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眼睛X瞳力X可笑
和希音所猜的一般无二，在加诸了足够的瞳力后，那个封闭着宇智波家族眼睛秘密的地下通道缓缓打开，里面仓储着只有万花筒才能看到的信息。
在万花筒之上，还有个永恒万花筒的存在。
宇智波家族的人一旦开启了万花筒，变会逐渐迎来双目失明的下场，只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只有得到亲兄妹的另一双万花筒的瞳力，才能升级成为永恒万花筒，再也没有失明的困扰，且可以得到属于兄妹的万花筒的能力。
而失去了万花筒的兄妹，迎来的只有死亡，药石无用。
多可笑啊。
明明开眼就是为了保护至亲，最后却要为了眼睛手刃至亲。
本末倒置。
希音将所有的内容用特殊的方式镌刻下来，回到族地后，将一切尽数告知。
“大哥，泉奈哥，先听我说。”在两位兄长阴沉的面孔下，希音轻声说：“我的眼睛开了万花筒后，虽然有些疲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副作用，我想这是因为我万花筒的能力本身就是治疗系的原因。”
假的，说到底是因为神体。
“我想，哪怕这一辈子结束，我也不会到失明的地步。这同样说明了我的身体恢复力强大，如果我的眼睛给大哥，那么我不会像其他宇智波一样迎来死亡，大哥你可以为我换上另外一双眼睛……这是最好的结果。”
“……胡说八道！”
“音，你有几成把握不会出事？”泉奈却问道。
“泉奈！”宇智波斑斥道。
“斑哥。”泉奈打断了宇智波斑，他抬眸，双目中满是坚定：“我们兄妹三人谁都可以失去万花筒、失去力量，只有你不可以。”
他们的大哥是天上的雄鹰，是足以改变世界的枭雄，是强大到从未有过脆弱的大树。
泉奈知道希音的心情，因为他也是。
别说只是失明，如果能让宇智波斑继续骄傲下去，哪怕失去性命，他也甘之如饴。
“九成。”希音说。
“那么你活下来的可能性呢？”
“八成。”
“恢复视力呢？”
“五成。”
泉奈：“……”
希音镇静地说：“总好过泉奈哥你换，你换的话，你的命就没了。”
泉奈深深地摁着太阳穴：“你让我想一下。”
宇智波斑全程不发一言，哪怕他知道是他的眼睛，可他无法参与进去。
弟弟妹妹的态度他清楚，他们的性格他更清楚，如果他拒不配合，弟弟妹妹们会做出什么样过激的事情，他又何尝不清楚？
他们兄妹三人是彼此最后的底线与珍视的存在，这个几率足够弟弟妹妹们为此拼命。
而且他们说的没错，只有他活着，他才能保护好他们。
事情却逐渐恶化了起来。
宇智波斑眼睛出了问题的消息在两个族中蔓延，千手家族对宇智波家族的攻势突然激烈了起来，哪怕千手柱间再三拒绝出战，也阻拦不住族内其他势力。
所有人都把虚弱的宇智波斑当成了可以咬一口的肥肉。
与此同时，宇智波家族内部对宇智波斑的抵制情绪上升，在宇智波和也的带领下，超过半数的宇智波要求宇智波斑退位让贤。
他们将宇智波泉奈推到了最前，宇智波泉奈作为他们这一派的主心骨，不能说出“我只听斑哥”的这种话。
如果他敢说，原本靠着他维系着的宇智波内部立时分崩离析。
说到底，是斑哥的眼睛不行了，他们没得选。
如今，主和派以宇智波斑为首，主战派以宇智波泉奈为首，中立派则静观其变。
之前不太明显的内部划分，如今泾渭分明。
再一次被宇智波和也叫去宗族会议，看着下面乌泱泱的宇智波们，泉奈恍然意识到，他那么多年为了斑哥好，一再警惕千手家族和宇智波家族联盟，却在不知不觉中吸引了一大批拥有相同理念的宇智波聚在他身边。
心之所向，精神领袖，远比□□上的臣服更加的恐怖。
安抚了大家的情绪，泉奈疲惫地回到了卧室。
他呆呆地看着庭院中的假山假水，昔日运筹帷幄的宇智波家二当家，显露出了丝丝脆弱来。
要让妹妹冒着生命和失明的危险去救大哥吗？
这个决心他怎么能下得下去！
妹妹恢复光明的几率不到五成，一个失明的妹妹定然无法嫁给九院神斛。
那如果嫁给千手瓦间呢？失去了万花筒写轮眼，长老们或许不会那么多意见？可是和千手联盟，如何保证宇智波家族在联盟后不处于弱势？如今大哥就不是千手柱间的对手，联盟后，本就不团结的宇智波要如何和千手对抗？
泉奈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冲动——他想见一见千手扉间。
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千手扉间是唯一一个和他心意相通的，他们的想法、计谋总是不谋而合，他们是敌人，却也是最了解彼此的爱人。
泉奈遽然起身，用他和千手扉间特有的联系方式通知了千手扉间在南贺河边见。
说来也是命运弄人，南贺河曾经是斑哥和千手柱间、音和千手瓦间私下见面的地方，而他和千手扉间是反对得最为激烈的。时过境迁，这两对逐渐失去了私下的联系，反倒是他和千手扉间……
泉奈赶到南贺河边时，千手扉间已经在了。
泉奈不知道为何停住了脚步。
他凝视着千手扉间的背影——这个男人比他壮硕，身上穿着千手家族特有的战斗马甲，身姿挺拔，容貌俊秀。每次情动时，那暗含着漩涡的红色瞳孔如同带着某种诱惑，每每让泉奈沉醉其中。
千手扉间作为感知忍者，外加泉奈并未收敛查克拉，他第一时间发现了泉奈的到来。
他回神看到难得一见发呆的泉奈，这个小辫子有些憔悴，身上的族袍已经不太合身了——也不知道最近这小辫子有没有好好吃饭。
扉间面色一软，而后才恢复了往常的态度：“发什么呆？”
泉奈下意识地呛声：“要你管。”
话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会，泉奈才上前牵住千手扉间的手。
千手扉间没好气：“干嘛？”
同时反握住了泉奈的。
泉奈瞥他一眼。
千手扉间和他相处时有极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他不希望泉奈会做出任何超出他预想的动作，就像是牵手，他也绝不允许泉奈掌控。
还好他大度，懒得在这种事情和控制狂计较。
两人席地而坐，靠在树干下。
这时候泉奈才明白为什么音和斑哥他们都喜欢在树下躺着，有种心都静下来的感觉。
泉奈侧躺在扉间的怀中，感受对方的体温。扉间的盔甲很难受，好在他难得体贴地将盔甲扔在了一边，他们只穿着单薄的族服，千手和宇智波的族徽在他们的背后昭示着存在。
“扉间，如果我们联合的话，你会同意让我大哥来当领袖吗？”
泉奈的头埋在扉间的脖颈，轻声问。
扉间皱眉：“我们说过不谈族内事务。”
“……”泉奈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笑了下。
这段感情最开始他是想玩弄千手扉间，趁机探查些消息，防止自家哥哥妹妹被骗。
那么多年过去了，大哥放下了千手柱间，音对千手瓦间一直有所保留，可他呢……？当他问千手扉间这个问题，他的那点隐藏的小心思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他心底居然有一丝丝的，千手扉间可以为了他让出利益的奢望。
这场感情中，最后还是千手扉间一直保持着理智，他这个自以为是猎人的人，才是那个猎物。
泉奈苦笑了下，拉长了声音道：“那么直接吗？好歹让你爽了那么多年，一点情面都不讲？”
扉间肌肉绷紧。
他推开泉奈，站了起来：“泉奈，我们之间的事情是你情我愿，谁也不欠谁。你过界了。”
“如果你答应，我可以嫁给你。”泉奈说：“我不要求你把领袖直接给大哥，但是如果千手柱间和大哥达成了协议，你能不能别横加阻拦？”
就像宇智波家族内部一部分人以泉奈为中心，千手家族另一个分支也是以千手扉间为中心。
如果他们双方都不参与，那么大哥和千手柱间的事情会简单许多。
扉间心中猛地升起一阵怒火。
——又是为了宇智波斑！
他身边最重视的人，都为了宇智波斑和他对立。大哥是，宇智波泉奈更是！
如果为了宇智波斑，宇智波泉奈怕是愿意直接去死吧！那他呢？他在宇智波泉奈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为了宇智波斑，从来拒绝和他讨论未来的泉奈居然说可以嫁给他！他们之间的感情对于宇智波泉奈来说只是利益交换吗！？
扉间猝然回头，双目冰寒：“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都快瞎了吧？你倒是真的对你的哥哥好。那我问你，让一个瞎子上位，就算我忍了，千手家族其他人能忍吗？不说千手，你们宇智波能忍？”
他竭力压抑着怒火，却还是字字锥心：“连我们都听说了，宇智波现在支持你取代宇智波斑。你想让宇智波家族在联盟后占据领导？那你首先有足够的力量！凭身体换利益，你别让我瞧不起你！”
泉奈脸色白了一下，只是一瞬，向来擅长伪装情绪的他很快恢复了血色。
他勾唇一笑：“那么生气？真是冷酷，我还觉得我们好歹睡了那么多年，总能谈一谈心呢。”
泉奈转身离去：“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千手扉间心中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他看着泉奈头也不回的背影，一阵恐慌莫名地袭了上来。
“泉奈！”他低喝。
泉奈站在原地，却并未转身。
扉间想了想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道：“我新研究出了一个忍术，叫【飞雷神之术】，可以瞬间移动。下次战场上小心点。”
泉奈说：“那还真的想体验一下，你研究那么多的忍术第一个都用在了我的身上吧？”
“嗯。”扉间应声。
他们是从小到大的死敌，是战场外的爱人。
泉奈的一招一式都是他面对，他也同样。
泉奈笑了下：“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