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像容
一个研究军事的秘密基地会在时隔几十年以后爆炸，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我们亲眼见证了，若不是我亲临，我以为这只是电视剧的情节。
接下来发生的来自我身体接二连三的异常见闻录，关联基因突变亦或是重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海涛叔没有放弃，丁教授一直在用自己的知识对科研事业义不容辞。
我知道海涛叔担心的理由，也想到了垃圾中转站地下室的实验，他们带着隐约的担心。这是人口超过千万的大城市，如果企业发生了严重的事故，事故造成惨烈伤亡，对城市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从冷湖回来后，我虽说是痴傻懵懂的，可不代表我忘记了那件事，我的回忆反复纠缠，现在的我和之前的我，我在这个城市开始看到遥远的地方，更多的时间我想集中精力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可往往事与愿违。
与丁教授和涛叔分开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去找老汪，带他偷偷去了垃圾中转站。我想让他看看这个城市里，这样一个地方，值得不值得为不可知，继续下一次冒险！
一路上我启发汪工：“冷湖有个大舞台，对面有个餐厅，板房上写着四个大字：鬼城美食。你记得吗？”
说起鬼城，我心口感觉盘踞出现了若干个骷髅头，骷髅发着幽幽的蓝紫色光，好像要牵着我。我使劲摇摇头，想甩开意识形态灵域的束缚，让自己存在的现实只在眼前，随着自己掌控的脚步向前走。
走到垃圾中转站入口位置十字路口，发现这个地方和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我明明记得上次那个十字路口没有交通岗，现在设置了红绿灯，明显是新的，更重要的是，就是顺着红绿灯路口一直走，走到垃圾中转站门口，多了两个怪石兽。大眼睛，双眼皮，抬着头一直打量周围的人。
老汪说：“这个怪兽挺有意思的。有点电影中怪物史莱克的感觉。”
他说起电影画面，我说你的脑海里会不会出现场景重现。我试图在老汪身上找到与自己相似的感应，尽管我知道老汪不是铁牛。
“场景重现一下，是不是也挺有意思，你能感觉到电影《九层妖塔》吗？你可以去看一下电影，说不定能带来启发呢？”
“石油小镇有个景点，怪兽声光电效果一应俱全，眼睛转悠着四周却发红光，随着声响起，有嗷嗷的电子音制造恐怖气氛。”
我一遍说一遍看着老汪，想看看内心深处跳动的节奏能不能带出异动。老汪看我认真的表情，忍不住说：“我不是小孩子，不会害怕的，听你讲这些挺有意思，我还挺感兴趣，你继续。”
“好徒劳啊，有些事明明知道没有结果，但还是不死心。”
我直截了当的脾气，老汪了解。却不无遗憾道：“生命在于折腾，我当然相信偌大的世界或许有多样化存在，也可能会重叠覆盖所有人的认知，可是我是个俗人，你带我开阔眼界就好，其他的我估计不太行。”
听到老汪这样说，我的脚顿时生出了凝胶，生命就像是停止了一样，就连车轮胎也开始打滑，到了地方我停好车。带着老汪从原先的穿过走廊，
垃圾桶出口的指示牌没了，原先银色的不锈钢铁皮门换成了一扇防盗门装了密码锁。垃圾中转站旁边还有一个绿色铁皮门，油漆终于干了，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推门，狭长的走廊，强大的冷气都让我感受自己，一次次回到青海地下室。
狭长的走廊散发着幽光，像是提醒我随时可能变成骷髅的，但光只要还在就值得我前往，这里一块一块破旧的砖瓦此时完成的是它对过去的纪念，却又一次在思念成疾的旧时光里铭心般召唤我。狭长幽静的走廊拐进一间屋子，依旧写满了年代久远质朴，地面上岁月碾过的石板留下许多人来人往的痕迹，红色的木板门窗上的木质斑驳憔悴出了老汪满腹疑惑不解。
“林陌，这个地方很诡异，你不不觉得吗？”
“诡异是叠嶂，也是启发，其实这个地方跟青海地下军事基地的入口一致，从很大程度上来说，这个仿照，重现，更像是为故人而来，为故人存在。”
厚重的墙壁上连接着另外一间屋，丝瓜已经长得很大了，哗啦啦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没有说话，想看看老汪如何行走，却只见他轻车熟路，穿过里屋，顺着亭台，走上石桥上，走到了地下通道。
“这么多高台，还有上千层楼梯，让我感觉自己是来修行磕头的，像极了五台山。”老汪打趣道。
“这里不是旅游景区，没有淡旺季，我忽然想起在冷湖有个加油站附近巨大的骷髅头一一排开，时时刻刻提醒游客，冒险的正确选择和不正确打开方式。
带着老汪进入状态，我却时不时跳戏。原先破旧的各种建筑早已经倒塌，我们当时几个人进入了地下城，进入前基地嗷嗷叫的怪兽，模仿各种诡异的声音只觉得单调无趣，一直走下去，越走越暗，看到了一个标识，是在一个破旧不堪的衣柜里，上面用红色的油漆，歪歪扭扭写着“出口”俩字。
当时铁牛开玩笑说：“衣柜里藏着密室，这思想变得越来越简单化，景区挣了钱，整蛊的布置也多了起来，这里面吉普车，坦克飞机，还有废弃的炸药包，真是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衣柜里藏着出口，出口却是进入秘密基地的入口。废弃了多年，却被几个人歪打正着闯入了。
记得当时，涛叔一边走一边给我们普及冷湖的前世今生。
经过记忆无数次修正，再加上我上网搜过的知识，我在后来还原终于串联起了相对完整的与之相关的脉络。
新疆、青海、甘肃三省交界不知名的小地方，那里据说先前曾有千余人。
阿尔金山北边北部，1955年成立阿克塞哈萨克族自治县，六十年代初，先是三十多人的科考队伍，那里面其中一人就是涛叔的父亲，他们先到这里探寻资源。
经过四个月艰苦探索，他们终于发现了石油资源，随着打油井、开采石油任务铺开，一座令人间沸腾的黄土地，变成一个几万人的石油小镇。为了快速发展的石油基地，人们在这里建成了电影院，娱乐室，与人们息息相关的生活市场，粮油批发市场，木工，瓦工相继出现，后来为保护新兴的石油小镇，据说还特意秘密驻扎了一支部队，与部队秘密相关的还有一座军事基地。
黄土的颜色，在石油小镇的加持下，有了院落，据海涛叔回忆起，还有一个镇子：博罗转井镇。博罗在蒙语中是灰色的意思，转井的意思当地人说是油井旁，这也反映出当时的石油镇名气很大，让所有人都想借助石油镇，记住地图上压根找不到的城市。
转井镇，1955年至1998年成为阿克塞哈萨克族自治县的县城。有老人回忆道1983年石油小镇突然遭到袭击，到底是恐怖袭击还是敌国袭击，谁也说不清。
曾经有一篇报道说石油小镇地貌特殊，地质结构复杂，由于它与月球上的地貌相似，受到了神秘力量袭击。石油小镇几乎每隔一段时间，神秘力量就要来一次，2022年我们去的那次，石油小镇是这么多年传闻平息后的又一次震荡，当时几乎将整个石油基地布置好的一座现代化展厅给荡平。
铁牛当时说：“神秘力量绝对不可能，恐怖袭击更不会发生，唯一的答案就是自然灾害。石油资源的枯竭，大量地层受到破坏，随着时间推移，地质结构发生变化也能解释得通。”
“人口大量减少后，城市变冷清。资源枯竭后，人类命运不也是凄凄惨惨，冷冷清清？”我在一旁嘀咕。
涛叔说：“1983年遇到袭击之后，博罗转井镇原有的基础上有了新的城镇，重建后，仍是县府治地。可所有的重建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不仅仅是物质修缮，还有精神上的修复。人们陆陆续续离开，从将近十万人，到几万人口搬迁，最后零零落落留在原地的还是那几千人。几万人的群居生活小区，瞬间觉得成了鬼屋，因为很多闲置的房子，风吹来感觉都是哭声。
后来，随着自然环境愈加恶劣，水资源匮乏严重，慢慢地发现饮用水也出现了问题，有老人和儿童体内发现了有害物质。1998年在县政府的主导下，县城整体搬迁至50公里外的红柳湾镇，博罗转井彻底空了。
回忆在现代化的楼群前止步，也在故人归来的脚步声中断了弦。
“林陌，怎么是你？”
“还有一个人，汪工，我同事，高级程序设计师。”
“原谅我，不请自来。”
“这里本就是为熟人开放的，希望有更多人巡礼而来，在寻迹的路上，我们一起打开世界全新的认知方式。”