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急着对号入座？当众表扬
一道清脆的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不等她看清来人，屁股挨了一脚。
整个人面朝泳池砸了进去，溅出无数水花。
“姜碎月你有病吧？！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席环被池水呛得咳嗽连连，抹了把脸上的水才游上岸，扬手往对方脸上甩去。
姜碎月在半空中扣住她手腕一扭，反手又是一巴掌：
“你编排我就算了，奥运会在即，你挑拨离间我跟我搭档，干扰训练，打你两巴掌都是轻的！”
席环强忍着痛意，啐了口：
“这里谁不知道你走狗屎运进国家队的？司教练不要你是最好的证据，你资质平庸还不让人说？”
“你野蛮又粗俗，放手！我要找总教练说理去，这事我跟你没完！”
姜碎月松手，冷漠看她往总教练办公室走去：
“我是走狗屎运进来这，可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要是在网上发个实名举报，某人靠着舅妈是g国体育局副局进来的，网络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后世很多事情，都是她变成阿飘时得知的。
席环心下大骇，脸色苍白尖叫：“你胡说！我是靠实力进来的。”
“这就急了？我都没点名，你就对号入座，”姜碎月双手环抱在胸前，轻嗤拱火，“你快去说理。”
“你！”席环气得嘴角都抽搐起来，弱声嘀咕了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贱人以前可是像哈巴狗般讨好她！
“总教练的办公室不在那边啊。”
席环目眦欲裂却不敢再发作，佯装没听见，跑上二楼。
……
熊妙唯一的出路就是跳水，人们对于唯一的东西看得很重。
姜碎月能理解她的心情，将纸巾递过去，有些生硬地安慰：“擦擦？别哭了。”
熊妙哭得眼睛肿成桃子，可怜又可爱：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但凡你将恋爱的心思挪点给跳水，我也不会被人这样笑话。”
姜碎月抽了两张纸巾，霸道给她擦拭：
“我跟渣男分手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进步了很多，信我。”
这话熊妙是不信的。
她刚才大哭一场，释放了不少压力，声音柔下来：“我们跳5156b看看吧。”
她做热身运动时，姜碎月先将傅承请过来，然后与她一起上十米跳台。
竞赛评分标准为：
单人跳只考虑动作的标准性、难易度、美观性；
双人跳不仅要考虑以上三点，还特别考验运动员的同步性与默契。
一旦动作不协调，分数会极难看。
历年都有选手因为这个在奥运会上得零分。
熊妙有些忐忑，时不时摸一下秀鼻。
姜碎月浅笑安抚：“我们默念12345就起跳。”
“好。”
傅承坐在电脑面前。
高速摄像机会自动捕抓她俩的跳水全程，实时传到电脑里。
他正襟危坐，面容紧绷肃穆。
以前俩人跳5156b，总是一快一慢。
要么起跳慢半拍；
要么空中动作杂乱无章；
前面两个好不容易做好了，最后入水又不同步。
令他极为头疼，左发际线处有块大斑秃。
5156b这个动作，姜碎月练了三年，才跳得近乎完美。
十来岁时，杨昌盛将她送到十米高的跳台上。
她需要克服恐高和视线盲区，面朝泳池，头仰着往后面跳。
但凡一个失衡，脑袋就会被跳台磕爆，血漫泳池。
她跟熊妙一共跳了五次。
前两跳，熊妙有些紧张，起跳和入水都比姜碎月快些。
后三跳，她放松了许多。
两人渐入佳境后，动作匹配度越来越高。
两人像是连体婴，始终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熊妙暗自惊叹，似乎有道光刺破乌云，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傅承每次看两人跳水，比自己参赛还紧张。
见俩人最后两跳如同“复制黏贴”，激动得拍大腿肉：“好！配合得特别棒！”
姜碎月还在狗刨式往岸边游时，熊妙已经往跑到傅承旁边：“傅叔，我看看。”
傅承点了重播，比了两个大拇指。
他暗自猜测这两人平日压力大。
否则怎么休假回来，水平大涨？
特别是碎月，跟戴了金手指似的。
这么一想，他看姜碎月的眼神越发炽热、重视。
熊妙看了两遍视频，激动得像狒狒，恨不得跳上窜下。
她心思细腻感伤，红着眼眶抱住姜碎月的蜂腰：“我们终于同步了呜呜呜……”
姜碎月笑得自信端方，拍了拍她的后背：“都说了要信我。”
“信，你是我搭档，我以后都信你！”
此刻熊妙又恢复了战斗的志气！
她不是傻子，能感知到席环的不怀好意。
偏偏对方逮着她的软肋，拼命插刀。
羞赧地道歉：“我承认，今早对你说话的声音大了点，对不起。”
“没事。”
姜碎月是个颜狗，这么可爱上进的吉娃娃，她压根气不起来。
傅承让她们多搭档练习，尴尬的气氛渐渐消弭。
“碎月，你翻腾和转体动作看着好轻盈，我每次跳都很吃力，能不能传授点经验？”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刚才的跳水视频里，姜碎月的动作轻盈又有力量、美观流畅，比她强很多倍。
双人跳是互相成就，姜碎月也不跟她生分，比了个ok手势。
姑娘秀色掩今古，光而不耀，有股特别的吸引力。
跳水员的训练内容大致分为：陆上、水上、体能。
熊妙化身小迷妹，拉着姜碎月去室内练习“陆上”。
在楼梯拐弯处，又遇到姜锦绣和席环。
她俩是跳单人十米跳台的。
平日跟姜碎月错开场地训练，碰面机会不多。
姜锦绣顿住，瞥了眼俩人亲密挽着胳膊，眼里起了些暗晖波澜。
以前姜碎月卑微讨好大家，大家反而瞧不起她，不跟她玩。
现在就将熊妙哄得跟小跟班似的？
席环怕被举报“走后门”，眼神闪躲，拉着姜锦绣去练习水上：“走吧，司教练在泳池里等着。”
姜碎月只当看见空气，直接越过去。
她跟熊妙同岁，多训练交流几次，一起吃顿午饭，感情很快就加深。
休息时，熊妙也会爱讨论八卦：
“最近发现网上好多红v转发姜锦绣的博文，说她今年要夺冠，尚榜还给她争取了七八个高奢代言。”
姜碎月喝了两口水，眉眼慵懒，但笑不语。
估计接下来类似的通稿，只多不少。
熊妙很是羡慕：“听说代言费有很多钱，如果有人找我代言，我就可以让爸妈不用那么辛苦了。”
但她知道这很难。
哪怕拿了奖牌，也不一定有商家找她代言。
因为商家找代言人有很多要求：得有知名度、样貌气质匹配、得货比三家、不能被限制商业活动……
体育圈没娱乐圈那般热门。
大多数体坛冠军，争奖牌是为了得国家或地方的奖金。
这跟代言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姜碎月让她看开些：“姜锦绣从跳水开始，就是为了得奖进娱乐圈捞金，尚榜能签她，姜父母出钱出力，在背后打点运作了不少。”
同样作为亲女儿的她，却不配这些。
姜父母会厉声跟她说：“我们不能帮你一辈子，自己的路自己走，别老想着走捷径！”
现在她才明白，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厚度是不一样的。
她只能靠自己。
熊妙是个知足常乐的，瞎想了会，又端详姜碎月的脸：
“你的直鼻真好看，姜锦绣的直鼻是队里公认最好看的，但她的太陡了，没你的精致自然。”
“你真可爱。”
姜碎月心里一暖，春风满面。
这是除了杨家，第一个夸她比姜锦绣优秀的人。
……
六月芒种，天暖雨丰，队里开半月例会。
汇报各小队的训练进度，表扬进步批评慢滞。
毛向思是总教练，也是g国跳水协会主席。
眼神犀利，身上有股女将军的飒爽。
她年纪到了，外界都在传她有退休的打算，不知道总教练这位置会落到谁头上。
司葱藏好野心，觑了眼心宽体有些胖的傅承。
这家伙因为教不好而压力肥了？
啧啧。
前面的姜锦绣抬头挺胸，倨傲睬了姜碎月一眼。
等待着毛向思表扬自己稳中有进，批评姜碎月不学无术。
就像往常例会那样。
虽然无聊，但也能给生活调调味。
毛向思一番总结后，难得露出欣慰的浅笑：
“我昨天随机抽查了每个小队，上个月的跳水视频，进步最大的便是姜碎月跟熊妙，动作协调极具美观，但也不能骄傲自满……大家得好好学习，争取一个多月后为国争光！”
姜锦绣倏然抬头，美目微微撑大，不可思议：“？？！！”
姜碎月进步最大？
向她学习？
姜锦绣扯了扯嘴角，真是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