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距离X开解X未来
夜里守夜是比较辛苦的，希音升起了点篝火取暖，这才闭目养神。
——虽然是闭目养神，可她的查克拉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结界笼罩住他们的临时营地，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难得安静，她决定测试一下万花筒。
作为神明之子，她自出生起便有神体，而身体带来的巨大利益不容忽视，光是看她写轮眼的进化程度便可见一斑。
同样的，神体对于各种伤害的承受能力高于常人一大截，可以让普通人死亡的伤口，到了神体面前可能不过是轻伤，除非造成伤口的同样是另外一个神明，否则想要杀死神明是天方夜谭。
在这样的情况下，希音使用了万花筒写轮眼后，她居然感觉到了从瞳孔深处、自神经而来的疲惫与酸涩。
这不对劲。
她隐约联想到了看到的卷轴，除了写轮眼，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其他的血继界限，其中超过半数的血继界限都伴随着以生命为代价来换取力量。
那么，被称为最强血继的写轮眼是否也存在着这样的代价？之前从未发现，是不是因为……没有到万花筒的写轮眼，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写轮眼？
如果万花筒写轮眼对拥有神体的她都有那么大的副作用，那么对大哥他们呢？
深夜树林温差很大，寒风呼呼地吹着，绣着宇智波族徽的袍子在希音身上迎风飘荡。
冰冷刺骨的风顺着衣服的间隙袭击在肌肤上，希音闭着眼睛，和泉奈一般无二的小辫子在脑后飘荡，不动如山。
直到一阵温暖覆盖了上来。
希音睁开眼，平静地看着为她披上厚厚的绒毯的瓦间。
瓦间没有和她对视，他垂着眼睑，仔细又认真地为她盖好绒毯，一点点地将绒毯漏风的角落收紧。
他摸了摸希音的手，发现她的手慢慢地回温，瓦间才轻轻地哄：“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生病了，你的哥哥们会很心疼的。”
“为什么不敢看我？”希音问。
瓦间的睫毛颤了颤，他平淡的面孔被一种难言的情绪笼罩着，如在雾中，看不真切。
他的眉心一点一点的褶皱起来，像是承担了无尽的无奈。
许久，他没有回答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而是单膝跪在了地上。
瓦间沉默着抬起希音的脚，为她脱下鞋袜。
希音的脚冰凉刺骨，瓦间的胸口却炙热如火。
“你不该这样做。”希音没有挣扎。她的脚踩在瓦间的腹肌上，这是一个极其暧昧的动作，两人之间的氛围却完全与之相反。
“阿音。”瓦间像是在承诺：“无论你是不是我的妻子，在我心中，你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我想对你好，就像……就像你的哥哥想对你好。”
希音只觉得荒谬，她歪头：“你难道想让我当没名没分的外室？”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阿音。”
希音收回了脚，她浑不在意地将脚放在了脏污的地上，对终于敢抬起头来和她对视的千手瓦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千手瓦间，如果你是我的丈夫，我不会容忍你有这样一个和你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存在。推己及人，我无法容忍的事情，我不可能让另外一个无辜的女人来承受。”
“你现在要做的是和我拉开距离，直到我们之间变成属于“朋友”该有的距离。在我们彼此没有找好定位之前，瓦间，不要来找我。”
当天晚上，希音依照约定前往泉奈的帐篷为他调养了下身体。千手扉间不是那么不知分寸，第一次八成是诚心想给泉奈一次教训。
希音前来时，泉奈正不耐烦地靠在扉间怀里，让扉间喂他喝水。
扉间神情柔和，看向泉奈的眼眸既无奈又纵容，就算嘴上说着什么“可恶的宇智波”，可动作上却十分轻柔。
想到泉奈的心思，希音心中暗叹了声。
第二天，泉奈和千手扉间换下了族服，穿上隐蔽的服装，低调地离开了大部队。
希音站在分离的路口，直到泉奈的身影消失不见也没有移动分毫。
玄哥的死亡场面浮现在她的眼前。
直到如今，他们都不知道宇智波玄是被谁所杀，千手瓦间和她说不是千手动的手，那么暗地里定然存在第三个敌人。
第三个试图让千手和宇智波继续互相残杀的存在。
之前她怀疑过面具人，不，现在该叫他希泽了。
可如果是希泽的话，那目的又是什么？他的强大毋庸置疑，那么久以来，希音都没有看出来他到底来自何处，又有何目的。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根的空气，漂浮在那里，游来荡去。
“别担心。”千手柱间站在她的身后。平心而论，千手柱间对她和泉奈真的很好，他看上去大大咧咧，可总能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心情并加以安抚：“扉间和泉奈都很厉害，不会出什么事的。”
希音叹息，这样说是没错，然而就像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至今没有意识到希泽的存在一样，包括她在内，可能也忽视了很多其他的强者。
“忍者与死亡为伴，再强大的人也会被蝼蚁群攻而死，更不用提他们还没有强到可以无视一切敌人的地步。”
“阿音心情不好吗？怎么突然这么悲观。”千手柱间担忧。
“是因为这次任务所以压力大？”宇智波斑问。
“……没有。”希音再度叹息：“可能是最近修炼到了瓶颈，所以有点烦。”
“欲速则不达。”柱间安慰：“要不我和你哥每天陪你练一练？”
希音没有拒绝柱间的好意。
宇智波斑在15岁开了写轮眼后，他在宇智波家族的地位算是稳如泰山。而在斑开写轮眼之前，千手柱间便成为了第一个继承木遁血继界限的千手。
时隔五年，这两位被家族严密保护的忍者已然成长了起来，和他们对战，希音得到的不仅仅是战斗经验那么简单。
这两人简直天生就是为了战斗而生：意识、手段、战斗智商，无一不是顶尖。
在希音的记忆中，连父神和云雀叔叔的战斗天赋都没有那么高。
不难理解。
父神和云雀叔叔出生于和平年代，哪怕云雀叔叔是战斗狂，哪怕后来他们经历了许许多多的战争，可和本身就在战火中诞生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还是不同的。
宇智波斑在写轮眼的运用上比开了万花筒的希音更胜一筹。希音虽然能勉强靠着万花筒的力量反压制斑的幻术，可在体术上依旧被斑压着打。
更别提斑有着天生的对幻术的免疫与战斗中无法比拟的直觉，他的精神力强大到足以反弹一切幻术，希音的万花筒顶多只能拖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又一次被斑狠狠的一拳锤在岩壁上，岩壁应声碎裂出人型的洞。烟尘弥漫，只有希音痛苦地闷哼声。
一边刚打完希音的柱间双手弄成喇叭状，大喊道：“斑！阿音是妹妹，你下手轻点！”
宇智波斑“哼”了声，没有急着去补希音一到，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希音。
希音重重地咳嗽了声，她的五脏六腑被打得快移了位置。
她抬头和高傲的宇智波斑对视，在宇智波斑那张宇智波标志艳丽的脸上看到了属于强者的霸道。
希音的万花筒在眸中疯狂旋转，须佐能乎逐渐成型。
柱间：“……阿音，那是你哥！”
“闭嘴，柱间！”宇智波斑斥道，与此同时他一个起身，一脚将希音再度踹了出去，打断了她须佐能乎的读条。
柱间消沉地开始种蘑菇。
宇智波斑这一脚彻底把希音最后一口气给踹没了，她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
许久，宇智波斑慢条斯理的走到她面前。
盯着大哥脚上的忍者靴，希音重重地咳嗽了两下：“不打了，受不了了。”
宇智波斑轻笑，很少有人能在和宇智波斑对打后还活着，千手柱间是一个，希音是另外一个。
不过希音清楚，那是因为大哥对她本就没有杀意。
“进步很大了。”
宇智波斑伸手希音拉了起来。
希音穿着忍者紧身服，裸露在外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可她的脸上带着轻松与惬意。
“前面是海，九院说要在那里休息一天。”斑一边喂她清理身上的泥泞，一边温和地问：“你还没看过海吧？”
“我也好久没看过海了。”柱间不知道何时从消沉状态里走了出来，美滋滋地凑上前。他一手放在斑的肩膀上，一手搭放在了希音的肩膀上，木遁查克拉自他身上散发，飞快修复着斑和希音身上的伤痕：“我们一起去玩吧？”
“你们去吧。”希音摇头：“明天是我负责守着九院。”
“哎？音音如果想去玩就去吧，我本来就是为了你才停留一天的。”九院神斛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因为怕影响到他人，希音和宇智波斑训练的地方是一处凹陷进去的大坑。九院神斛此时就站在上方，笑盈盈地看着她。
希音看过去：“不用了，任务第一。”
“你太紧绷了，音音。”九院神斛无奈地摇头，他手中的扇子被他撑开遮住了他半边的脸：“不行哦～听我的，明天好好休息，谁都不许来保护我。”
……
好吧，雇主大人都这样说了。
“真是悠闲。”希音小声嘀咕。
她是真的有点搞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的悠闲。
远离了家族，远离了战场，大哥可以和千手柱间肆意谈笑，交付后背，希音能看出来大哥是真的很开心。
现在连九院神斛这个任务中心居然也如此轻松，这可是关系到他身家性命和两个忍族未来的大事！
“为什么要那么紧张？”反倒是柱间不解地挠了挠头：“阿音啊，天塌下来有我和你大哥顶着，你不要这么焦虑啊。你才多大，好好地享受你的人生就好啦～”
“所以我的问题是为什么你们可以那么悠闲啊……”
这两位有太多的事情和压力要面对，千手柱间如何希音不清楚，可宇智波斑这边情况不容乐观。
宇智波家族内部分为了三个阵营，分别是主战、主和、中立。三个派系之间的斗争不断，此消彼长，连宇智波田岛都没有办法大权独揽说一不二。
宇智波的族长不是一直他们这一支担任，如果出现了更受支持的旁□□么旁支可以取代他们成为族长。
这是宇智波家一直以来的传统，主家和分家之间没有太大的差别。
因此，哪怕大哥如今是宇智波家族里最强者，他也不能随心所欲地放下一起和千手柱间联合起来，不然等待大哥的只会是四分五裂的宇智波。
“因为我的目标从未变过。”千手柱间笑道，与之相对的是他灼热的目光。
他的眼眸在说到这件事情时变得无比深邃，如同可以吸引他人灵魂的深渊，这个深渊里带着希音无法理解的执着。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和斑一起建立一个和平的村子，哪怕是我的父母兄弟都无法阻拦。既然我一定会去做，一定要去完成这件事，那么所有的困境不过是我达成目的之前必须要克服的阻碍。既然如此，那我有什么好焦虑的呢？”
宇智波斑瞳孔微颤，他抬头和千手柱间对视。
每当千手柱间诉说他的梦想时，他的目光永远都落在了宇智波斑的身上，再也容纳不下第三个人，哪怕提出问题的是希音。
这是一种无法撼动的坚定，是属于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梦想，是他们两人的执念。
希音有的时候甚至看不透千手柱间的梦想到底是他口中诉说的乌托邦，还是要和“大哥”一起完成梦想这件事。
这两样，到底哪一样对千手柱间才是更重要的呢？
看着惺惺相惜已然进入排斥外人存在的两个人，希音沉默着没有问出口。
她选择留下空间给他们两人。
或许，有这样一个灵魂相伴、只是见到就能全身灵魂被吸引的存在，是这两个绝世强者不再孤单的救赎。
他们是彼此的光与梦想。
希音没有和柱间、斑一起去海里捕捞海鲜。
距离京都越来越近，他们这样“无忧无虑”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希音能察觉到在随行的忍者队伍中，主战派的宇智波们看到越来越亲近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态度已经越发不满，甚至几次夜里会谈，他们都表达了抗议。
与之对应的，千手家族中也隐隐传来几次骚乱。
这样看似平静的时光，究竟能持续多久？
无论多久，现在就让他们好好的相处，她不想打扰他们。
她坐在海滩边上，脱下了鞋袜，任由海水亲吻着她的脚踝。
海风徐徐，带着独属于大海的味道。
不知道母亲身体如何了？……当然指的是她真正的母亲。
母亲为了让她和哥哥出生，和大哥发生了极大的矛盾，最后是母亲强行逆天改命，给予了她和哥哥生命。
自那后，母亲身体就有些不好，靠着父亲和哥哥们滋养在修补着几近破碎的神格。
希音目光又移向一边兴高采烈地在海中捞着什么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突然，千手柱间露出了委屈巴巴的神情，豆大的眼泪从他眼中汹涌涌出。
大哥明显吓了一跳，甚至顾不上维持高傲的神情，焦急地来到千手柱间身边看他怎么了，然后被千手柱间喷了一脸的水。
“柱间！！！”宇智波斑咆哮。
千手柱间已经坏笑着迅速跑远，宇智波斑气得拿着手中的渔网跟在后面追。
这一对儿战力霸道的王者幼稚地像孩子。
看着看着，希音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为他们此时此刻单纯的快乐与轻松。
也是。
希音心里突然开阔了起来。
有什么好焦虑的呢？只有一世的大哥和柱间都能如此洒脱的面对人生，她好歹有五次机会。
这是第一世，一切不过刚刚开始，她该做的是遵从本心，做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
希音看向宇智波斑的目光更加柔和。
这是她的大哥，从小保护着她，和其他几个哥哥一样，爱着她、疼着她。
为了大哥和泉奈，她可以牺牲一切。
这一世，就让她跟着大哥和泉奈哥的步伐走下去，去见证他们的未来。
大哥和泉奈的未来，一定是有希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