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DAY4游乐园之行
另一个世界线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还在对着“变小”的降谷零大震惊，并思考为什么名字变成了降谷一，而在百江渚这边，她终于从下午繁忙的工作里被解放了出来。
在吃完午饭到下班的短短几个小时里——
她先是跟着跑完了上午政治家被杀案的后续，在前往政治家妻子自杀现场取证的路上遇到了一起蓄意谋杀的车祸，车祸的事还没有解决清楚附近的甜品店里又出现了不知名人士下毒的事件，送倒霉的顾客去医院的时候又碰到了拿着刀进医院想要找到医生报复的病人家属，终于把家属制服了在回警局的路上抓到了想要偷走佐藤警官的包的抢劫犯，然后从抢劫犯口中得知附近有非法组织正在交易……
“佐藤前辈，我好累啊……我们警察天天都这么累吗……”
腿都快跑断了的百江渚扶着墙，感觉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变得灰暗了。明明在实验室里坐着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但是她现在给琴酒打电话都打不通，宫野也不给她回消息，公司里其他人的电话就更没必要打了，她深切地感觉到自己被抛弃了。
佐藤美和子看着第一天就差点魂都飞出去的新人，刚想说话就看到高木警官从这里路过了，本来要说出口的“其实我们米花不是这样的”被咽了回去。
“这就是警察的工作，要加油啊新人！”佐藤警官拍了拍百江渚的肩膀，“今天的工作比以往多一些，但你要有所准备，警察并不是一个能够享清福的工作，我很看好你！”
百江渚：放我回去！我要回到我的实验室里享清福！呜呜呜哇！
说归说，她还是去查了自己的资料，在终于快要下班到工作岗位上之后，她翻看着百江渚在警察局的资料，发现自己的简历上竟然写着在警察学校就读。不仅如此她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跳级读完了高中——实际上她国中都没读——上的还是一所名字都没有见过的私立秀尽中学。
再三确定自己没有读过书之后她只能相信这是琴酒给她写的新简历，因为她资料上的老家都从见泷原变成了神奈川。不过要是那所学校的学生出来说没有见过她就……应该不至于碰到这所学校的学生吧，应该。而且就算是学生也不会特意去查名单才对。
不过……要是两个世界线之间发生的事情都有联系，那么……在不同世界线里死去的人，回到另一个世界线的时候，他们的时间是怎样的，空白的吗？
“终于下班了……”
“那个，百江！”
“怎么了？又又又又又有案件了吗？”刚刚还在伸懒腰的百江惊恐地卡住，转过头看到同事向她递来一份甜点。
同事笑着说：“今天累坏了吧？怎么可以这么使唤新人嘛……这是定的时候多出来的，请不要介意。这家店很好吃的哦！”
其实刚刚是特意打电话预定的甜点……百江渚已经注意到了。她收下了来自警视厅新同事的甜点，说：“谢谢前辈！今天实在是太忙了，有时间的话请大家吃寿喜锅！”
今天所有人都在忙，不知道为什么案件比平时多出好几倍。
难道是因为她在吗？这个想法刚刚浮上脑海百江渚就摇摇头，试图把它甩出去。怎么可能是跟她有关呢，就算她是前魔女但她金盆洗手好多年了！而且她的使魔就是一堆放在办公桌上的棉花糖，怎么可能会有杀伤力……这一定是巧合，巧合！
下班之后百江渚回宿舍换掉警服，顺着原本的路线回家。虽然她在另一个世界线的家是没了，但这边的家还好好的，有家睡为什么要去宿舍呢？
从警视厅到她家也不算远。准确来说，从她家到警视厅或者青山医药公司都只有差不多五分钟的路，不过它们并不在同样的街区。当然，这五分钟指的是她骑着机车出发。
快到家的时候又碰到了诸星先生。
诸星先生这次好像确实是在这里等她的，百江渚停下车，蹦蹦跳跳地往便利店旁边等着的诸星先生那边过去，看到他正在跟人打电话。诸星先生跟她招了招手很快挂断了电话，然后往她这边走来。
“今天又见面啦，诸星先生！”
“不是前天刚见过……”赤井秀一这么回答，然后他拿出了两张游乐园的门票，问百江渚，“有时间出去玩吗？”
游乐园哎……但是她还要做实验……啊，现在联系不上宫野，公司的id卡也被琴酒拿走了，作为警察的百江渚下班之后确实是没有事可以干……要不要……
“好啊！我还没有去过游乐园呢！”百江渚果断放弃了回青山医药公司看一眼的想法，反正这一个月估计都会在两个世界线里反复横跳，实验的事反正进度停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等她晚上加班把新的研究思路整理出来肯定比埋头乱搞一个月强。
她！百江渚！完全没有去过游乐园！
小时候的事也就不提了，长大之后她先是成为魔女，然后再私人教育和实验室的环境里长大，抛头露面的事基本上是一样也没干，顶多是去过几次美国，娱乐活动可以说几乎为零。
既然有人准备带她出去玩，那就去玩啦！而且那是以前在人事部工作的诸星先生，诸星先生离开日本之前就经常给她带零食哎！诸星先生肯定是好人啦！
——就算不是好人，以百江渚的能力也是可以随时把自己塞进庭院里的。
“没去过？”赤井秀一问。
“嗯……因为要学很多东西。”
游乐园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路，赤井秀一开车过去，百江渚坐在后座上扒拉着前面的座椅聊天。
他今天是来试探百江渚的，毕竟百江渚的立场很不明确，如果她真的有什么特别的身份或者提醒，又或者这是一个陷阱，赤井秀一都不得不接招。组织最近的动向越来越奇怪了，如果能借此得到新的情报……就算再危险赤井秀一也会过来。
“琴酒让你学的？”赤井秀一一边开车一边注意后面女孩的表情，但百江渚到现在依旧是毫无破绽，他把针织帽往下拉了一点，以防有人注意到他。
百江渚把同事送的甜点袋子放在一边，回答：“也不是，我跟老大也没那么熟！是青山先生说要做研究，所以我才学的那些东西，而且当时实验室很缺人啊。”
赤井秀一没有直接接话，他说：“青……那位大人啊。”
在组织里能直接称呼那位大人“青山先生”的也只有百江渚一个人了。不过，百江渚跟琴酒不熟这话就有点开玩笑了，谁不知道琴酒闲着没事去那个只有研究室重要的公司去看除了几个星期才会动一动的实验进度，就是去看百江渚……看她有没有被绑架。
科学家在组织里的实际权力不大，但地位却相当重要。
比如……比如赤井秀一已经听说了前天的银行抢劫事故，在一群银行劫匪以为已经控制住银行的时候，忽然来了另一群比劫匪还要劫匪的人物，进了银行一分钱没拿只为解救人质，事后趁警察收拾残局的时候全部撤退消失不见。赤井秀一拜托在警察系统里的熟人一查，百江渚的名字果然出现在了当时被卷入银行的人的名单上。
而组织里有可能干出这种事——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干出这种事不会被琴酒怀疑是哪里来的间谍的，也就只有琴酒本人了。不过这些事琴酒自己也不喜欢提，其他人也不会说。
“你们每次说青山先生是‘那位大人’的时候，就好像我们是什么秘密结社一样。”百江渚刚说完这句话，就想起来她的公司好像确实疑似什么非法的犯罪集团，于是她透过后视镜看向赤井秀一，而赤井秀一也刚好从后视镜里看过来。
那么……诸星先生，不会也是潜藏在公司里的犯罪分子吧？不，诸星先生已经调走了，应该不会是这样。
百江渚露出思考的表情，但在赤井秀一眼里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为什么要用审视的目光看过来？赤井秀一承认自己在跟她意外对视的那一眼里看到了探究的眼神，但她没有敌意这点是肯定的。如果百江渚有敌意的话，不至于这近两年的时间都不把他在日本的事情告诉组织。
赤井秀一边思考百江渚的立场边说：“当然不可能……我上次不是说打算调回东京吗？其实我这次回来暂时不打算走了，要在东京重新找一份工作。”
“诸星先生也从公司辞职了吗？”百江渚这才回过神。
“也？”
百江渚一听到这个就想起自己这一天近乎恐怖的工作经历来：“啊……其实我昨天也从公司离职，换了工作。不得不说好累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好想回我的实验室……”
赤井秀一在一个红灯停下了：“昨天？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不好说，我也不太清楚，诸星先生是什么时候辞职的？”百江渚想因为莫名其妙当上了东京警视厅青山分厅的警察然后被销档案去红衣组织卧底这种事上哪解释去，也不知道这边的世界线是什么逻辑，她一个普普通通的科学家被派到东京警视厅卧底吗？该不会是她直接被琴酒从实验室开除了吧？
“一年前吧，现在是自由职业者。”其实是快两年了，毕竟再百江渚嘴里所谓的调走就是他待人围剿琴酒但是失败只能从组织叛逃的时候。
百江渚提高了声音：“哎——这么久了吗？我还不知道呢！诸星先生竟然一直没有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
“我不知道啊！大家说你是调走了，后来也不提你的事了，我还以为你跟其他人闹矛盾所以被老大发配去别的分部啦！”
“他是安保部的，我才是人事部的……”
“啊，是这样吗？”百江渚陷入了沉思。但是琴酒不是只在安保部挂名，实际上也有着公司的股份来着？
游乐园已经快到了。附近几乎找不到地方停车，赤井秀一就在附近的停车场先停下，然后跟百江渚走过去。女孩提着同事送的甜点蹦蹦跳跳地在后面走，不知道的大概会以为是从来没出过门的小孩。
——虽然实际上已经是工作了好几年的社畜了。
“对了，你现在在哪里工作？”赤井秀一问。
“啊。忘记说了。”百江渚在胸前警徽的位置比划了一下，跟赤井秀一笑了笑，“在警视厅哦！现在是搜查一课的警察百江小姐！”
赤井秀一：？？？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黑衣组织的高层之一跳槽去警视厅当警察了，还去了搜查一课？那可是组织在东京最重要的研究室之一的管理者，为数不多的顶级科学家……而且就百江渚这个因为没睡醒所以从楼梯上滚下去三次的迷糊程度，琴酒是怎么放心让她出去当卧底的？
又或者她平时那副模样也全部都是伪装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一个可怕的人物。
“哇啊！”
不过走路都能不小心撞到电线杆上去的科学家还是没这个可能吧。赤井秀一看着正在揉脑壳的百江渚想。
“为什么要去当警察？”赤井秀一想了想问。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是他们先找上我的。”百江渚半是抱怨地说，“他们说我很适合这份工作，我本来不想去，实验都还没做完，但是琴酒给我打了电话，说我不用回去了，现在电话也打不通……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听完这句话，赤井秀一还没发表什么感慨，另一边同样在听的朱蒂就忍不住在即时通讯的另一头说：“秀，我刚才查了东京警视厅的人员名单，上面确实有一位叫做百江渚的刚入职的警察……她真的有可能是组织的高层吗？”
赤井秀一落后了半步，低声说：“我也不确定了。”
在大街上被警察招揽这件事就很离谱！真的会出现这种事吗？而且仅仅一天的功夫真的就进入警视厅了，就算是组织也做不到这么离谱的事吧？考试呢，公务员考试呢，警察学校的培训呢，资格审查呢，入职程序呢？到底是走了什么天大的后门才能昨天从跨国犯罪组织辞职今天就当上警察的啊！
要是远在美国的那个公安卧底知道了，恐怕是要被气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