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宗教与出家
夏油杰听了伊莲的问题，心中涌起一阵不安。咒术界那种封建的地方，工作任务又是和科学半点不沾边的咒灵，他们准备的官方证件会是什么正常普通的领域吗？
再怎么担忧自己在爸妈面前的形象，也不可能让夜蛾别来了。夏油杰只好接受这个事实，希望不要太奇葩吧。
医院的咒灵解决后，那家医院的主要医护人员都接受了警方的调查。据说是封锁医院时有人找到了与医药实验相关的证据，现在正在调查中。夏油杰看到新闻后就明白了咒灵的诞生原因，但他只是叹了口气，将网页关上，也没和伊莲提起过。
不管怎样，病人们及时转院后都得到了良好的治疗，许多已经出院了。不再忙得脚不沾地的夏油父母回家时间也变多了。
这不，今天期末考试结束，为了庆祝暑假开始，两个学生取得好成绩，夏油家准备了极丰盛的晚餐。
“我回来了。”
夏油杰一进门就被夏油妈妈拉住。
“正好，我和你爸还在准备菜呢，空不出手。你放了书包以后帮我去买些饮料吧，钱在柜子抽屉里。哎，伊莲呢？这可是给你俩准备的庆祝晚餐，怎么能少一个主角呢？”
夏油杰探头看了看桌上摆的几个凉菜，还有厨房里夏油爸爸忙活着的几个锅子，有些汗颜。
“不年不节的，庆祝什么？”看着倒都挺好吃的样子。
“你们考出好成绩呀。”
“妈你是不是忘了，成绩还没出呢，要到八月。”
“你哪次不是年级前列，伊莲也是，都没考砸过。提前庆祝有什么问题？”
“好吧，那我去叫伊莲，除了饮料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没有没有，你快去吧。”
夏油杰无奈地被推出门。
伊莲听到敲门声还有些惊讶，从窗口探头下去，正撞上夏油杰含笑的眼。他招了招手，放大些声音。
“走，请你吃大餐。”
伊莲晃了晃神，见夏油杰还保持着抬头招手的姿势，赶紧比了个手势，“我马上下来。”
一顿饭宾主尽欢，到九点左右才结束。夏油杰拍了几张桌上料理的照片，嘴角带笑的伊莲和妈妈，难得喝了几杯有些醉意的爸爸都纳入了镜头中，成为永恒的纪念。
夜晚躺在床上，想了想，挑出只有饭菜的照片，发到了sns上。没过几分钟，点赞数飙增的同时，叮叮当当的消息提示声响成一片交响曲。
夏油杰有些诧异地挑眉，他的sns账号知道的人不多，不至于有这么多消息啊。点开一看，瞬间哭笑不得，其中大概八成左右，将近二十几条都是五条悟发的。自从那晚打游戏打出了一点惺惺相惜之情后，两人就互加了sns账号。
略过当中的，夏油杰只详细看了五条悟发的前两条和最后一条消息，分别是：
“这些看上去都好好吃的样子啊，家里就会一天到晚怀石料理，难吃死了。”
“快说说味道怎么样？”
“夏油杰，快回老子的消息！”
无奈地摇摇头，夏油杰简单解释了今天聚餐庆祝的原因。看着只知怀石料理，不知平民家常菜的大少爷，夏油杰怀着些许怜悯介绍了照片里出现的菜。
“最左边的是土豆泥沙拉，蒸熟的土豆压碎后加入沙拉酱、蛋黄酱还有鸡蛋拌匀，我妈妈还在里面放了培根、胡萝卜丝等，香甜软绵，营养也很丰富。”
五条悟秒回。“甜的？老子也要吃。”
夏油杰无视对方，接着打字。
“它的右边是什锦海鲜天妇罗，分别有虾、蟹腿肉、章鱼、茄子还有青椒和秋葵。外皮酥脆，蘸料咸淡正好，也很好吃。”
“天妇罗老子知道，偶尔厨房会送来。但是软软的，一点都不脆。”为了不要烫到娇贵的大少爷，五条家的厨房做好菜后，仆人们都会等其凉至适口的温度，再端过去。天妇罗这样刚出锅时，酥脆滚烫才好吃的东西，放久了变软后自然就不再美味了。
真可怜。夏油杰瞄到五条悟的回复，不走心地感概了一声，手指打字的动作丝毫不慢。
“天妇罗上面是牛肉豆腐煲，是我爸在中餐馆吃过后回来改进的，少油少盐，但用了昆布提鲜的高汤，非常好喝。配味道比较重的菜正好，清爽解腻。”
接连介绍了五六道菜，见对面的五条悟就差撒泼打滚要来他家吃饭，夏油杰才满意地打住。吃饭时听爸妈闲聊时，说起的烹饪步骤、要点他也就记得这么多，再多他其实也编不下去了。
五条悟中间就反应过来夏油杰在耍他，但是看着文字和图片，想象出的味道实在是让他欲罢不能。最终乖乖地看完夏油杰发出的所有描述后，大少爷恶狠狠地龇牙，招手让千枝子通知厨房。
“照片上的这些，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明天中午就要吃到。”
注意到描述中的一些细节，五条悟那么聪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哪里出了问题。于是他补充道：“叫厨房做好了就端过来，绝对不能放凉。还有，提醒他们，外面卖的什么样，我明天就要吃到同样的。谁敢随便减油糖用量，就不用留下了。”
千枝子低眉敛目，眼神往收到照片的手机屏幕上一扫即收，没有多做停留。
“是，悟少爷。”
慢慢后退，至退出和室后，千枝子才转身，加快步伐。虽然穿了一身传统和服，脚步不能迈得太大，千枝子依然凭借步速移动飞快，十几分钟后就穿越大半个五条宅，到达厨房。
“悟少爷明日午食要吃这些，你们今天赶紧准备材料，今天把需要外出采买的都弄好。不用特意做得清淡，悟少爷特意交代了，要做成和外面卖的一模一样的。”
“千枝子小姐，这些——”不合规矩吧。
“悟少爷的意愿是绝对的。你想反对他的命令吗？”千枝子冷下脸。
“没有没有，我们这就开始准备。”
交代过一些细节后，千枝子才离开。厨房里立刻忙活起来，神子大人的要求一定要达到！
这顿饭后，厨房发现以前做的那些菜都被摒弃了，五条悟要求越来越多，还都是高糖高油的垃圾食品。夹在强调养生健康的长老们和口味突变的神子之间，厨师们哪个都不好得罪，整日提心吊胆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暑假开始后第三天，夜蛾正道按照约定，到夏油家上门拜访。
夏油父母得到夏油杰的提前招呼，就算是工作繁忙的夏油爸爸也提前回家，等着儿子暑假时的临时老板上门。
“叮咚——”门铃响了。
“好的，请稍等。”夏油妈妈往桌上摆好茶点，匆匆擦了擦手，赶去开门。
“您好，我是夜蛾正道。不知夏油君有没有和你们提起过——”
“啊，您好，夜蛾先生，请进。杰有和我们提过，暑假里会跟着您打工。”
见到外表一看就凶神恶煞的来人，夏油妈妈声音渐渐小下去，眼神犹疑。自家儿子这是找了个什么兼职？
夜蛾礼貌地微微鞠躬，换好鞋，走进客厅。
夏油妈妈趁着关门的空挡努力做好表情管理，这才微笑着请夜蛾坐到沙发上。
“是客人来了吗？”夏油爸爸洗好水果，走出厨房。见到一个气势惊人的黑西装坐在自家沙发上，捧着果盘的手些微颤抖。
夏油妈妈赶紧打圆场，提醒自家丈夫。“这是夜蛾先生，正是杰之前提过的。”示意丈夫招待夜蛾后，夏油妈妈上楼去叫儿子下来。
夏油爸爸放下果盘走过去，边走边伸出手。
“您好，我是夏油杰的爸爸，夏油慧。”
“您好，夜蛾正道。这是我的名片。”
“东京咒术高专老师？您原来是一位高专老师啊，不知这所学校是？”高专怎么会找暑期兼职？
“我们学校是专门培养宗教界人才的私立学校，每年入学人数都很少，在外界名声不显。但是在专业领域里，我们学校算是数一数二的优秀学校。”
其实只有两所学校，怎么算都是数一数二，也不算说谎。
夜蛾又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取出几张纸，上面的政府盖章红得非常显眼。
“我们是有政府认证的机构，您二位可以放心，不是骗人的。”
确认了文件真假后，夏油爸爸更加担心了。
“夜蛾老师，杰这孩子从没有表现出对宗教的兴趣。还有，宗教学校也会招暑期兼职吗？不知道工作内容是什么样的？”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每年暑假都会有去合作寺庙进行体验和集训的传统。因为人员比较少，外加希望吸引一些并非家系出身的学生，我们会向外界招收一些适龄的学生成为集训志愿者。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打扫寺庙、整理经书，在训练时帮忙打打下手，锻炼身体的同时还能修身养性，感受寺院氛围的熏陶。”
夜蛾继续解释（打补丁）：“因为合作寺庙比较多，遍布全国各地，学生们一般都是自行挑选其中三家左右进行总计十天的修行。兼职的话是类似计件结算，结束一个地方的工作后发工资。如果能去的时间越多，去的地方越多，最后工资也会越高。”
这样说的话，应该基本没有bug了。
夏油杰走在妈妈身后下楼时，正好听到夜蛾一脸正经地说出这段话。
他表情扭曲了一瞬，震惊地望向楼下。目光触及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的两个男人，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扯出一个笑容。
“夜蛾老师，好久不见了，辛苦您特地过来一趟。”
“夏油君。”夜蛾点了点头，“没事，向你的父母说明兼职内容也是我的义务。”
夏油君闻言抽了抽嘴角，你这叫哪门子的说明兼职内容？里面有一个字和实际情况相关吗？
等等，宗教？感受到父母震惊中莫名的怜惜之情，夏油杰有点慌。
“杰以后要出家吗？要成为在寺庙里诵经念佛的和尚吗？”
夏油妈妈笑容勉强，几乎维持不住。她正在脑内努力想像，试图将自家儿子的脑袋，安在印象中穿着五条袈裟、在寂静庭院中洒扫的僧人身上，好怪。再想像一下儿子穿着僧袍打坐念经的场景，还是好怪。只要视线一触及夏油杰长到锁骨下方的黑发，以及刻意留出的一撮刘海，瞬间感觉这绝对不是一个正经和尚。
“不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打算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