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如果是有人引导,此人会是谁呢?只是为了要白榆的灵骨,还是有其它的目的?
镜一又想了一会儿,心里有了一些猜测,她将白榆身上的被子盖好,又开始打坐修炼,接下来可能有一场恶仗要打,是该准备一番。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她恐怕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勤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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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再次黑下来后,白榆才醒过来,抬眼就看见了在入定的镜一,只见她丹田之处凝聚起一股红色的气息,隐隐有突破之兆。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奇才二字的分量,若不是师父不纠结于修炼之事,恐怕不过多日,她便会成为这修真界第一人。
白榆爬起身坐在她身旁,与她一同入定修炼。前日一战实在是元气大伤,他虽怎么赶也赶不上师父,总不能就此放弃。
他感觉失去了灵力又补充回来后,才缓缓睁开眼,而身旁的师父已经不知去了何处。他心中一慌,连忙起身想要推门而出,却怎么也推不开那门。
这是被师父的阵法挡住了,他心中杂乱不安,在原地踱步,直至听见门吱呀一声,一道身影推门而进,他连忙上去抱住了她:“师父”
“这是怎么了?”镜一抬起眸子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身上的伤还疼得厉”
她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被捧着脸又啃又咬,她头一次在清醒的时候没想过推开他,而是试着与他缠在一处,她悄悄钻进了他的口中,却被他逮住,狠狠吸了一口。
“啊!”镜一感觉舌尖又疼又麻,低呼一声,身子往后仰了仰,却被他追了上来。
她有些喘息着推开他:“还有正事要说,先别闹了。”
白榆松开了口,却不肯松手,还是搂着她的腰,不许她走。他眼尾微红,声音沙哑道:“师父,你说。”
“我虽不知你身上的灵骨究竟是何物,但总知此物不简单,或许是有人设了圈套等你去钻,想要得到你的灵骨。”
白榆耳中听着,手却在她腰上轻轻摸着,眼睛也从她后方往前看去,似是在寻找衣领之中包裹的东西:“师父打算如何做?”
“我需要你去当诱饵。”镜一连忙解释,“你放心,我会及时救你。”
“好。”他垂下头放在她肩上,在她脸边轻蹭,只要师父开口,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镜一转过身,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你别怕,这次我在你身后跟着,不会再叫他们对你动刀子。”
“师父,我不怕。”白榆说着将她拐上了床,他罕见地没有被拒绝,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对他的补偿,可即使是补偿他也不在意,若能有这样的补偿,他心甘情愿。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床上。
“白榆!”镜一趴在床上转过头去看他,眼中又急又气。
白榆并未着急,他解下她头上的发带蒙在了自己眼上,俯下身去亲了亲她的眼睛:“师父别怕,我会让您舒服的。”
“白榆你别乱来。”镜一满脸通红,她觉得这种动作格外屈辱,委屈得已经要落泪了。
“师父。”他轻轻揉弄了两下,感觉到她微颤,俯下身抱着她,在她肩胛骨处轻吻,“一一,别害怕,这样不难看的,我很喜欢。”
他听见她轻微的哭泣声,翻了个身抱着她,换回常用的动作,轻声哄道:“一一,莫哭了。”
镜一垂着泪不肯看他,脸依旧是红的,她不喜欢那样,过于放荡,像是将自己所有的尊严都按住。
“一一。”白榆一遍又一遍轻唤着,“不论你是怎样,我都喜欢你。”
他紧紧抱着她垂落的身子,牵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师父,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镜一没有说话,躲去了墙边,静静躺着。
白榆摘下眼上的发带,看着已穿戴整齐的背影,心中只剩叹息。他朝她挪近了一些,没有再碰她。
翌日,两人一同去了乐城外,在城外的密林之中过夜。
为引人来,两人都在密林中打坐,给人袭击的机会,然而鱼不上钩。
镜一有些无奈,带着白榆继续朝密林中探去,一连小半月都在野外挖仙草,偶尔会遇到几只精怪,看它们表现决定是放了还是杀了。
终于在一天夜里,等来了鱼。
镜一正在打坐,她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没有轻举妄动,感觉到身旁白榆的气息消失后,才跟着他身上的追踪符一路跟去。
随着追踪符朝山中走去,最后符纸的信号消失在了郁森森的树林之中。镜一心中一凛,探出一道灵力去寻。
灵力朝一条土路小道进去,就在要寻到白榆气息之时,忽然被一股强大的灵力缠住。
镜一眉头紧锁,与那灵力的主人交战。黑暗之中,她掷出手心巨大灵力合成的球,却被那影子人躲掉,灵球砸在它身后的石头上,将石头击得粉碎。
她上前几步去追:“什么人?”
影子人轻笑了一声,没说话引着她往前去。
她知晓前方或许有陷阱在等着,可她并不怕危险,反而喜欢危险。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紧跟而上,抬手看了一眼手腕的闪烁的光点。
这是她提前与白榆种好的感应符,只要手腕上的光点还在亮,就证明对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她心中微微放松了一些,继续跟着影子往里左跳右跳,却进了死胡同,被一座山石挡得严严实实。
见那影子人回头似乎是对自己笑了一下,一头钻进石头中,镜一也跟着钻进了石头。这石头像是什么障眼法,往里一进便瞬间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镜一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村庄,这些人引她来这里作甚?她心中稍稍提起,小心打探着四周,想要寻到影子人的踪迹,可半点也找不到。
她扔出一道符纸朝村中的房顶上炸去,却见那房顶真的塌了,接着听见了来自里面的问候声:“谁他娘的将老子的房顶给弄塌了。”
镜一有点心虚地躲在了树后,静静地看着村里的出来帮忙修房子。房子修到一半,天边乍然出现一道闪电,瞬间将整片天照得通明,又瞬间暗了下来。
天若白日的那一刻,镜一看见了躲在村庄后山的劫匪,他们手中拿着的砍刀正在反光。
她心道一声不好,立即要上前帮忙,眼前却一闪,那反光的刀不知何时已沾上了血,平静祥和的村子血流成河,无人生还。
镜一握起了拳,这才反应过来,这应当是什么人制造的幻境。她不想在此处停留,转身欲朝来时路退去,然而钻进那道障眼的石头后,却是另一层幻境。
满地泥泞的土路上,一辆辆马车正在往前行,赶马的车夫跳下车踩在泥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推动马车,然而那一点微弱的力气怎么可能推动陷在泥中的车?
车夫气得朝马抽了一鞭子,惹得马儿一声嘶鸣,却仍是无法越过泥泞。
“不若叫这些人下车走?”有随行的侍卫上前来谏。
坐在中间一辆破旧马车上的男人摇了摇头:“不行,若是他们跑了该如何交代?”
侍卫却道:“都是些凡人罢了如何能逃得了?若是再这般下去,恐要耽搁了时辰。”
男人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又往后看了一眼长长的马车,点头道:“既如此便叫他们下车走,手脚都绑着,应当跑不了。”
那侍卫听了吩咐,立即将马车里的人全都赶了出去。
小小马车里的人都在往下走,每辆马车之中有数十人之多,他们的手脚都被一根麻绳绑起来,排成了一条长队在泥土中淌步。队伍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总共有百人之多。
人下了车,马车空空荡荡,马又能朝前走了。
只是泥中虚弱的人却是走不动,被守卫在两旁的士兵拿着鞭子狠狠的抽在身上,停滞的队伍才又朝前行进,不一会儿地上的黄泥便掺上了鲜红的血。
“喂,叫他们莫要将人打死了,到时可不好交差。”有领头的人朝后吩咐,侍卫们得了命令,收敛了许多,却仍是时不时朝人抽上一鞭子,将人要死不死地吊着。
镜一看着有些不忍,可她不知道这与她有什么关系,为何要让她看到这些。
她转身想要破开身后的山石,却怎么也破不开。她有些无奈,只能跳上马车,坐在车顶之上,跟着车队前行,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镜一背过身去,不愿再看到那些挨打的人,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往她耳朵里钻,她只好又给自己隔了一个静音的结界。
她抬起手,摸了摸手上的闪动的小圆点,忍不住伸出食指在上面戳了戳。
她忽然想起白榆在她肩胛骨上落下的吻,温暖又湿润。
浑身一颤,后背处密密麻麻的感觉散开,她脸颊浮上两团红,立即放下了手,破开结界往外看去,车队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一个巨大围场之中。
围场上坐着一个衣裳华丽的男子,男子翘着腿,露出一脸恶毒的笑:“将他们都扔进猎场中,谁能先修炼成功,谁便能先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