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DAY4霸道甜品店
松田阵平已经死了……吗？
百江渚想到昨天见到的那个戴着墨镜的青年，一时间还有点恍惚。不过仔细想想在这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的鹿目圆也在那边出现了，恐怕两边的世界本来就存在着不一样的地方。阵营的更换会导致他们的死亡吗？
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一种“可能”的选择？不只是可能，而是确切的未来。
“你认识松田啊。”佐藤警官说。
百江渚把手机的照片翻了几张，假装无事发生，她说：“嗯……其实只见过一面，松田前辈是我非常尊敬的前辈。”
她有点不太冷静了，她询问了佐藤警官，得知这边世界的松田阵平是大概两年半以前去世的，差不多也要三年了，而这其实跟另一位松田阵平差不多退出歌手界不再发布新歌的时间相同。作为警察的松田阵平在一场爆炸里牺牲，而作为歌手的松田阵平在一次演唱会上遭遇了火灾，虽然事后安然无恙但依旧立刻宣布暂时退出歌手行业。
稍微有点不一样，但有些时间点和事件上也微妙地相似。百江渚想起跟松田阵平同属于一个组合的前歌手、现经纪人萩原研二，在警视厅的网页上搜索，很快找到了七年前牺牲的萩原警官的追悼仪式的报道。
啊……那边的萩原研二是在七年前出了事故，被从舞台上掉下来的吊灯砸到，然后现场又起火，因为当时现场太过混乱耽误了救援时间差点抢救无效，最后在医院躺了很长时间。出院之后他退出了歌手组合，转而成为松田阵平的经纪人，两个人到现在还是经常一起活动。
那么，在这边的世界里原本是警察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以及佐藤警官、高木警官、目暮警官……还有其他她其实不太认识的警察，他们的名字都依然留在目暮株式会社的人员列表上。他们在另一边，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
另一边的松田阵平此时整戴着墨镜叼着烟，对面坐着的是穿着宽松背带裤抱着一本无字天书的跟降谷零长得极其相似的小男孩。
小男孩大概有七八岁，脱下来的警服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边，现在穿的衣服是松田阵平回来的路上从童装店顺手买的。
“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问题了。
跟安室透长得有七八分相似让松田阵平大呼他有儿子了的小男孩露出了“我刚刚不是说过一遍了吗”的疑惑表情，他看上去只是单纯地不清楚为什么要说两遍才能听懂。
“降谷一。”
松田阵平这次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他示意小男孩先别说了，然后抬手拨通了萩原研二的电话。
打不通再打一遍，打不通再打一遍。直到把还没睡醒的萩原研二从七年前的梦里拽出来，开口就是：
“我没有骗你，他真的有儿子了！”
萩原研二想，如果降谷零真的有那么个七八岁大的儿子，那岂不是说在警校里的时候他就当爹了。
虽然他们几个是组织派出去的卧底，但只有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读完了警校，他和松田阵平半路上就被伪装成星探的组织老大给拎走了，但据他所知降谷零是绝对没希望在外面找女朋友的，谁不知道他的真爱是这个国家。
——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家才是他的女朋友。
于是萩原研二跟松田阵平讲道理，讲了半天松田阵平说不过，就给他发了一张照片过来。坐在沙发上的小男孩规规矩矩地看着镜头，那头金发翘起了一部分，看上去活脱脱一只小号的降谷零。
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我说了吧，我可没骗你啊！就算这不是他的儿子起码也是表弟什么的！”
萩原研二听到这句话，稍微愣了一下，就说：“据我所知，我们几个都是孤儿来着。”家人这个词代表他们彼此。
从电话里就能听到松田阵平在那边走来走去：“万一他有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亲戚？我现在真想去问问他……”
萩原研二换了只手拿电话，并把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脑拿过来。他单手敲打着键盘，很快就黑进了在他看来跟筛子一样的道路监控系统，顺着松田阵平昨天的移动轨迹调取了路上的监控。
他对着当时找到的监控视频比对，终于找到了当时小男孩出现的场景。
“有个好消息，”他对着电话说，“他应该不是降谷的儿子。”
松田阵平松了口气：“那真是太好了。”
他看向沙发上的小男孩，打他回家的时候小男孩就这么坐在沙发上，除了偶尔翻开他那本没有字的书看，就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好像一副精致的画。
注意到他视线的小男孩转过头来，好像是在问他为什么电话还没有打完。
听筒里又传来了萩原研二的声音：“但还有一个坏消息，他是从突然出现在路上的电话亭里出来的。”
“……电话亭？”
萩原研二往后靠在枕头上：“一个很普通的公用电话亭，没有任何征兆地出现在路上，也没有人注意到。在他出来之后就不见了。我比对了周围的监控，如果不是有人把这一带的道路监控全部修改替换了的话，那他确实是忽然出现的。”
松田阵平又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那边自称降谷一的小男孩。
他问：“谁给你起的名字？”
小男孩一本正经地回答：“是担任了这个宇宙的incubator职能的五条先生，他离开地球之前跟我说「一是万物的始源」。”
松田阵平：？
这谁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像是江湖骗子，还万物的始源，还离开地球！
“那你为什么留在这里了？你家里有其他人吗？”
“我有工作。”小男孩做出一副大人的表情来，“我是剧本助理，来寻找和协助「点心魔女」。”
松田阵平：“……那你说的那什么点心去哪了？”
小男孩：“还没找到。而且不是点心，是点心魔女。”
松田阵平：“……”他就知道，恐怕是准备抛弃小孩的混账大人随便说了几句谎话就走了吧！果然这个小孩是被家里人丢掉了，就跟他当初一样。
想到这里的松田阵平只觉得没来由地愤怒起来，他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说：“我可以陪你一起找点心，在找到之前你都可以住在这里。”
降谷一回答：“谢谢松田哥哥，但不是点心，是点心魔女。”
松田阵平想这点心魔女可能是根本不存在的，整个东京跟“魔女”这个词扯上关系的可能就只有那位知名的东京犯罪顾问“教授”的助手，其他人都对这个词汇避之不及。而那个大人让孩子寻找点心魔女恐怕只是借口。
降谷一疑惑地看松田阵平，但松田阵平完全没有理解到他的疑惑。
松田阵平只是听到了萩原研二说出来的话，这才问降谷一：“你认识一个跟你长得很像、差不多这么高的哥哥吗？”他比划了一下降谷零的高度，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故意比划得矮了一点点。
正把自己抱着的书从一边翻到另一边的降谷一：“认识啊，正是因为他不在我才来的。”
萩原研二戴着帽子和口罩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松田阵平一阵低气压地打开门，坐在沙发上的小男孩依旧一动不动，那双紫灰色的眼睛也像是清晨的薄雾一样平静。松田阵平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挂在萩原研二身上进了门，有气无力地把摊开在桌子上的书指给萩原研二看。
萩原研二走到桌子前一看，无字天书。
降谷一看着他迷茫的样子，就照着书开始念：“萩原研二，29岁，红衣组织骨干成员，代号提拉米苏（tiramisu），出身于神奈川县，父母都在17年前的爆炸事故里死亡。15年前跟姐姐萩原千速加入红衣组织，在……”
“可以了。”萩原研二摘下了口罩，再次看向那本没有字的书，在他看来那上面确实什么都没有写。
但是，无论是萩原研二还是松田阵平的资料，都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的，更何况就算是红衣组织里的人都未必知道他真实的过去。
“你是怎么知道的？”
“书上写的。”降谷一的回答就像是在陈述事实。
萩原研二有注意到他在读书的时候其实目光随着不存在的文字在移动，就好像真的在读书一样，但在他看来这上面什么都没有。于是他问：“这是什么书？”
降谷一愣了一下，把书合上，对着封面上的文字念道：“《霸道甜品店和转职条子的酒厂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被抛下的世界背面》。”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此时，一只百江渚正在思考，剧本到底哪儿去了，难道真的长腿跑了吗，不应该啊。
——
正在美国的公安警察、红衣组织卧底降谷零收到了一条由萩原研二发来的消息。如非必要他们其实不会联络，这会增加他暴露的危险。
此时的降谷零正在以公安警察的身份与fbi联络，这是他们非常少见的合作，而降谷零无疑是公安里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如果他不是红衣组织送到警察系统里的卧底的话说不定事情会变得好很多。他们能够坐在一起当然是因为刚刚离开美国回到日本的国际罪犯“红色彗星”赤井秀一，而得知这个消息的降谷零也决定回到日本。
这几天他们确定赤井秀一已经不在美国，所以连回去的机票都已经定好了，今晚就会上飞机。
收到消息的时候，降谷零还以为是红衣组织出了什么事，但当时的降谷零刚刚遭到了一次非法犯罪集团的狙击，情急之下他开着车在纽约的市区里跑，而狙击手的子弹打穿了他拿出来准备打电话的手机。
于是，他也就没收到后面发来的消息。
萩原研二（提拉米苏）：［这是布朗尼（brownie）捡回来的。］
萩原研二（提拉米苏）：［如果你确定不是你的亲戚，那……你是不是吃药变小了？如果你还在就回句话？］
萩原研二（提拉米苏）：［黑森林(schwarzwaelder)？］
萩原研二（提拉米苏）：［降谷零！你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