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我的收网行动：2nd
现在，两只野猫待在一个箱子里，浮在23楼的窗户外面。而箱子此刻正由数根细绳拴住，每根细绳末端都绑着一只小声地抱怨连连的麻雀的脚。
“（一，二，三，开！）”黄毛野猫使劲把窗户往里面推。
“（芝麻……开窗！）”白毛野猫干脆把整个身体都压了上去。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vivo在天台上探头看见了，大声问。
“（开窗户啊！）”野猫齐声回答。
“（别朝里面推！）”vivo头疼地指点，“（这种窗户是往两侧移动的！朝右边推！）”
“（是！）”
白毛野猫刚要推，突然愣住。
“（对了……你知道哪边是右吗？）”它问它的队友。
“（我好像听vivo大人说过，人类把感觉灵活、力气大一些的手的方向称为右……）”
“（哦！懂了！）”
两只野猫各自看了一眼某只爪子，而后坚定地对视一眼，摆开了架势，蓄势待发。
“（加——油！）”白毛野猫用力把窗户往右边推。
“（努——力！）”黄毛野猫用力把窗户往左边推。
“（为——了——人——民——币！）”它们热血沸腾地大吼。
窗户纹丝不动。
“（好像效果不明显啊！）”白毛野猫看着窗户。
“（没关系，只要我们继续加油，窗户总会被我们打开的！）”黄毛野猫鼓励队友。
“（嗯！）”白毛野猫更加用力地往右边推。
“（啊！）”黄毛野猫更加用力地往左边推。
窗户稳如泰山。
“（拜托你们能不能快点？）”其中一只拍着翅膀拉着纸箱的麻雀不耐烦地说，“（我们快要坚持不住了！）”
“（不行啊，窗户根本打不开。）”白毛野猫摇摇头。
“（可能窗户真的锁上了。）”黄毛野猫理智地推断，“（毕竟我们这次都是往右推的，方向都对。）”
vivo也纳闷着。突然它想起来，它们猫的左右撇子所占比例好像是五五开。两只野猫可能有一只搞错了方向。
“（你们习惯用哪只爪子？）”它再次把头探到天台边缘外往下看。
“（这只。）”两只野猫仰头齐声道。
白毛野猫举起了右爪，黄毛野猫举起了左爪。
vivo：“（……）”
它终于把原因找到了。
“（你习惯用的是左爪，换一个方向。）”vivo对黄毛野猫说。
“（哦——）”
它们刚要再行动，突然窗户里的灯光变暗了。
白毛野猫低下头，刚好和收拾东西走到窗户边的集合人甲四目相对……
集合人甲眉头一皱，打开窗户，神色阴沉地看着它们。
“喵！”
“喵！”
“叽喳叽喳……”
野猫们和麻雀们大惊失色。由于惊慌和本能，众麻雀大难临头各自飞，飞向远离窗户的几个不同的方向。然后在彼此之间距离足够远时，又被系在纸箱上的细绳拽了回来，倒在纸箱里。
两只野猫眨眨眼，觉得情况有点不妙。
“喵——”纸箱开始下坠。
“（你们快飞呀！快飞呀！）”两只野猫惊慌地催促。
“（哦……哦！）”麻雀们重新扑打翅膀。
可是纸箱还在下坠，只是速度变慢了。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两只野猫瞅准下面的一棵树，一发力跳了上去。
“（哎哟！）”麻雀们只觉得在野猫跳起的一瞬间，自己的负重陡然增加了。最后它们在树上乱糟糟地摔成一团：“（你们，太过分了……）”
“（不好意思嘛……）”
“什么情况！”集合人甲双眼睁得大大的，嘴巴半张，“难道……”
被解开细绳，抓着翻译器的麻雀飞到窗户里，爪子一松，翻译器掉到集合人甲的头上。
“哎哟！”
“（报告，送进去了。）”麻雀通过戴着的另一个翻译器说。
“（小墨，就是现在——）”vivo大喊。
“收到！”远在定河市戴着翻译器的艾天墨听到了，隔着翻译器，控制了被丢下的翻译器旁边的集合人甲。
“喂喂喂，你什么情况啊？”集合人乙走了过来。
其他的集合人们也狐疑地看向这里。
“确实有情况，很糟糕的情况。”艾天墨低着头转过身，咧嘴一笑，“那就是，你们随心所欲害人的日子……”
“你在说什么……”
“从现在开始，到此为止了！”
艾天墨抬起头，微笑着看着他们，打了一个响指。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
“ok，vivo这边已经完成了，我马上去下一个据点。”艾天墨忍住不去管摆满桌的饭菜，走到门边把门打开，“我已经把这里的门打开了。vivo你快下来守着。如果有人醒了，就告诉我。”
“（好，我这就来。）”vivo回应完，又通知麻雀们，“（你们帮忙把猴子送回动物园去吧。）”
而艾天墨说的这些话，都被在场众集合人的手机清晰无误地传到了白烟那里。
“03区已经全面沦陷，确认有成员做出了逾矩之事，并且……”白烟监听完毕，冷峻地对卢老板说，“目前该区域已经无一人执行你的命令！”
“你确定？”卢老板一滴冷汗悄悄淌下。
“确定。”白烟又感应了一下信号定位，“而且，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
她发现，原本信号聚集点伸出的“触手”不止一条——开始有越来越多的据点被缠绕住了。
“……01区预计也将出现类似的情况。”
……
“（vivo可真是麻烦哪。还要从天台下去。）”翻译器被天小云远程启动的oppo得意道，“（猫就不像我们老鼠一样，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潜伏到人类的房子里不被发现。）”
它的潜伏地点附近刚好有个粮仓，oppo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这里作为自己的藏身点。在潜伏的这段时间，它早已敞开肚皮，肆无忌惮地吃起了全天候的自助餐。
后来撑得实在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它才消停了下来，内心盘算着怎么也得活动活动，好好消化一下，然后才能继续做一个动物美食家该做的事情。
oppo躲在一大袋粮食后面，四下张望着，发现没有人发现它，于是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我可以这样。）”它连续做了好几个后空翻。
“（可以这样。）”跳起了踢踏舞。
“（这样。）”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样。）”打了一套山寨的太极拳。
“（这样。）”像跳芭蕾舞一样单脚着地原地旋转。
“（都不会有人——）”oppo停止旋转，放下抬起的那只后爪，一只前爪朝前上方一指，摆了一个潇洒的造型，“（——发现我！）”
它抬起头，发现自己前爪指的方向，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正用呆滞的眼神瞪着它。
oppo：“……”
“呀——有老鼠！”
女人尖叫起来，抄起旁边的扫帚朝oppo砸去。oppo瞳孔一缩，打了一个滚躲过。眼看着扫帚又要打下来，oppo手脚并用，爬上粮食堆，直到自己所在高度比女人个头还高为止。
然而女人用扫帚砸了一下她能够到的堆的最高位置，麻袋就像雪崩一样哗啦啦地沿粮食堆往下滑。oppo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顺着袋子一起往下滑了。
那女人正举着扫帚在下面等着它呢！
oppo又打了一个滚，从身边袋子间的缝隙掉进了粮食堆里。
“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女人开始把麻袋往旁边搬。
看着自己原本昏暗的藏身之地由于挡光的袋子被搬走而越来越亮，oppo深吸一口气，把爪子伸向了自己耳朵上的翻译器：“（小墨，靠你了……）”
“（嗨！）”oppo从麻袋下面闪出，将翻译器掷向女人。
同时，女人看见了oppo，她的扫帚也向oppo砸了过去。
艾天墨控制完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手中有一把扫帚，扫帚的另一端正在高速下坠。同时，扫帚的下面还有一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老鼠……
“……oppo？”
砰！
“唧唧……”
“老天……oppo，你没事吧？”艾天墨连忙把扫帚丢到一边，捧起oppo不停摇晃。
“（……）”oppo勉强伸出一只爪子挥了挥，表示自己没事。
“你刚刚说什么？有老鼠？”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艾天墨闻言转身，把oppo往身后一藏。
“不不不，没事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他面前的男人却没有退下，而是用饶有兴趣的眼神打量着艾天墨，或者说，艾天墨控制的女人。
出于紧张，艾天墨四肢轻微地发抖起来。他一开始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后来当自己被这个男人紧紧抱住时，才发现自己纯粹是想多了。
不过这一真相却完全没法让他轻松多少。
这让艾天墨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件事。有一次自己在附身钱梦收集天小云要的情报时，一不小心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时间段。
然后，被不明真相的李凡海抱住亲了嘴……
那是一次差点让他当场昏厥的经历，他这辈子都不想体会第二次了。但是，难道这次要历史重演了吗？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坏蛋！”艾天墨大声喊叫。
“嘿嘿，就不放……”
艾天墨绝望了。他为什么总感觉自己越挣扎，对方越兴奋？
突然，抱着艾天墨的人倒在地上。
“嗯？”艾天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他刚刚不小心释放了融雪术的昏迷功能，把对方放倒了。
“呼……安全了……”
……
“干！”另外一个房间，几名集合人把酒杯碰在一起。
这场景和艾天墨上一个奇袭的据点差不多。不过他们只是单纯的喝酒唱歌玩牌，并没有满桌的饭菜。
艾天墨走到那间房间的门口，慢慢举起手……
“老大说了，我们……”他们还想废话。
哗啦——
哗啦——
所有人瞬间失去意识，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摔碎了，酒洒得满地都是。刚刚还闹哄哄的屋子，此刻变得无比寂静。
oppo找到了翻译器重新戴好，走了过来：“（……终于不用再东躲西藏了。）”
艾天墨把oppo放在手心，用手指摸着它的头：“你刚刚好像被砸了一下……现在感觉没问题吧？”
“（你就放心好了，我在遇到天小云大人之前，被人类和流浪猫狗追着，还不知道受了多少次伤了呢……呃……）”oppo抬头看着被艾天墨控制的人，想起这个人不久之前还想一鼓作气把它送上西天，此刻却对它这么温柔，让它实在接受不了，“（那个，你把我放下来吧。）”
“哦。”艾天墨放下oppo，准备离开这里，“看好他们。有人醒了告诉我。”
“（嗯。）”
女人闭上眼睛，摇晃了几下，倒在地上。
oppo发觉有一片巨大的阴影将自己笼罩，抬头一看，立刻惊慌失措：女人的身体正朝它压过来！
它拔腿就跑。
咚！
最终，oppo就像被五指山压住的齐天大圣一样，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两只前爪，其他地方被卡住，动弹不得。
“（人类呐，你真的需要减肥了！）”
此时，其他潜伏起来的动物的翻译器，也陆陆续续开机了。
天小云已经通过开启翻译器，控制了不少“信号触手”的延伸。现在无数翻译器的信号所组成的形状，已经像一个在整个南京张牙舞爪的巨型八爪鱼了。
掉线很久的苹果一等翻译器开机，就开始化身为大评论家。
“（oppo，你的体型确实在潜伏上有优势。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暴露吗？完全是因为你刚刚太跳了。）”被压着的oppo突然听到翻译器里苹果的声音。
“（而我们壁虎，天生就是为了潜伏而生的。我们体型瘦小、可以飞檐走壁，更重要的是，我们还很谨慎。但凡小心一点，我们就根本不会出现在人类的视线中……）”
“（你闭嘴吧，朋友。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废话……）”oppo试图从人类身体下面爬出来，但效果很不显著，“（我现在正在被苦难包围着呢！）”
“（而且，就算被发现，我们还有一个绝活。我们可以让尾巴自动断掉……啊！）”
“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
“是壁虎！壁虎！”
“快！快抓住它！”
“砸死它！”
“（苹果，这是怎么回事？）”oppo听到翻译器里人类的声音，无语道，“（你不是说小心一点的吗？）”
“（你闭嘴吧，朋友。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废话……）”苹果试图从人类魔爪下面逃出来，但效果很不显著，“（我现在正在被苦难包围着呢！）”
“（断尾啊！断尾啊！断尾你就自由了！）”oppo听到了苹果那儿更惨的惨状，连忙提醒。
“（你以为我不想吗？啊！）”苹果听上去情况有点不妙。
“（小墨？小墨？你在哪？快去救救苹果！）”oppo急匆匆地对翻译器喊道，“（喂？喂喂喂？听得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