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102.我与融雪者的较量：19寻
窝里斗小分队六人离开了他们的基地房间，聚在一起巡逻。孙越航趁这个时间，把他之前和“麦芽糖”的推理告诉了伙伴们。
“……也就是说，范围现在基本上可以锁定在四个人之中了。”雷晓胜听完后，琢磨着率先开口，“东方前辈、狄倍大师、钟佑林和刘婉乐……现在他们都不知道麦芽糖正在睡觉吧？所以融雪者应该还谨慎地留在自己所控制的人当中，不敢随意转移……”
“我现在最想不通的一点就是，孙越航你跟麦芽糖提到过的，融雪者用末日能量珠大范围分配异能的目的。”孟涵诗边思索边说，“原本我们和博士一样，都以为白天时融雪者用的是外地的末日能量珠。但是为什么现在融雪者又要把定河的末日能量珠也偷走？末日能量珠又不是一次性消耗品，它用完一次还可以不受数量限制地再用。”
唐佳莹仰起头，揉揉眼睛：“所以，下午的末日能量珠究竟是外地的，还是当地的，连这个问题我们都没办法下定论。如果是外地的，就像孟涵诗说的那样，融雪者没理由再偷我们这边的那个。如果就是我们定河的，融雪者究竟是怎么做到偷走，放回去，然后又偷走的……”
周岚宇也开始了推测：“如果发散一下思维的话……孙越航和麦芽糖是根据博士提供的权限者的关键信息，锁定了融雪者的身份范围。如果白天时，融雪者不是因为某个不惜暴露身份也必须完成的理由来分配异能的话，就很有可能是借助开启末日能量珠这一行为来误导别人，好让所有人以为ta一直控制着某个权限者……”
戴可瑶略一思索，反驳道：“可能性不大。整个过程中，ta总需要脱离原来控制的人，再去控制一个权限者吧？这个行动没有太大意义，只是徒增被麦芽糖发现的风险。”
孙越航看着他们：“我说几个猜想啊。融雪者有可能是发现了末日能量珠的另一个用途，需要收集齐一定的数量，所以准备来一个地方就搜刮走一颗。也有可能融雪者将来需要同时吸引两个地方的研究员，所以会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开启末日能量珠，让两处的研究员像下午那样忙……”
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番。唐佳莹一摊手：“确实有点道理，可是现在咱们没法证明啊。对了，麦芽糖还说了哪些信息？”
“关于末日能量珠没有了。”孙越航回忆道，“我问了一下ta对那四个嫌疑人有什么感觉不对的地方。麦芽糖好像没有太多可疑的感觉，只说了一句刘婉乐折扇上的图案感觉有点眼熟。”
“啊？刘婉乐的折扇？能发射麻将形小型电器的那把？”戴可瑶问，“你们谁还记得上面的图案是什么吗？”
唐佳莹马上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图案啊！非要说的话，就是她的姓名拼音简写‘lwl’呗。你们感觉有哪里奇怪的吗？”
所有人都摇头。他们穿过走廊，来到了一群巡视检查的研究员当中。虽然危机还没有完全解除，但是确认了融雪者仅在几人当中，总比整个研究院的人都可能是融雪者令人轻松多了。
在这样的氛围下，周岚宇感叹道：“总算没有看谁都像融雪者的那种紧张感了。真好，感觉现在去哪都不害怕了……”
说话间，看上去紧张而无辜的东方瑞平匆匆从他们面前路过。看到这一位麦芽糖指出的嫌疑人之一，周岚宇顿时精神紧绷，腿都僵硬了。
戴可瑶白了他一眼：“所以，你只是把原来的紧张感收集压缩，然后再平均分给了四个人而已，根本就没有消失，是吧？”
“怎么会呢……”周岚宇还想反驳。他看见远处的杨轩，对他挥了挥手当做打招呼。但是当他看注意到杨轩旁边的刘婉乐时，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戴可瑶：“……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杨轩和刘婉乐朝窝里斗小分队走来。雷晓胜看见周岚宇紧张得浑身僵硬，悄悄拍了拍他：“镇静些！大不了不要看她，看别的方向。”
周岚宇视线一转，位于另一个方向的钟佑林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虽然钟佑林并没有看向他们那儿，但周岚宇立刻显得更紧张了，脚步悄悄向后挪。雷晓胜见状叹口气：“你这人真是，躲那么后干什么……”
“孟涵诗也躲在后面啊。”周岚宇辩解道。
“孟涵诗是女孩子。”戴可瑶看不下去了，手放在孟涵诗的肩膀上，说。
“孙越航也是。”周岚宇继续辩解。
雷晓胜回头看了一眼：“他本来就站在那边的。”
“你怎么能区别对待……”
“你们在这啊？麦芽糖呢？ta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这时，刘婉乐走到他们面前问。
唐佳莹随口回答道：“啊，ta现在睡……”
“……ta现在谁也不知道到底去哪探查了呢！”孙越航匆忙打断，“也没有告诉我们。”
“你们去安检过了吗？”一边的杨轩问他们。
“啊？安检什么？”戴可瑶疑惑地反问。
“安检身上有没有放末日能量珠啊！”杨轩说，“因为末日能量珠不能被收进私人空间，而且现在全研究院都封闭了，不能从出口或传送出去。所以博士说它肯定还在研究院里。大家都要去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带。”
“安检完之后，他们还会发给你一根安检棒，便于你们寻找末日能量珠。安检棒就像车站或机场门口，检查金属制品的那种，如果扫描到有末日能量珠的能量反应，就会发出警报。”刘婉乐举起手上的安检棒说。
“是安检棒吗？我还以为你一直拿的是你的扇子呢……”杨轩突然猛地扭头看向她，“不对！为什么我没有？”
“哦，他们刚让我送给你，我给忘了。”刘婉乐拿出折扇，将储存在私人空间里的另一根安检棒取出，抛给杨轩。
孙越航和其他人使了个眼色，雷晓胜对他点头。于是，孙越航对刘婉乐说：“呃……你的扇子可不可以借我看看呀？”
刘婉乐下意识地将折扇交了出去，扇子已经落到了孙越航手上，她才问：“你要看这个干什么？”
孙越航打开折扇，看见上面果然只有三个白色的字母绣在红色的背景上，除此以外也看不出更多的东西来，于是交给了旁边的雷晓胜：“你看看呢？有什么问题？”
雷晓胜钻研一番后同样一无所获，交给了另一边的周岚宇。六人就这样把扇子传了一圈。最后持有扇子的唐佳莹想再给下一个人看时，交出折扇后才发现站在旁边的是刘婉乐。唐佳莹对上了她幽幽的视线，吓得差点一抖。
刘婉乐迅速把折扇收起来，瞥了他们一眼：“你们在搞什么？这样很奇怪哎。”
看着似乎被搞得莫名其妙的刘婉乐有离开的样子，在雷晓胜等人的眼神催促下，孙越航赶紧出声试图挽留：“你们能带我们去安检的地方吗？我们都还没有去。”
已经走出几步的刘婉乐转头，来回看了看窝里斗小分队和杨轩，对他们点点头：“行。杨轩，走吧。”
研究院里仍然人来人往，时不时就有人用安检棒对自己觉得可疑的地方扫描一番。一行人穿过四处搜索的研究员们，前往安检处所在的的大厅。
“你脚好了？”路上，唐佳莹对刘婉乐问。
“脚？”
“孙越航说，之前出现一个疑似融雪者的黑袍人，你被ta抓走后脚扭了，之后一直都是杨轩扶你走路的。”唐佳莹说着看向孙越航。
孙越航点点头：“是呀。”
“哦，已经没事了。”刘婉乐轻轻跺了两下脚尖，“我回房间后自己处理了一下，很快就可以走路了。”
杨轩不解地问：“啊？我让你去医务室找薛敏看看的，你没去啊？”
“没关系，我自己能处理的，不用那么麻烦……”
窝里斗小分队七年共同作战的默契，让他们仅凭眼神和小动作，迅速拟定好了任务规划。在接下来的行程中，孙越航和唐佳莹负责在队伍前面，和刘婉乐东掰西扯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吸引她的注意力。其余四人在队伍后面，用仅能让彼此听见的音量开始暗中讨论。
雷晓胜：“我们现在全部的人都盯在了刘婉乐这边。要不要到时候分散开来，分成四组，找到所有的嫌疑人，各自寸步不离地盯紧他们？”
孟涵诗：“啊？感觉有点危险，容易被他们察觉到。自己人还好，万一被融雪者发现了，就……”
周岚宇：“或者干脆这样，把孙越航和麦芽糖推理出的四个人告诉博士，让博士把他们全部分开关起来，这样最万无一失。”
戴可瑶：“哼。融雪者可以通过电子设备的信号附身。如果希望融雪者发现问题后，ta的灵魂无法转移，就必须保证在收押的过程中，他们周围是没有活物也没有电器的。这能做到吗？一个不留意，融雪者随时可以通过附近的人或手机逃走。”
孟涵诗：“对。把融雪者暂时附身的人关起来没有太多用处。除非有把握让ta处在一个无法逃脱的环境，否则的话还是不要贸然刺激ta，维持现状是最稳妥的。而且，你们可不要忘了，ta的手上还挟持着一众失踪的研究员呢。”
周岚宇：“那我们只能放弃监视其他的嫌疑人了吗？”
雷晓胜：“放心，麦芽糖现在在艾天墨身体里睡觉的事情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在其他人看来，只要手机或其他电子设备还在身边，麦芽糖就有可能在任何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在这种情况下，被困在固定一人体内的融雪者不管再有什么行动，都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孟涵诗：“可是融雪者偷末日能量珠倒是无所顾忌。麦芽糖因为怕惊动了融雪者而不敢随意尝试附身别人，这一点不会恰好被融雪者利用吗？”
戴可瑶：“感觉麦芽糖和暗处的融雪者，他们现在正处于一个‘杆子打狼两头怕’的局面哎。都因为各自的原因，怕自己肆意附身其他人被对方发现了……”
周岚宇：“我更关心的是……”
“到了。”前面的唐佳莹打断了周岚宇的话，扭头对他们说。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大厅。这里人山人海。一侧放着一张长桌子，研究院管理层的一些人坐在后面，严肃地翻阅资料或低声交谈。十多扇安检门摆成一排，每一扇门前都排着一条长队。
孙越航朝他们使眼色，示意他们注意看某条队伍里的一个人，小声说：“钟佑林也来了！”
其余人顿时用专注而炙热的目光盯着钟佑林看，甚至在他回头时都没有收回目光。钟佑林对上了几人的视线，打了个寒颤，用疑惑的眼神回望着他们：“你们干嘛？”
几人马上移开视线，孙越航心虚地推推眼镜，急中生智道：“没事。只是习惯了看你戴眼镜的样子。眼镜现在被炸掉了，你总秃着脸让人觉得有点诡异……”
不一会儿，窝里斗小分排完队，全员接受安检，并一人获得了一根安检棒。
而且，此时已经非常晚了。考虑到不少研究员经历了白天的异能泄露风波，已经过度劳累，再熬夜搜索末日能量珠，天亮后可能会撑不住，管理层的人员在分发安检棒的同时，还用不同的道具或技能，给研究员加了各种提神醒脑抗疲劳的效果。
孙越航看了看带领他们过来的刘婉乐。她既然拿到了安检棒，证明已经通过了安检，末日能量珠不在她身上。排在他们前面的钟佑林拿着安检棒离开，显然也已经通过了。
不过，末日能量珠不在身上也说明不了什么，因为它还可能被融雪者藏在了其他地方。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
孙越航看着前面安排安检的管理人员们。他们两两组队，一人负责用安检门扫描前来接受安检的研究员，一人从自己的私人空间中拿出储存的安检棒递给刚刚通过的研究员。分工有序，秩序井然，却不禁让人想问：他们自己是不是还没有检查过啊？
孙越航悄悄把自己的想法跟五个小伙伴说了，并得到了他们的一致认同。于是，六个小研究员们手执安检棒，悄悄越过半个大厅，绕到安检处后面。
他们对着毫不知情的安检研究员举起了手中的棒子，然后就被身后的纳斯博士逮了个正着。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纳斯博士声音低沉道，“是不是想探测他们身上有没有末日能量珠？”
孙越航看见其他人后撤一步退到了自己后面，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承认道：“是。”
“在你们前面，已经有几十个人自作聪明地以为安检漏过他们了！”纳斯博士伤脑筋地说，“为了避免再出现这种情况，只能……”
注意：本市研究院管理人员已全部通过安检，确认没有在身上私藏末日能量珠。请不要举着安检棒打扰他们工作，谢谢配合！
纳斯博士搬来一块两米高的告示牌，立在安检处旁边。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孙越航不甘心地对小伙伴们说，“我跟你们说，说不定融雪者并没有带走末日能量珠，而是把它藏在了院长办公室里呢。”
“有道理。”唐佳莹点点头，和其他小研究员一起向办公室进发，“我们去看看！”
纳斯博士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眉头皱了皱，走开了。
窝里斗小分队站在一片狼藉的院长办公室前，看着门里的情景发呆。他们没有经历过之前惨无人道的洗礼，自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现场做勘察的研究员们费力地搬开一块块物品的碎片，试图找出融雪者行窃的线索。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算融雪者还留下了什么线索，肯定也被安保系统破坏得差不多了。
“不是说只是发生了盗窃吗？”唐佳莹目瞪口呆，“怎么弄得像刮飓风了一样？”
眼尖的孟涵诗看见了地上一片片的水渍，当然，原本灼热的开水早就凉下来了：“比起飓风，我更觉得这里发生过海啸。”
戴可瑶吸了吸鼻子：“你们闻闻，貌似还有毒气泄露的味道。”
“……我说，博士他确定末日能量珠是被偷了，而不是被暴力抢走了吗？”周岚宇感叹。
“难道是安保系统开启了？”孙越航猜测道。
“管他呢。我们快进去检查一下吧。”雷晓胜说着就要走进办公室。
这时，纳斯博士又搬着一块两米高的告示牌走过来，立在办公室旁边，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注意：案发现场院长办公室已被封锁，里面已经被多次检查过，确认没有末日能量珠。请不要妨碍研究员勘察现场，谢谢配合！
孙越航一巴掌糊在自己脸上。雷晓胜看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耸耸肩：“算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