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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男色遇险 粪食尿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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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再出去,竟然有了像样的马车,我被五花大绑丢在车里,真的是颠簸了两三个时辰,才将我抛下车,扔在路边。望望四周,荒山野岭,怪石横生,两眼一抹黑,分不清东南西北,果真是丢得够远。我找棵树,磨断了绳子,扒拉着草丛里认识的野菜,掏出怀中珍藏的半块饼,就着啃了起来。

    这叔易欢肯定是要救的,只是不知道那位山女抓他寓意何为。看今日这场面,定然是不会要他性命,莫不是要打探他口中的秘密?但那山女不是能掐会算么,莫非也是谣传的?出剑派的时候说得好,若是有需要便飞鸽传书,可如今哪去找信鸽?真找到了信鸽,又哪来的银两将信鸽买回来。

    我一声叹息,“眼下便只能凭我自己的本事去救那叔易欢了!”

    说走便走,见日头马上落山,我加快了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緸山方向走去,终是在明月高悬之际走回了揳钩山府。凭我一人,势单力薄,要如何救出叔易欢。虽见府中一众侍女莺声燕语,腰似柳条,弱不禁风的,但谁知道是不是个个身怀绝技,万一真动起手来寡不敌众怎么办,所以我得智取。我望着这荒草丛生的山头,突然计上心头。

    揳钩山府大门紧闭,外面并无人把守,我寻些干柴荒草,点了它便是。再趁乱进去寻叔易欢,来个趁火打劫,岂不妙哉!更何况,眼下也别无他法,我便如此试上一试,先来个死马当活马医,实在不行,我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说干就干!说着我便抽出寒霜剑,向林中砍去。虽说宝剑利刃,千砍不钝,万劈不折,但人家那是传世的名剑,对我们这种穷得掉渣的剑派来说,师父能为我寻得寒霜剑已属不易。没砍两下,我便心疼得收归剑鞘。还是徒手掰吧,毕竟肉破了自己还能长,又不用花钱。

    未出一个时辰,便徒手掰了一大捆枯枝烂叶,背在身后,向揳钩山府走去。这揳钩山府修建得极为方正,我来到后墙边角,将柴放下,解开,顺着墙根散落均匀。谁想到了拐角处,忽地探出一个头来,吓得我一激灵。定睛细瞧,竟是白日里,押送过我们的小青娥。

    我开口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面瞎晃什么?”

    她微微一笑:“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我见事情败露,只得将柴一扔掉,摸索着墙壁,佯装无事道:“这砖可真红啊!”

    “山女说,若你想救人,明日光明正大的来闯三关便是。莫要在此行这趁火打劫之念!”

    我心中一惊,这山女果真是神机妙算,连我火烧山府都能算出来。我见姑娘赤手空拳,可见并无杀意,便进一步讨好道:“这位俊俏姐姐,若我真能闯过三关,山女真会让我把叔易欢带走?”

    “这位不俊俏的小兄弟姑娘,我们山女,一言九鼎!”

    我心中再惊,“好生厉害!山女连我是女子都能算出来吗?”

    “不是山女算的,是我自己拿眼看出来的。”

    这话说得我心中颇为欣喜,可见我还是有几分女子模样的,忙夸赞道:“姐姐凤眼明眸,果真是洞察万象。”

    她只看着我笑笑,转身便走,我忙蹿到她前面道:“姐姐留步,姐姐留步,姐姐可知道这山女为何要抓叔易欢?”

    这姑娘忽地双颊一粉,羞涩道:“自然是留着拜堂成亲,做新姑爷了。”说罢扬长而去。

    我心中再再惊,这揳钩山女将叔易欢绑来居然是为了要与自己成就良缘欢好,我的妈呀!我是不是不应该多此一举再将他救出来。叔易欢这是修得几世的艳福,能够备受如此美貌女子的青睐。但是转念一想,若成全了他的欢好,那谁来成全我师父的欢好。若没了叔易欢,又该如何去查那白易欢的下落。只是……揳钩山女如此料事如神,莫不是那白易欢真的已经故去了,她才退而求其次,寻个赝品来成亲若师父知晓此事,又该会何等的伤心欲绝……不想了,既然她说明日过了三关便可放叔易欢归来,那我去瞧瞧便是,更何况叔易欢不是不近女色么,我如此也是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是方才过于仓促,都未曾问那三关是什么,若是知晓一二,我也好早作准备。

    看这天色,恐怕丑时已过,我还是赶紧寻个地方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明日一战才好。

    蜀子叔说过,宁可十里寻桃坑,也不桑下卧软榻。这荒山野岭,定是要寻棵桃树旺旺阳气,避避邪风才好。

    待第二日天光大亮,我虽腹腔高鸣,奈何已无充饥之物,只得寻着这树上寥寥几颗歪瓜裂枣,虫蛀鸟喯的烂桃子聊以果腹。

    到了揳钩山府,虽院门大开,我仍旧轻叩门环,唤来了侍女引路,方才入府。到了殿中,只见揳钩山女正襟危坐,居于高堂之上,左侧偏位,叔易欢端坐其中。乍一看来叔易欢并无异样,仔细一瞧,才发现,这斯的腰间竟然系了条铁圈腰带,连着铁链被拴在了椅子上。特别是叔易欢的身子,似是被喂了药,绵软无力,动弹不得。

    我心中暗道:得,先前有机会跑,你不跑,如今想跑也跑不了了,只得等着我这小姑娘兄弟来救你了。

    我抱拳拱手,冲着揳钩山女道:“给山女请福!”

    山女微微点头,看向身侧一位年纪稍长的花信侍女。那女子相貌倒是周正大气,冲山女施了一礼,便向我走来。

    “山女守山神、奉山意、执山令、传山意,若你能在一炷香时间内连闯三关,便可带走叔易欢,若是不能,便自行离去,莫要再寻苟且之念,行小人之举。你可应允?”

    我信誓旦旦道:“好!”先答应再说,反正我也并非君子。

    “第一关,生死轮回。”

    闻听此言,我抽出背后寒霜剑,打算看看对面要如何发标。谁知竟有几名侍女端来食案、矮凳,又将精美的饭菜摆于其上。

    那花信女子又道:“第一关,生死轮回,便是将食案上的饭菜吃完。”

    我一头雾水,见香已点燃,忙得宝剑归鞘,坐下吃了起来。我还未动筷,那姑娘便指着第一道菜道:“这盘青菜肉酱名作圣齑,是把小牛结肠消化至一半的细粪取出,再和着带血的生牛肉搅拌而成。”

    我点点头,冲她道:“就是牛粪呗!不过看起来倒是挺绿的。”我不容分说,端起盘子便吃,本以为会腥臭难耐,谁想入口清爽,粘而不腥,还有丝丝甘甜之感。这小碟精美异常,总共也盛不了多少,未容我两口,便盘净碗洁。

    我将碟子放下,又端起另一道菜,看看燃着的香道:“下一道。”

    “下一道,名作蚳醢,是蚁卵和蜉蝣虫剁碎混合腌制而成,其间还放了些折耳根,提味。”

    一听是吃虫子,一旁叔易欢不免干呕起来,忙得将头别在一旁,不再看我。

    我心中了然,这山女是想着法子的来恶心我,奈何,这对我来说太过轻巧,不足为奇。反而这精美的食器,繁琐的制作工艺,于我而言,也算是饕餮盛宴了。

    第二道菜,除了折耳根有些怪味,吃不惯以外,那细碎的小虫似被油炸过,嚼在口中颇为爽脆,还有种糊香,在口中荡气回肠。

    我看时间紧迫,忙道:“第三道!”

    那侍女见我如此爽快,竟有些失意,“泥饼,便是拿泥土混着面做的饼。”

    见仅有两小块,我不由分说,一口一个。细嚼之下,这土颇细,最主要的是,居然还放了油,若不说是泥饼,说是麻将,我也信得。

    “第四道!”

    “牛水酒,是由牛粪和狗屎封坛,以米酒为基混入童子尿酿成。”

    我道:“无妨!”不容她倒在杯中,直接拿过酒壶,打开酒盖,一饮而尽。谁知后两关是什么,能抓紧时间,便尽量抓紧。

    一旁山女道:“人有生死轮回,食物也有轮回往复,所以皆能入菜不足为奇。第一关算是还你个人情,毕竟我抢了你的姻缘。”说着她瞥了一眼身旁的叔易欢。

    我暗道,这山女果真是神机妙算,连师父欲要将我和叔易欢成就佳缘良配之事都能算得出。

    我直言道:“无妨,第二关!”

    那花信侍女道:“第二关,日月盈昃,顾名思义,需要赤足,脚下踩着刀山,头顶悬着日月双刀,行个过往。其间要赤手空拳,不得借助任何器物,更不得损坏关卡中的刀锋利刃。”

    说着众侍女便动起手来,有的推来梅花桩,那梅花桩上皆插着白晃晃的明刀,刀刃朝上,锋利异常。有的将那房梁上的铁链拉下,挂上日月刀。眨眼之间,这日月盈昃便展在眼前。下有梅花桩十八座,上悬日月刀三十六把。日刀如圆盘,周身利刃,月刀如勾,双尖悬下,日月两刀如十八扇门,时开时合,交织往复,毫无规律可言。我要赤足行走于这尖刀之上,还要在这开合的日月刀间穿行,难度可见一斑。

    我自打开始练功,师父头一个教我的便是桩,也就是站桩。一个人若是连站都站不稳,又何谈习武练剑,飞檐走壁,挥掌劈拳。仓公派的武功精髓,便是要把人,一幅血肉之躯的能量发挥到最大,所以这站桩是第一关。站便是要气沉丹田,由胸式改为腹式呼吸,吸收足够的气,让脚生根,推不动、移不走;虽不似练得皮肉粗厚,如金钟罩,铁布衫之态,却是以气冲身,让周身如充满气的球一般,扎不破、掐不透、砍不裂。只是这桩无论我究竟站得如何,今日也都得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如此命悬一线的考验方式,着实让人汗毛倒立。

    我将宝剑和行囊,放于墙边,周身收拾干净利落,盘起发髻,双脚开立,吊足一口真气,看准第一扇门开合的时机,双腿发力,径直跳落刀锋之上。虽觉脚下一凉,心头一紧,却并无刺痛之感,我忍住这口气,以免破功,趁第二扇门打开之际,继续上前。如此往复,过此关卡,并非难事。可谁知眼看就剩两座梅花桩了,那头上日月刀居然改了方向,径直向我劈来,我本想后仰闪躲,却恰逢身后双刀闭合,我只得向侧后方仰去。就是我这片刻迟疑,身后那闭合的月刀一角,硬生生在我肩头挑开了一条血口。我不容多想,借着这惯性,忙向前奔去。脚尖算是勉强触碰到了剩余两个梅花桩上的刀片,身子径直向前摔了出去,重重砸在大殿的地板上。我回头看那月刀尖上,还残留着我的血迹,再看肩头,已是鲜红一片,不由暗自庆幸自己躲得够快,若是再有半刻迟疑,估计整条胳膊就没了。

    我按住肩头,冲那揳钩山女道:“算过吧?”

    她墨扇般的双睫轻巧扇动了一下,算是对我的回应。

    我也顾不上摔得生疼的身体,径直向墙角的布包走去。翻出一颗止血丸,拿出绷带,忙得给自己包扎止血。虽说众目睽睽不便疗伤,但这最基础的止血绷带还是要缠的,毕竟是人都惜命,是人都怕死。

    我动了动肩,虽然生疼,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看着燃到一半的香,我定了定神,缓了缓气道:“第三关!”

    那侍女道:“第三关,天地蜉蝣!”

    揳钩山女一双水晶般的眸子扫过我,随后微微一笑。我心中一颤,这表情,似她料准了我这关过不了似的。我又转头看看叔易欢,他那灼热的眼神,似乎要是能动,便即刻起身为我摇旗呐喊似的。想到师父苦守的十六载,我咬紧牙关,冷冷凝视山女,就算你再能神机妙算又如何,我便是舍了这条命,也要救出叔易欢,查清白易欢的所在。即便只剩尸骨,我也定要挖出来,将他带回师父身边。

    只见大殿正中五口两丈宽的大油锅一字排开,下面被熊熊烈火烧着,热油翻滚。每口油锅的油面上都用棉线悬有无数小铜铃,微风吹过,铜铃叮当作响。铜铃和油面之间仅有半臂距离。

    那侍女命人将门窗关上,对我道:“天地蜉蝣便是从这油面与铜铃之间穿过,不得借助外物、不得有所触碰,更不能让这铜铃作响。”

    闻听此言,我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山女胸有成竹的暗笑,果真这十丈的距离,还要从如此细小的夹缝平行飞过,于我而言,根本就是难如登天。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也只得硬着头皮往上冲。

    我观察周遭环境,若想平行飞过如此长的距离,只得跃上墙面,借力一蹬,将自己如箭一般射出去,方才有通过的可能。只是这射是要面朝油锅,还是面朝铜铃更为稳妥?

    若是面朝铜铃自然能够时刻把握距离,不让铜铃作响,但若中途坠落,那便是油炸后脑,油泼猪龙骨,我自己给自己开荤了。若是面朝油锅,溅起来的油点万一到脸上破相不说,后背也不好把握与铜铃间的距离,但最起码若是中途坠落,还有两手支撑。炸前脚,总比炸里脊来的好。

    权衡再三,我终于气定神闲,看准距离,朝反方向跑去,跃上墙面,借力一蹬,如箭一般将自己面朝油锅射了出去。这关考得是轻功,若是师父来了兴许还有希望,但眼下是我,果真是连一半都没过便眼瞧着要坠入油锅。我见大事不妙,腰眼一使劲,脚蹬锅边借力往外一扑。揳钩山府果真是财大气粗,就为难为我,竟买来这么多闲油,每口锅都装得沟满壕平。仅是这微微一借力,那油锅便被我蹬偏,油面左摇右晃,追着我便扑了过来。随着我扑倒在地,那沸油也如期而至,好巧不巧地正溅到我脚后跟上。疼得我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眼见这么多美人在侧,只得咬紧牙关,暗自将疼痛忍下。见那泼出来的油,心中不免懊悔不已,为何幼时不勤加练功,现如今技不如人,再想为师父寻个因果,却终是为时已晚。

    见我尽显失意之态,揳钩山女道:“香还未燃尽,不再试试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以我如今的功夫,莫说再试一次,便是再试千百次也无用。只得抱拳拱手道:“我可不可以再试试第一关?”

    此话一出,叔易欢差点没气背过气去。

    山女微微一笑:“智者贵在及时止损。此事已了,你自去便是。”

    我单膝跪地,“山女,世人皆说您能掐会算,知晓世间万象。如今我千里迢迢而来,便是来问个因果,寻位故人。您能否告知在下,那白易欢如今何在?莫不是真的已经故去?”

    闻听白易欢三字,山女竟黯然神伤,一副哀毁骨立之态。思量再三开口道:“你可知如今的我,已左目将盲,仅有一眸可辩识万物了!”

    我心中一阵惋惜,如此的明眸善睐竟有一只将盲。

    她继续开口道:“纵是我拼尽了全力,奈何也是无力回天,终遭反噬。如同这天地蜉蝣,除了他,只怕这世上再无第二人能过此关了。”只瞧她眼中泪光一闪,又忙得收回,转头望向我道:“你要找的人,是你心中的人,并非我心中的那个人,也并非你师父心中的那个人。人各有命,你的路只得你自己去走,你的人,只得你自己去寻。”

    言罢,揳钩山女缓步离去,叔易欢也连同椅子,被人一起抬了下去。

    我跛着脚,扶着肩,向府外走去。

    我要找的人,是白易欢,他并非是山女心中的白易欢,也并非是我师父心中的那个白易欢。何意?我要找的不是白易欢,还能是什么?是我对师父这一片痴心的不甘,是我对师父苦等十六载的意难平?若是这么理解,那她说的也对。只是她的力量,应是来自对山神的供奉,所以稍有不逊便遭反噬;而我的力量,却是来自我自己,不管我的路是什么,都是我用这一副血肉之躯拼出来的,所以只要我不放弃,便没有人能左右!

    我缓缓脱下鞋袜,看着前几日踏过油锅的脚,如今又被油泼得起了泡,眼下连找个能挑破的物件都没有。我摘下布包,翻找着可用之物,忽地看到几管炸药和那件猩红色的女衫。既然山女料事如神,那我便兵行险招,要寻个她意料之中,却承受能力之外的办法。

    待酉时群鸟归巢之时,我翻出脂粉水粉,开始上妆。身无铜镜,只得凭着前几次的经验,将妆化个仔细。白粉作底,脖子、双手涂个仔细;墨眉粗长,腮红打满、朱唇一点,今日还特意用那红粉涂了双眸,也不知究竟给自己化成了什么鬼模样。这许久未洗的油头,插满珠花、木钗,有的竟与那发丝缠在一处,一时半刻也解不开,时间紧迫,便只得任它在鬓边耷拉。将剑与行囊贴身系于背后,再披上猩红色外衫,外衫宽大异常,恐被绊倒,便索性将下端折返回来,系在腰间,上身半松半敞。手持炸药,向揳钩山府奔去。

    既然上次山女已经算到我火烧山府之事,今日再用炸药,想必她也应该能够算出。但是只要我跑得够快,她们便追不到我,而且看这府中布局,那大殿之后的正房,定然就是山女的闺房。我健步如飞,势如破竹,翻墙入院,也不管她在不在,点燃炸药便朝屋顶一扔。心中暗道:你不是能掐会算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扔到哪,反正只要是在闺房屋顶就成。这炸药乃是我和蜀子叔自制的,一分硫、二分硝、三分炭,虽不能开山震石,但给屋顶开个洞还是绰绰有余。只听得一声巨响,院内侍女纷纷跑出,寻找声响何来。我飞身上房,拿出绳索,套在屋顶脊兽上,顺着绳索,从屋顶的破裂处滑下。往屋中一瞧,果真是场面香艳异常。

    只见揳钩山女身穿肚兜,青丝薄纱,双腿藕断般,曼妙而出,半倚榻上。叔易欢被解开铁链,坐于对面。一众持剑侍女,夺门而入,纷纷朝我杀来,可见这山女早有准备,已设下埋伏。可我却是兵行奇招,不向叔易欢,也不向杀来的侍女,而是径直向榻上躺着的揳钩山女扑去。我从天而降,那宽大的红衣,被吹得鼓起,如同恶鬼一般径直朝她扑去。揳钩山女先是瞧见个红色东西朝她而来,等她再想躲,早为时已晚,我已将她牢牢抱在怀中。她不看则以,转头一看我的脸竟吓得花容失色,面部扭曲,鬼哭狼嚎一般惨叫连连。

    “啊!啊!啊!”竟是连句整话都说不出。

    而后连滚带爬、连蹬带踹地欲要逃走。我被她这反应也惊得不知所措,你不是早有预料么?怎么还能被我吓成如此模样?我难道真有这般威力?

    我不觉手一松,她径直跌至榻下,手刨脚蹬,仓皇之间竟是连站都站不起来,我还想再抓,却只抓到了一条肉呼呼,滑溜溜,足有一人多长的大尾巴。我抓着这尾巴,如此一来,她想爬也爬不走了。一旁侍女刚想上前,一看我的脸,竟有几个吓得连哭带喊地往外跑。有几个胆子大的,还知道上前去扶山女。

    一旁叔易欢喊道:“你抓人家尾巴干嘛!”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只在眨眼之间,就像她本能地惊恐而逃,我本能地抓住她尾巴一般。也不知是谁,竟打翻了灯盏,原本就昏暗的屋中,更加阴晦,我忙得撒手,转而冲向对面的叔易欢。

    叔易欢见我扑来,口中竟还喊着,“不要!”微微挣扎了一番。我不容分说,一把将他扛起,拽着绳子,爬上屋顶。

    出了山府没多远,便将他丢在地上。他本就比我高出一头半,又重又长,我能将他扛出山府,已是精疲力竭。见他周身行动不便,忙细细查看,原来是后颈被人扎了三枚银针。我将银针拔出,又恐他周身僵硬,全身上下帮他一顿拍。

    焦急问道:“能走了吗?”

    叔易欢长出一口气道:“你要是不拍我,我早就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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