来的快去得也快，希泽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物，就像方才的失态从未存在：“音音太让我伤心啦，人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说我恨你呢？不过既然音音这样问了，那人家给音音一个忠告哦~”
“不要激怒我。”希泽冷漠地俯视蝼蚁：“你不会想承担惹怒我的后果。”
……
夏日天凉的早，卯初时分，天色已然蒙蒙亮，一丝风透过未关紧的窗户钻了进来。
床榻上的女子面色憔悴，风吹起她凌乱的头发，带动着她眼睫颤动着。
不稍片刻，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眼睛干涩疼痛，不用照镜子希音也知道定然血丝遍布。
她的视线模糊，连续眨动了数下，酸涩的感觉才慢慢退却，眼前的景象渐渐地恢复了清晰。
右眼技能对她的眼睛伤害非常大，即便未能施放成功，也比左眼后遗症严重。
身后贴着另外一个人的体温，希音无声地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对方呼吸不均匀，敏锐的忍者本能第一时间就让判断出对方是真睡还是假睡，可希音没有那个心情去戳穿他。
这荒唐的一晚除了耻辱，希音找不到第二个形容词。
倏然，希音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试图起身，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疼痛。
千手瓦间后半夜被希泽的秘术折磨得失去理智，反过来全部加诸在了她的身上。
希音的查克拉被希泽暂时封印，甚至无法为自己治疗。
被希音的痛苦地闷哼惊扰，瓦间再也装不下去了，他苦笑着扶住希音：“要去哪，阿音？”
希音哑声道：“避子药。”
瓦间浑身僵硬。
双方沉默着不去看彼此，许久，千手瓦间从榻上起身。
他来到希音的面前，重重地跪了下去：“阿音，对不起。”
“起来。”希音抖着声音，可话语里没有任何的怨怼：“瓦间，你记住，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希泽的错，我们两个受害者不该心存愧疚。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没有对不起你！我们之间没有亏欠！”
希音与其说在安慰瓦间，不如说也在安慰她自己。
“现在。”希音哑着声音命令：“去买避子药给我。”
瓦间眼睛通红。
他的拳握得很紧很紧，等希音虚弱地咳了两声，他才像是被惊醒了一般，仓促地起身向外冲去。
瓦间回来的很快，顾念着希音的身体，他还买了滋补的膳食。
靠在床上发呆的希音接过他手中的避子汤一饮而尽，放下碗，瓦间又神情复杂地蹲在了她的面前，给她口中塞了蜜饯。
他沉默地拿着膳食，眼见着希音的脸上逐渐恢复了血色。
瓦间耸拉着眼皮：“阿音，昨天的事情……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希音继续用着膳食，没有说话。
千手瓦间哽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该对你负责，可我知道你不需要也不屑让我负责。阿音，我不配拿这件事情理所当然地以“负责”为理由逼迫你。女子生存本就不易，你有选择的权力。这件事情不该影响你对丈夫的选择考量。”
“阿音，我会等你做出你真正想要的选择。”
千手瓦间出去一趟时间不长，可他将一切都想清楚了。
希音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以前不曾有过的坚定。
这个千手家族最小的孩子在经历昨天的一夜后，飞速地成长了起来。
希音将粥咽下，疼痛干哑的喉咙被滋润了不少，查克拉也恢复了些许。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问了另一个她很关注的问题：“你和希泽、九院神斛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瓦间面部神经抽搐了下，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和希音对视：“你会知道的，阿音，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瓦间又陪了希音两天，这两天里他将希音照顾地无微不至。然而希音有任务在身，瓦间是意外被抓，千手家族那边需要他立刻回去完成其他任务。
三天后，再三确认希音的查克拉恢复、身体伤口也恢复如常后，千手瓦间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希音接下这种等级很低的任务，前来这个小国自是有自己的理由。
这个小国有一个极为信仰神明的隐世小村——这个世界在面对神明的事情上态度奇怪，大名等贵族并不信封神明，从不参与祭拜，可诡异的是每个贵族的家中都摆放了一座破损龟裂的神明的塑像。
小国是唯一一个众所周知地对神明狂热崇拜的地方。
小国名为隐泽，考虑这和其他国家完全格格不入的风俗，希音才接了任务，前来这个国家一查究竟。
刚一入境，希音就被极端狂热的氛围弄得不太舒服。
在这里，几乎每隔不到10米就会摆放着带着奇特花纹的神像，三个一模一样的神像环绕着一朵巨大的佛莲，上面端坐着一位悲悯众生的神明。
希音歪了歪头，总觉得那个佛莲和瓦间后背刻着的黑色莲花有点像。
隐泽国的人对神明的事迹守口如瓶，极其排外，希音无奈之下，只能趁着黑夜前往大名的藏书阁。
在藏书阁的最里面，希音果然找到了关于神明的卷宗。
传说，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过神明，信仰神明之人后背都会刻上佛莲，部分人如果得到了神明的青睐，神明还会亲自在他身上雕刻下佛莲，代表着神明的信任与亲密。
……当然，也有可能是惩罚与封印。
然而，人类贪欲无极，在恐惧着神明的同时，人类对神明力量的渴望与日俱增。
终于，贪婪的贵族们在慈悲的神明虚弱时一举进攻。
战争结果如何如今不得而知，从那以后，神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顶天立地的神树。
后神树结果，忍族诞生，从此人类世界再无和平，战国时代正式降临。
隐泽国认为，这是神明的惩罚。
“神明死亡的那一天，天空乌云密布，暴雨持续了几天几夜，八成城池被海水淹没，攻击神明的大名无一生还。从那以后，和平成为了历史。”
希泽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云淡风轻又暗含笑意地说。
面对希音倏然冷下去面孔，希泽亲密地上前贴着她的侧脸。
“音音，背叛了神明的人类本来就该死，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