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消瘦
得到父母允许后，没过两天他就接到了夜蛾的通知，赶到家附近的车站与他会合。
就此，整个暑假，夏油杰基本一周会出去一次，一次三四天，跟着夜蛾正道拔除咒灵。随着吞噬的咒灵数量越来越多，夏油杰的咒力量也肉眼可见地不断增长。
“轰——”某处废弃工地上，两层楼高的咒灵轰然倒地。
夏油杰收起放出的几只咒灵，这才走上前，把手放在被打得破破烂烂的咒灵身上。收起咒灵缩小变成的黑色小球后，他转身，朝一直在旁辅助警戒的夜蛾正道点头。
夜蛾收起帐，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夏油你的实力差不多可以达到一级咒术师了吧。”今天的一级咒灵，夜蛾都没怎么出手，就被夏油杰解决了。
“或许吧。”摸了摸裤兜里攒下的四五个圆球，夏油杰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暑假还有半个月就要结束了，你也正好休息一下吧。我手头上还有些工作，不方便带你。”
有些工作还不适合带小朋友去。
“好的，这两个月麻烦夜蛾老师了。”夏油杰乖巧地点头。
上车后，他又问一直负责开车接送的大田辅助监督要了电话号码。
“好歹也是认识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您的联络方式，有些过意不去呢。”他晃了晃手机，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当天晚上，好不容易回家休息的大田突然接到一条短信，发信人居然是下午刚分别不久的夏油杰同学。他点开一看，上面写着：
“大田辅助监督，如果以后这几个区出现强力的咒灵，麻烦您通知我一声。我会去处理，不要增加夜蛾老师的工作量了，他已经很忙了吧。”
大田看了短信最后附上的区域名称，都是夏油杰乘坐电车能在一小时内赶到的范围。他左思右想，还是去请示了夜蛾正道和分派任务的高层。
高层对多了个劳动力自是毫无意见，而夜蛾沉默许久后还是答应了，只是叮嘱大田通知夏油杰前，务必将任务内容先行告知于他。
这边伊莲好不容易见到闲下来的夏油杰，赶紧打招呼。暑假期间，漫画家需要做的事还是很多的，她参与过一两次所谓的“宗教集训”后，就没怎么见过夏油杰了。
夏油杰也是许久未见伊莲了。从车站回家的路上遇到对方，有些抑制不住思念之情，张开手将娇小的少女整个环抱住。
伊莲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喜悦的笑容。不顾手上提着的购物袋，也抬手抱住少年的腰身。
“杰，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夜蛾不给你吃饭吗？”她气急，将老师的尊称也给舍去了。
“噗嗤，没有啦，夜蛾老师提供的伙食挺好的，都是很不错的餐厅。”少年变声期即将结束，逐渐低沉下来的声音让胸腔震动也带有一些成年人似的可靠。
“可是真的瘦了很多哦，我感觉得到。”伊莲用手臂量了量少年的腰围，肯定地点头。
“那可能是长高了吧。”夏油杰并不在意。
“唔，确实是高了许多，”伊莲抬头比划，“脸上的肉都少了。长高的时候更要补充营养的。”
见伊莲认定自己吃得不好，夏油杰没再坚持，只是笑着提议：“那待会儿的下午茶，伊莲有什么好吃的给我补补身体吗？”
能吃到伊莲亲手做的点心，之后吞咒灵球时也会没那么难吃了吧。
伊莲自然是高兴地应下。她今天出门，除了不可或缺的新画纸，还买了不少新鲜食材呢。
夏油杰和父母打过招呼后，直接推开神宫家虚掩的门。没有犹豫，径直走进厨房，果然伊莲已经在准备材料了。
在水池洗了洗手，夏油杰侧头看向伊莲。她已经清洗好了许多水果，正在切块。
“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其实也没什么要做的。冰箱里有昨天做好的椰子冻，杰帮我去拿过来吧。”
夏油杰走到厨房外面，拉开冰箱门。厨房里传来伊莲清脆的声音：“在冷藏的第三层哦，很显眼的。”
夏油杰果然看见两个看似完整的椰子，一看就是勉强塞进冰箱夹层里的，取出时稍稍费了些劲。待拿出来后他才注意到里面还有两个之前被挡住了。椰子已经切开，开口处敷了保鲜膜后又盖上了椰子盖，因此之前他没注意到。
双手各捧一个回到厨房，小心地将其放到桌上。
“这是最近网上流行的椰子冻吗？”
“猜对啦！”伊莲将不同水果分别装盘，嘴上不停：“接下来装饰上喜欢的水果就可以吃了。”
夏油杰小心翼翼地揭开椰子盖和保鲜膜，里面乳白色的果冻状物体轻轻颤动。椰子和牛奶的清甜香气让夏日燥热也消减几分。
“看起来很成功，好像直接吃也不错的样子。”
“嘿嘿，”伊莲得意地笑了，“昨天你发消息说要回来的时候，我就做了，冷藏放到今天正好可以一起吃。冰箱里还有两个待会儿给叔叔阿姨送过去吧。”
“好，辛苦了。”他温柔地摸了摸少女的脑袋。
夏油杰用勺子从其中一个椰子里挖了一口，放进嘴里。看似果冻般q弹，实际上入口即化，轻轻一抿就化成椰奶一般流入喉咙。
“怎么样？”
“很好吃哦，口感很软很细腻。”
伊莲刚放下心来，余光中却看到被夏油杰放在桌上没动的另一个椰子。它的底部有一条长长的横向划痕，一看就是有人用小刀特意做的记号。
“啊！杰，这个才是你的！”
伊莲指着有记号的椰子说，“知道你受不了甜味，特意做的低糖版，你看有记号区分的。哎呀，刚才忘记跟你说了，你吃着没觉得太甜吗？”
夏油杰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好默默地放下勺子。
“你真的还好吗？本来吃到甜味的东西你都会皱眉的，刚才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伊莲狐疑地盯着对方。
“可能是天太热了吧，尝不出来。”
这更是不可能了，伊莲很清楚天热时，身边的这位黑发丸子头少年有多挑食。太甜太咸、口味重的不喜欢，太烫的更是吃不下，最喜欢的还是调味简单的荞麦凉面。
暂且压下怀疑和担忧，伊莲把几盘水果和小料都端过来。
“喏，我买了芒果、葡萄柚、猕猴桃，还有蓝莓草莓等水果，都洗好啦。这边还有一些西米、糯米圆子和巧克力脆片，可以让口感更丰富。杰，你也来挑自己喜欢的吧。”
伊莲精心挑选了两种水果和糯米圆子，将它们摆放得精致又可爱。顺手拍了张照片，突然听到旁边也传来手机照相的咔擦声。
“这么好看，留个纪念。”夏油杰挑眉，熄灭手机屏幕，让伊莲专注摆弄着椰子冻的照片陷入黑暗。
“杰，还没想好放什么吗？”拍照无所谓，只是杰面前的椰子还是空空如也。
“嗯？”夏油杰低头，恍然大悟。紧接着，他将伊莲摆在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拿了一些，扔进椰子里。
“反正吃到肚子里都是一样的。”
伊莲难掩震惊的眼神逗笑了他，夏油杰耸耸肩，好歹解释了一句。
愉快地将两个椰子冻都挖干净后，伊莲跟着夏油杰回去，手上拿着剩下的各种水果配料。两个椰子自然是由夏油杰拿着，交给母亲后才得以脱身。
他伸手摸了摸裤兜里几个滚圆的小球，神色中有些许厌倦，但仍然闪身进了洗手间。现在家里只有母亲和伊莲，两人正在一起说话，不会注意到他，是一个好机会。
张大嘴，将漆黑的咒灵球往里一扔，夏油杰面色瞬间变得痛苦。为了减少恶心的味道停留在嘴里的时间，他直接喉咙一动，将其生吞下去。可是，这始终是白费力气，如同发酵过的呕吐物一般的味道在口腔和喉管中久久不散。
忍不住扶着洗手台干呕几声，夏油杰脸色惨白，抬手打开水龙头。不能让伊莲和妈妈听到，不能让她们担心。我可以的，再忍忍就好。这样催眠着自己，夏油杰打算速战速决。
正要将口袋里剩余的咒灵球一次性塞进嘴里，洗手间的门被猛地拉开。
“砰——”因为过大的力道，门撞到墙壁后弹回，被伊莲一手拦住。
夏油杰顶着一头的冷汗，喉结滚动几下。
“杰，发生什么事了？我听到奇怪的动静！”
伊莲满脸严肃，死死地盯着夏油杰的脸，不放过一丝细节。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