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次潜入
学生都被聚集在了礼堂，柳默很快的就走到刘家荣的办公室门口。
门手轻轻一转一推，柳默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下确定办公室内和他离开之前别无二致后迈步走了进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鼻尖总若有似无的缠绕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柳默垂眸，认为是地上那件沾了食物的外套发出的。
他来到电脑桌前，输入密码成功打开了电脑，桌面上清一色的游戏，只有一两个文件夹打开来也是正常的教学资料。
鼠标点击之间一个名叫画集的文件吸引了他的注意，点开后是不同大写字母命名的文件夹，柳默随意点开了一个进去陈列在眼前的是一幅幅露骨的素描画，像是布偶一般被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
柳默换了几个文件夹点进去除了容貌的不同，他们麻木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他像是品鉴美味的裁判官，在每个文件夹的最后挑剔的写上了评语。
这个很不听话，但是哭起来很好听。
这个腰很细，但是长得不怎么样得背对着才有了灵感。
……
柳默插入u盘一边拷贝一边一目十行的看着这些文件，连他都自己都未曾发觉自己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刘家荣把这些学生当成什么了？
用过就丢的玩具吗
直到翻阅到最后几个文件，柳默在一个名为yq的文件上停了几秒，回想起上午的时候来找刘家荣的尤起。
他已经被……？
柳默迟疑了一瞬，点开了文件，好在这个文件夹除了尤起开学时录入的档案资料什么都没有。
他微不可觉的松了一口气，下一瞬他就看到了写着他的名字的文件夹。
除了个人的档案，他的那份还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长串文字。
他很害羞，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说什么对画画有兴趣，眼睛还不是一直盯着我。
我就知道他喜欢我，第二天就忍不住来见我了。
领子拉这么下不就是为了来勾引我。
……
色彩的，臆想的。
柳默被他充满自信的文字恶心的有些莫名其妙，神出鬼差的他右击了一下最后那个文件，上面最新保存的时间赫然是今天中午十二点四十分。
十二点四十分，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他离开之后，刘家荣回过办公室。
柳默警铃四起但是为时已晚。
外面的广播还在继续，王沫的声音降低了他的警觉度再加上广播几乎盖过了整座教学楼，所以不和谐的脚步声响起时他已经避无可避。
刘家荣穿着白色的衬衫，因为肥胖的缘故显得他肚子尤为突出，他笑着整条眼睛都眯了起来，面部挤压脸上个褶印更深。
他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哄骗小朋友一般那样带着些调笑的语气，“你在老师办公室做什么呀？”
刘家荣咔哒一声落了锁，缓步靠近，“是不是迷路了呀？要老师带你出去吗？”
不知为何，因为刘家荣的出现那股难闻的气息似乎又浓了一些。
见他不说话，刘家荣的目光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吐着星子不放过分毫的舔过少年瑰丽的面孔。
“还是说，你就是来找老师的？”
柳默不退反进，他向前夸了一步挡住了拷贝中的屏幕，微微一笑柳家荣面上的痴迷就多了一分，“您猜猜，我为什么要来您办公室？”
刘家荣面色一凝，看着他这幅气定神闲的模样一时猜不准他的后话。
柳默抬脚轻轻的踩上他的脚尖，一脸失望的看着他，“您猜不出来吗？”
少年嗓音微凉，形状美好的嘴唇一张一合吐露出来的气息在他眼中都成了甜美的糖果，脚上的触感被他当做微妙的暗示，他一下就兴奋了起来，伸出手就想要触碰眼前的少年。
柳默侧身一躲，就着他扑空的动作踢了一脚，他坐在桌子上神情倨傲，像是审判。
刘家荣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目光毫不掩饰的贪婪，“老师猜不出来，你告诉老师吧。”
“猜不出来？”柳默在他背过身的一瞬将u盘收了回来，闻言脸上失望更甚他利落的从桌上跳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意兴阑珊的补充，“猜不出来就算了。”
刘家荣一时忘了门已被自己上了锁，看到他要走只想赶紧留住柳默，“等等！老师知道了！”
见柳默还是不停，他这才兴奋的喊出心中早已知晓的答案。
“你喜欢老师！对不对！”
柳默脚步一滞，没有回头。
见他停了下来，刘家荣清了清嗓子轻手轻脚的接近，“老师早就看出来了。”
“上课的时候你总是盯着我看，每次下课还故意往我面前走过。”
“你对我笑，用这种方法来吸引老师的注意力，上次要不是那个尤起，老师早就能够回应你的心意了。”
他期待的看着柳默，言语间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柳默觉得很不对劲。
那股气味似乎更浓了。
头脑有些晕眩，连手脚也变得疲软无力，再加上刘家荣的接近，这种情况下他没有不安，反而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让他心中的躁郁达到了顶峰。
随之升起的是一股暴戾的破坏欲。
想毁了这一切，再毁了自己。
遥远的想法在这一刻咫尺到了他脑海里，在刘家荣伸手触碰他的那一瞬，他用尽力气抄起刚刚藏在袖子里的烟灰缸就用力的朝他的太阳穴用力砸去。
这一下用尽了他的力气，柳默扶着墙才堪堪稳住了身体，昏沉间他才看清刘家荣痛苦的在地上嚎叫着。
这一下打的有些偏，刘家荣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朝他疯了般嘶吼，“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你竟然打我！！”
“我那么喜欢你！！你竟然打我！！老师好伤心，老师好伤心啊——！”
语罢他竟真的呜呜哭了出来，血液跟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像是哭丧一般嚎的悲痛欲绝，柳默一个眼神都不想留给他，他扶着墙往隐形门那走，钥匙不知被刘家荣放在了哪里，他这个情况陡然靠近他没什么胜算。
可以肯定的是外间被点上了使他头昏脑涨的药物，心中的破坏欲依旧在叫嚣，柳默忍住了想要回头踹他的冲动，当下之际是要让自己快速的冷静下来。
他摸到了那块凸起的把手，用力的一拉一推门却纹丝不动，他发现自己现在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不死心的又尝试了几次，心中更加不爽，整张点都阴郁的皱起来现在要是有个手榴弹他分分钟选择跟刘家荣同归于尽。
那边的刘家荣终于缓过了神，他盯着柳默擦了擦脸上的脏污只把整张脸弄的更加恶心，他扑着上前，“老师要惩罚你！你做错了事情！老师要狠狠的惩罚你！”
这一坨满脸污秽的东西，话语间涎水也不受控制的往外流出，想象着这个脏东西马上就要碰到自己，柳默这才真正意义上的慌张了一下，他瞬间被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刚还想着同归于尽的他垂死病中惊坐起般来了力气，利落的一拉一推咚的一声彻底隔绝了他跟刘家荣。
进入房间后他快速上了锁，将能挪动的物品都挪到了门前，再依靠着这些物品用力的堵住。
外面的刘家荣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他嘿了一声咧大了嘴角，抬手佯装礼貌般叩门，“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他缓缓往后退，用身体用力的撞击着门，兴奋的嘶吼着，“你逃不掉的！”
“你以为躲在这个里面就没事了吗？这种药啊，对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学生最管用了。”
柳默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甩甩脑袋努力的想要甩去这种晕眩却于事无补。
“这种药吃下去一点都不会痛的，像你们这种自尊心强的小老鼠！吃了这种药，醒来也不会记得发生什么的，为什么就是不肯配合老师呢？老师明明是为了你们好！”
“啊不对不对，老师说错话了，你跟他们不一样，老师有信心，你会成为老师最棒的作品！”
撞击还在继续，柳默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滑，他咬紧舌尖才堪堪维持住了一丝清醒，就在这时广播突然铮的一声发出一道刺耳的嗡鸣，像是话筒掉在了地上。
嗡鸣过后王沫甜美又冷静的声音从广播清晰又强烈的传了出来。
如落雷，如惊鸟。
“各位领导，我是高三一班的王沫，在这里，我要实名举报，刘家荣刘老师对我及其他女生们进行的侵犯骚扰，视频为证。”
随之是为了验证一般，悉碎的声音响起，放着安全标语的屏幕被转换成一幕幕不堪的画面。
王沫就坦然的站在人群中，将自己的全部巨细无遗的放在了公众面前。
“他杀死了高三五班的安茂，我的男朋友。”
落地有声。
王沫的声音自然也传入了门外刘家荣的耳中，他安静了一瞬几乎暴怒的用身体砸着门面，他狰狞着五官竭力咆哮，“你们说好的是不是？你们说好的？？”
“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你出来，你出来！”
哐哐几下，柳默抬眼看去锁有了落下的趋向，他在眩晕中慢慢的扶着身体站起来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他坐在窗台上，浅色的头发沾在脸上，风吹进来的凉意让他清醒了一分。
然后咚的一声巨响，刘家荣从门那走了进来。
他粗喘着气动作激烈的缘故他现在满头的血，他细狭的眼泛着红光暴虐的看着窗台上的少年，他目光平静脸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特别是嘴唇，红的像是诱人采摘的烂熟草莓，面对即将得手的画作，刘家荣整个人都兴奋的战栗了起来。
柳默撇了一眼到楼下的距离，冷声道，“警察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如果你不想落实这个罪名的话。”
刘家荣嗤笑一声，目光一直没有从他身上移开，他迈着胜利者的步伐无所谓道，“你以为我还有的开脱吗？”
柳默思考了一会，认同的点了点头，“老师，我看到了你电脑上给我写的那些话。”
“哦？”
虽知道他是在拖延，但刘家荣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画作本身的评价，不由自主的来了兴趣。
少年眉眼瑰丽神情轻蔑，与安茂激怒他时如出一辙的话语。
“您就像一名绝望的画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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