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好。”镜一垂下眼眸，想收回那只被白榆握住，放在他脸上的手，却被他紧紧地牵住。她低呼一声，抬眸示意他松手。
“师父”白榆微微松开手，由她将手收回去，却追随着她的手，与她一起放在了身后，他又低低唤了声，“师父。”
镜一似乎明白这声音是何意思，她下意识地想抗拒，但那双眼眸凑到了她眼前，热切得望着她：“师父，您还难受吗？”
“不难受。”镜一避开他的目光，扭过头，低声道。
“师父。”他想直接动手，却又怕被她厌恶，好不容易才换了一个好字，总不能在此处摔了。
他有些委屈地问，“师父，您为何不看我。”
镜一被他缠得受不了，只能僵硬回过头去看他，那双眼眸似网，要将她网起来，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心中发慌。
“师父，我”白榆垂下眼眸，眼角带着泪意，他知晓她不会忍心看他这样，“师父，我想。”
镜一收紧了拳，沉默着不说话。
她脑中也没有想任何东西，白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他紧张地凑上前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低声询问她：“师父，可以吗？”
镜一没有抗拒，白榆不知道，是他说话时颤抖的声音讨好了她。
他鼓起勇气又在她脸上落下一吻，忽然那条白色的发条又蒙住了他的眼睛，他微怔，接着心中一喜，轻轻将她放在了地上。
这一回，她还是没有出声，他只能听见来自她心底的声音。
他俯下身，在她耳旁低声问：“师父不喜欢被看着？”
“嗯。”她嗯了一声，口中漏出几声轻吟。
“为何不喜欢被看着。”白榆加快了速度，他未想能真的从她口中问出原因，只是在引诱她开口说话。
镜一不知道，中了他的圈套：“不为呃！”
“师父师父，我好喜欢你。”白榆兴奋起来，他口中乱喊着，没有听见镜一心中的回答，他猜她一定也如自己一般沉溺在其中，“师父，你喜欢我吗？”
镜一死死咬着唇，不肯回答。
他越来越快，似乎是在逼她回答：“师父，你喜欢我吗？”
镜一终于受不住：“喜，喜欢。”
“我也喜欢师父。”他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只要她说出口便好。
荒唐完后，镜一又变成了那个平日里清冷的师尊，她坐在石板上，安静地看着远处，若不是她眼角微微泛红，没有人可以猜出她方才到底做了什么。
“师父，我们明日再去挖仙草吧。”白榆笑看着她，悄悄去牵她的手指。
镜一没有意见，她像从前一样躺在石板上看着天上的月亮，而白榆终于有胆量敢躺在她身旁。
他指着天空问：“师父，你看到天上的星星了吗？”
“看见了。”此处空气稀薄，天上的繁星格外明显。
“师父，白榆就是星星的意思。”白榆扭头看向身侧的人，“想做师父的星星，一直守候师父，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镜一也扭头看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困了。”
“师父你睡吧，我为你守着。”白榆撑起身看着她，他也不曾想前些时日还在惦记的人，如今却躺在他身旁。
现在她对师父来说，应该与旁人不一样了吧？什么浮空门的水月岛的，都没有人能与他和师父这般亲密。
他抬起手，隔空在她脸上描摹，以后师父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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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在山上挖了几日的仙草，送到灵境山丹修处，参观了一番后才回到山谷之中。山谷中，蓬仇正在练习法术，一转头便看见镜一与白榆走了进来。
镜一看着倒是没什么异样，可白榆的目光一直黏在镜一身上，目光中带着笑意与占有。
蓬仇垂下眼，朝前迎接两人，他都看出来白榆眼神的含义，他不信镜一看不出来，除非是镜一故意纵着的。
“师父。”他朝镜一行了个礼。
“这几天修炼的如何？”镜一随口问。
蓬仇笑了笑：“确有两处还不甚理解，正等着师父回来指导。”
“何处不理解？”镜一说着，已与蓬仇走到了一处。
白榆看着两人凑在一起的情形，心中难受极了，他原以为自己能接受的，可是他不能，不能看着她与旁人有半点接触。
他知道师父也是蓬仇的师父，不得不教导蓬仇，可他心中就是不爽，要是师父永远只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但镜一听不见，她已经开始手把手地教导蓬仇，将他所有的疑惑都解开后，她才缓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懒洋洋地躺在秋千床上。
她掀眼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白榆：“你怎么了？”
“没怎么。”白榆口是心非，他手中的茶杯都要被自己捏碎了。
他朝镜一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是他自己说的不要什么名分，可现在也是他想昭告天下。
白榆压住心中的妒火：“师父，我如今只能修炼到筑基，再往上便不行了。”
“我记得上次问过尊者了，他说你剩下的那块灵骨应该散落在凡人区，我们只能将那几个住着凡人的城池都寻一遍。”
镜一顿了顿，“恰好你也到游历的修为了，我们边游历边寻灵骨便是。”
游历的修为？那蓬仇岂不是也到了，他握紧了拳：“师父，师弟也跟我们一起去吗？”
“他不与我们一同，他体质特殊，掌门不放他出远门。”
白榆松了一口气，镜一察觉到了：“如此不喜欢你师弟？”
“是。”白榆深吸一口气，俯下身靠在她的脖颈处，“想要师父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也或许是因为他们发生亲密关系，总之她听着这话并没有不开心，只是抱着他的头不说话。
白榆识相地没有再追问，他知道，师父此时没有生气，不代表他再追问下去，她还会有耐心陪着他闹。
“师父，我们何时出发。”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她单独在一块儿了。
“此事还需与掌门报备后，才能有具体的日期。”
白榆抬眸痴痴地望着她，呢喃道：“师父师父”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欲念，只是轻轻推了推他，低声道：“不要在此处胡来。”
白榆垂下眼睫，掩藏住眼里的失望，他想，或许只是因为这里有旁人。
“虽说现在无法修炼，但心法可以记一记。”镜一胳膊枕在头下，看着木屋上的天窗，自然垂落的腿随着秋千床的摇晃而摇晃。
白榆坐起身看着她：“师父教我记。”
镜一笑了笑，口中开始默念心法，她念一句，他跟一句。她知晓，他不是不记得，但她并不讨厌如此。
两人笑声传到了门外蓬仇的耳里，他知道这两人关系不正常，可他更知道他打不过师父，也别想借这点秘密来威胁她。
他只是在树下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法术，世间的事本就不公平，有人勤学苦练，而有的人仅凭一张脸就能得到上位者的喜爱，从此平步青云。
镜一不知他内心的想法，她在默默等待可以去游历的日子，凡人做的饭菜可比这群死修炼的做得好吃多了。
临行之前，戈玉来了，她坐在木屋远处的花藤架下与他饮茶。
“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镜一微微呷了一口杯中的茶。
“来感谢你上回出手相助，顺带为弟子们求药。”
镜一笑看他一眼：“你这人惯会说好听的话，明明是为弟子求药，顺带来谢我，却说成来谢我，顺带求药。”
“你说的有理。”戈玉嘴角微微扬起，垂了垂眸子。
在水月岛并不能轻易出来，也就只有借着有难才能来看看她，说是求药，但求药又哪儿用来灵境山呢？
镜一仰头朗笑出声，笑声传到了一直暗中窥探的白榆耳中。
他知晓戈玉喜欢师父，也知晓师父对戈玉或许无意，可他还是不能忍受她与旁人走得这么近，尤其是笑得这么开心，她在自己面前从未这样笑过。
执念已起，他朝花藤架下走了过去，状似从容地坐在了镜一身边，抬起手覆盖在她手上。
镜一拿茶的手一僵，感受到了戈玉调侃的目光。她嘴角扯出一个笑：“你先回去。”
白榆没有说话，那只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握紧她，他不要回去。
“你们这是？”戈玉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发出啧啧感叹声，“不曾想冰面美人镜一也能有今日啊。”
白榆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听到了他平静面容之下的心碎声，他此刻是有些佩服眼前这人的，居然这样了还能滴水不漏。
“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又不会去告密。”戈玉看着镜一冰冷眼神，猜出她并不希望自己知晓。他心中嘲讽一笑，有这小弟子好受的了。
白榆浑身一紧，转眼看向镜一，只见她嘴角弯着，眼神却冰得想刀刃一般。他心中惴惴，不安道：“师父”
“你先回去。”镜一露出一个僵硬的笑，缓缓剥开他的手。
难道他便如此见不得人吗？他红着眼眸看着她，又抓着她的手腕不肯走：“师父，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