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痴心驸马
“断片?”陈泓业饶有兴致地重复着,“这个形容很贴切。你是怎么想到的?”
“别扯开话题!”李芹芹余气未消,嘟着嘴道,“昨晚说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见躲不过去,陈泓业不禁摇头叹气道:“我昨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现在实在没法娶你当王妃,只能委屈你先当个侧妃了。”
“我不要给人做妾!这是在折辱我!”李芹芹怒气冲冲。
“这有什么关系。我母妃也不是正室。”陈泓业安慰道。
“你真不在意?”李芹芹轻挑眉毛,语气中带着怀疑和挑衅,“就算你不在意,你母妃就不想当皇后吗?”
闻言,陈泓业竟撇转过头,不敢与之对视。良久,他才郑重地道:“总之,我答应你,待时机成熟了,我一定娶你当王妃。”
李芹芹不满,欲再多言,可陈泓业却灰溜溜地走了。
……
正月里,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李芹芹坐着马车,带着一众仆婢,走马观花般在大街上游逛。
李芹芹酷爱美食,又担心发胖。所以,每次品尝街边小食,她都只尝一口,剩下的都赏给下人吃了。
小青一边抱怨着李芹芹害她发胖了,一边又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手中的美食。待吃完了,她一阵后悔,可看见美食后,她又怂恿着李芹芹赶快去买。
两人正吃得欢快,李芹芹一个转身,恰巧瞥见街角处一抹青色的身影。那身影甚是熟悉,貌似这些时日经常在她周围晃荡。
犹豫了片刻,她对身旁的小强吩咐道:“那人似在跟着我,你去瞧瞧看。”
小强领命,带着三四个仆从朝那人走去。不多时,他回身禀报道:“李妃,那人跑了。”
李芹芹思忖道:“你们吓到他了,他可能并无恶意。”语罢,她转身离去,并不上心。
正月里,隆兴寺的香火格外鼎盛。李芹芹也打算进寺庙烧炷香,乞求来年诸事顺遂。她只是个侧妃,算不得贵客。庙中僧人并不相迎,只当她是普通香客。
李芹芹正拿着三炷清香,跪在蒲团上叩首。一个没拿稳,她手中的清香不小心跌落下来。恰巧,跪在她身侧的青衣男子顺手替她接住,递到她面前道:“清香滑落,视为不吉。公主,你要小心啊!”声音轻柔、温和,似春风拂面。
李芹芹转头望去,见一个眉清目秀、身形俊朗的谦谦君子正别有用意地看着她,目光熟稔得仿佛两人已相识多年。
“你是?”李芹芹确定自己不是被他的美色所惑,而是为那声公主的称呼感到困惑。
青衣男子谨慎地环顾四周后,轻声道:“此处人多口杂,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芹芹微微颔首,随他一同往寺庙后院走去。
后院偏僻的一角,草木凋零、人迹罕至。青衣男子止步,转身盯着李芹芹身后的小强和小青,眸中顾虑重重。
李芹芹宽慰道:“这两人是我的忠仆,他们绝不会出卖我的,你但说无妨。”
青衣男子仍不放心,示意李芹芹将二人支走。李芹芹不肯,回绝道:“我不认识你,你若心生歹意,我该如何是好?”
青衣男子大感意外,英俊的面庞瞬间扭曲了。
“你居然说,不认识我?”他义愤填膺,气得不停来回踱步,“真是人走茶凉、世态炎凉。你如今跟了北国权贵,连自家人也不认识了!”
李芹芹也很无奈,她真的不认识啊。
帅哥,你长成这样,我若见过你,不可能不记得的。
可仔细一想,她是穿越过来的,这人可能是她穿越之前认识的。
“人多口杂,我是怕被人听去了,才这么说的。”她赶紧掩饰,顺便摸清他和原主的关系,“你详细说说看,你找我有何事?”
青衣男子摇头叹息,似对李芹芹失望至极,却又不得不摆出恭敬之态对李芹芹恳求道:“公主,请你帮忙救救我的妻子吧,薛怀给你下跪了。”说罢,他躬身屈膝,真真切切跪在李芹芹面前。
李芹芹大感诧异,忙伸手将他扶起,关切道:“你妻子怎么了?你为何求助于我?”
闻言,薛怀脸上的表情复杂之极,英挺的五官也掩盖不了他波澜起伏的内心。
“永宁公主,我的妻子就是你的皇姐啊!我与安庆公主大婚时,你还嚷着要闹洞房呢!”
李芹芹这才恍然大悟,附和道:“原来是皇姐夫啊,怪不得我看你这般顺眼。你有所不知,我先前得了场怪病,之前的人和事都不记得了,所以才闹出这样的笑话。你别放心上啊!”
薛怀不再计较,唉声叹气道:“经历这般大的变故,你心智受损也不足为奇,只要人活着就好。”
李芹芹知他所说的变故是指何事,不免也伤感起来。抹了几滴眼泪,她询问道:“安庆姐姐,她现在可好?”
薛怀仰头望着天空,似有无限惆怅:“国都沦陷时,我正好在外办差。待我闻讯回府,公主已被抓走了。为救回公主,我变卖所有家产,只身来到上京。可公主在深宫高墙内,我势单力薄,实在有心无力啊!”
“安庆被幽禁在后宫了?”李芹芹语气中带着忧虑,“这可如何是好?”
薛怀见李芹芹对这位皇姐颇为关心,心中的芥蒂顿时一扫而空。“我花重金才从一个溜出宫赌钱的太监那儿打听到,安庆公主起初的确被幽禁在后宫服侍北国皇帝。”
“但前不久,皇帝又招了一批新人进宫,后宫嫔妃多得塞不下了。他便将一部分不得宠的嫔妃赏赐给了大臣,安庆便在其中。”
这皇帝,实在是……
听到这儿,李芹芹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走上安庆公主的不幸之路。
“皇姐现在在何处,你可打听清楚了?”她心中生起怜悯之心。
薛怀倚着一颗歪脖子树,神情沮丧至极:“那太监是个赌鬼,输了钱就漫天要价。我使尽所有钱财,他仍不肯把安庆的去向告诉我。”
李芹芹镇定自若,开口道:“他还要多少?”
薛怀哀叹道:“还差一千两。”
李芹芹脱口而出:“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