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沙匪，其一
烈阳当空灼烤沙漠
此时商队正在一处小绿洲内歇脚，除了乔语一行人外此处还有其他一些从另外方向过来的商旅，有不少人正围坐在临时搭建的凉棚下相互吃酒闲谈，席间看似融洽实则疏离，倒是难为了那些领队……明明相互之间提防且厌恶，但偏偏还要做出一副热络的样子从对方嘴里套话。
这种麻烦事本轮不到咱们的乔少爷，但他要实验一些东西，所以就厚脸皮要了个陪坐席位。
“哎，最近南面的路越来越不太平，马匪比平时多了三成不止。”
“噢？这位兄台可否透指点一二，我稍晚些就要通过你所说的区域……”
“这……搭把手吧？”
“来！”
虬须汉子和胖子握手到一起，藏在袖中，这是跑江湖生意人常用的“搭手”隐秘议价方式，期间二人表情变换脸部充血涨红，看似正在进行一场非常激烈的交流……但看在乔语眼里就不是一回事儿了，只见他双目微阖，再次睁开时已经蒙上了一层普通人看不到的乳白色清光，将二人藏在袖子里的手看的一清二楚。
这两个演员哪里在议价，只是双手窝在一起假装前后推移，显然那个提问的虬须汉子是那胖老头请来的托儿……不过乔语显然不打算点破。
这清灵目果然好用！
此术乃《清虚妙法》推进至第二层时可掌握的灵通；原本乔语是因为一层的清虚妙法积攒灵力速度太过缓慢，便想着将其推进至二层来增加灵力积攒速度……虽然单个周天增加的灵力提升一成，但且心法运转速度却降低了近一倍。
若是自身有条件安全闭关，那么运转二层功法无疑是个好选择。
但而眼下乔语并没有那个安稳环境，外加需要掌握的东西太多，时间本就拮据，他都恨不得把一息时间掰做十息来用，怎么可能为了一点收益放弃大把宝贵时间？
好在将《清虚妙法》提升到二层令他能修炼清灵目，这神通不仅能让乔语的视线洞穿比较轻薄的隔绝物，增加极限视距，甚至能在伸手不见无知的黑夜亦能保持近千米的清晰视野，并大幅提高他动态视觉等等，极大的提高了现阶段乔语的自保能力。
另外乔语还发现清灵目对灵力的消耗似乎没有《清虚妙法》中描述的那么多，似乎是因为他的灵力比起正常同阶更加凝实？
实验了清灵目后乔语对这些勾心斗角的演戏就没什么兴趣，以清灵目的神异，他只需片刻就能将面前之人心跳、呼吸、瞳孔颤动、底裤啥颜色等全部细节一个不落的收入眼中，稍加分析就能看出对方说的真话假话……这打破了博弈的乐趣，至于观察的乐趣？
嘿，有这闲工夫，去看看绿洲里卖艺的胡姬什么的不香吗？
当然表面上乔语还是貌似恭敬的向周围“前辈”抱拳，以出恭为由溜之大吉。
有这时间当然是去看书啦，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并时刻都在变强所传递给乔语的正反馈，比滚床单都能吸引他（所以说有的学生不爱读书是因为反馈时间太长，甚至有时候根本没有正面反馈，这纯粹是家长问题）。
在场都是混迹江湖商场已久的人精，哪里看不出乔语眼中的敷衍，虽然心里不说，但暗中给这个富家少爷贴上了没城府、不上进等标签……不过在乔语跟随的商队领头老者隐晦透露其“武二代”身份后，这些标签纷纷变成了有志向、前途远大等，堪称变脸大会。
乔语帐内，小雅正捧着一本《百草图谱》看的津津有味，听到少爷的脚步声后不但没改变侧卧姿势，反倒提了下小腿，将盖在腰肢以下的薄毯踢开，露出两条白嫩修长的美腿……可惜这个时代没有黑丝，真是可恶啊！
果然，乔语一进帐篷就被吸引，他最近都在忙于提升修为，掌握法术神通，许久都未尝人事滋味……恰逢此时实验清灵目成功，心情愉悦，外加殷小雅这个妖女这么一诱惑，此獠当即露出真面目。
不过被“冷落”了一个月的小雅可没像以前那样投怀送抱，她忍住不去看色眯眯盯着自己大腿的乔语，佯装看书……即便那双不安分的巧手顺着脚踝抚上，也继续咬着嘴唇装作没感觉。
当乔语咬住她耳垂，吐着热气缓声说“我是大禹……”
俏脸烧红的小雅终于装不下去，丢开书，翻身对乔某人使出了压制术。
小半个时辰后……
乔语懒懒的侧卧在褥子上，哼着小曲欣赏小雅修复帐篷撑杆，时不时还用脚丫子拨弄一下她，令殷小雅娇嗔不已，但碍于影响只能给他白眼，不好奚落……毕竟刚才那阵响动可不小，此刻就有好几个汉子还在十几米外的草丛里趴着呢。
“少爷，那些人走了没？”
“没。”
修为接近炼气期二层，令乔语的五感和身体素质大幅提升，几乎等同于那些苦修数十年且奇遇不断，最顶尖的武道“先天强者”，这是《杂记通要》里记载的，但乔语觉着自己应该再稍微强一点点，比如此时的乔语就有自信在突破至炼气期二层后，即便面对使用家族秘法提升境界至“先天大圆满”，凡人武力极限的老爹，也有能将他老人家击败。
毕竟灵力比真气要强太多了，乔语仅几日苦修便将之前数年积攒的真气悉数转化，之后的进境更是一日千里。因此，这也让乔语怀疑起刘师兄给他的《杂记通要》是不是哪里不对。
按其上的说法，修仙者要达到炼气五层时才能以碾压姿态横扫凡间顶尖武者，而乔语却有信心自己只要达到炼气二层就有对应的实力……果然静灵体不仅让乔语拥有修炼资质，还强化了法力威能？虽然短期内静灵体会令乔语境界提升速度放缓，但长期来看是有利于提高天花板战力，显然是弊大于利。
“这些家伙真是讨厌！”小雅说着，看了看一脸坏笑的乔语，哼哼唧唧的补了一句：“少爷也坏……”
“我可是正人君子！”乔语说着，从一旁散落的衣服里掏出几块碎银。
轻轻一搓便将碎银捏成银片，随后以灵力将其裹挟投出，在空中绕了个圈，将那几个还想要偷听的护卫打出灌木丛，几个没见过世面的护卫吓得不轻，当即骇然的将乔语当做传说中的先天强者，屁都不敢放一个扭头就跑。
小雅见状咯咯一笑，随后再次将乔语按住。
“干啥啊？”
“呵呵呵……小举人，你说呢？”
“你个妖女还不快放开我！我可是有官身的，你就不怕本官得了自由后，到圣上面前参你一本吗？”
“哈哈哈，嘿嘿嘿，噗噗噗……落到本宫手心，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帐篷里两位高手贴身过招，气氛越加激烈，眼看要将这帐篷再次拆倒时
“咦？又有人！？”乔语耳朵一动，飞速将小雅抱起放到旁边，随后自己鲤鱼打挺起身，一搓法诀便飞奔而出，至沙地时，衣物已在灵力的牵引下悉数套上……前提是对方没有用清灵目看他，否则被看到挂空挡，一世英名就完球蛋了。
小雅懊恼不已，恨恨咬牙，看那表情仿佛要一刀砍死坏她美事的孬贼。
但奈何女子衣服繁琐且多，她也不会法术，更不能挂空挡；因此等殷小雅快速穿好劲装出来时，乔语已经提着长剑站在绿洲边缘的胡杨树枝上，表情玩味的看向山丘另一头。
“……？”小雅因为视野原因什么都没看到，但她曾经也穿越过沙漠，当即趴在地上聆听地音，果然有逐渐清晰的凌乱马蹄声传来，人数不好判断……公子五感已经这么敏锐了吗？那他以后……小雅抿起嘴唇眼睑低垂，眼神时明时暗，心思复杂碰撞。
很快，在山丘顶端登上第一个马匪，不到几息的功夫，又陆陆续续又有近三十骑跟上。
而身后绿洲也有了反应，只不过不是追兵，而是喊杀声，兵刃入体的刺啦声，临死前的惨叫声……营地内竟然有内鬼搞事？果然是盘踞千里漠多年，数次围剿而不绝的顽固马匪，里应外合这一手玩的出神入化，就连许多老江湖都没看出问题。
“少爷？”小雅想要让乔语下来，虽然马匪里缺少用弓好手，但就这么站在树上也未免太过招眼，敌暗我明还是低调些好……当然更重要的是此时少爷在挂空档，万一来阵风把衣摆吹起来，那……不太好吧？
“无妨。”乔语眼睛睁合之间，闪过常人不见的一抹乳白色，嘴角勾起笑的很开心，“正愁没有好东西开刃，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他长剑出鞘，带起一阵轻微蜂鸣，此剑正是老爹乔真早年专为独自准备的宝剑“长安”，取意：长长久久，平平安安，嗯……敌人死完了，可不就长久平安了？
这等马贼乔语自然不屑用上刘师兄赠与的门派飞剑。
当然，劝人向善的话还是要说的，毕竟乔语是清虚门弟子，乃武国修仙界七大派之一，不好一见面就喊打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