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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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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榆静静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淡淡道:“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她?”

    “若是能进入她识海之中,或许还能挽回,只是”医修没有接着再往下说,只是镜一连求生的意志都已消散,又怎么会放人进入识海之中。

    “同心扣可行?”白榆沉声道。

    医修一顿,有些欣喜道:“同心扣应当可以帮人进入她的识海之中,只是同心扣难得,现下不知在谁手中。”

    白榆并未答话,找到镜一腰间的灵袋,施法往里去寻,自芜城以后,师父的灵袋一直是许他可以随意打开的。

    他正找着,手指忽然僵了一下,在灵袋之中看到了那盏兔子灯。他压住泪意,将兔子灯放好,在里面继续翻找,寻到了那对碧绿的同心扣。

    众目睽睽之下,他将同心扣戴在自己的手上,念诀置入同心扣,进入到镜一的识海之中。

    从前他并未进过别人的识海,可他自己也有识海,即使他的识海也相当阴沉,但其中至少有一颗巨大的紫色花树,可镜一的识海里什么也没有,连一丝光亮也没有,只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

    他的瞳孔在黑暗之中变成了细长的一条,朝四周寻去:“师父,你在哪儿?”

    没有人回答,只听见一阵阵回音荡开,他又唤了一声:“一一。”

    还是回音在应答。

    他急得额上起了冷汗,她到底对什么还有留恋,即使是别人,他也认了。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因怒气而变回原形的手,忽然想起她躺在地上将他原形举起来的样子:

    “你好可爱啊,你怎么这么可爱。”

    他瞬间变回原形,朝黑暗之中叫了一声:“喵呜。”

    没有人回答,他摇着尾巴朝前走去:“喵呜。”

    喵呜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之中,诡异又可爱,他朝四周巡视过去,感觉到远处好像有东西动了一下,他立即朝那处跑去,扑进那人的怀中。

    “喵呜。”他抬起头,看着面色苍白的人,忽然头顶好像有光束落下,将两人所在之地围了一个小圈。

    他伸着毛绒绒的脑袋在她脖子上蹭来蹭去,绒毛扫到她的痒痒肉,将她逗得咯咯发笑:“别弄了,小猫咪。”

    “喵呜。”他不是猫,但他不敢和她说话,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笑容又烟消云散。

    “你好可爱啊。”镜一举起他,眼中像是有星在闪烁,她捏了捏他的爪子,“哇,你的爪子是粉色啊。”

    白榆听到熟悉的话,有些想哭,又有些害羞,用爪子在她白皙的胳膊上踩了一个脚印,像一朵简易的梅花。

    “你怎么这么可爱。”镜一的脸已经凑去了他的肚皮上,似乎要将他吸秃噜皮。

    白榆有些无奈又有些开心,只是这样太容易擦枪走火了。他从她手中溜走,竖着大尾巴朝前跑去,跑一会儿就停下回头看她一眼,好像是在说:追到我就给你摸。

    镜一果然上钩了,站起身朝他追去,每每当她要摸到那条毛绒绒的尾巴时,就会被它从手中溜走。

    她有些不服气,一路朝前追去,直到看到木质的屋顶才反应过来。

    “醒了就好。”

    她转头看向一旁含笑的掌门,再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白榆,小猫咪不见了,只是他们用来引诱她的工具,她心中有些难过,一句话也不说。

    “醒了我们就能开始治伤了。”医修轻声道。

    “我不治。”镜一别开头,语气淡漠。

    白榆蹙着眉低声唤:“师父”

    “我说了我不治我不治!”镜一突然大喊大叫起来,她激动得要挺起身子,身上的伤口开始往外冒血。

    白榆看得心疼,转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与师父说。”

    医修们对视一眼,又看了一眼掌门,镜一平日里与人也算友好相处,在场之人皆体谅她重伤,没人责怪她,都默默地退了出去。

    “师父。”白榆去碰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一一,有什么不开心的与我说说可好?”

    镜一闭上眼,又沉默起来,白榆坐去床边,轻轻抚着她的长发:“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心中或许会好受”

    “我为何要与你说?你以为你是谁?”她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接好的骨又断裂开,可她像是感觉不到一般,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出去,你出去!”

    白榆的心已经被她伤成一片一片的了,他双拳紧握着,还是笑着看她:“我不走,你若是心情不好在我身上撒气也行。”

    “不用你不用你管!你滚滚出去!”她语气依旧恶劣,可眼中已经开始落泪,眼里尽是委屈与辛酸。

    “我不滚。”白榆上前轻轻抱着她,将她的头轻轻按在怀中,“我不会走的,你不愿意说,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镜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哭了起来,她露出外面五指抓住他身前的衣裳,撕心裂肺地哭喊:“你怎么才来,怎么才来”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白榆闭了闭眼轻声道,他以为她在说她被蘑菇人围着的事,“是我来晚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会守在你身边,不让你陷入危险。”

    她只是哭得惨烈,一边哭一边摇头:“不要了,再也不用了,我现在自己可以了。”

    白榆听不懂她的话中的意思,只能轻声哄着她,哄她安静下来睡着。

    他一下一下轻抚她的头,听着她含糊不清地哭诉,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是哭累了,在他怀中睡着了。他轻轻将她放回床上,叫来医修给她疗伤。

    “师叔这是怎么了,哭得这般厉害。”一个新来的小医修喃喃道,在他心里镜一一直清冷又出尘,不像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能这么狼狈的人。

    白榆垂着眼不说话,他知晓镜一与世人想象中的不同,可他找不到这不同的根源,无法治好她的心结。

    他看向一旁的掌门,邀人出门询问:“掌门,您能与我说说您是如何捡到师父的吗?”

    掌门叹息一声:“我是在人界与修真界的边界捡到你师父的,当时她如现在一般满身是血奄奄一息,怎么问都沉默着不说话,我也没法去搜魂,只能抹去她从前的记忆,将她带回了灵境山。”

    人界与修真界的边缘?难道镜一是从人界来的吗?可她不是仙界之人吗?难道他被扔进修真界的同时,镜一也遭了难?

    一时之间,他脑中蹦出许多想法,可这些都是他的猜测,若想知道真相,还是要去问她,但该如何问,他想不出来。

    “或许是那些歹徒将她心中最恐惧的记忆浮现了出来,看来只能趁她睡着,再次将她以前的记忆抹去。”掌门道。

    白榆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也知道镜一不会与他说,甚至还可能会像那日一般,绝望地走进坍塌的山石之中,或许遗忘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未出口阻拦,看着医修从房间退出来后,掌门走进屋,将她脑海中的记忆再次封存。

    镜一的性命被保住后,所有人都安静离开,院子里只剩白榆与镜一。

    白榆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镜一,脑中那抹彩色与雾色不停交迭,心绪杂乱。

    这些年镜一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可想想从前他偷听到的她的心声,恍然觉得她还是保留了两分从前的模样。这两分的像,或许是因为封存了记忆的缘故,否则不知她会变成怎样。

    在床边守了许多日,镜一身上的伤口终于愈合,人也开始慢慢清醒过来,只是她的眼神又恢复成原来那般清冷,甚至比以前还要冷。

    白榆上前给她递药:“该喝药了。”

    “多谢。”镜一淡淡道,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坐在床边看着外面出神。

    “一一。”他试探着伸出手要去牵她,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她似乎忘了他们在乐城时的情谊,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白榆僵硬地收回手,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我先出去了,师父有事便叫我。”说罢他逃也似得离开了这里。

    他无法接受她前段时间还抱着他哭,今日就像是陌生人一般,他甚至有点怀疑掌门是不是搞错了,消除的不是镜一的记忆,而是她的情丝。

    他站在梨树下,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法术,修为日益飞升。他的灵骨找回来了,或者该说是魔骨,他这一身魔骨是魔主的象征,若是习学魔界的术法,他的修为会更高。

    可他不想当什么魔主,只想跟在她身边。

    他回眸朝往屋里看了一眼,不知她何时又躺在了秋千床上轻轻摇晃。

    只看了会儿,他收回眼神,继续修炼。

    他不会再叫她一个人面对危险,若下一次危难来袭,他要做那个站在前面为她遮风挡雨的人。

    镜一不知晓这些,她只听有人贺喜,说她教导有方,座下的两个弟子一个赛一个的厉害,如今已成为修真界新秀了,说不定到时秘境开了,两个弟子都能跟着去呢。

    “师父,弟子才闭关出来,听闻您受伤了,带了灵药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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