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镜一一怔,不是吧,她和白榆有孩子了,那她生下来的会是一只小猫吗?她忍不住皱起脸,虽然她很喜欢小猫,但这也太怪了。
大夫瞥了她一眼:“要开堕胎药?”
“啊?”镜一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要安胎的。”
她拎着药包,脚步欢快地往回走,她想,白榆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开心。
想着他开心的样子,镜一也忍不住开心起来,她调了方向朝酒楼走去,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直奔掌柜去:“掌柜的,你看见我家相公了吗?”
掌柜朝她揶揄地笑笑,指了指楼上:“在上面忙呢,你要是有急事直接上去找他就行。”
镜一刚想应是,又想到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按捺住了焦急的心情。
她微微护着肚子,往后站了两步:“算了算了,等他忙完下来我再与他说。”
掌柜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心中已是明了,但并未点破:“来,你到柜台里头来,这里有凳子坐。”
镜一点点头,坐去了柜台里面:“掌柜的,多谢你,不只是这个凳子,还有你以前收留我们。”
“你莫要与我客气,我收留你们那是互惠互利的事,你瞧你相公现在做的多好。”掌柜笑眯眯地看着她,“行了行了,我帮你上去看看他在忙什么。”
镜一没有拦,看着她一个人咚咚咚上楼,又带着白榆咚咚咚下楼。
白榆跑上前,一脸紧张地看着她:“一一,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镜一拉着他站去了没人的地方,“你听了之后不要太激动。”
白榆愣愣点头:“你说。”
“嗯我肚子里有宝宝了。”镜一低声道。
“什么?”白榆怔愣一瞬。
镜一凑上前,在他耳旁再次低声道:“我说,我肚子里有我们的宝宝了,大夫说,已经一个啊”
白榆激动地将她抱了起来,恨不得要在原地转圈圈。
“一个多月胎儿还不稳,你小子小心着些。”一旁的掌柜路过。
白榆痴痴点点头,小心翼翼将她放了下来,左看看右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镜一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小腹上:“没什么感觉,大夫给我抓了药。”她拎起药包晃了晃。
“好好,你别动,等我回去给你熬。啊不不不,你现在能走路回去吗?还是我抱你回去吧。”
镜一连忙按住他的手:“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你别慌,我在家等你回来。”
“好,路上小心些,那些针线活也先不要做了,以前那些零嘴等我问问你能不能吃你再吃,好不好?”他低下身子,像哄孩子那般轻声哄着她。
“我都记得了,你快去忙吧,我先回去了。”
镜一被他扶着走出门,她都走出去好远了,一回头还见他在远处目送她。她笑了笑,朝他摆了摆手,慢慢悠悠朝回走。
她没有过这样新奇的体验,也从没有想过她还能有这样的体验,和白榆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她感觉自己好像获得了新生,没有再被困在往事之中。
将药包放在了桌上,她蹬掉鞋子,躺去了床上,缓缓入睡。
再醒来时,天还未黑透,外面传来一阵药香味,她坐起身,朝外头喊:“阿榆,你回来了吗?”
外面传来走路声,接着白榆从门外走了进来:“是我回来了,见你还在睡着就没吵醒你。”
他坐到了她身边:“我去找大夫问过了,他说未给你开着凉的药,叫你这几日喝一些姜汤会好一些。”
“好。”镜一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松松环住他。
“是不是很累?”他摸了摸她的长发,轻轻搂住她,“前几日做的香囊是不是都送过去了?我明日去说,你要休息一段时间。你也不用担心,我们还有积蓄。”
“好,相公你真好。”
白榆正要与她插科打诨,却摸到了她脸上冰凉的泪,他连忙将人抱进怀里,捧着她的脸,小心问道:“这是怎么了,那里不舒服?还是我惹你不开心了?”
“都不是。”镜一摇了摇头,埋在他胸前哭泣。
“怀孕的时候不能这么哭的,伤眼睛。”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有什么不开心的与我说说可好?”
镜一抓住他胸前的衣裳,抬头看着他:“我就是觉得你太好了,好得像是假的,我这样的人是不会得到这么好的结局的。”
“胡说什么呢?”白榆轻斥她一句,又去哄她,“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你很好,会有好结局,我们会白头到老,携手一生。”
但愿吧,但愿如此。
镜一不想再说扫兴的话,她哭了一会儿便止住了,只是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
白榆有些无奈:“那我只能抱你去厨房里了。”
他抱着她往厨房里去,原本也没几步路,却让他两人磨磨唧唧地走了半晌。
将她轻轻放在小凳上:“先坐,我不走,去给你端姜汤。”
他端来姜汤,小勺小勺吹凉了喂到她口中:“喝完姜汤暖暖胃,再吃晚饭,晚饭过后再喝药。”
“好,相公。”她双手撑在小凳两侧,眼睛一直跟着他动,“累不累?”
“不累,你坐着就好。”他在灶台前麻利的动作,不一会儿几盘小菜就做好了,呈到了镜一跟前,“你先吃,我去把药盛起来晾着。”
镜一没有动筷,歪着身子看着他将药罐子里的药汁倒进碗里,放在一旁晾着。
“可能有些苦,我下午回来时买了蜜饯,喝完药吃两颗。”他说着,往她碗里夹菜,见她没动,揶揄道,“吃饭也要相公喂?”
镜一笑着摇了摇头,端起碗筷:“在等你一起吃。”
他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整理至耳后:“听闻怀孕的时候嘴格外刁,你若是吃不习惯,或有什么想吃的,便与我说。”
“现在还好,还挺有食欲的。”镜一道。
吃罢饭后,两人一同坐在了床上,白榆盯着她的肚子一直看:“感觉也没什么变化啊。”
“现在才一个多月,能有什么变化,有的人要五个月才能显怀呢。”镜一靠在床边,笑着看他。
白榆将她身前的衣裳整理好,揽着她躺下:“给他取什么名字好呢?”
“星星?”
“不行,我才是你的星星。”白榆撑起身,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好,你才是我的星星。”镜一仰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满意地躺了回去:“叫镜什么好呢?”
“还是与你姓吧,我原本也不姓镜。”
“好,那就跟我姓。”
他躺在床上,嘀嘀咕咕好半天,也没寻到一个满意地名字,只能搁置改日再想,镜一却说不着急,还有七八个月呢,可以慢慢想。
白榆翻了好多书,最后才得出来白凤这个名字。
他听说他们魔界的那颗紫色花树很有可能是梧桐树,栽上梧桐树,引得凤凰来,这个寓意极好。
镜一虽然不知道这名字的来源,但是没有意见,每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白榆都会在她肚子上与阿凤说话。
她觉得白榆有点呆,阿凤可能都还听不懂人说话呢,但她还是没忍心打断他。
“好了,今日说够了,该睡觉了。”镜一拍了拍他的头。
“好,睡觉。”他吹了灯,躺在她身旁,“现在已经有二两银子的积蓄了,你放心,等你生产的时候,我们的钱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镜一不担心,她知晓他多有担当。
她靠在他的肩上,抱住他的手臂:“我不担心,你别太累了。”
“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觉得累。”白榆在她眉心亲了一下,只是人界的时间太短,他怕还没有与她过够,寿命就已到限。
入了冬,镜一的肚子开始有些变化了,隆起小小的一块,白榆看着格外惊心,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将她抱在怀里。
她身体不太好,到了冬天手脚发凉,只能趁着现在多锻炼锻炼,白榆只能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在街上散步。
路上有熟人路过会与他们打招呼,或是调侃两句,镜一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也低声道:“你不用这么害怕,我没事的。”
“怎么没事?听闻酒楼巷子里有一户人家的女儿不见了,报了官到现在也没找见,我看以后白日里我去酒楼时,你也跟着去,我要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白榆蹙着眉。
镜一也皱起眉头:“上次我去酒楼时不还遇见了吗?好好的怎么会不见呢?”
白榆只摇头:“我也不知,你别操心了,官府都找不到的,操心也没用。”
镜一点点头:“那我真要去酒楼里吗?”她忽然又想起了那个雨夜。
“去,和我一同去,就去后院待着,不行的话,我在隔壁客栈给你开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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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一跟着白榆去了酒楼待了几天,还不是很习惯,没有在家里待得舒服,但她又担心真会出什么事。
天黑下来后,白榆才忙完,两人缓缓朝前走去,正在闲话,路边一辆马车飞奔而过,她看到马车的那一瞬,浑身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