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101.我与融雪者的较量：18失
“电光劲射！”
“聚能电斩！”
“极电千鸟！”
“十万伏特！”
轰隆隆——
超级飞侠总部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雷晓胜三人悬浮在乌云上方，已经被失去理智的孙越航逼得走投无路。
“雷王星，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孙越航咆哮道，同时手里的电光噼里啪啦地闪烁着，“乐迪……到底是不是被你变成一个失忆的机娘的？”
“不是我！”雷晓胜倔强地辩解道。
“那就是你们喽？”孙越航把危险的目光投向雷晓胜旁边的周岚宇和戴可瑶。
“不，就是他！”他俩浑身一抖，立刻指着雷晓胜。
“哼！”雷晓胜也已经红了眼，“算了……我跟你拼了！谁怕谁！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你活！呀——”
后面控制着孟涵诗的艾天墨看着雷晓胜朝孙越航越逼越近，刚想说什么。
“喂！快醒醒！麦芽糖！”
艾天墨睁开眼睛，只看见雷晓胜正使劲地晃着自己的肩膀，旁边窝里斗小分队的其他人也都一脸焦急。
“你刚刚喊我什么？”仍然没有完全从梦里清醒的艾天墨迷迷糊糊道。
“麦芽糖啊！”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麦芽糖的？”艾天墨停下了揉眼睛的手，惊恐地问。
“哎！你在说什么梦话啊？”雷晓胜丢给艾天墨一把湿毛巾，同时拍了一下他的脸帮助他恢复清醒，“快！捂住口鼻，赶紧跟我们走！”
艾天墨接过毛巾照做了，但他还是不明白状况：“……啥情况呀这是？”
离开了帐篷，出了窝里斗小分队基地的房间门，艾天墨立刻看见了了这样一个场面：整个研究院里呈现出了他初次潜入误触警报后的样子：发红的灯光一闪一闪，四处的广播持续播送着嘟嘟嘟的声音。
他所能看见的每一个角落都变得乌烟瘴气。黑色、灰色、白色、红色、绿色……各种颜色的烟雾不知从哪冒出来，不断朝周围扩散。研究员们的喊声、叫声、惊呼声不绝于耳。
“这里到底怎么了？”他迷惑地参与进了研究院的紧急撤离。
……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之前。
“啊哈……”艾天墨打着哈欠，来到了准备给他睡觉的帐篷前，“明天还会有运动会，咱们早点睡觉吧。”
帐篷里坐成一圈打游戏的小研究员们疑惑地抬起头，短暂地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在他们看来，“第二天有运动会”似乎并不是早睡的理由，而是应该恰好相反。因为今晚即使他们睡得再迟，第二天只要没有比赛，就可以趁到时候困了再补觉。
“……现在才九点半啊！”雷晓胜看了一下时间，试图劝解。
然而九点半对艾天墨来说已经算是入睡时间了。雷晓胜一转头，就看见艾天墨已经躺了下来。
艾天墨在彻底陷入梦乡前，伸手摁了一下连接研究员手机的装置，投射出研究员们的实时状态：“累了一天，其他研究员好多都已经睡了。今晚我会一直控制艾天墨，你们不用担心他会在这醒来……”
“不能怪麦芽糖。”刷完牙洗完脸的孙越航走过来，“ta现在控制的艾天墨本来就喜欢睡觉来着……所以ta当然也会一样困了。”
其他人又对视了一下，只好拿着手机退出帐篷。
“唉……睡什么睡啊？起来嗨！”周岚宇刚出去，突然又回过头丢下一句话。
逐渐睡着的艾天墨没有任何反应。但虚拟屏上置顶的管理层人员的状态，却仿佛响应周岚宇刚刚的号召似的，接二连三地显示从“昏睡”变成了“正常”。
周岚宇看得目瞪口呆：“这装置还有传话功能的？喂！我不是跟你们说！你们继续睡吧！”
然而那些“正常”再也没有变回“昏睡”。
周岚宇出神地看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后，低头再一看手机：“靠！被偷家了……”
……
管理层人员那边的情况其实是这样：
劳累了一天、正在好好休息的研究院高层们被手机上的提示吵醒，睡眼惺忪地醒来。他们一个个都还没有来得及抱怨几句，当看见是纳斯博士发送的紧急消息，通知他们院长办公室集合时，立刻睡意全无。
纳斯博士在办公室里焦躁地走来走去。看到人渐渐到齐后，脸色才渐渐缓和些。
“院长，发生什么事了？”最后一个赶到的狄倍气喘吁吁地问。
“你们帮我打开暗室再检查一下吧！”纳斯博士掷地有声道，“我睡不着，老是担心末日能量珠。”
研究员们皱起眉来，纷纷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纳斯博士。
“啊？就为了这事，你把我们喊醒了？”
“今天一系列行动下来，连让我们好好休息下都不成吗？”
“咱们研究院什么时候开始实行996了？”
研究员们纷纷控诉纳斯博士的行为太折腾了。看他们现在的样子，似乎正打算临时起义，选一个不折磨人的新院长出来。
“此次行动经费，一人发三千个积分，可以了吧？”纳斯博士烦躁地问。
“成交！”研究员们立刻乖乖配合，一个接一个盖下了手印。
暗室开启，末日能量珠还悬浮在原地好好的。
“行，这样我就放心了。”纳斯博士满意道。
他十分清楚，研究院的人身体强度比普通人高得多，就算不休息也不会太快累倒。部分精神力强悍的奇人，甚至还可以一个星期不睡觉。
纳斯博士是放心了，但是在原本睡得好好的情况下被他这么一弄，其他人是再也睡不着了。于是，研究院里就出现了十分诡异的一幕：在身处研究院内都的人都在房间或宿舍休息、准备睡觉之时，研究院的高层却一个个像孤魂野鬼或行尸走肉一样，睁着空洞的眼睛，在研究院里漫无目的地逛来逛去。
狄倍大师面无表情地走向仓库走廊，慢慢推开门。她刚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走廊中间、早就留在那里的东方瑞平。
“你在这里干什么？”狄倍停下本来准备前进的脚步，问。
“……睡不着。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理一下思路。”东方瑞平看了她一眼。
“这么晚了，没人的地方不是到处都是吗？”狄倍笑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这会儿除了管理层外，所有人都不敢乱跑。要说以前这个时间点，研究院里还到处都是人呢。”
“那你到这里干什么呢？”东方瑞平问，“听你的意思，你和我不同，不是为了专门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才来这的。”
“我对某件事有一个疑问，来这里找东西，想着能不能求证一下。”狄倍模棱两可地回答。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然后东方瑞平突然又说：“你注意到麦芽糖那小子了吗？”
“嗯？”狄倍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
“ta从不久前开始，一直都在悄悄看着你。用的是那种很警惕、很提防的眼神。”东方瑞平意有所指道，“好像在准备来这儿找密码前就有这种情况了。你知道吗？”
“我也注意到了。”狄倍无所谓地说，“而且我大概能理解ta那样做的原因，但你不用想太多。不管我做了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研究院。”
“你说，你知道为什么麦芽糖很提防你？”
“嗯。你想知道吗？”
“算了，我的好奇心没有那么重。”东方瑞平摆摆手。
“可是我的好奇心很重……”狄倍看着东方瑞平，问道，“今天白天，当融雪者操控末日能量珠散发异能、还有我们拿着纸杯吸收异能时，你都不在场，没有一个人看见你。你当时到底在什么地方？
“包括纳斯召集我们传送广场集合时，你也好长时间都没有过来。”狄倍继续说道，“你可别告诉我，研究院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闲心去打工？”
“你知道，论实职，我早就从研究院退休了，只是挂了一个甜橙杯部长的名号罢了，原则上我不需要参与研究院的管理事务。”东方瑞平神色自如地说，“不过我这些时间可不是去打什么工了。你放心，和你为自己解释的一样，我做的一切也是为了研究院。”
狄倍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
“看来你来这里是真的有事情。那我离开，不打扰你了。”东方瑞平点点头，经过狄倍身边，推门离开了仓库走廊。
门关上了。狄倍表情莫测地回头看着那扇门，听见门后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
“才过去了两个小时，您怎么又喊我们来了？”管理层研究员们聚集在院长办公室里，连连抱怨道。
“好了好了，我保证，这是今天最后一次检查了！”纳斯博士说。
“我对此毫不怀疑，反正用不了多久就到明天了。”曾小玄嘀咕道，“凌晨一到，您又会喊我们来吧？”
“检查完这次我就睡觉，你们也可以回去休息了。这样还不行吗？”纳斯博士不高兴地说，并且率先盖下了手印，“出了下午的事情，我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还能那么放松……”
“是我们搞不懂您。您也太紧张了，总是脑补过头，然后自己吓自己……”研究员们跟在后面挨个按手印。
暗室打开了。
“所以说嘛，您以后看问题多少需要客观一点。”一名研究员指着暗室里面，回头对纳斯博士说，“末日能量珠还在这儿好好的，就您杞人忧天，快把自己吓出心脏病来……你们怎么了？”
他突然注意到其他人夸张的惊诧表情，疑惑地回头一看：圆台上空空如也。
短暂的静默后……
“不好啦！末日能量珠被偷走啦！”
警报声在全研究院里响起，熟睡的人们都被吵醒了。除了睡得昏昏沉沉、对外界信息仿佛彻底隔绝了一样的艾天墨。
“封锁研究院里的所有出入口和传送广场，确保不会有任何人以任何手段离开研究院！”纳斯博士一边发公告一边高声下达指令，“末日能量珠有个特性，不能放进私人空间或身份卡里面，所以它肯定藏在外界的某个地方！一定要找出来！”
钟佑才看着乐茶杯app上面的管理员信息库，汇报道：“从上一次检查完末日能量珠到现在……没人通过出入口或传送广场离开研究院，所以排除了把末日能量珠带出研究院之外的可能性。果然，末日能量珠现在应该还是在研究院里！”
……
“喂！麦芽糖！醒醒！末日能量珠不见了！”孙越航钻进帐篷，准备推醒熟睡的艾天墨。
“算了，让ta休息吧，ta又不是研究员，不需要参与这次紧急行动。”唐佳莹催促道，“我们快出去看看吧！”
研究院管理层通过app上的公告，告诉了其他研究员们事情发生的经过。
“末日能量珠被盗，全体在院研究员需要在全院巡逻、搜查。不能忽略任何可疑的人、事、物。一有发现，立刻上报！”
研究员们纷纷收到了消息，开始组队巡逻起来。这样一来，大半夜不睡觉、在研究院里逛来逛去的人，立刻就变多了。
院长办公室内，管理层人员正在用各种手段勘察现场。不过首先，包括监控在内的各种监视装置和检测装置就没有记录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甚至连研究员们来盖手印前，都没有其他人来过的记录。
然后，高层人员使用的其他各类能力也都没有发现盗窃者的信息，甚至连末日能量珠是怎么消失的都不清楚。
更何况，安保系统明明已经开启，却没有被触发。证明偷走末日能量珠的人，要么是以安保系统默认无危险的方式进去的，要么用了什么手段避开了安保系统。
针对这种诡异的情况，在场的研究员们对盗窃手法给出了很多猜测。
有人说，会不会是纳斯博士早就被融雪者控制了，监守自盗，叫他们来盖手印，就是为了让他们给他当证人，证明没有看到他偷末日能量珠（然后，这名忽略了麦芽糖可以检测精神流的研究员，被纳斯博士当场赏了一份传送广场罚站的“豪华套餐”）。
有人说，会不会是融雪者用了投影之类的能力或道具，偷走了末日能量珠后，又在原处投射出一个末日能量珠的影像，轻易骗过了其他人的眼睛，而现在影像消失了。可是没有人看见有谁单独碰过末日能量珠，只有麦芽糖是唯一接触过的。而其他研究员也曾在麦芽糖接触过之后，集体检查过了末日能量珠的真伪，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还有人说，会不会是有人用类似于杨轩这种制造变形物质的能力，变出所有研究员的前肢，掌纹通过了极其精细的复刻，然后一个一个按手印开了门。
察觉到周围怀疑的目光都朝自己投来，杨轩急了。为了自证清白，他当场用银白色合金背包，变形出自己手掌的形状，掌纹都一模一样。然后就要朝墙上按去。
“你快住手……”纳斯博士连忙阻止，可是已经晚了。
在杨轩按下去的那一瞬间，院长办公室内的灯光突然变成了红色，一个冷漠的机械音响起：“检测到有人试图伪造手印非法闯入，现启动‘嫩死你个牲口20’安保系统。”
接着，院长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并且瞬间覆上了三层白色的防御电膜。然后，院长办公室里的所有东西同时飞了起来，追着每一个在办公室里的人，砸向他们。四周的墙上突然冒出了许多小管子，随着“哧——”的一声，整个密闭的办公室都被一股醉人的臭鸡蛋味笼罩了，让研究员们的呼吸一下子变得苦不堪言。
这些远没达到真正痛苦的程度，最不人性的还在后面。办公室里的水壶飞到饮水机前接了满满一壶水，然后自己插上插头，开启经专门改装的强力高温模式后，十几秒钟就把水烧开了。水壶飞到办公室上方，无情地把滚烫的开水往下浇……
高温加臭气，让整个办公室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口刚把秽物煮开的锅。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的时间，办公室内饱受苦难的研究员们才成功地破门而出，从这口夺命的“锅”里逃离。逃出生天后，他们都变得伤痕累累，奄奄一息，欲哭无泪。
不过，遭受这种罪也不是完全赔本的。至少他们已经知道，融雪者不是通过伪造手印进入暗室拿末日能量珠的了。只是，排除这个错误答案所付出的代价，也稍微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