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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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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玉最是了解镜一,知晓她即将在发火的边缘,又往里加了把火:“我还有事,便不多扰了,等二位有好消息时,我再来祝贺。”

    看人从原地消失,白榆才敢上前抱住她:“师父。”

    镜一压住怒气翻滚的眼神,带人回到了房间中,布下一道结界。她冷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榆声音哽咽:“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问问师父,我是不是很让师父丢脸。”

    否则为什么师父不肯让戈玉知晓?他心知肚明,师父不是那种在乎声誉的人,也不是那种怕事的人,她唯一不想让戈玉知晓的理由只有可能是

    镜一没有推开他,耐着性子道:“并未。”

    “那师父为何不肯让他知晓。”还是说,师父不敢让他知晓。

    这一句,白榆没敢问出口。

    “我为何要让他知晓?”镜一推开他,冷眸看着他。

    戈玉是她多年的好友并不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友,但她这个人不喜欢太亲密的关系,秉承君子之交淡如水,只聊天不谈心。

    她没有什么理由告诉戈玉,戈玉也没有什么理由知晓,即便是他问起来,她亦没有义务相告。

    白榆没想到师父竟是这么想的,他有点可怜戈玉了,默默守候师父这么多年,在师父心里却只是一个无法交心的一般好友。。

    师父的心可真硬啊,可只要不是对他硬就好。

    “师父。”他上前去牵她的手,被她扫开,他不依不挠继续试探,“师父,我知晓错了,我只是有些吃味,师父从来没有那般对我笑过。”

    他神情十分委屈,像是一只被抛弃了的小动物,看得镜一有些于心不忍。

    见她终于不躲了,他上前轻轻抱着她,轻轻靠着她的头:“师父,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晓错了,我以后定不会再擅作主张了。”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镜一发顶上,她冰冷的心被他一点点融化:“我不喜欢人自作主张,更不喜欢有人越界来管我的事,此事我不想再提,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白榆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怀抱,他抓不住师父,若师父只是一无名小卒,或许他还能用些卑劣的法子强留她,可师父不是。

    即使她是,他也留不住,一坨冰块,越用力握越会从手中溜走,也会冻伤了自己的手。

    他颓丧地坐在床边,他终于再一次认识了师父,为他上刀山下火海的是她,可不允许他靠近的也是她。

    白榆无心修炼,也无法入眠,他在床边坐了一夜,只想明日能早些见到师父,再去求一求,让她不要再生气了。

    天微微亮,他听见了外面修炼的声音,从窗缝看去,是师父正在教蓬仇练习法术。

    蓬仇穿了一身暗色的衣裳,而师父还是平时那身素衣,一高一矮,一黑一白,她与蓬仇站在一起也很登对。

    他握紧了拳,强迫自己不要去发疯,一直忍到太阳从山谷升起,照在蓬仇明晃晃的笑容上,他再也忍不住,推门而出,朝两人道:“师父。”

    镜一回眸,新生的阳光洒在她脸上,照出一个暖黄色的光晕,她对他笑了笑:“起了?”

    冰雪初融,他忽然就没那么生气了,只想过去抱抱她。可下一息,他看见蓬仇站在她身后,低下头,闭着眼在她发梢上深深闻了闻,神情温柔缱绻,可在他看来,那就是猥琐下流。

    “你做什么!”白榆冲上前,不管不顾一把将镜一护在怀中,大手将她的头按在怀中,朝着蓬仇怒吼,“你离她远一点!”

    “师兄这是做什么?”蓬仇露出一个无辜无害的笑,“师父不过是教我修炼罢了,你为何要这般生气,师父又不是你一人的。”

    “就是我的!师父就是我一个人的!”白榆双手紧紧桎梏着怀中的人,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镜一被他抱得已经要喘不过气来,可他似乎依旧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她吸了吸气,轻轻推开他:“不要胡闹。”

    他满脸委屈,又急又气道:“我没有胡闹!师父就是我的,已经是我的了!”

    镜一闭了闭眼:“你先回去,我与他说。”

    “我不回去,师父为何总是要这样躲着避着?我喜欢师父,师父也喜欢我,为何不能叫外人知晓?”他紧紧盯着蓬仇,要将每一字都塞进蓬仇耳里。

    “白榆。”镜一冷斥一声,将他带回了房间里,“你到底想要如何?是我昨日未与你讲明白?”

    白榆看着她,声音有些颤抖:“师父,是他对你不敬”

    “我自会解决。”镜一别开眼。

    “可师父,我看着他如此我心中难受,难道我心中难过师父都不许吗?”白榆已经落下泪来,“还是说,师父根本不在意他的不敬,师父有我一个还不够吗?还想再要别人?”

    镜一咬着牙,压住心中的火气:“你若要如此认为,为师也无话可说。”

    话音刚落,她头也不回离开了原地,她不喜欢与人解释,更讨厌这种没完没了的解释,她自认与蓬仇并没有什么,不知白榆气性为何如此之大。

    她转身寻到了躲在房间里的蓬仇,手中的气化为一柄长剑直指他,淡漠道:“为何要激他?”

    “师父这般喜欢师兄吗?可我觉着我比师兄也差不到哪儿去啊。”蓬仇说着,已经褪去了外衫,露出大片的肌肤。

    镜一这回是彻底服了,前两日还在夸他们是修炼狂魔,今日一看,招的这一个两个都是什么神经病,动不动就脱衣服。

    “师父这么厉害的人,不应该只有一个道侣,弟子愿意与师兄一同服侍师父。师父,您要不要试试看,我也很厉害的。”蓬仇说着,一步步朝她逼近。

    镜一冷冷地看着他,她能与白榆如此稀里糊涂,全是因多种巧合夹杂在了一起,又不是因为她天生好色,看到个男人就挪不动腿。

    她一道掌风拍了过去,将人拍倒在地,蓬仇的嘴角当即渗出了点点血迹。

    镜一没有挪眼,大大方方地盯着他看:“好看的男人为师见得多了,再使你那些小心思,我让你活着离不开灵境山。”

    说罢,她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人狠狠道:“凭什么他就可以,仅凭他长得好看,你就多教导他,我呢?我便不是你的徒弟?你为何要厚此薄彼?”

    “我自认对你细心教导,并无懈怠保留,你若还觉得我不够尽职尽责,可另投他人门下。”镜一说完消失在原地。

    她看着这一个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子心里就烦,也怪她,不该与白榆发生关系,否则今日也不至于如此。

    镜一心烦意乱,不想再见他们,只能躲去外面,她随手召来白鹤,躺在鹤上漫无目的地在灵境山里游荡。

    正飘荡着,远处一个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师叔,你在天上干什么?”

    镜一低头去看,只见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姑娘站在地上,还挺好看的,不过好像在哪儿见过?她思索了一会儿,恍然道:“颜师侄啊,在此处做什么呢?”

    “师父让我在山里跑圈。”颜娉爬上仙鹤坐在她身旁。

    “哟,法修何时有这样修炼秘法了?”

    颜娉被逗笑了:“师父说我只炼法不练体,以后会后悔的。”

    镜一砸了砸嘴,怎么觉得师姐这是在内涵自己呢?她笑眯眯地看着她:“不如转投我门下?你不是挺喜欢你师兄的?到时你们可以一同修炼,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师叔您别开我玩笑了。”颜娉微微红着脸低下头,“我从前是挺喜欢师兄的,但现在不喜欢了。”

    “为何?”镜一随口问。

    颜娉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我说了您别生气。”她小心地左右看了两眼,生怕被人听见,“白师兄他太废了,这么久才到筑基,我喜欢比较强的。”

    “我很快会带他去寻灵骨,等灵骨归位,他就能变强了。”

    “可是,不管他怎么强,都不会比师叔您强。”

    镜一被噎住,换了个话题:“你若不想跑了,不若师叔送你一程。”

    “多谢师叔!”颜娉扬起笑颜,她脸上有一个小小的梨涡,看起来煞是可爱。

    看着她,镜一心情都变好了些:“你那一个师兄一个师弟都不是省油的灯,我要被他们折磨死了,要是他们能像你一般省心就好了。”

    “可师父”她还没说完,像是见了鬼一般花容失色,“师父我错了,我这就去修炼!”

    镜一一回眸,看见禾芷怒气冲冲地朝自己来,她连忙放下颜娉,一溜烟儿跑远了。这回被逮得没地方可去了,她只能又回到乌烟瘴气的山谷中。

    还未进入山谷之中,她便看见谷中两人打了起来,显然她的那个花瓶大弟子打不过二弟子,被揍得鼻青脸肿。

    她扶了扶额,躺在白鹤上,等着两人打完了才慢悠悠地落下去,停靠在白榆生怕==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头微蹙。

    “师父见我们为你打斗,很开心吗?”白榆躺在地上望着天,语气悲伤。

    “并未。”她伸出一道力将人带到了白鹤之上。

    白榆自嘲地笑了笑:“师父只是嫌麻烦,懒得搭理罢了,我只想知道,我在师父心里到底算是什么?”

    镜一没有回答,算是默认,她确实嫌他们烦,若不是禾芷追上来,她现在也不会回来。

    她探出灵力给他疗伤,却被他躲开,她只好一把按住他,强行治疗。

    “师父为何还要给我治伤,您不是放任不管高高挂起吗?”白榆眼睫微颤,泪珠落下。

    他不用她出手帮她,可是她看都不看一眼,甚至还有闲心睡觉,他实在不能理解。

    镜一有些无奈:“本是后日出发,我瞧你这情形不若今日便走,你若还有什么要带的,为师回去帮你拿。”

    白榆撑着坐起身来,静静地看着她:“师父是帮我拿行李,还是去与师弟私会。”

    “我再与你说最后一次,你若还是我不信,我也无可奈何。”镜一顿了顿,“我与蓬仇并未有什么,只不过是师徒关系罢了。”

    “可师父与我不也是师徒关系吗?”白榆死死地盯着她,眼中已蓄满了泪水,随时要溃堤而出。

    镜一不喜欢这种纠缠,她留下一句你自己冷静冷静,便转身要走,却被他猝不及防拉过去按在了白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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