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场误会
李芹芹返回王府后,立即命小青取出一千两银子包好。她和陈泓业在一起半年了,这点银子还是有的。她也不觉得,拿陈泓业的银子去接济别人有何不妥。毕竟,陈泓业不是拿死工资的,她不过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罢了。
第二天一早,待陈泓业出府后,李芹芹就带着小青和小强直奔隆兴寺。入了后院,见薛怀已等候多时,李芹芹赶紧把包好的银子递给他,嘱咐道:“你快去打听安庆姐姐的消息吧,我在这里等你回信。”
薛怀接过银子,心中万分感激。他抱拳冲李芹芹深深一揖:“永宁公主,薛某代安庆公主向你表示深深地感谢。”
李芹芹伸手将他轻轻扶起,含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你快去救皇姐吧,我等着你的消息。”
薛怀应诺,带着银子火速朝外奔去。
晌午时分,薛怀拖着疲惫的身子怏怏而回,俊美的脸上愁云不展。
“可打听清楚皇姐的下落?”李芹芹见他一身的汗,忙递上一杯茶水。
“打听清楚了。”薛怀接过茶水,一口饮下,眼睛空洞无神,“北国皇帝把她赐给了当朝相国孙卿之。”
孙卿之?
这名字好熟啊。
李芹芹仔细回忆了一遍,才终于想起来,孙卿之是孙欣彤的父亲,也就是陈泓业的舅舅。
“既然知道她在哪儿了,那我们就设法把她救出来吧。”李芹芹接口道。
薛怀愁容满面,哀叹道:“相国府,岂是说进就能进的?我该如何把公主救出来?”
李芹芹一时也想不到办法,只能宽慰道:“至少,她现在在宫外,总比在宫内容易救多了。你别着急,咱们慢慢想办法。”
薛怀无法,只能独自伤感。
时值中午,腹中饥饿,李芹芹便同薛怀一起在隆兴寺用斋饭。她原本以为,寺庙乃修身养性之地,她在此久留也不会惹人怀疑。不想,她的一举一动,早被人看在眼里,禀报进王府。
……
陈泓业刚步入王府,贵安就凑到他耳边,轻声言语一番。陈泓业还以为,李芹芹给他戴了帽子,顿时勃然大怒,带着一众家仆就往隆兴寺冲。
才走了几步,他就感觉不对,立即回身进府。
他这样兴师动众地带人冲进去,岂不等于昭告天下,他被绿了?
思忖了片刻,他换了身不显眼的衣服,带着两个亲信,默不作声地步入隆兴寺。
此时,李芹芹正和薛怀商议,如何营救安庆公主。事关机密,两人怕被人偷听,特意在隆兴寺后院开了间厢房,并让小强在门外把风。
陈泓业进了隆兴寺,径自赶往厢房门口,直接把门外把风的小强打晕,然后贴在门上偷听屋里人的动静。
屋内,薛怀指着桌上的宅地图道:“这府宅占地颇广、院落甚多,不知道公主被藏在何处?”
李芹芹凑过去仔细探究了一番,道:“府宅虽大,可女眷都住在后院,而后院除去山水园林,剩下的院落并不多。你混进去后,仔细找找,肯定能找到的。”
薛怀对此不太乐观,唉声叹气道:“且不说我能不能进去,就算我进去后,顺利找到公主,也未必能把公主带出来。”
李芹芹见他心情沮丧,便出言安慰道:“你不必沮丧,我们一定能想办法逃出去的。”
陈泓业听着那一声声公主的称呼,还以为男方是在叫唤李芹芹,便料定两人是老相识。所以,这一番对话,听上去像是,李芹芹要和这人私奔。
他怒不可遏,直接破门而入,见两人正对坐在一张方桌前,双方的手正不约而同地落在桌上的图纸上,距离近得只放得下一杯茶。
不由分说地,他直接带人冲进去,然后命手下好好教训这个小白脸,他则拽着李芹芹往屋外走。
李芹芹一边使劲挣开他,一边叫嚷道:“住手!你误会了,他是我的皇姐夫!”
“休想唬我!你早已没有姐妹,哪来的姐夫!”陈泓业见李芹芹替那男子求情,心中更气恼了,当即命手下往死里打。
李芹芹惊声嘶吼道:“安庆,安庆公主还活着!他是安庆公主的驸马!”
陈泓业一怔,抓住李芹芹的手顿时松了。
安庆?这名字,好像有点印象。
李芹芹趁着这个空隙,飞身扑到正被打得满地打滚的薛怀面前,挡住手下的拳脚。
两名手下不敢再动手,抬眸望着陈泓业,等候他的指示。
“停。”陈泓业的声音深沉而凝重,“你们出去,守在门口,不许他人靠近。”
两名手下应声而退。
李芹芹忙伸手去扶,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薛怀。薛怀却倏地避开她的手,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忍着疼痛道:“多谢夫人,薛某无碍。”说罢,他双手硬撑着地面,强行从地上爬起来,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呻吟声。
见此情景,李芹芹顿生愧疚之心。斜睨陈泓业一眼,她厉声呵斥道:“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打人?眼里还有王法吗?”
陈泓业不答话,也没流露半分歉意。他拾起桌上的图纸,漫不经心地道:“这宅地图,看着很眼熟。”
李芹芹不接话,狠狠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把人打成这样,必须给个说法!”
陈泓业冷哼一声,眼里满是不屑:“不就是要银子嘛,我给!”
“你!”李芹芹气得直跺脚。
喝了杯凉茶去去火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银子。”她喘着粗气,眼中冒着火,却又不得不心平气和地言语,“你只要想办法把我皇姐——安庆公主,从相国府搭救出来,这事儿就翻篇了。”
闻言,陈泓业冷笑数声,摇头道:“搞了半天,你们俩设套让我钻。本王才不上当!”
“你!”李芹芹气得眼前发黑,“你讲不讲理?他被你打成重伤,你居然还说,我们在给你设套!”
陈泓业神情淡漠,眼中没有一丝温度:“这不是苦肉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