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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挚爱惨死 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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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水木插话道:“既然我们猜不透圣意,不如干脆寻个机会,直接趁他疏于防守之际,把桑维翰给杀了。”

    白鹡鸰惊道:“你疯了!莫说是去杀他,眼下连他人在何处你我都摸不清底细。只怕人没杀成,反倒落人口实,再把城外破庙之事安在你头上。” 白鹡鸰似知自己失言,急忙看了一眼对面的淳于刺,见她并未有何变化,方才放下心来。

    而花水木也知自己说的是气话,她曾有多次机会与桑维翰近身,但每次他身后都有各大高手在侧,自己根本无从下手。而桑维翰饮食方面更是小心谨慎,连香都不准燃,即便是想用毒,恐怕也无机会。

    而此时的淳于刺心中却暗自打定主意,眼下当朝圣上之所以不肯追究桑维翰结党营私之罪,很有可能是因他即将出使契丹。那就不如自己在途中对他下手,这刺杀之事本就是自己所为,更是不便牵扯她人。她不如暂住此处,等确定了桑维翰出使的路径,再独自尾随行刺。

    未过两日,花水木便传来消息,说她师父么玄语与师叔么修吾已赶至都城,眼下正在客栈,打算寻淳于刺前去共商刺杀桑维翰之事。

    待二人赶至客栈,与么玄语说了近日城中境况,么玄语才微微一笑,因她一早便想出了个除掉桑维翰的好法子。

    她见门窗紧闭,确保再无他人,方才开口道:“这桑维翰狡兔三窟,阴险异常,对他行刺并非易事。而且即便是这般轻易的杀了他,于国于民,也无益处,不如利用他与七皇子暗中勾结的大好时机,借陛下之手,名正言顺的将亲契一派连根铲除。”

    花水木焦急道:“师父,我那一奶同胞的哥哥,眼下正在长公主手下当值;我那幼妹也被桑维翰送入宫中,在皇帝身边做了尚服。我们已经用尽了各种手段,但这皇帝老儿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始终不曾行动,果真是庇护庸臣毫不自知!”

    么玄语拍了拍花水木的肩,“徒儿莫急,当朝陛下不肯彻查桑维翰之事,全因其中利害关系颇多,牵扯的各方势力也是错综复杂,眼下冯道已死,只要有桑维翰在景延广才不会一家独大,这石重贵的帝位才能稳固。只是……凡事都有个关键,若是这桑维翰触碰了皇帝的逆鳞,那他定然是留不得的。眼下恐怕是用尽何种招数手段,都叫不醒这装睡的皇帝。不如我们就来个兵行奇招,既然他不信实的,那我们便给他虚的。”

    花水木大为不解,“师父,这是何意?”

    么玄语看向站在一旁的淳于刺,“为师已经打探清楚,当朝圣上最喜怪力乱神之说,最信神言仙语,更是自诩天命龙族。若是淳于刺能够驱使爻蛇现身,再借爻蛇之口,只说‘铁砚篡国,欲断睿路’,仅是这八字,那桑维翰便会身败名裂,无路可退。”

    花水木思索片刻,“师父这主意好虽好,但如何能够让淳于刺与当朝陛下得见?”

    么玄语笃定道:“每年正月十五,皇帝都会出宫祈福,便趁此时,爻蛇在众人面前现身,口吐人语。眼下这爻蛇已然出离百姓认知,若是真能现世,定然会被认作神龙真身,届时再当众口吐人语,即便是皇帝再想偏袒桑维翰,想来也不便堵住幽幽众口。再者,许连他自己恐怕都会万分信服,尊奉天意。”

    淳于刺心中一动,她自是知道此法甚妙,但她要如何驱使这庞然大物现身?如何确保它不再像先前那般大开杀戒?肆意妄为?”

    么玄语似是看出了淳于刺心中顾虑,安慰她道:“于刺,只要心智坚毅,便能收放自如。”

    淳于刺只得点点头,勉强应下此事。毕竟眼下除了此法,一时半刻还真寻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

    么玄语对花水木道:“你出去,我有话与淳于刺独说。”

    花水木见师父这么说,虽是往外走,心中却莫名失落起来,紧随其后的师叔么修吾宽慰她道:“你师父是要与于刺说她自己师父的私事,你自是不便在侧。走,师叔得了好宝物,拿与你瞧瞧。”

    见二人离开,么玄语缓缓道:“我前几日去了岱峰山,寻了么蓉锦,也就是叔易欢的娘。你也知,我与师姐皆姓么,我先前便是岱风剑派之人,师姐与叔易欢的母亲更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故而问她些话,还是有这个情面的。我此次去,一来是查清叔易欢底细,二来则是问清当年白易欢之死。”

    闻听白易欢三字,淳于刺心头不免一痛,如何说来他都是自己师父等了一生,寻了一世之人。

    么玄语女侠竟然卖起了关子,“这两个易欢,你更想知晓哪个?”

    淳于刺不由面上一红,说起了违心话。“自然是白将军之事。”

    么玄语似是洞若观火,微微一笑,“好,白易欢将军当年身中剧毒,他知命不久矣,故而派剑灵给我二人送信,去寻你师父淳于昭,告诉他,休灵山一聚,不见良人不下山。此乃缓兵之计,为的便是恐你师父,哀思过重,与他同去。”

    淳于刺点点头,“此事我已知晓,我还知道,白易欢身上那剑是我师父所刺。他本是欲要行刺桑维翰的,奈何白易欢从中做了局,自己假扮桑维翰,引我师父行刺,故而他临死之际才无法告知我师父死讯,恐我师父心怀亏欠随他而去。只是此事过于蹊跷,若是白易欢真心寻死,那他让挚爱手刃自己,可曾想过我师父要如何自处?但若说他是想用苦肉计让我师父弃了对桑维翰的杀心,那自知中毒之际为何不向我师父索取解药?毕竟性命攸关,谁也不愿白白送死。”

    么玄语长叹一声,“着实如此,我询问了蓉锦,只可惜当日她寻到白易欢之时,他已毒深入骨,奄奄一息。你可知,当日你师父是亲眼瞧着白易欢惨死在自己面前而不自知的。”

    淳于刺骤然而起,惊得目瞪口呆,“您说什么?我师父亲眼瞧见白易欢死在自己面前而不自知?那是他的挚爱,他怎会不自知?”

    么玄语也起身在屋中踱步往复,“是啊,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自己挚爱惨死在自己面前而不自知,更让人来得残忍呢!当日白易欢中的毒乃是熬尽心血,榨干肌肤之毒。蓉锦寻到他未出两日,白易欢便面容枯槁得如同耄耋老朽一般,发髻花白,双目浑浊,口不能语,面目全非。只因他弥留之际始终心心念念的想要再见淳于昭一面,蓉锦便拖着十个月的身孕,带他一路南下,终于在半路寻到了赶赴休灵山的淳于昭。蓉锦仅是说他家长辈回程途中突遭变故,即将病逝,临终前身侧又无男丁,故而见到旧友,想托淳于昭与其聊叙一二,也算是个慰籍。蓉锦本想若是淳于昭真的能够认出他,便将此事实言相告,谁知你师父一心只想着赶赴休灵山与白易欢相聚,却未认出,这眼前行将朽木的老朽,才是他的挚爱,才是他心心念念要去寻,要去找的人。这样的事实,如何能够让你师父知道如何能够与你师父讲明!”

    听完么玄语的话淳于刺不由眼中泛泪,鼻尖一酸。口中喃喃道:“怎得造化竟是如此弄人,那……那这毒究竟是谁下的白易欢究竟是被谁杀的?”

    “正因此事蹊跷,根本无从查证,所以蓉锦才会千方百计的寻来一个与白易欢身材相貌极其相似的男童,抚养长大。为的便是等他成人之后,将他放下山去,凭借着这副与白易欢一般无二的皮囊,诱出当年杀死白易欢的真凶。”

    “您是说……叔易欢”

    么玄语点点头。

    淳于刺一字一句道:“叔易欢竟是被人豢养的傀儡”

    “不错,他不仅是傀儡,更是鱼饵。是蓉锦为了查出真凶,放入江湖,钓出真凶的鱼饵。”

    淳于刺顿觉一阵撕心裂肺之痛,一股酸涩辛辣之感,充斥肺腑。怪不得他有白易欢的判官笔,怪不得他行事做派,言行举止与白易欢如出一辙,怪不得他一出现便让师父意乱神迷。原来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是为了别人而活。自己是于刺,他却是鱼饵,自己虽是为了刺杀而活,却仍可当自己;他却为了别人而活,只得作别人。

    淳于刺想起那日他与叔易欢在布庄挑选衣衫的场景,叔易欢问自己为何不穿女装。她说,不为好看,只为方便。她劝叔易欢穿得如此张扬并不好看,叔易欢却说,不为好看,只为能做自己。可见他这一生,着实不似看上去的那般顺遂。

    难怪那日他得知自己是弃婴,竟毫无怜悯之意。难怪那日她说,哪个父母舍弃自己的孩子不是情非得已。他却一脸不屑,全然无有认同之感。可见他幼年定然是遭了不少罪,受了不少苦。无人真心相待的日子,定然是不好过的。

    待淳于刺与花水木回到白鹡鸰的外宅已是天色将暮,二人并未将今日之事与白鹡鸰讲明,仅是旁敲侧击的打听着陛下出宫祈福之事。

    淳于刺则利用这几日深夜无人之际,在城外偏僻林间试着召唤爻蛇,驱使其现身,控制它食人的杀欲。谁知这日她刚收了爻蛇,便察觉林中异动,而后一个纵身窜上树梢,全然没了踪迹。

    这躲在暗处的叔易欢见先前武功平平的淳于刺仅是几日不见就这般出神入化,也是颇为好奇。前后左右寻了一圈也没瞧见她的踪影,谁知就在这时,肩膀处狠狠挨了一掌,定睛再瞧,竟是淳于刺。

    叔易欢急忙装作疼痛不已,捂着肩膀,倒在地上呻吟起来。

    淳于刺全然不上当,叉着腰,站在他面前,任凭他在地上卖弄。

    “哎呦,哎呦,真是打得我五内俱焚,骨断筋折。于刺何事竟变得如此厉害了。叫小可如何受用。”

    淳于刺呵斥道:“行了,别装了。以后不准跟着我!”而后转身便走。

    叔易欢见她不吃这套,急忙起身将她拉住,哈巴狗一般谄媚道:“于刺,你这是什么神功,看你怎得汗流浃背的,我帮你擦擦。”

    淳于刺抬手一挡,“你别碰我,离我远点。”

    “不是,于刺,这鞭子邪门得很,你会不会被反噬会不会对你不好会不会受影响……”

    淳于刺颇为机警的打断他,“嘘,别说话!”

    “不是,于刺,我是在关心你。”

    “我叫你别说话!”淳于刺一把捂住叔易欢的嘴,侧耳聆听起来。

    叔易欢见淳于刺与自己靠得这般近,竟面上一红,不由羞涩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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