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姬君X联姻X平衡
火之国京都是人类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贵族云集，用现代的话来说，是火之国的政治和经济中心。
京都街道繁华，马车云流，街边商贩叫卖声络绎不绝。大路宽敞，时不时有贵族驾马急奔，贵族小姐们头戴帷幕，身后跟着大大小小的仆从，行动间皆是大家子女的风范。
其他的平民百姓们面带疲倦，却到底不像国家边界的百姓们那般行尸走肉。
希音一众人在泉奈和扉间的消息下平安地进入了京都，而安排好的伏兵早已被一一解决。
九院神斛的车架在距离京都一百米处换成了皇家专用的车架，上面雕刻着复杂的皇家图纹，最后在马车上悬挂着“九院”两个字。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九院”是皇家的姓氏。
城门处，两个守门的小兵看到这个架势，再看看围在九院车架身边，一看就知道很不好惹的忍者们，联想到最近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哪里还能猜不到车架中到底是哪位大人？
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恭恭敬敬地将众人迎进了城。
直到这时，希音等人才了解到九院神斛在京都的势力庞大到什么程度，真不知道九院神斛长期待在宇智波族地，是如何在京都培养的势力。
总之当他们进入京都后，九院神斛便掌握了主动权。
到了政治斗争，九院神斛便不再让忍者过多的参与，除却必要的保护以外，护卫工作全部由他豢养的武士们替代。
这不是九院神斛看不起忍者，而是在城中忍者不能使用忍术，有些事情上的确没有武士方便。
一个月后，火之国国主去世，九院神斛力压庶子和其他作乱的大名，成为火之国新任国主。
上任后，九院神斛处死了庶母庶子，镇压了大名，收回了他们手中的军权与土地。短短两周时间，他以雷霆之势稳住了朝堂，成为了大权在握的新的君主。
一时间，万邦来朝。作为护送他上位的宇智波家族和千手家族地位急剧攀升，九院神斛在和雷之国国主商议后，共同给予了两个家族贵族的身份。
一切尘埃落定时，九院神斛私下邀请他们见面。
火之国皇宫占地面积极大，玉楼金阁，美轮美奂。先国主喜好奢华，皇宫中的各个宫殿雕栏锈柱，一派富丽堂皇的之景。
希音跟在宇智波斑身后，和泉奈并肩而行，由宫人恭敬地引着路，穿过长长的木质走道，跨过无数假山湖泊，终于来到皇宫最里面的也是最为精致辉煌的宫殿。
“陛下，宇智波大人和千手大人在外等候。”宫人趴伏在地，深深地跪拜下去，恭敬地说。
按照规矩，几人应该下跪面见，可不等他们动作，宫殿内便传出了九院神斛的声音。
“不要拘礼，进来吧。”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对视了一眼，垂眸跟着宫人进了殿内。
九院神斛登基至今，希音近一周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九院神斛正式的登基仪式还在筹备之中，至少需要一个月的准备时间，而之前简单的登基仪式上不能有太多的人，综合考虑下，他们只安排了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在身边保护。
不过短短数天时间，九院神斛周身的气势已然改变。曾经的他让希音觉得这是一个心思城府极深可又懂得收敛的利刃，除了在她面前时不时展现出攻击性外，他就像是一块暂时被蒙上灰尘的珠宝。
如今，这个男人身着镌刻着金色纹理的玄色长袍，头顶冠冕。他手中拿着卷轴，自王座上向下看来的目光中满是属于天地王者的气势。
这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是一个经历了打磨的王者。
学着宇智波斑的姿态，希音等人拱手作了一揖，这才分别落座。
宇智波坐在一侧，千手坐在另一侧。除了他们六个人以外，九院神斛没有邀请任何外人。他对宇智波家族内部的事情一清二楚，对斑等人和柱间等人之间的关系也心知肚明，他这样做，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果然，九院神斛放下了卷轴，挥手让宫人退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这次请各位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感谢宇智波这些年来对孤的庇护。”
他先说了宇智波的意思不言而喻。千手柱间没有多说什么，扉间收敛了下神情。
出乎意料的，九院神斛地目光落在了希音身上：“音音。”
“嗯？”希音迷茫看去。
在场者和九院神斛关系最亲近的非希音莫属。九院神斛是希音救下来的，救下来后也是希音为他进行了治疗。
这些年，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学什么都是一起学，感情比起宇智波斑等人更为深厚。
宇智波斑对九院神斛的态度属于较为熟悉的朋友，而希音和九院神斛之间则是连客套都不存在。
九院神斛道：“孤思量了下，现在就让你决定要不要嫁给孤还为时尚早，孤不想逼迫你，也不想让你做出后悔的决定。所以，孤愿意等你再长大些再做决定。”
宇智波斑挑眉，泉奈跟着惊讶地看向九院神斛。
九院神斛对希音的心思连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都得看出来，他们私下里还烦恼过瓦间和希音的事情要怎么办？和国主抢人，怎么看都讨不了好。九院神斛对宇智波希音的特别让他们认定九院神斛会迎娶希音。
万万没想到，九院神斛居然愿意给希音选择权……可这也说明了，九院神斛对希音不仅仅有爱，还有珍视。
珍视到不忍心让她不开心，不忍心逼迫她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情。
面对所有人的讶异，九院神斛轻描淡写地喝了口清酒：“孤和宇智波之间的关系不需要靠牺牲音音的人生来维持。在此之前，孤已书写了一封信寄到了宇智波族地，并附上了孤的承诺。除了宇智波该有的贵族之位以外，孤还将音音封为了姬君，位同孤的亲妹妹。有了这层身份，以后音音再也不需要低人一等。”
“等音音大些，如果音音愿意嫁给孤，孤定当以一国之后的礼仪迎娶，下一任国主一定出自音音的腹中；如果音音不愿，孤会以妹妹之礼送嫁，下一任国主交由音音教导。”
宫殿内一片安静。
九院神斛的真心在这些话里已然毋庸置疑。
希音瞳孔颤动。
九院神斛走了一步非常好的棋，这一招以退为进，比之前说的所有利益都让希音心动。
在千手瓦间的退缩下，九院神斛的态度让希音第一次心动了起来。
……虽然她知道，千手瓦间的退缩绝对有九院神斛的手笔就是了。
她举起翡翠雕刻而成的精巧酒杯，遥遥对着九院神斛举起：“我会好好考虑的。”
九院神斛勾唇一笑，拿起酒杯回应了希音，一口饮尽后他舒了口气般耸肩：“那孤就放心了，孤还怕你连考虑都不考虑呢。”
这边的话告一段落，九院神斛又看向了千手。
目前明面上千手家族得到的奖励和宇智波家族一般无二，然而光听九院神斛方才的言论，扉间知道在火之国的国主心中，只要宇智波希音在一日，宇智波家族的地位便无人可以撼动……实在是太不利于千手家族了。
九院神斛沉吟了下，语出惊人：“柱间君，你该娶妻了吧？”
希音惊愕抬头看向九院神斛，起身就想说些什么，可九院神斛早有预料，眼角余光看了过来。
他的眸中深沉，暗红色的瞳眸中暗含着不容更改的决心。
希音阻拦的话卡在喉咙眼，下意识地又将目光移向了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的神情不变，拿着酒杯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之中。
宇智波泉奈似乎也想说些什么，可却被宇智波斑一个眼神震慑在了原地。
另一边的千手家族的气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千手瓦间和千手扉间神情紧绷，皱眉看向了自己的大哥。
千手柱间现年20，在这个年代早就该结婚生子的。他的父亲和长老们提过几次，都被他以暂时没有合适的拖延了下去。
没想到九院神斛会在此时提出。
千手柱间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场内奇怪的气氛，他将清酒喝完后，这才抬起头来一派傻乎乎的模样哈哈一笑：“九院……哦不，陛下，家父一直想给我说媒，只是我忙于任务，一直没有定下来。”
他的语气中没有太多的抗拒。
希音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
她看着千手柱间的目光变得冰冷刺骨。
九院神斛也笑道：“那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考虑一下孤的妹妹呢？虽然不是嫡公主，可也是孤唯一的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既然音音获封了公主，那孤不好厚此薄彼，在此为你们赐婚可好？”
千手柱间真的认真地考虑了起来。
千手扉间见状突然开口道：“多谢陛下好意，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请容我门先行……”
“扉间。”柱间开口打断了扉间的话。
扉间不可思议地回看柱间。
与此同时，宇智波斑也在安静地看着柱间。
柱间的目光却没有和两人有任何的接触，他起身拱手：“能迎娶姬君是千手的荣幸，多谢国主。”
希音张了张嘴。
这就是……千手柱间和大哥的羁绊吗？
她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有私情的，原来是她误会了吗？
事实真的如此吗？
泉奈恶狠狠地一口饮尽了酒杯中的酒。
“至于大哥。”九院神斛将满堂的暗流涌动收入眼底，笑意盈盈地对沉默不语的宇智波斑道：“孤知道大哥对自己的未来有安排，就不自作主张了。如果大哥看上任何的贵族，上到姬君，下到平民百姓，孤都可以为大哥亲自提亲。扉间、泉奈和瓦间也是同样。”
这场私下的会面最终以九院神斛说累了想要休息而结束，然而希音没有和宇智波斑与宇智波泉奈一起离开。
见她坐在席位上板着脸，九院神斛无奈地让宇智波斑等人先行离开。
等众人的查克拉在感应中全部消失，希音才猛然起身，愤怒地昂首看向上座的男人质问：“你为什么要给千手柱间指婚！？”
九院神斛早就猜到她留下来的原因，闻言只是淡淡地反问：“你觉得呢？”
他一撩衣袍，从高高在上的王位上走到希音身边，俯首等待希音的回答。
希音抿唇。
千手柱间会接受联姻，原因无非有三点：
第一，证明千手和宇智波在火之国国主心中地位相同。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千手必须要和姬君联姻，才能和拥有她这个姬君的宇智波平起平坐，才能堵住千手长老们和一路监视他们的千手其他派系的嘴。
为此，千手柱间选择了自己来，而不是牺牲弟弟们的婚姻。
第二，以忍者在这个世界的地位，想要迎来和平就必须要得到国主的支持，有个国主唯一的妹妹当妻子，对他的梦想百利而无一害。
而拥有贵族血统的后代更会高人一等，做很多事情更加容易。
第三，他作为千手家族唯一的木遁血继限界，无论他本人想或者不想，将血脉传承下去是他的责任，宇智波斑也是。
他和宇智波斑之间本就有风言风语传出，如果他想要和宇智波斑联盟且不被外界议论、不被长老以最极端的方式阻挠，那么他必须要让双方家族的长老放心他和宇智波斑之间并无外人所传的那种关系。
所有的原因综合在一起，千手柱间毫不犹豫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能够实现他和宇智波斑共同利益的选择。
真是可笑，看上去最情深意重、灵魂相融的一对，却是放弃的最果断的。
千手柱间为了那个梦想，早已把“千手柱间”这个人变成了工具，只要是和平需要，千手柱间连自身都会毫不犹豫地舍弃。
愿意为了和平奉献一切的人，最终会为了和平舍弃他人。
希音将她得出的结论一一说出，九院神斛满意地勾了勾唇。
他亲密地拥抱住浑身发冷的希音，凑在她耳边轻声地说：“那音音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他联姻了吗？”
如果九院神斛不提出来，那么千手柱间至少只剩下最后一个理由，他和宇智波斑之间还是可能更进一步的。
“……为了让我意识到这个现实，让我以后只能站在泉奈哥这一边，反对千手和宇智波联盟。这样，永远对立的两个家族更容易为你所用，并受你控制。”
希音的话语逐渐带上了讽刺与嘲弄。
宇智波爱恨强烈，易走极端，偏偏又生性高傲，不屑解释。
当千手柱间作出决定的那一刻，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便不会再有除了“挚友”以外的其他关系了，可仅仅是挚友的关系，又能走到哪一步呢？
如果有一天真的联盟，如果有一天大哥成为了和平的绊脚石，千手柱间会如何选择？大哥又会如何选择？
连自己都下得去手的千手柱间，真的……会下不了手杀了大哥吗？
希音倏得推开了九院神斛。
她转身欲走，就听九院神斛道：“音音，这是政-治。我不会伤害你，但是身为国主，我必须要平衡各方势力。无论发生什么，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希音双拳攥紧，半晌，她一言不发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