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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色心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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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回到偏殿,不多时,殿外响起“住持安众,谨言慎行”的声音。

    只见清筇住持在一众弟子簇拥之下势如破竹般,浩浩荡荡,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口中还喝道:“无量天尊!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上天果然有好生之德,那厮现在人在何处?这凑合路人果然办事得力!”

    一旁跟着进来的氤氲散人回道:“回住持,人在此处。”

    住持端坐正堂,得意道:“将人带过来!”

    随着一声“遵命!”只见叔易欢被四个小道士连着椅子,抬到了住持面前。住持起身,围着叔易欢走了几圈,将他仔细打量了个遍。随后将他口中方帕取下,不屑地笑道:“你便是淳于昭的弟子,淳于刺?”

    叔易欢怒目而视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竟是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招数将人骗来,有本事把爷爷放了,咱们一对一的打过!”

    清筇住持闻听此言,仰面大笑道:“你果真是只长了一幅好皮囊,兵不厌诈难道没听说过么?有勇无谋,如何能活够得长久!”

    我恐叔易欢言语跑偏,再把我给说漏了,忙上前插话道:“淳于刺!这位乃是云鹤派住持清筇道人,是位得道的高人,你莫要出言不逊!我乃是仓公派淳于袅掌门的入室弟子杏儿,眼下我师父已经被你逼疯,你为何要潜入剑派?究竟想要问明何事?还不一一招来!”

    叔易欢白了我一眼,敷衍道:“我是来询问当年星宿台之事的。”

    此时,氤氲散人端了杯茶,奉至住持近前,清筇住持似是一路赶来颇为口渴,便将那茶一饮而尽,随后开口问道:“来问当年星宿台之事?你不问你师父,竟跑到别人处搅合什么?”

    叔易欢道:“这江湖中人皆说我师父淳于昭大逆不道,欺师灭祖,手刃了自己的亲外祖父,还坏了自己堂妹的亲事,杀了诸多前来接亲的武林豪杰,简直是道貌岸然,人面兽心,人人得而诛之……”

    闻听他如此言语,气得我忙在一旁咳嗽。

    “咳!咳!咳!”

    叔易欢见我对他使眼色,方才改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我不信,所以前来询问当年事情真相。”

    住持微微一笑道:“你那师父做出如此丑事,自然是羞于启齿。好,如今我便将当年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你若听后能够改过自新,弃暗投明,与这江湖中的众英雄一起去将那孽障抓回,贫道还能给你留一线生机。”

    我心中暗道,这相貌俊美果然是占尽优势。先前未见之时还扬言要将他滴水之刑,惩恶扬善;眼下见着了这幅好皮囊,竟改口要给他留活路了!

    叔易欢完全没立场道:“多谢住持,我洗耳恭听。”

    清筇住持背对众人,立于窗前,望着院中飘落枯叶,不由哀叹,遥想当年之事。

    “那年,我与掌门师兄受邀,同去仓公派为淳于躬深老太爷的独生孙女淳于袅送亲。谁知,我那师兄黄仙姑,竟是一去便再也没有回还,命丧仓公派星宿台之上。武林众人皆说,那仓公派的淳于袅与鹰山派掌门之子陆震枭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光是这名字,便如比翼鸟一般,情投意合。如今再看,可叹,却是对亡命的鸳鸯。

    那日卯时刚过,我和师兄便到了仓公派,不多时,那鹰山派的二当家陆俨然便带着接亲的队伍赶来。仓公派的老掌门淳于躬深,乃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仁人侠士,倍受爱戴,这武林中人自是来了不少。厅堂之上喜气洋洋,挂红贴金,众人簇拥着新娘子缓缓而出,就在他与新郎官一同敬茶,拜别高堂之际,你师父,那孽畜,淳于昭便赶了来。

    按理说,这大喜的日子,他作为新娘的堂兄,仓公派的掌门,应是迎客在前的一位,可他倒好,自始至终不见人不说,连件红色的衣衫都不曾穿戴。上去便搅了局,与淳于躬深掌门争吵起来,老掌门自是让他礼成之后再议,他却咄咄逼人。最后逼得老掌门哭天抢地,急得淳于袅的娘亲,也就是他的亲舅母与他撕扯一处。他果然是人面兽心,冷血无情,脚踢舅母,手打祖父。

    新郎官陆震枭也是名门正派之后,身怀绝技,怎能见自己泰水被人如此欺负,定然是要出手阻拦。谁知,这一拦,竟然被那淳于昭一招油锤贯顶,自上而下,踢得个七窍流血,倒地不醒,当场毙命。

    这大喜的日子,新郎丧命,前来接亲的二当家要如何回去交代,自然也与淳于昭动起手来,谁知这孽障的武功了得,陆俨然根本不是对手。老掌门见自己的外孙竟闯下如此大祸,铸成大错,便要在众人面前清理门户。谁知那忤逆不孝的淳于昭,竟是连自己的亲外祖父都能痛下毒手,武林中人如何能够坐视不理!这才纷纷出手,最终大开杀戒,血洗星宿台,掀起腥风血雨,葬送了诸多无辜性命。只是可怜了我那师兄和当日去的一众弟子……”

    说到此处,住持不由哽咽拭泪。

    见她言之凿凿,情真意切,我却仍旧不信师父是如此手段残忍,不顾大局之人。依师父的性格,怎得能在大喜之日出手,还强行阻拦接亲,定然是有性命攸关的大事。

    不由问道:“住持可知,他与老掌门因何事争执?他只身一人,如何能对付得了如此众多的武林前辈?”

    住持转身冲我道:“你可知十二肖?”

    我摇摇头,“未曾听闻。”

    清筇住持微微一笑,“正是因为当日老掌门戳破了淳于昭便是十二肖肖主一事,才招致杀身之祸!那十二肖,做尽江湖不耻勾当,烧杀抢夺,无恶不作。魔荡天尊的爱徒赛伯乐刘云锦便是被十二肖所害,最后落得个骨断筋折的下场;灵宝派镇派之宝,宝玉戊鼎也是屡遭偷盗,灵宝派苦不堪言,最终竟被十二肖弄得个玉碎鼎残的下场;就连仓公派老掌门最得意的二弟子都是命丧十二肖之手!这江湖中各大门派,皆深受其毒害,和十二肖有不共戴天之仇。直到接亲那日,淳于昭与老掌门起了争执,众人方才知晓,那十二肖主,这诸多罪虐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堂堂仓公派掌门,淳于昭!你说,这武林众人如何能够不群起而攻之!那十二肖以十二生肖为名,设有蜀子、牛猛、虎鹤等分支,若是一人丧命,旗下分支便有人依次接替其位,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就是因为当日,有那十二肖的群贼在册,淳于昭才有了与这一众武林侠士叫板的底气。”

    闻听此言,我头似五雷轰顶,身如坠落冰河,心若万剑齐穿,人已哀毁骨立。她说的以十二生肖为名,不正是蜀子叔么!她说的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不正是剑派石牌上雕刻的十二生肖循环图么!我的师父,我的师父如何就成了大逆不道,祸乱江湖,无恶不作的恶人了?那菩萨心肠,那冰肌玉骨,那痴心不悔,如何竟成了这江湖人人口中烧杀抢夺的孽障?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对我如同排山倒海,让我猝不及防,将我击得一蹶不振。我先前不信,是因我定然相信这事中还有隐情,即便真是师父所为,那也必定是情非得已,被逼无奈。但眼下淳于袅师叔如此说,清筇道人也如此说,我要如何去寻借口为师父开脱?即便是这江湖中人皆该杀、皆为恶,但手刃自己的亲外祖父要如何开脱?在自己堂妹礼成之时,贸然闯入,又要如何开脱?随后竟在大婚之日,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夫,又要如何开脱?即便我再如何不信,但这事实已然摆在眼前,让我一时不知如何面对。

    见我凄入肝脾,吞声忍泪,一旁叔易欢低声安慰道:“若真是如此……早些知晓真相,弃暗投明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住持义愤填膺道:“只叹天不遂人愿,当日若仅凭淳于昭与十二肖之力,又岂是这武林各派掌门的对手,想来那日定是必死无疑的。谁知,中途竟杀出个武功极高的白衣男子,大开杀戒,随后将淳于昭救走。正一盟威道天师魔荡天尊、灵宝派九天游曳使、陟岵寺方丈赶禅棍僧等在场剑客侠士皆命丧其手。这么多年过去了,淳于昭这个孽畜不好生找个没人的地方躲着,竟然还敢出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清筇住持双目通红,走到叔易欢近前,一把扼住他的喉咙道:“说!淳于昭那个孽畜现在何处?”

    清筇住持虽恼怒,却在手指触碰叔易欢肌肤的那一刻稍显颤抖,食指竟不自觉地在他那雪白的颈上,微微摩挲。

    叔易欢嘴上虽求饶,表情却淡定自若道:“住持手下留情,我自幼无父无母,一直被师傅养在山中,也是下了剑派,方才知晓他实则竟是如此大逆不道、杀人嗜血、恶贯满盈之辈。住持若是想要知晓他的下落,也不难。我不仅可以告诉你他身在何处,还能与你一同前去,助你一臂之力,报你那师兄之仇。只是……”叔易欢用眼角余光轻扫四下,“只是如今耳目众多,人多嘴杂,莫要走漏了风声才好。”

    清筇住持冷笑一声,“好,我便屏退四下,看你能耍何花招。”

    原本我也要随着众弟子退下,可刚要移步,叔易欢却冲我道:“回住持,她得留下,我自有要事相商。”

    见叔易欢如此,我猜他定是为了我二人脱身方便才这般行事,只是不知他下一步又有何打算。

    住持见他被绑得结实,我又武功平平,便点头应允。

    众弟子皆退下,屋中仅留我们三人,叔易欢开口道:“回清筇住持,你也说我那师傅恶贯满盈,江湖人人得而诛之,若我带你们去将他就地正法,那事后我要如何自保?武林中人,岂能任由我放虎归山?”

    住持道:“你放心,你只是他的一个弟子,当日之事又非你所为,只要你能将功抵过,弃暗投明,我自会为你向当年受害的各大门派解释,不会取你性命。”

    叔易欢点点头,又道:“我与这江湖各大门派,本无过节,自然不会有人步步紧逼。可我与这仓公派掌门淳于袅,却是过劫颇深,若哪日她清醒过来,再对我穷追不舍,赶尽杀绝,我要如何自处?”

    眼下将近酉时,天色昏暗,殿内已经掌灯。烛光摇曳之下,清筇住持看着叔易欢那明眸善睐,顾盼生辉的双目,朱丹蜜桃一般的红唇,修长的一副身躯虽被绑着,却懒懒地依在交椅上,软玉温香,婉若游龙,领口处裸露的肌肤凝脂似雪,粉妆玉砌。清筇住持不由踱步近前,问道:“你想如何?”

    叔易欢微动双唇,面露笑意,目光似剑道:“杀了她。”

    清筇住持略显迟疑,却即刻恢复平静道:“于我有何好处?”

    只见叔易欢颇为挑逗地回道:“我投入你的门下,拜你为师,任你差遣,帮你解相思,为你插发髻。”

    此言一出,清筇住持仰首伸眉,面带红晕,颇有深意地看着叔易欢,冁然而笑道:“我为何要信你?”

    叔易欢竟造次起来:“不信也可,那便杀了我。但你却休想再知道淳于昭的下落。”

    “哦?”清筇住持似在等着叔易欢继续往下说。

    叔易欢接着道:“只要杀了淳于袅,群龙无首,便无人再与我纠缠。我只身一人行走江湖,定是要寻个得力的靠山,若有我陪在住持左右,岂不是如虎添翼?用一个疯掌门换我,划算。”

    住持瞥了一眼一旁的我,问道:“那她呢?”

    叔易欢冷冷道:“也得死!”

    清筇住持只道了一声:“这有何难!”话音未落,便瞧见三枚银针直直向我射来,幸而我早有防备,抽身一躲,纵身跳上茶台,清筇住持又是连发两针,我抽出寒霜剑忙得一挡,随后跳至叔易欢身侧,挥剑将他身上绳索斩断。见他并无起身之意,我忙道:“叔易欢,走呀!”

    清筇住持站在我二人对面,仰面大笑起来:“走?只怕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呢!吃了我观中的千日醉,往哪走!”

    叔易欢伸手拿起一旁桌上判官笔,起身而立,也仰面笑道:“巧了么不是,巧了么!我正巧有那万日不倒的仙丹妙药,专克你这千日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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