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我的收网行动：3rd
“这样就可以了。”艾天墨看着这里躺得横七竖八的人说，“你这里比别人那里顺利嘛！”
“（那当然了，因为我们都会飞嘛！）”小米在天花板下面盘旋，“（那个，小墨，你看要不要把他们的手拿开？要是他们窒息凉凉了，赏金可能会缩水……）”
“嗯，我觉得也是……”
就在刚刚，小米和众麻雀吸取了vivo那边的教训，直接在窗户上面拍打出动静，引诱集合人们开窗查看。
然后，它们把翻译器从外面丢进去。翻译器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集合人从事犯罪行业多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这个被不明人物丢进来的东西十分危险，可能会让他们全部昏迷不醒。
不过他们也有完美的应对策略。
他们紧紧捂住了鼻子，这样它释放出的催眠烟雾效果就大大降低了。
不过，过去了十秒，翻译器仍然非常安静，什么都没有放出来。
过去了十五秒，连他们自己都很安静了，很安静地倒在地上的那种。
而他们的手还在原来的地方遏制住口鼻的呼吸。
“捂不捂鼻子，你们的结果都一样，都会昏倒哒，干嘛要给我增加工作……”艾天墨把他们的手一个个从各自的脸上移开，自言自语。
这时，一只抓着一张餐巾纸的麻雀从打开的窗户飞进来，在小米面前扑打着翅膀。
“（怎么了？）”小米问。
麻雀没有翻译器，但是身为同类的小米却能听懂：“（小米大人，我这有三星大人的信。）”
“（信？）”小米用爪子接过餐巾纸放到桌上并展开。
“我看看……”艾天墨凑过来。
餐巾纸上遍布着几个蝙蝠爪子的印子，彼此之间相隔一点的距离。
“什么？！这……这……”艾天墨眼睛睁得圆圆的，用手指指着信上的内容。
“这写的是什么呀？”
“（小墨，你下一站先去三星那里吧！然后再去苹果那儿。）”小米看着艾天墨，沉重地说，“（三星那里出了大麻烦了。）”
“你……你是怎么看懂的？”艾天墨眼睛睁得更圆了。
“（我没有看懂啊。）”
“那你怎么知道信的内容？”
“（三星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它那里的翻译器——掉了！）”
“何以见得呢？”
“（如果翻译器没有掉，它直接和我说不就可以了？）”小米理所当然地说，“（而且还不止这个。它那的翻译器只有一个，而且可能很快就报废了……我估计是不小心掉了后被人类发现了吧。你再不过去，可能就没法通过翻译器奇袭了。）”
“它那边的翻译器只有一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艾天墨还是没明白，“就算不同动物间只要有一方有翻译器就能互相交流，也不见得它只带了一个吧？三星那么喜欢节约资源吗？”
“（是啊！）”小米叽叽喳喳地解释了起来，“（蝙蝠们的节俭，一直都是天小云大人的动物王国众所周知的，尤其是三星……）”
原来，当年，新冠疫情爆发。有些能够大致明白人类语言的动物从人类那儿听说，新冠病毒可能来自于蝙蝠，就将这个消息在动物王国里广为流传。
现在想想，那时翻译器没有普及的动物王国，就像更早以前网络技术没有普及的人类社会一样，但是这条消息还能在不同种族之间迅速传播，实现全动物统一，也是个奇迹了。
而原本只是“新冠肺炎可能来自于蝙蝠”的传闻，流传到最后，居然变成了“所有蝙蝠都带有新冠肺炎”这条谣言。
为了保住自己的生命健康，动物们被迫远离、孤立蝙蝠族群。蝙蝠在那段时间里，在动物王国里的地位，就相当于艾天墨在定河市全体中学生中一样。
原本受当时叫动物女王的天小云的提倡，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的动物种族之间可以共享资源。被孤立的蝙蝠们没有其他动物帮助，在资源短缺的情况下，被迫养成了节约资源的习惯。
虽然动物们大多数种类抵抗力都很强，部分种类压根不会得新冠肺炎，个别种类甚至连肺都没有，但他们还是坚定而不必要地远离任何蝙蝠。
据动物王国大长老诺基亚回忆，虽然他经常接触的水族大多数记性差得令甲鱼窒息，但是他们居然一直记得“蝙蝠很危险”的事，只是会忘记其他重要的相关信息。比如蝙蝠不会到水里、新冠肺炎不是新冠鳃炎等等。这也就导致闹出了许多笑话。
直到多年后，有一天，天小云听说动物中普遍认为蝙蝠都有新冠肺炎病毒后，它差点儿就要大声骂出“放——他——娘——的——狗——屁——”这种既粗俗又带有种族歧视色彩的脏话。
支持“动物平等”的天小云，绝不允许自己的子民们有哪个种族受到普遍的歧视。狗是如此，蝙蝠亦是如此。
天小云拿定主意，它和一次行动偶遇的蝙蝠代表，也就是现在的三星一起，展开了一次为蝙蝠洗刷冤屈的冒险。
最后，它们通过搜集证据，证实了蝙蝠的清白。蝙蝠们终于重新得到了其他动物的接纳。
不过，蝙蝠们养成的节俭习惯已经根深蒂固了。
在那段经历后，天小云很欣赏三星的侦查能力，尤其是用声波勘探特殊环境的技能。于是，天小云将三星提拔到身边，作为它的亲信之一重点培养……
“（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年人类说的是‘新冠肺炎可能来自于老鼠’，那么oppo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贪吃了……）”小米说，“（哎，不对！我怎么说了那么久？你快点去三星那儿啊！他们可能要溜了！）”
“对对对！”艾天墨慌忙点头，“我这就去！”
艾天墨离开后，他控制的集合人倒在地上。
“（小米，你是不是说我的坏话了？）”oppo的声音从小米的翻译器里传出来，“（我刚接通就听你提到我的名字了。跟你说啊，我正是因为太节俭了，才总是任劳任怨地践行‘光盘行动’的……）”
“（oppo，你就是想给我说这个的？）”
“（不是。我想说，小墨在你那吧？）”
“（他刚走。）”
“（下一个地点……是苹果那儿？那就没事了，我正要叫他去苹果那儿救人呢！）”
“（不不不……他去三星那了。由于三星的疏忽，它机器快没了……苹果怎么了？）”
“（由于苹果的疏忽，它盯的人正在赶着它逃跑。）”oppo尝试遏制幸灾乐祸的语气，最终失败，“（小墨去三星那了，那就是说，苹果还要陪那些人类多玩一会儿大逃杀？）”
……
如果没有特殊操作的话，在天小云（为了让艾天墨听懂）的默认设置下，动物们的翻译器都会将它们的对话翻译为不同音色的中文并外放。
所以，白烟才能通过集合人们的手机听到了以上这一切，并被迫接受巨大信息量的冲击。她现在看上去已经难以置信到隐隐发懵的地步了，就像当初得知自己同学是可以闯入动画片的外星人一样。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收到了卢老板焦急的质问。
此刻白烟正忙于分析刚刚接收的堪称魔幻的信息，好不容易才腾出空来回答卢老板：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不明信号可以增加动物的智慧并控制它们！而且这一能力对于人类也同样有效！目前被不明信号包围的据点，都出现了有成员被操控而叛变的情况。”
“什么！”
白烟又宕机般停顿了几秒用于处理数据，然后才接着说：“未被不明信号完全包围的据点也来不及让全员撤离了。”
“经过计算，现在最好的方案就是——逃离南京！其他人已经不能再管了，只能避开那些信号逃离这里，来日再组建一个新的组织。”
卢老板马上站起来，左手拿着手机继续通话，右手已经在收拾东西了：“白烟，一会儿给我导航！绝不能让不明信号追上我！”
他挂断电话，把手机塞进口袋，拿上车钥匙出门，开始了他的逃亡之旅。
而在他上面的楼顶，一只鸟儿在夜色看见了这一幕，转身开始向“联络中心”飞去。
……
“你们试过用菜刀切了吗？”
“试过了。”
“试过用锤子砸了吗？”
“试过了。”
“试过用打火机烧了吗？”
“试过了。”
“结果如何？”
“菜刀崩了，锤子裂了。”
“不过打火机没事。”
“该死的，这窃听器怎么这么坚固？”一个长着山羊胡的集合人愤怒地锤了一下桌子，“电视里的窃听器不都是捏一下就会坏的吗？”
一个集合人满脸焦急的神色：“哥，看来老大说得果然没错，真的有人盯上咱们了！”
“你们是怎么做的事？老大让你们天天看着这里，连有人进来放窃听器都不知道？”山羊胡怒不可遏，“有谁是一直待在这里看守着的？叫ta过来见我！”
“你啊。”手下指着山羊胡。
“还有谁？”
“只有你啊。”
“……”
“大哥，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快去坐车离开吧！”另一个集合人从门外跑进来。
“嗯，等等。”山羊胡捏着翻译器走到卫生间，“你们赶紧准备闪人，让我把它冲掉！”
屋子里其他人朝屋外跑去。
他把翻译器丢到马桶里，按下水箱的按钮。
“哗啦啦——”
最后一刻，艾天墨的精神以旋转着的翻译器为媒介，从马桶中“飞”到了山羊胡的脑袋里。
艾天墨看着翻译器在自己眼前消失，还没有反应过来：“……”
晚了，已经晚了。
他呆呆地看着马桶里，不由得抱怨道：“这个家伙冲得这么快干什么？”
“（小墨，你来了啊！）”三星听到声音判断出这是艾天墨，飞过来，“（我的翻译器在哪？）”
“你说什么？”艾天墨很迷茫，“你有在说话吗？”
三星明白了目前的情况，为难了。现在他们都没有翻译器，完全无法沟通。
“大哥？你在和谁说话？”有个人走过来催促，“快走啊！马上窃听器另一边的讨厌鬼就要来找麻烦了。”
他看到了三星。
“唔哇！什么东西！”他吓了一跳，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就像躲魔鬼一样地后退。
艾天墨叹了一口气，举起手……
面前的集合人仍然进行着后退的动作，突然晕倒使他后脑勺“咣”的一声撞在墙上。
艾天墨跑出门，发现这里是在一个类似于郊外别墅的地方，应该就在南京附近不远处。出门就是一个院子，旁边有一辆已经启动着的面包车。
“大哥你来啦？快上车！”
驾驶员刚催促完，艾天墨手一伸，全车的人就立刻不省人事了。
这时，随着驾驶员昏倒并歪斜在车门上，车子居然开始朝前行驶了。而前面就是院子的围墙！
艾天墨被这个突发状况吓到了。
怎么办？怎么办？要撞上去了！
艾天墨只好控制了驾驶员。
一控制成功，艾天墨就感觉脚底下踩了什么东西。那一定就是油门了。
他抬起脚，将这只脚移到一边。
接着，艾天墨一愣，他控制着的驾驶员眼珠子都鼓了出来。
因为他发现，松开油门后，车子还是向前行驶着，就好像刚刚艾天墨什么都没有做一样。
怎么会这样？油门明明已经松开了啊！
普通人类发明的东西，明明都像蓝莓杯的道具一样只运用了科学技术啊！这辆车怎么会如此不科学？它运动的原理难道还能是魔法什么的？
艾天墨不知道，当车处于自动挡时，只要松开刹车，哪怕不踩油门，车还是会慢慢前行……
“对了！踩刹车！刹车就能停车了！”
艾天墨低头看去。
他控制着的驾驶员的眼睛更鼓了！
这里一共有三个踏板！就像钢琴的底部一样！
除了刹车和油门，还有一个究竟是什么鬼？
不不不，现在应该想的是，哪个才是是刹车啊？设计这么多踏板，发明汽车的人是不是压根就不希望人类能好好开车？
他脑子里不断冒出混乱的想法。
艾天墨想排除一个错误答案，试着轮流把右脚悬在三个踏板上，可是他压根不记得哪个才是刚刚踩油门的感觉！
“呼——不急，冷静一下。我想想以前在游乐场玩碰碰车时，哪个踏板是刹车……”艾天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又抓狂了，“啊啊啊！我什么时候去玩碰碰车了啊！”
他小时候只去过一次游乐场。那次出行给他最大的收获就是：像他这种有人群恐惧症的人，不应该去游乐场这样人多密集的地方。不然不需要坐过山车或海盗船，他就能持续体会到头晕目眩的奇妙感觉。
“不如，蒙一个答案？”艾天墨小心翼翼地点着三个踏板，从最左边开始，每念一个字就往右点一个，点完一轮就重新从左开始点。
“老！天！保！佑！我！一！定！要！踩！到！刹！车——
“啊哈！这就是刹车了！”
艾天墨瞎猜完毕，用火热而坚定的眼神看着最右边的那个踏板。
那就是他最终得出的答案。
“嗨——停下来吧汽车！”
他用尽全身力气，使劲踩下那个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