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兼职
夏油杰没想到自己竟然和五条悟连玩了四盘都难分胜负。无论是操作意识、思维速度还是单纯的手速、准确度，两人都不分上下。
这四局里，第一局是夏油杰最后关头抢走有些大意的五条悟手上的宝物，靠着大量的怪物和走位拖延时间最终获得胜利；第二局则是五条悟发挥超常的眼力，疯狂累积道具优势，让夏油杰难以获胜。
等到第三局、第四局，深知对手实力的两人都更加谨慎，因为游戏系统投放道具和怪物的随机性，最终一人获胜一局。
“杰，玩得不错嘛，能跟老子玩得不相上下的人可没有几个。”终于认真叫人名字了。
面对这句不知该算是夸奖还是自吹自擂的评价，夏油杰也没那么不爽了。这么长时间一起玩游戏，时不时互相嘴炮几句，他已经深刻地明白了对面就是这么个人嫌狗憎的说话方式，性格如此。
“五条经常玩游戏吗？这样的技术需要大量练习吧。”
“哈？练习？不是随便玩玩就会了吗？对了，别喊老子姓氏，家里那么多人全是五条。等老子出去上高专了也就算了，现在呆在家里被喊五条，哇，难受死了好吗。”
果然是大家族的少爷啊，家里人还挺多的样子，而且还是从小接受家庭精英教育，高中再出来上学的那种。夏油杰心下思索，倒也没什么别的感想。只是听着五条悟有点聒噪的语音，忍不住叹息，这所谓的家庭精英教育一点用都没有嘛。
“悟家里人很多吗？”网友聊天嘛，不管心里怎么想，顺着对方聊总是没错的。
“都是上年纪的老东西们，一天到晚管东管西，又烦又死板，还不能干掉。”紧接着传来一声响亮的咂舌。
夏油杰对此不置可否，左右不过是少年人对□□长辈的反抗罢了，根本没往心里去。
“我们对决也分不出胜负，还玩吗？”
“当然玩，走，我们俩组队虐菜去！”五条悟摩拳擦掌。除去和厉害的人玩，游戏还有一点乐趣就是可以随机匹配网友，把小弱鸡们欺负到哭也挺有趣的。
夏油杰看了看时间，已经夜里九点了。
“你不是之前说马上开始升级粉丝管理制度吗？”
五条悟无所谓地道：“哦，那个是千枝子负责的，老子可不会弄那玩意儿。”
“千枝子是？你的姐妹吗？”
“侍女啦侍女，老子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
原来还是家族唯一继承人，夏油杰不免有些担忧这个五条家族。将来由这种性格的家主继承家族，真的没事吗？
注意到夏油杰一时没说话，五条悟难得贴心解释了一句。
“千枝子很能干的，我院子里几十号人都是她管着的，让她负责你说的那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啦。”
夏油杰放下心来，原来是专业人士。
“那行，再玩一会儿吧。”
两人玩到接近十二点。夏油杰突然想起第二天就是期末考试了，赶紧下线休息。五条悟一个人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也跟着下线了。
伊莲和夏油杰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两人的眼睛下都有些淡淡的青黑，昭示着两人昨晚都没休息好的事实。
“杰，你不是一向提前一周复习的，怎么也有黑眼圈了？”
“伊莲也是啊，明明从来不在考前复习。”夏油隔空点了点伊莲的眼下位置。
“你忘啦，期末考试和我的截稿日是同一天，都是六月底呀。”
伊莲叹了口气，她昨晚熬到十二点以后就是在画漫画。即使不用太操心剧情和人设，漫画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要把脑海里的故事一张张画出来还挺费事的。
“抱歉啊伊莲，我忘记你要赶稿了。”
夏油杰恍然大悟，继而有些歉意，“我昨天应该去帮你的。”
“没事啦，我的手速还是不错的，经过野崎前辈认证的哦。”伊莲舞动了几下手指。
“杰是听了昨天夜蛾老师的话，在考虑术式吗？”
夏油杰被阳光下有些半透明的指尖吸引，听到伊莲的问题后愣了愣。
“嗯，想了下加强术式的事。”考虑的是谁的术式就不用告诉伊莲了，不能给她太大压力。据说很多漫画家压力太大，容易画不出来甚至烂尾，人气一落千丈呢。
“夜蛾老师的提议挺好的呀，跟着他能碰到更多你想要的咒灵吧。听夜蛾老师的意思，他们咒术师经常全国各地出差呢。说来，杰有想好怎么和叔叔阿姨解释吗？他们一直不知道吧，高专的事情可以慢慢来，暑假里跟着夜蛾老师出去的事肯定要现在报备的。”
“我没想好怎么说。他们一直以为我已经看不见咒灵了，看他们安心下来的样子我就一直瞒着。这次暑假的事我准备待会儿和夜蛾老师打电话询问一下。”
“正好可以问问典籍上有没有关于我的术式的记载。”虽说伊莲很清楚基本不可能有啦。
“嗯，我会问的。”
经过几个小时、不同科目试卷的洗礼后，学生们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纷纷冲出了校园。按照日本的传统，考完试就是暑假，至于成绩单，都是之后寄送到家里的，同时通知是否需要补考。因此，考完期末考的现在，他们都解放了，暂时不用担心复习补考相关的问题。
夏油杰收拾好要带回去的书和文具，又提上等在一边的伊莲的书包。见伊莲盯着书包，抿了抿唇，他温柔地开口：
“和保护弱小没有关系。”眼神柔软地望向正抬头看他的伊莲，“我只是想照顾你。因为是伊莲，所以才会做这些事。”
他知道伊莲不喜欢被当作弱女子处处照顾。但夏油杰必须承认，最初或许确实是出于父母教导下习惯对柔弱女生的照顾，现在却是因为她是伊莲，他享受着事事体贴对方，让对方渐渐依赖他的感觉。
不知为何有些脸热的伊莲慌忙开口：“随便你，你想拿就拿吧。那个，电话还没打吧？现在没什么人，正好可以给夜蛾老师打电话。”
“好。”夏油杰从善如流，从裤兜里掏出电话还有夜蛾的名片。
“嘟——”
电话响了一下就被接起。
“我是夜蛾正道。哪位？”
“夜蛾老师您好，我是夏油杰。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空，我想和您商量些事。”
“说吧，我现在有空。”
“有两件事。首先是关于伊莲的术式问题。不知道您有在典籍上看到什么记载吗？”
“这个啊，我翻阅了高专里面大半的典籍，没有过类似的术式描述。”顿了顿，他接着说。
“因为时间原因我还没全部看完，另外除了高专，御三家和有点传承的家族里也会有各自记录的典籍。这些就不是我能轻易借阅的了。”
“啊，实在是太麻烦您了。”听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似乎透出几分歉意，夏油杰连忙解释。
“我和伊莲昨天讨论后得出一个可能的结论。因为您说过有许多适应时代变化产生的新型术式，我们就往这个方向考虑了。”
“说说看。”
“伊莲使用的各种魔法都是和她画的漫画一致的。我们推测伊莲的术式就是将她的幻想，也就是漫画里的魔法，变成现实，让她真正地使用。”
“漫画？”
夜蛾按了按眉心，这个能力听起来有些可怕。若是幻想出的都能成真，那不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对，现在非常受欢迎的异世界漫画，就是伊莲画的。”夏油杰将漫画的名字告诉夜蛾。
“我会去看看的。现在的问题是，这个能力有没有什么限制？你应该能明白随便什么幻想都能成真的话，这个能力会有多可怕吧？”
“我们觉得是有很大限制的。首先是要让幻想足够真实，最好成为实际的作品。”伊莲凑过来，说起昨晚自己考虑出的具体能力和限制。
“做到前提条件后，我个人感觉漫画越火，我的能力似乎越强大。更准确地说，是越接近我幻想中的强度。”
夜蛾那边沉默了几分钟，似乎在消化伊莲的话。
“如果是这样大的限制的话，听起来就很合理了。”
伊莲朝夏油杰耸了耸肩，换来无奈的笑容。
只听手机里夜蛾的声音继续传来：“虽然限制有些大，但发展起来以后可以有很多不同能力互相配合，不管是个人还是和队友一起战斗，都会是很不错的术式。你们有想好这个术式叫什么名字吗？”
夜蛾很欣慰，这样的术式听起来就是多面手，进攻防守和辅助一体，想必成为咒术师后也能活得更久吧。他已经经历了太多学生的早早逝去，能多活一个都是喜事。
“我们叫它，幻想成真。”夏油杰抢先回答，这可是他起的名字。
“可以，很贴切。那就这样登记了。”不管是之前的报告还是之后入学高专，都需要补全术式信息。
“第二件事是什么？”
“是这样的，我的父母还不知道咒灵的事。我暑假跟您出去需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知道您有什么建议？”
“我的建议就是你坦诚地告诉他们。”父母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与其让他们胡乱猜测，担心子女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做不知道什么事，还不如开诚布公地好好聊聊。
“我还没做好准备，或许之后慢慢透露给他们吧。”夏油杰苦笑一声。
夜蛾没有多劝，只是提了另一种解决方法。
“那我可以上门拜访，就当你是来做兼职的吧。证件什么的也都有，可以让你父母放心。“
“好的，那就麻烦您了。”
确认拜访时间后，夏油杰挂断电话，对着亦步亦趋跟在身边的伊莲说：“好啦，夜蛾老师说他有官方的证件呢，爸妈一定能接受我去兼职的。”
伊莲敏锐地提出一个核心问题：
“杰，你有没有想过咒术界能搞到的官方证件会是什么领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