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79.我被大家看了笑话？
之前，在意识到仿制品的动力问题时，欧阳钦想到可以用自己的暗影，来驱动仿制品进行活动。
“开始工作！”他兴冲冲地准备动手。先用暗影变出一只拳套，简单粗暴地一拳打掉了仿制欧阳钦的头。然后又用暗影变出了刀子、铲子、钻子等小工具，以脖子上碗大的缺口为切入点，挖空仿制品的身体。
“……我是、圣诞、老人、送给你、好孩子、的礼物……我是、三千、美丽、世界里、你的、一瓢水……”欧阳钦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起来，轻轻唱着自己偶然听到过（但是记错歌词）的音乐，每唱两三个字就用力挖一次。
仿制体内部那些麻烦碍事的部位，很快便被他挖走。这些难以名状的玩意儿从脖子那里送出来，放到数位工作台上，重新化作灰色糊糊消失。最终，把手从仿制品的脖子里伸进去摸索了一阵后，欧阳钦确信仿制品的身体已经被彻底掏空了。
他又对地上滚到一边的脑袋也如法炮制了一番。接着，再往已为空壳的身体和脑袋的空洞里填满暗影——大功告成！
欧阳钦举起仿制品的头，往脖子上敷衍地一塞：“这下应该可以动了吧？走起！”
仿制欧阳钦的左腿朝前一伸，弯成了一个s形，落地。脚后跟着地，脚掌弯曲起来，使得脚趾和小腿都快要贴到一起了。接着，右腿也往前伸，并且上面像波浪一样一道道弧线不断划过。最后，右脚一滑，直接滑向后面。
这样，仿制欧阳钦就等于做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前后劈叉。
“看来还是不行……要多练练行动……”欧阳钦嫌弃地摇了两下头。
咚！仿制欧阳钦的头晃了两下，掉了下来。欧阳钦又练了一会儿远程操纵暗影，还把身体和脑袋两个部分的暗影缠在了一起固定好，这才放心地离开了研究院。
……
“朋友，你还好吗？”钟佑林朝仿制欧阳钦挥挥手，“我感觉你好像不太对头……”
欧阳钦在远处通过技能感应到了这句话，开始控制暗影。仿制欧阳钦点点头，脖子上危险地露出一道缝。
“你……过来一下。”钟佑林小心翼翼地看了对面一眼，试探说。
“好，的。”仿制欧阳钦张开嘴，发出了暗影变成的模拟声带的声音。他扭扭歪歪地走过去。
“你的声音好哑啊！我感觉你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让我来把把脉……”钟佑林拇指按上了仿制欧阳钦的脉搏。
欧阳钦正奔向实验小学，随着距离的拉长，他所能感应到的对话也越来越模糊。他只是隐约听见了“把脉”一词，便连忙控制脉搏那边的暗影跳动起来。
感觉情况有点不对，钟佑林的表情疑惑地僵住了。他松开手低头看去，仿制欧阳钦的手腕上正不断跳出一个肉眼可以明显看到的小包来。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他懵了，“我再摸摸心跳呢……”
仿制欧阳钦的胸口一会儿鼓起来，一会儿缩回去。可怕的是，由于欧阳钦本人不熟练而不小心控制过了头，产生这种高频变化的地方还分成了两处。这让仿制欧阳钦看起来，就像性别特征在男和女之间不断变化一样。
“我滴个神啊……”钟佑林难以置信地换对方的额头摸，“我看看你烧得怎么样……”
“吱——”脑门后面的暗影开始高速摩擦起来，准备依仗这种方式生热。
“嘶……”钟佑林碰到脑门的一刹那迅速地缩回手指。他低头看去，自己手指上没被绷带缠到的地方被烫出一片水泡，“你这就有点太……”
钟佑林颤抖地去探仿制欧阳钦的鼻息：“希望人没事啊……”
鼻孔后面的暗影变成了两个小风扇的形状，旋转起来，不断朝外面吹气。最后的效果就是……
“完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钟佑林慌了，连忙按下病床上的按钮，“你撑住啊！我已经叫人来了！”
他端起旁边的一个水杯递过去：“快！多喝热水！”
仿制欧阳钦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水从仿制欧阳钦的嘴里进去，从脖子上的缝隙流了出来。
“啊咧咧？”钟佑林看到这一幕，脸上的慌乱立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狐疑，“你……”
仿制欧阳钦咧开嘴一笑：“我——没——事——”
此时，由于距离限制，欧阳钦对仿制品中的暗影已经开始彻底失去联系了。因此，他才没有及时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钟佑林盯着仿制欧阳钦。他突然伸出双手，揪住仿制欧阳钦的两只耳朵向上一提，就把他的头拔了起来。头里面的暗影还在和脖子连在一起，立在脖子上面不断晃动。
“好啊，好啊……”钟佑林顿时明白了一切，把仿制欧阳钦的头扔到一边，再次按下病床上的按钮，“院长，欧阳钦耍诡计溜了！”
仿制欧阳钦的脑袋掉到地上，还在不停地傻笑：“我——真的——没事——”
“闭嘴吧，你给我！”
……
下课铃响起，天小云心情复杂地待在卫生间的隔间里，仍然没有选择出门。因为在刚刚她终于可以推门而出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想清楚了两件事。
首先，她是担心被监控拍到，刚刚才没有在走廊的监控之下变回金鸟离开的。但是，她为了躲避风头而躲进了卫生间，却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这里没有监控，是个可以变身的大好地方。
“我靠……”她咂舌道。
其次，她想要到艾天墨的教室里去传递情报，或劝他戴上翻译器，要做到这两件事中的其中一个，很难不引起其他同学的注意。因为作为公敌的艾天墨，已经被公认理应不会有任何人搭理的了。
她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艾天墨接触，必须想个不会被在场同学（尤其是小研究员们）发现的办法。但这一点她刚刚准备出发时才想起，刚刚四十五分钟的课她一直都在边发呆边等，完全没有思考任何策略。
“我又靠……”她再一次咂舌道。
她逐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和艾天墨相处久了，也被传染了一些他的迟钝。不过现在在这一点上纠结不得，当务之急还是想想下一步的行动。
“有人？”外面的同学开始敲她这边隔间的门了。于是，天小云被迫离开这个藏身之地，在走廊上漫无目的地晃悠着。
不一会儿，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转到了艾天墨所在的初二3班的门口，也通过打开的大门看见了课间呼呼大睡的艾天墨。
天小云在与门边的同学对视的一刻，拿定了主意，用手指关节敲了敲门，带着学生干部般的威严口吻对里面说：“艾天墨是这个班的吧？”
听见了的几个同学转头看了看艾天墨。有人问：“怎么了？”
“好像是上课睡觉的问题，有老师要找他。”天小云的语气简短迅速、铿锵有力，模仿得让人很容易信服。
“哈哈哈……”
闻言，教室里一群不喜欢艾天墨的人看上去都要乐坏了，他们接二连三地喊着睡觉的艾天墨，有人用课本拍着他的脑袋，同时还有人在踢他的桌子，一时间艾天墨的周围闹哄哄的。
“喂！起来了！”
“呵呵，赶紧过去吧！”
“你要倒霉了……”
这一连串的动静，也耗费了足足一分多钟，才惊醒了艾天墨。他睁开眼睛，用迷惑的双眼不明所以地看着周围幸灾乐祸的人，只觉得意识有些模糊。
“哈，快点走啊——”
他顺着周围同学的示意，看见了门外一个穿着他们学校的学生校服、却长着天小云的脸的人，一瞬间，还以为自己仍然在做梦。
天小云看见艾天墨困惑地望着自己，张嘴似乎想问“你怎么在这里”，连忙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不要说话”。
要知道，周围还有窝里斗小分队等一些与研究院有瓜葛的人，她当年从被研究院抓走到成功逃跑的全过程，都没有在研究员面前暴露过自己这张脸。如今，她可不能因为艾天墨的无意间暴露，而被研究院注意到了她这个“可疑人物”的长相。
艾天墨不明所以地站起身，跟随天小云离开教室走了好远。他等着天小云给他解释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天小云也在等着后面那些希望见证到艾天墨倒霉瞬间的同学赶紧离去。
一群人就这样锲而不舍地跟在了两人身后。
“你们跟过来干嘛？”艾天墨奇怪地回头问他们。
一石激起千层浪。后面的同学七嘴八舌地回击着，由于他们没有事先商量好说辞，说法听起来各有千秋：
“好笑，老师说我们不能去了吗？”
“我们爱去哪去哪，这好像是我们的自由吧？”
“谁说我们跟着你了？我们也恰好要走这不行吗？”
“哎，我还偏要去看看怎么地吧？”
“你不愿意，那让老师赶我们走啊！你算个毛！”
天小云内心长叹一声，觉得自己又失策了。
……
欧阳钦猫着腰躲在实验小学的围墙外面，戴着一个暗影变成的、类似于听诊器的东西。那黑东西的两头塞在他的双耳里，第三端拉出一条长长的手机充电线粗细的暗影，从围墙上伸进实验小学，一直伸到遥远的艾天芹那边。此刻，欧阳钦正在全神贯注地听着另一边的动静。
“情况怎么样了？”纳斯博士语气严肃地对欧阳钦问。他和一众研究员在他身边，同样屏气凝神。
“目标艾天芹和她的一个同学在一起，那个同学提出要带艾天芹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聊什么事。”欧阳钦一边专注地听着动静，一边如实报告说，“那个人鬼鬼祟祟的十分可疑，不排除她是艾天芹的同伙、要商量如何对付研究院这一可能性。”
“艾天芹答应她了吗？”纳斯博士继续问。
“答应了，但是那个人现在因为没交作业被老师拖住了，两个人正在发愁。”欧阳钦思索着点点头，“这样看来，我的猜想大概就是对的了……”
他转过头看着纳斯博士：“院长，你觉得……”
沉默了三秒后。
“啊！啊！”欧阳钦突然一惊，彻底反应过来，腾地一下跳起，指着那纳斯博士和他周围的研究员，“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话应该我问你！”纳斯博士不高兴地反问，“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要不是我收到了钟佑林的消息，你现在恐怕就危险了！”
“博士，不是吧？”欧阳钦不甘心地狡辩，“我监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看那个艾天芹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啊！”
“不管是你穿越前还是现在，你都还是太年轻了，经验不够！”那是博士拿出拐杖投射出一个虚拟屏来，语重心长道，“你看，就在刚刚，温灵前辈用水晶球占卜了一下关于之前那个神秘火灵根妖精的事情。这是她得出来的结果。”
只看了一眼，投影上一堆文绉绉的字眼就让已经发烧的欧阳钦更晕了：“……啊？”
看到欧阳钦迷迷糊糊的样子，纳斯博士叹了口气，解读道：“上面的大致意思是这样的：那个妖精以前曾经和我们的研究院交过手，我们那个时候打算封印她的能力，但是被她溜了。”
“您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那是大集合的凤凰女王，当年我还参与过抓捕她的行动。可惜，由于她蒙面了，全程都没有人看见她变成人形的样子，就只知道她的发色和瞳色。”
“这和艾天芹有什么关系呢？”欧阳钦不解，“难道她就是凤凰女王？”
“不是。”纳斯博士将虚拟屏下翻，“占卜结果说，上周雷晓胜两人去的地方，虽然不是凤凰女王的住所，但确实住着一个和凤凰女王密切相关的、深藏不露的人。那个人拥有一种不属于四源之力的稀有能力，未来可能会对研究院有大帮助，但也可能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威胁。”
“四源之力是……”欧阳钦一头雾水地问。
“就是蓝莓、甜橙、芒果、水蜜桃四种最常见类型的能力，统称四源之力。”
“那稀有能力，难道指的真的是艾天芹作为魂穿者的金手指？”
“种种迹象表明，确实是这样没错。”
“可是，就凭这点也不能确定那就是艾天芹吧？”欧阳钦听了，质疑道，“你们还有别的证据吗？”
“当然有了。”纳斯博士划了几下手指，虚拟屏上面呈现出一个画面，正是现在在实验小学里的艾天芹。
“你以为，暗中监视艾天芹的只有你一个人吗？”纳斯博士盯着画面，“其他的研究院早就安排了更高级的监视方式。现在，我们要来验证占卜的最后一段。”
“最后一段？”
“是的。最后一段说的是，那个深藏不露的神秘人，一会儿会和另一个人悄悄交流对话。另一个人虽然看上去年龄和那个神秘人相仿，但实际上年龄已经几百岁了。”
欧阳钦似懂非懂地点头，听纳斯博士继续说。
“与神秘人交流的那个人是个穿着校服的女性，她当时想脱离别人麻烦的关注。神秘人会先帮和ta交流的人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接着两个人会谈论一些关于研究院的事，那个神秘人会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另一个人想把话说得清楚一些的时候，会刚好上课，打断双方的对话。”
“所以，这就是一会儿会发生在艾天芹身上的事情？”欧阳钦认真地收起暗影，也开始盯着虚拟屏。
纳斯博士点头：“没错。看好了，如果不出意外，这些特征很快就会被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